第五章 感觉
“符小姐？”
符安雅刚出了夏之铃的房门便被人叫住。有些困惑地转头。叫住他的是夏家的女佣甲（不记得名字），符安雅露出优雅得体的微笑：“请问有事吗？”
“啊，不是，只是想问问符小姐的手好些了吗。”女佣欠了欠声，脆声回答。
“多谢关心，好多了。”符安雅颔首致意。
“啊……”女佣自言自语着：“方才少爷找我要跌打药酒来着，说是符小姐的手受伤了。现在看来是好多了呢。”
符安雅微微变色。原来刚才那瓶东西居然是跌打药酒？那个家伙……喝下去了吗？她有些迷惑，心头似喜非喜，暖洋洋的。匆匆笑了笑，信步走开，留给人一个完美的背影。殊不知，心里却是好气又好笑的。
那个骄傲的男人，把话说清楚会死吗？怎么会有这么笨拙的家伙！她边走边想，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过了。也许，是她太过自立了。让人以为，她那么强，是不需要别人的呵护和疼惜的。走到花园的时候，有一抹熟悉俊逸的身影斜靠在枣树下。微风吹，柔软的发丝牵起一丝错觉，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那仅仅是背影。这人很明显就是夏宇翔。符安雅顿了顿，不自觉竟然看愣了神。回过神的时候已然悄悄走到了他的近旁。莫名其妙有些窘意。夏宇翔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敞开的衣领露出优美的线条。这男人的皮肤更甚女子！符安雅有些嫉妒，伸手去捏他的俊颜。夏宇翔突然睁开眼，符安雅吓了一跳，无比尴尬，“你的脸上有只苍蝇。”
夏宇翔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十几秒。符安雅突然前所未有的觉得起了几层鸡皮疙瘩，秋风扫落叶，有些荒诞……“你干嘛盯着我看？”
“妈……”夏宇翔看了她数十秒，突然冒出一句。符安雅被吓了一跳，清醒过来的时候满脸黑线……她很老吗？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夏宇翔突然靠近几步，一股特别的气味充斥在鼻尖。有些香甜的奶油味，符安雅浑身僵住，任由他靠在她肩上，夏宇翔将头埋入她的怀中，像婴儿般蹭了蹭，轻轻嗫嚅：“妈妈……你回来了吗？”
符安雅猛然回神，额头上小小地青筋在跳动。只听见“碰”的巨响。某样不明物体坠落在地。符安雅好优雅好优雅的拍了拍手，四下张望，见无人看到这暴力的行径，便装模作样地戳了戳夏宇翔的脸（本人昏迷中，生死不明），假笑着：“哦呵呵呵呵，是谁把你踢成这样的，夏少爷？”
夏宇翔仰面朝天，估计清醒状态看见自己是这幅样子，他会想去撞墙。总之，他现在仰面朝天，成大字型慢慢从树干上滑落，面色有些潮红（喝了跌打酒，喝醉了），横七竖八样子极其狼狈。在他身后，一个圆鼓鼓的玻璃瓶骨碌碌滚了出来，一直滚到符安雅的脚边。
这是？符安雅眉头跳了跳，捡起来看了。原来是跌打药酒的瓶子。这个傻瓜居然全部喝完了？太过骄傲啊……她低叹，破天荒的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一丝丝后悔。（其程度近似于零）。夏宇翔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翻了个身，睡的十分香甜。梦里轻轻喊：“小静……”
符安雅心头一跳，似乎流淌过很浓郁的液体。浑身不自在起来。果然这个家伙是个讨厌鬼！方才那一丝丝的歉疚立刻烟消云散。她甚至乘着他睡着之际偷偷补上几脚。这才扬长而去。
夏之铃很无奈的抱着枕头，虽然夏折元对符安雅要做什么持一切首肯的态度。但是夏宇翔绝不这么好说话。门口的保安呈二十四小时监视状态。一波又一波，络绎不绝。关于这点，符安雅当面背地的嘲讽过好几回。就这么些个草包白痴，能把她姑奶奶怎么样？
就是夏之铃有些紧张，攥着她的衣角不肯放。符安雅摇头，摸了摸她的脸颊，宠溺地道：“乖小玲。那些家伙绝不是我的对手。”
夏之铃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声音坚定：“我自然相信姐姐你的，只是……”她有些颓丧的低头：“不知道哥哥会怎么想……他其实，其实……”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夏之铃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符安雅。
而后者心中犹有余怒，毫不客气地开骂：“你哥哥不过是个风流花心的家伙。每天踩在电门上不知所云，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瞎了眼的喜欢他。以前有安娜，现在又有什么小静小安小南小贝……”
