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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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交友之道(2)

金宝圩还有四坝没有陷落,真可说是铁打的营盘。陈栋的士兵是不是真的精壮?李、滕说其中好的不够三分之二,云岩又说还算可以。郑奠招募的士兵,到现在还没有点名,看来还不如陈栋的士兵啊。现将黄鹤汀的信寄去,吊祭季弟的礼金一百也在这里,一块寄还。

我打算二月上半月去金陵。今年弟弟应重点操练队伍,不应,该出去打仗。最近我的牙疼稍有好转,只是公事积压太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清闲一下。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正月十四日

九、曾香海不宜主东皋讲习

[原文]

澄侯四弟左右:

日内未接家信,想俱平安。兰姊病已大愈否?季弟灵榇,闻腊月二十九日至黄州以上七十里之七矾滩,想未必能至汉口度岁,不知何时可抵长沙。沅弟坚欲葬季于马公塘,吾二人即可允从,不必各执己见。

此间军事尚平安。春霆于正月初六日在泾县大获胜仗,嗣后尚未开仗。余牙疼稍愈,身体如常。

弟前函询曾香海主东皋讲席,余意似觉非宜。大凡师道以专勤为第一义。香海近年亦办公事,未必能专;年逾六十,精力渐衰,未必能勤。且诸生志在举业,香海本非举贡出身,近于八股未免抛荒,恐不足以惬诸生之望,宜再酌之。罗老师不可兼书院之说,不知有专条定例否?余意中亦别无可请之人也。

恽次山超擢湖南方伯,未知文式岩作何下落,尚无明文。李筱泉调广东粮道,王铃峰擢赣南道并闻。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正月十四日

[译文]

澄侯四弟左右:

近几天没有接到家里的来信,想必一切都好吧。兰姐的病全好了吗?季弟的灵柩,听说腊月二十九日到黄州以上七十里的七矶滩,看来不能到汉口过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长沙。沅弟坚持要把季弟埋葬在马公塘,我们俩就允许并顺从吧,不必各执己见了。

这里的军事还算平安。春霆于正月初六在泾县大获胜仗,过后还没开仗。我的牙疼病稍有好转,身体还是那样。

弟弟上次来信询问曾香海主持东皋讲席一事,我觉得不太合适。一般当老师的都要把专心和勤奋放在首位。香海这几年还办理一些公事,未必能专门讲学;而且年过六十了,精力逐渐衰退,未必能勤奋。并且,各位学生都立志在科举事业,香海本来也不是贡生举人出身,稍懂八股文但也属于抛荒了,恐怕不能满足各位考生的要求。此事应该再三斟酌。罗老师不能兼任书院职务的说法是不是有专门的条款规定?我的意思是也没有另外可请的人了。

恽次山被破格提拨为湖南方伯,不知文式岩的下落如何,现还没有明确的文书。听说李筱泉调任广东粮道,王钤峰提升为赣南道,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正月十四日

十、寄银二百两料理伯姊丧事

[原文]

澄弟左右:

二月初十日,在金陵沅弟营中接弟正月二十日信,痛悉兰姊于十四日仙逝。同产九人,二月之内,连遭季弟与伯姊之戚,从此只存吾等四人。抚今追昔,可胜伤恸。又闻临三外甥哀毁异常。其至孝可敬,其体弱又可怜。伯姊遗命不令长子入营,自当谨遵。吾即日当寄银二百两,料理伯姊丧事,即以为临三、临八甥家用之一助。

余于二月初六日抵金陵,在沅弟营中住五日,十一日仍回舟次。沅弟送至舟中,同住三日。俟风息即行西旋,周历芜湖、金柱关、无为州等处,再行回省。鲍春霆于二月初一日大战,将围营之贼击退,乘胜攻克西河、小淮窑、湾让等贼巢十余处。自去秋以来,奇险万状,竟得转危为安,各军稳如泰山,国之福也。

余身体平安,齿痛全愈。目下惟李世忠九洑洲、二浦危急,余无可虑。

二月十四于金陵大胜关舟次

[译文]

澄弟左右:

二月初十日,在金陵沅弟的军营中接到弟弟正月二十日的来信,痛悉兰姐于十四日逝世。同胞九人,在两个月里,接连失去季弟和大姐两个亲人,从此只留下我们四个人了。思前想后,可真是悲痛。又听说外甥临三异常哀伤。如此孝顺令人可敬,但他的身体虚弱又令人可怜。大姐遗言不让长子入军营,自然应当谨遵其遗嘱。我今天就寄二百两银子料理大姐的丧事,也算帮助一下临三、临八外甥的生活。

我于二月初六日到达金陵,在沅弟的军营中住了五天,十一日又回到船中。沅弟送我回到船上,和我一起住了三天。等风停了就往西走,周游芜湖、金柱关、无为州等地,再坐船回省城。鲍春霆于二月初一日打了一大仗,把围攻军营的敌人击退,并乘胜攻克了西河、小淮窑、湾址等十几处敌垒。自从去年秋天以来,险象丛生,现在竟然转危为安,各军阵地稳如泰山,这是国家之福呀!

