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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真相

“原来是这般,学生真是受教了。”听了王朝的话,公孙策忽然明白过来,“阁下不敢开口说话,恐怕是因为和展护卫的声音不同,三日暮不会毒到双眼,恐怕连那眼睛,也是阁下故意而为之的吧?”

黑暗中,水心楼的声音依旧低沉,透着陌生的谦逊和客套。但是那仿佛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雅仪态,却似乎可以经年不变:“怪不得坊间传闻,包青天身边,武有展昭,文有公孙。今日始见!不过公孙先生料错了一件事:在下确实是故意不开口说话,但是那眼睛,在下却是故意用毒,毒瞎自己,而直到昨日,在下才重见天日。——公孙先生太精明了,在下怕多说一字,多做一事,都会被公孙先生抓到破绽……若是那般,岂不就前功尽弃?”

公孙策依旧适应了黑暗,也冷静了下来,不由得冷笑道:“阁下为达目的,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公孙先生抬爱了,不过在下从来不低估任何一人。这便是在下今日依旧能够立于江湖的原因。”

“……”

“在下已经得到了在下想要的东西,烦请公孙先生,在前头为在下引路吧?”

“稍慢,”出乎水心楼预料,这文弱谦和的先生此时竟然是犯了倔一般,纵然是利器割喉,依旧面容沉稳,丝毫不见任何的慌张和害怕。“阁下需要回答在下三个问题,一旦得到解答,纵然当场身首异处,也算死得明白。”

水心楼仿佛是有了兴趣:“先生请说。”

“第一:展护卫如今生死为何?”

“展大人?”水心楼似乎早已预料到公孙策由此一问,那双和展昭相似的眼眸中也透出淡淡地笑意,“先生何故由此一问?那展昭本被在下关押在冰窖中,预要询问出那金缕衣的下落,可惜,这展昭当真忠义无双,一身的傲骨,关押在冰窖中多日,居然依旧一言不发,而且……而且甚至在那次突围而出,杀我众多玉辰宫弟子,在下的伤,便是那展大人所致。”

“下落如何?”

“公孙先生莫急,难道公孙先生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不成?”水心楼似乎并不急着离去,反而慢条斯理地讲着当日的故事,而言语中,也没有对展昭一丝的不敬,反而满是敬佩之意,若非那把架在公孙策颈部的宝剑,那安静的书房、干净的蓝衣、年轻的面容、轻柔的语调,和往日那很多个深夜和展护卫探讨案情的夜晚并无什么不同。只可惜……公孙策看着眼前那依旧是展昭打扮的水心楼,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之意,却可惜,纵然相貌相似,此人的身上,却少了那种温暖。

对,温暖,公孙策终于明白这个和展昭无论在年纪还是相貌都一般无二的水心楼到底是什么和展昭不同了,若说郭旭和展昭不同的,是郭旭对于这个世间的态度的话,那水心楼少的,就是展昭身上那种令人安心和温暖的味道。

展昭和郭旭不同,纵然也是相似的容貌,但郭旭的阅历和年岁都要比展昭稍微长一点,继而那对人生的态度也是不同,不可否认,那郭旭要比展昭更有王者之气一些,纵然那郭旭平日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但若是关键之时,却比他人更多一份的沉稳和心思。

而水心楼和展昭有更多的相似之处,一般的年轻、一般的内敛、一般谦和、甚至连那常常挂在嘴角的微笑都相似,只是,水心楼较之展昭,多了几分的杀气和冷漠。是那种宁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意味。

看着公孙策有些严肃的神情,水心楼不由得苦笑,他有些汗颜地摸摸鼻子,话语仍旧谦和:“公孙先生,在下在这里。先生认为,展大人还会活着吗?”

灯火下,公孙策的脸霎时苍白如纸,握在椅背上的手也是青筋直冒,看得出,公孙先生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第二,那白冰玉可是阁下所杀,可是阁下陷害白玉堂?”