“小静？”夏之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
符安雅很敏感的住了口，直觉告诉她，这里头有个不可告人的过去：“小静是？”
夏之铃深深吸了口气，眼中泪光涌现：“小静死的那年，大概是八岁。”她开始笑，极其惨淡温柔：“这件事情关乎夏家不可告人的秘辛。安雅姐姐，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符安雅不答，脸上的表情一目了然。十多年前夏折元对外宣布，爱子夏启东及夫人车祸身亡。此事几乎登上各大八卦新闻，几乎闹得人尽皆知。不过也有小道传闻，是夏启东夫人李欣汝与人私奔，夏启东驱车追去，不幸发生的惨祸。不过这样的传闻，在夏之铃面前实在是说不出口。
夏之铃惨然看着符安雅的表情，惨淡的咧开嘴：“是事实哦。那个时候的八卦杂志。不过有些微的不一样。”
符安雅一怔，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是纯白透明的女孩子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头一次有种不知该不该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爸妈死的那年。我是十岁，哥哥十三岁。开始的时候，我们真的相信爷爷说的。爸妈是车祸死的。当然他把我们保护的很好。从没有人在我们面前提起什么八卦杂志，和那些不堪入目的桃色新闻。所以虽然寂寞，却也是很快乐的童年。直到……那年夏天。荷花都开了。好美的。我和哥哥在自家别院玩耍。其实小时候一直只有我们两个。很少有小朋友会同我们交往。真的很寂寞”夏之铃陷入无限回想中：“那真是个美妙的夏天。风中夹杂微微的香。”
小静大名赵静怡。是个穿着碎花棉布短裙的混血女孩子。她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很惊人的，与夏家兄妹一样。她却不是很漂亮。真的，一定要说的话，只是那双眼睛，丹凤眼，勾勒着风情，似曾相识。很像他们的母亲。所以，三个孩子很快成为了好友，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暑假。然后剧情的发展很离奇。小静突然带着夏宇翔兄妹去见自己的母亲。在哥特式的教堂中，懵懂的少年看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背影。头脑一片空白。事实证明，老天爷是很会和人开玩笑的。当年夏启东驱车追人是真，可是真正与世长辞的，也不过是他一人而已。那天，两个孩子重新拥有了母爱，同时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害死父亲的凶手也是这个女人！夏宇翔是绝对不能原谅这样的事情的。
“夏宇翔的世界被保护的太好。在他看来，世界不是黑便是白，当他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时候，就会崩溃。”符安雅沉思着总结。
夏之铃点头：“所以他要妈妈带着小静立刻走。走的越远越好。他向来是个做事决绝的人。那天以后，小静哭着来告诉我，学校将她退学。连她爸爸的工作也丢了。他们的日子过得很难。”她茫然的大眼终于掉出泪来，不自觉的双手合拢，做了个祈祷的动作：“可我只是个孩子啊。我能做什么？后来，小静和妈妈真的走了。在路上遇到了车祸。回归了本该属于她们的所谓的宿命……你说可笑吗？一切都如同导演的一般。竟然有这么巧合！这些本该发生在过去的事情终于成为了现实。我好伤心。我拼命咬了哥哥。我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现在也好，过去也好，总是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可虽然如此，他却也是哥哥啊！是那个保护我，爱护我的哥哥啊……”
“你的意思，是夏宇翔做的？”符安雅震惊，她一直以为夏宇翔只是个骄傲到不可思议的男人。除了这些也有如同小猫般可爱的时候，也有脆弱的温柔的时候。只是杀害自己的亲母，无论理由是什么，都绝对不可原谅！何况当年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这一切太过巧合！我真的不能相信啊！”夏之铃拼命摇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悲痛欲绝。
符安雅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坚强点，你不是一个人。”她的唇边荡着温柔的笑涡：“你应该学会长大。”