我的身体很好,牙痛全好了。现在只有李世忠的九洑洲和二浦还处在危急之中,其它没有可忧虑的了。

二月十四日于金陵大胜关舟次

十一、北岸处处吃紧上海军事顺利

[原文]

澄弟左右:

二十一日接弟三月初八日在县城发信,具悉一切。

罗教师掌教新东皋书院,通县悦服。开张既好,以后书院必诸事顺遂,人文蔚起,可喜可庆。罗允吉婿从邓师读书甚好。业经成婚之后,欲将各书一一温熟,势必不能。惟求邓师将“五经”点一遍讲解一遍,正史约亦讲一遍,不求熟,不求记,但求经过一番而已。邓师辛苦一年,明年或另择师专教罗婿亦可。

事恒系照二品赐恤,并无一品字样。弟寄挽联,本请余评定前三名,何以未见寄到。茶叶极好。余去年一年未吃得好茶,此次始交运也。

兰姊处,余备奠仪二百两,今付回临三甥处,下次再作函慰之。

此间军事,石涧埠自初三被围,十七日内外夹击大胜,立解重围。发逆上犯,围逼庐江。捻匪由鄂下窜,连陷宿松、太、潜。北岸处处吃紧,南岸徽、池群盗如毛。祁门久无信来,不知保得住否。余身体平安。欧阳凌云昨日到此。上海军事近极顺利,大约苏杭均可图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三月二十四日

[译文

澄弟左右:

二十一日我接到弟弟三月初八从县城发出的信,具悉一切。

罗老师执教新东皋书院,全县都很乐意。既然有如此好的开端,以后书院的各项事情都会顺利的。文化大兴,值得高兴,应该庆祝。罗允吉婿跟邓老师读书学习很好。吉婿结婚后,想把所有的书一一熟读,恐怕不行。只有请邓老师把《五经》标点一遍,讲解一遍,正史也应该讲解一遍,不求熟,不求记,只求过一遍就行。邓老师辛苦了一年,明年另选一个教导罗婿的老师也行。

事恒是按照二晶赐给抚恤的,并没有一品字样。弟弟寄来挽联,本来是请我评定前三名,为什么还没见寄到。茶叶非常好,去年我一年没有喝过的茶叶,这次开始交好运了。

兰姐那里,我准备了奠仪二百两钱,今天寄回到临三外甥处,下次再写信安慰。

这期间的军事,石涧埠自从初三被围困,十七日内外夹攻获得大胜,立刻解围。发逆(指太平军)向上游进犯围攻庐江。捻军从鄂向下游流窜,连续攻陷宿松、太,潜等地。北岸的局势处处急迫,南岸徽、池等地敌军多如牛毛。祁门也很久没有来信了,不知能不能保住。我的身体还好。昨天欧阳凌云来了。上海的军事近来极为顺利,大概苏杭都有希望得到。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三月十四日

十二、最宜畏惧敬慎者乃方寸之地

[原文]

沅弟左右:

接弟十一、十二日两信,具悉一切。

辞谢一事,本可浑浑言之,不指明武职京职,但求收回成命。已请筱泉、子密代弟与余各拟一稿矣。昨接弟咨,已换署新衔,则不必再行辞谢。吾辈所最宜畏惧敬慎者,第一则以方寸为严师,其次则左右近习之人,如巡捕、戈什、幕府文案及部下营哨官之属,又其次乃畏清议。今业已换称新衔,一切公文体制为之一变,而又具疏辞官,已知其不出于至诚矣。欺方寸乎?欺朝廷乎?余已决计不辞,即日代弟具折。用四六谢折外,余夹片言弟愧悚思辞,淆收成命。二十一二日专人贪京。弟须用之奏折各件,即由此次折卉带归。

弟应奏之事暂不必忙。左季帅奉专衔奏事之旨,厥后三个月始行拜疏。雪琴得巡抚及侍郎后,除疏辞复奏二次后,至今未另奏事。弟非有要紧事件,不必专衔另奏,寻常报仗,仍由余办可也。

