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节妙龄女郎的三面人格
每个人都有多重人格的倾向,每个人的内心都存在着另一些想象的自我。
著名的精神科医生普林斯医生曾在他的医疗报告中讲述了一个关于多重人格的女人的故事,故事的女主人公叫克丽丝汀。报告中这样说道:
一个名叫克丽丝汀的妙龄女郎,因“意志力丧失”及“肢体运动失调”等毛病,而被介绍到我的诊所来求诊。
因为症状看起来像歇斯底里症,我决定以催眠术来寻求她的病因。克丽丝汀是一个理想的催眠对象,她很快就进入催眠状态中。但在越来越深的催眠中,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克丽丝汀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从她的嘴里冒出的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而且以轻蔑的口气将克丽丝汀称为“她”。
“但你就是‘她’呀!”我说。
“不,我不是。”那个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克丽丝汀的另一个人格。
这个人自称是塞拉,从说话的语气上就可感觉出她是一个淘气、喜欢开玩笑、情绪高昂的女孩子(克丽丝汀则是传统温柔型的女孩)。塞拉以不屑的语气说克丽丝汀是个优柔寡断、软弱的“笨女人”,她似乎知道克丽丝汀的一切,但克丽丝汀显然不知道塞拉的存在。
在开始时,塞拉只会说话,而无法睁开眼睛(因为在深度催眠状态中的克丽丝汀是闭着眼睛的)。但慢慢地,塞拉自己能睁开眼睛(也就是说让闭着眼睛的克丽丝汀睁眼),在获得行动自由后,她即将她豪放的作风表露无遗,她向我说要抽烟、要喝酒,说话时还将两腿放到桌面上。
但在解除催眠,克丽丝汀醒过来后,却对自己手上拿着烟、双腿放在桌面上的“非淑女动作”感到非常惊骇。
有一天,为了跟踪病情,我打电话到克丽丝汀的住处,结果又发生另一件更奇怪的事:接电话的居然又变成另一个女人。从语气上听起来,她似乎是一个成熟、有责任感而且自制的女性。她误以为我是一个名叫琼斯的男人,她警告我最好不要来,否则她将对他不客气。
我在那一刻感觉到这个成熟女性可能是克丽丝汀的第三个人格,于是我将她称为B4(克丽丝汀及塞拉则分别是B2及B3)。
随着治疗的进展,事情也渐渐明朗化。原来克丽丝汀拥有三个人格,在日常生活里,刁蛮的塞拉不时会“出来”取代文雅的克丽丝汀,而负责任的B4则经常扮演收拾残局者。塞拉和B4彼此厌恶,对于塞拉开的玩笑,克丽丝汀往往只是将它当成悲惨的命运般被动地接受,而B4对这些玩笑则深恶痛绝。
B4所提到的琼斯,后来被证实是导致克丽丝汀人格解体的关键。原来克丽丝汀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酒鬼,她的童年生活充满灰色。琼斯是克丽丝汀家的一位友人,对克丽丝汀很好,小小的克丽丝汀将她的情感都投注在琼斯身上。在后来的回忆里,她仍认为琼斯是一个正直、如神一般的男人,拥有她父亲应该具备的一切优点。
当克丽丝汀13岁时,她母亲不幸去世,克丽丝汀更加孤苦无依,整天以泪洗面,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开始出现梦游的症状。
16岁时,为了逃避酗酒的父亲,克丽丝汀离开了家,在一家医院找到一份护士的工作。她仍和琼斯保持联络,经常去找他。有一天晚上,喝了酒的琼斯到护士宿舍来找她,这位克丽丝汀心目中的“替代性父亲”却忽然露出狰狞的嘴脸,企图强行非礼克丽丝汀。
克丽丝汀本人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将此创伤经验透露给我的是塞拉,她说:“从那以后,克丽丝汀就变得怪异,郁郁寡欢。”B4也记得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但对那晚以后的事却又毫无记忆。
我认为,克丽丝汀和B4才是病人的“真正自我”,于是我利用催眠暗示,尝试将这两个人格整合。至于那刁蛮的塞拉,我决定将她“驱逐出境”,或者说将她潜抑到克丽丝汀潜意识的最底层。结果很成功,克丽丝汀终于恢复了。
心灵漫步
心理学家蒲特南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比我们所愿承认的更多重的人格倾向。弗洛伊德的“潜抑说”为多重人格的“功能”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解释。以本案为例,克丽丝汀潜抑琼斯对她非礼这一不愉快的体验,而由塞拉来“保有”对这件事的记忆,这正是保护自己免于哀伤的一种心理防卫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