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达拉然吧。”柯琳抬起头看着门口的班纳苟斯，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不去。”班纳苟斯摇了摇头。“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凡人聚集的地方，充满了低等的魔法。”
“我们和他们没什么区别了……”柯琳低下头，散乱的额发从头顶垂了下来挡住了脸，尖尖的两只耳朵也耷拉下来，似乎很是沮丧。“班纳……你还要守护什么吗？”
“已经有一万多年了。”蓝龙转过身，似叹气般说道。“我老了。我已经老了。该是休息的时候了，达拉然，哼，他们的世界，早就该交给他们。我们能守护什么？在我们守护魔法的时候，那些凡人们在干什么！”蓝龙的声音就像一种低沉的嘶吼，“他们都干了什么……”
“抱歉，班纳。”柯琳没有抬头，她不太想直视面前悲愤的老人。“我无意冒犯你。但他们的世界……现在也是我们的世界了，不……一直都是。我只是想你能做点儿什么。”
“做了一万年不够吗？”班纳苟斯嘲笑般反问。
柯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是班纳苟斯固执的超乎想象，实在是她想不出用什么合理的理由来说服他，对于饱经风霜的蓝龙军团，那些理由都太苍白。姬丝的话似乎又一次在柯琳的耳边响起，没有我们了，但你做得到。
“抱歉，班纳。我……”柯琳咬着嘴唇，再次小声说着。“我不该这么说的。”
“有时候我真想弄开一条红龙的头，看看你们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阿莱克斯塔萨对那些贪婪的凡人太仁慈了，弄得你们也一样。他们永远渴望更多，你给了他们一滴水，他们没多久就会向你要一片海。”蓝龙转过身，叹了口气，注视着床上的柯琳。
“我要做她没做完的事情。”柯琳试图去换个话题，她实在说不下去。“我母亲没做完的事情。我要帮她守护她用生命换回的安宁……另外，还是要谢谢你，班纳。”
班纳苟斯用手指比量了一个长度。“小家伙，你能守护什么安宁？一个臭烘烘的硫磺火球就能逼得你仓皇逃命，甚至能把你从那儿打下来，哼。”说着他还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向北方考达拉的方向指了指。
“嘿！我可没说现在！”柯琳抬起头瞪着老法师，涨红了脸，辩驳着。
“我也没说现在。”蓝龙换了语气，“你固执的很，小东西。”
这回柯琳没听懂。他没说什么？柯琳开始怀疑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把自己的耳朵弄坏了，现在听力出了什么问题。“你……什么？我没听清。刚刚……有什么东西，在响！”
“我说我没说我现在不去达拉然，虽然以后也不见得会去那破地方。”班纳苟斯说。“我一开始就打算去暴风城，或者那儿附近的村镇里，弄个果园，种种花，再逗逗那些人类小孩儿。”
柯琳彻底傻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老头是让自己气糊涂了吗？还没等柯琳问出来，蓝龙接着说话了。“所以今天晚上就有船，你还在这里住下去吗？房费我就不管了，就到今天。”
柯琳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态度如同转了一个大漩涡的蓝龙。愣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会教他们魔法吗？”
“看心情。”蓝龙推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