名为addict的酒吧在圣阳市很有名。出了名的嘈杂混乱。正经人家从不屑进入。夏之铃这辈子头一次跨进酒吧的大门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社会底层。吓得花容失色。她还沉浸在逃家的喜悦和新奇感中，顿时就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世界被包裹的有多完美。什么叫做污秽不堪，什么叫做醉生梦死！原来离开家很简单，但是外面的世界实在太不简单了。
符安雅拍了拍她的肩，露出一个“你了解了吗？”的表情。
夏之铃咬唇，她明白了，明白后了也十分害怕：“明矾，他在这里吗？”
符安雅低头不语，神色是难得的肃穆。领着夏之铃坐入了暗红色的半人高沙发。同样是暗红色的珠帘挡住了二人。隐隐约约的背后男女在激烈的拥吻，甚至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而周围的人们则兴奋的吹着口哨。
夏之铃紧张地看着这些，抓紧了自己的白色蕾丝洋装。两个女生如花似玉，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几乎从踏进这里开始，人们的目光就带着不怀好意的，威胁的光。她很害怕的。三年前被绑架的一幕似乎重新在脑海中放映。明矾……在哪里？还好吗？
她在这么想的时候，身后的女人娇笑着嗔道：“不要这样。你这死人！”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男人带笑的声音传来。
夏之铃顿时僵直了背。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即使化成灰搓成粉，重新投胎一百次她都记得！是明矾！兴奋的情绪很快被就恐惧取代。当年樱花树下，带着眼镜俊美如斯的少年，现在是什么形状的？
只听那娇滴滴的女音继续撒娇：“哼，那天你和那个林家小姐不也是这样亲亲我我？你这坏男人！”
“那个白痴富家女。随便哄哄就上钩了。”路明矾满不在乎地耸肩，“等到我和以往做的一样，找准个机会，叫阿三他们绑架她，再向她家里要一大笔赎金，这么个傻妞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女人咯咯娇笑着：“都说你最坏了……”
她的声音被一连串激情的呻吟掩埋。夏之铃只觉得浑身冰冷。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咬紧的唇惨白。她闭上眼睛，三年前的黑暗，恐怖，如同深入肌肤的寒流，侵蚀着她每一根神经和血管。还记得当初翩翩少年，为她折下樱花的温柔，却原来不知，那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赤裸裸的谎言！可笑她爱了他三年啊！addict中灯红酒绿，何等纸醉金迷，****无耻。有人上来搭讪，绝非善类。而夏之铃只是呆呆看着这一切，此刻她只觉得好笑，眼泪反而是风干了，流不下来。符安雅冷眼看着，她已经打发了五个上来搭讪调戏的男人了，而她用的方法很简单。那是夏桐特质，痒粉笑气外加上迷魂药。所以当人们看见从这桌出来的家伙各个神智不清时，也就断了几分念想。
说到底，这种地方符安雅绝不是第一次来。莉莉丝开张的红红火火的那会，为了执行任务，她和****中人也有所交集。这点斤两的，连垃圾都称不上。
夏之铃被符安雅拉着，浑浑噩噩走出addict。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狭小黑暗的巷子，世界都颠倒了：“哥哥早就知道是这样？知道明……他是这样的人？”
符安雅扯了扯嘴角：“现在小玲知道自己的世界被保护的有多好了？怎么样？白色的世界……”
“原来幼稚的是我！不是哥哥，原来看不清的是我……”她的泪水终于滑下来：“我错了吗？安雅姐姐，是我错了吗？”
符安雅没来得及回答她。黝黑的小巷子传出了零落地脚步声，夏之铃浑身激灵一下，颤抖着抱住手臂。这声音，和三年前恐怖的夜晚一模一样，带面具的鬼面男人，明晃晃的刀子，黑暗幽闭的小房间。她不可抑制的大叫起来。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不要，不要，放开我！”
“这么可爱的小姐，发出这么凄厉的叫声就不美了。”
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为首的男人发出冷冷地，怪异的音调，他甚至还带着笑，听在夏之铃耳里，却如同地狱的葬歌。这是路明矾……她茫然抬起眼，眼前的男人黑色装束，斯文俊颜的容颜变成了狰狞恐怖的邪笑。当年残存的儒雅面目全非。她睁大眼，似乎要将这个人的样貌刻到骨子里去。