“开封府和白少侠交情深厚,在下着区区小计,如何能够蒙骗得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那白冰玉确实是在下用白兄的画影所杀,连同那两名衙役。公孙先生莫要怀疑,白少侠当晚却是去了义轩,不过不是去杀死白冰玉,而是去打听在下的底细。”

“难道阁下是担心白姑娘会出卖阁下,而杀人灭口?”

“不。在下相信白冰玉不会出卖我,不过……这个棋子对在下来说,已经毫无用处,如同鸡肋,固然弃之可惜,但总是食之无味,索性丢掉。而之所以这般对待白兄……不过是想引得白兄离开开封府。想锦毛鼠白玉堂心高气傲,定然不会让自己背负一点冤屈,而展昭又失了踪迹,白玉堂必然离开开封府寻找展昭并且洗清自己的冤屈。所以……”

“所以阁下便用了这一石二鸟之计。”公孙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若是此人向善,该是何等成就,可惜,居然走错了路。“既支开了白少侠,也除了担忧,又可以得到你要的东西。”

“先生猜的不错。在下此来,一为救命,二么,顺便拿些东西。——公孙先生可以问第三个问题了。”

“第三,阁下是受了何人指使?”

“这件事情么……待公孙先生送在下出府,在下自当相告。”

“这五弟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卢方和其他几人追出之时,那空荡荡的大街上哪里还有白玉堂的影子。

“算了,五弟的轻功大哥又不是不知道,这江湖上,轻功能快过五弟的踏雪无痕的,恐怕就是那个展昭了。”韩彰叹了一口气,不解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周围:这么晚了,五弟又去了哪里呢?难道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不成?

“先回去吧。”

“小二,还有客房吗?”

卢方等人刚刚走进客栈,想回房一边休息一边等白玉堂,却没有想到竟然在那大堂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五弟?”

辛力走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找回了开封府,无奈夜深,城门已关,还下着冷雨,只好先找家客栈休息,明日一早赶到开封府。

“什么五弟?”发觉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辛力回头,疑惑询问。

“咦?你不是五弟?”韩彰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眼前这个人,虽然面容相似,但无论是声音、举止、打扮都是另外一个人,真是……“阁下是?”

“在下辛力。”江湖多是非,但是眼前四人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的杀气,恐怕是认错了人,如同那个展昭一般。只是不知道他们的五弟,又是什么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展昭口中的白玉堂……

“在下卢方,这是在下的结拜义弟,打扰之处,还望见谅。不过阁下和在下的五弟却是十分相似,故而认错。”

“无妨的,在下不久之前,也被一个朋友认错过……当时他抓着我叫什么白兄,可是把在下愣住了。”愣是楞住了,可惜却没有一点好笑的感觉。当时展昭气若游丝,面色苍白,连扣着他的脉门的手都是冰冷,如同当时受了他一剑的郭旭……

“白兄?不知那个将阁下认错之人是?”

“展昭,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

“展昭!”

“什么?展昭回了开封府?”辛力听了那陷空岛四人的话,颇为震惊,那玉辰宫守卫如此森严,那展昭,究竟是如何突围而出?又如何回到了开封府呢?眼盲?口哑……那么骄傲温和的男子,若是成了这般模样,会不会比死了还要难受?郭旭武功尽失之时曾经说过:活着就是希望,只要还会笑,那,就还不会绝望。展昭,你可听过这句话?

“那之后呢?”

“之后五弟飞鸽传书讲我们几人叫来开封府,可是内人也无法治愈……本正在想良策,没想到,就在昨天,府中一名重要的证人死掉,而杀人的凶器,正好是五弟的随身之物。而展昭,也在当天失去了踪迹……之后,便遇到了辛兄。”

“……”辛力只觉得脑子乱成一团,怪不得玉辰宫不见展昭踪迹,原来展昭回了开封府,可是,又怎么会莫名失踪?辛力不懂这些事情,官府的事,本就复杂,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团乱麻,那麻线的两端,分别被两个人牵着,只是不知道,那展昭到底是被线缠绕的人呢?还是牵着线的人?若展昭是牵着线的人,那……那另一端的线头,又在何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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