路明矾微微一怔，随即扯开一抹更加邪恶的冷笑：“真是可爱的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两位这么漂亮的小姐回家？”
他居然……不认识她了！夏之铃口齿一动，满腔愤怒的恨意，也冷冷注视着面前的男子。
符安雅优雅地笑着，束起还在风中荡漾的长发，这样地她是如此精明强干的女人，如此夜色，如此风情，她本就是莉莉丝，夜之魔女。修长的手指佛过发丝，让人有种强烈的窒息感，但她的的确确笑的很温柔：“可爱的小姐是不假，但是很遗憾，你和你身后的这几位（特指一群没品的肌肉男）却绝对不是绅士。”
“你说什么！”路明矾身后几名打手级人物顿时自尊心受挫，不满的横眉冷对，亮出了满身的肌肉。
“哎……天快亮了。”符安雅叹息着：“好戏才开台，便要落幕了。真是舍不得啊。”她装模作样摇摇头，手指点住额迹：“今天就先告辞了，若有机会，本小姐定当好好陪各位玩玩。”
她送出了个飞吻，随着她的手势，幽闭的小巷发出轰然巨响，浓烟滚滚，不要说人影，连个鬼影子也瞄不见。路明矾等人顿时乱作一团。待到浓烟好不容易散尽，这面前哪里还有两个女孩的踪影？
妖女！路明矾额头顿时起了层冷汗。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另一边。夏府的保安差不多要集体去跳楼了。活生生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居然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夏宇翔这下是真的发飙了，后果很严重！现在已经失踪了十二个小时了，夏宇翔甚至派出了直升飞机，这里忙的锅碗瓢盆齐齐作响。
“保安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大家在做什么？”
保安a很不耐烦的撇嘴：“不就是找两个死丫头片子吗！好端端的居然玩什么失踪！”
“啊，您说的死丫头片子，是不是一个黑色直长发，常常笑嘻嘻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洋装，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
“不就是咯，一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一个傻乎乎呆瓜似的。”保安a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说的正主，绵里藏针的符安雅是也，此女现在笑的很欢。
保安a脸色煞白，倒退十几步：“你你你你你……你，符，符……小姐？”
符安雅笑的很可爱：“我们一直在房间里没走开过啊。你们快收工吧。”
说，说啥？这女人若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练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境界，就是把他们这些大活人全都当成了白痴加智障！保安a擦了擦如同瀑布般滴下的汗水，抖索着准备去夏宇翔那里销案。
好冷……有什么东西，在抓我的心……夏之铃抓着胸口的衣襟，瑟瑟发抖。她慢慢把自己抱成一团。
符安雅叹了口气，这比以往的黑暗更加深沉，更加切入肌肤骨髓的痛。这就是夏宇翔不希望她知道的真相。但是，小玲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会长大，都必须要经历一些事情。然后才会变得坚强。
“安雅姐姐，我真的好难过……”这是如同呜咽着的小猫发出的哀鸣。
符安雅摸着她蓬松柔软的头发，这个女孩子是很纤细的，但是绝对不脆弱：“怪我吗，带你看到这么不堪的事实。”
趴在符安雅腿上的夏之铃微微一怔，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应该知道。不然就还在做梦，就还醒不过来。”
“果然，你和我很像。”
夏之铃猛然抬头，看符安雅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些吃惊：“安雅姐姐，你也……”
“我就没这么惊险的经历了，”符安雅朗笑，很闲适的翘起一只腿：“我的故事很俗套。不过是男友和自己的好友拍拖咯。”
夏之铃瘪嘴，似哭非哭：“你不难过吗？”
“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符安雅突然不笑了，但是她的表情很温柔：“其实他们没做错啊。只是互相喜欢上了而已。人的感情是不能控制的。所以无论是相爱还是一方突然不爱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谁都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了。”
“所以，所以安雅姐姐现在不信任。”夏之铃抽着鼻子：“你不相信爱情。”
现在轮到符安雅吃惊了，这的确就是她的心态。感情问题是她回避的，她也掩饰的非常完美。而这个女孩，有着敏锐的感觉。
“安雅姐姐，觉得哥哥怎么样？”符安雅被吓了一跳，刚才还可怜生生的女孩子突然话锋一转，立刻换了副嘴脸，不由得苦笑连连，果然人类是一种八卦的动物。“小丫头，你哥哥是男人中花心的典范。你说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况且，他的自私阴狠不为人知！当然这句话压在口中。
“不是的。”夏之铃郑重其事地摇头：“哥哥虽然桃花不断，但是仅仅限于柏拉图式的交往方式。当然他会给女友买房，买车，可是绝对不会碰她们。”
可能吗？符安雅有些惊讶的扬眉：“小丫头，大人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知道！”夏之铃鼓起腮帮子：“哥哥只是有完美主义倾向而已。不可否认，他对女人很有吸引力。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也过于清高自傲。一般的女人实在不能与他相配。你怎么能指望狮子纡尊降贵呢？”
符安雅听得连连点头，若是这么解释，那就的确符合夏宇翔那可怕的，自恋的性格。
“但是哦……”夏之铃突然压低了声音，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声调道：“我发现，哥哥有秘密喜欢的人。十年前，哥哥在记者招待会的前夕被神秘人涂上奇怪的黑眼圈，一时成为城中热议的话题。要知道，他当时入住的饭店可是不莱梅音乐餐厅。保安齐全，那小贼可真是本事通天。而且，那人似乎是个女孩子。从那件事情以后，哥哥就一直秘密打听那个女孩子的下落。不过一直没有音讯。”
符安雅听闻此言，脑子中几个激灵，寒气冲天，不莱梅音乐餐厅，黑眼圈……十年前？此时此刻她若是还记不得夏宇翔是谁，那她也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了。她干笑，苦笑，真是冤家路窄，这下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难怪夏宇翔与她初初见面，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怎么你不会是想说你哥喜欢的是那个神秘女孩？”
“就是这样。”
符安雅打了个冷颤，强颜欢笑：“没想到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哥哥喝醉了酒就会乱说话。而且说得一定是真话！”
“不难过了吗？小丫头？”符安雅无奈地点着她的额头。
夏之铃立刻苦了脸：“当然难过，我说完了自然会难过。”
正在这个时候，碰的一声响。有人撞门进来。夏之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立刻拿棉被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以乌龟状态龟缩在一边。符安雅目瞪口呆，进来的人是夏之铃的大哥，夏家的宝贝少爷夏宇翔是也。
“呵呵呵，你好，晚饭吃了没？”她绝对是很耍宝地打招呼。话一出口，心中悔恨异常。
夏宇翔脸色尚算不错，也对着她“呵呵呵”笑，“今天的早饭，中饭都还没有吃。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符安雅一拍手：“这样对身体不好哦。”准备脚底抹油了。
夏宇翔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臂，还是很平静的语气：“你跟我来。”
房门再一次碰的关上。房间里的那团肉球露出两只明亮的小眼睛，里面射出些微歉疚的光——安雅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但是哥哥现在很生气，后果不堪设想。我现在心情极度郁闷，也帮不了你了。快点求求佛祖保佑吧，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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