李子真尽可分送弟处。莫世兄年未二十,子思不欲其远离。赵惠甫可至金陵先住月余,相安则订远局,否则暂订近局。

五月抄以后之米,省局尽可支应。以三万人计之,每月需米万二千石(五百人一营者加夫一百八十名,每月需二百石)。弟部来此请米价及护票者已一万数知石,计六七月必到,不尽靠皖台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四月十六日

[译文]

沅弟左右:

接到弟弟十一、十二日的两封信,具悉一切。

辞谢这件事,本应该泛泛说一下,不要指明确武职、京职,只请求收回成命。我已经请筱泉、子密替弟弟各写了一文。昨天接到弟弟的询问,已经更换的新官衔,就不要再去辞谢了。我们最应该畏惧谨慎的,一是以人心为严师呀,其次是左右身边熟悉的人,例如:巡捕、戈什、幕府文案及其部下营哨官等,第三就是害怕文人的议论。现在既然已经换任新衔,所有公文体制都为主改变。而还写奏折辞官,让人以为不是出于诚心了。欺骗人心呢,还是欺骗朝廷呢?我已决定不辞了,今天就代弟弟写奏折。除用四六谢折以外,我再附加几句弟弟惭愧害怕想辞官;请求收回成命的话。二十一、二日派专人带到京城。弟弟要用的奏折文书等也由这次一块带回。

弟弟应该奏请的事暂时不必忙。左季帅奉专衔奏事的旨意,随后三个月开始执行。雪琴得到巡抚和待郎官职后,除了疏辞和再次奏请二次后,到现在还没另外奏事。弟弟没有要紧的事,不用专门奏事,一般的报告事情,仍然由我办理也行。

李子真尽可以分送给弟弟,莫世兄年岁不满二十,子倔不想让他远离自己。赵惠甫可以先到金陵住一个多月,平安就作长远打算,否则就作近期打算。

五月底以后的米,省局还可以支付。按三万人计算,每月需要二千石米,(五百人一营加民夫一百八十名,每月需要二干石),部队来这里请示买价和护票的已经有一万几千石了。计划六、七月份一定到,不用全靠安徽粮台了。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四月十六日

十三、金眉生不必遽荐

[原文]

沅弟左右:

十七日接十三日信,十九日接十四日信,具悉一切。

南云所札之石垒,据雪琴言壕极宽深,不知何以贼能越壕而登缺口?只要杏南痊愈,萧、陈无恙,南云假归应尚无碍。弟保举贤才一疏何日拜发?金眉生不心遽荐,大拂物议,非渠之利,云仙印日挈之入粤耳。申夫不知何人所密保,云仙与朱石樵则系王少鹤所保。湖南解谷米到此者并无刁难,不知弟有所闻否?上海月协四万,似蜀义不容辞。兹将少荃来信与此间十六复信抄寄一览。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十九日

计抄王少鹤折一件、云仙十三日来信一件、少荃与吾往来信各一件、家信二件。

[译文]

沅弟左右:

十七日接十三日来信,十九日接十四日来信,已知一切。

南云所驻扎的石堡垒,据雪琴说那的壕沟非常宽深,不知道敌人怎么能越过壕沟而登上缺口?只要杏南痊愈,萧、陈平安,南云请假回来应该没有问题。你保举贤良材士的奏疏哪天发出?金眉生不必立刻举荐,以免引起众人非议,对其没有益处,云仙今天带领他到广东去了。申夫不知是什么人秘密保荐的,云仙与朱石樵则是王少鹤所保荐。湖南运的谷米到我这并未受到刁难,不知你听到了些什么没有?上海每月四万给一协(三营军为一标,二标为一协),好像是义不容辞的。现将少荃来信与我的十六封复信抄寄于你一并览阅。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十九日

计抄王少鹤奏折一件、云仙十三日来信一件、少荃与我的来信各一件、家信二件。

十四、近世保人亦有多少为难处

[原文]

沅弟左右:

初一日接弟七月二十四日六二信,具悉一切。

陈斌述及与鲍军门言改由七桥瓮(瓮桥)进孝陵卫,春霆欣然乐从,余已决从此策,日内即办公牍分别咨行。地道决不复开七桥瓮(瓮桥)上流须用浮桥,容再由此间办竹木解去。前因花篱地道均非要务,故未饬知潜山县耳。左帅保筠仙,此间并无所闻。黄信之所谓季帅者,似即毛寄云也。毛密片余未得见,大约系保两郭、黄、李。筠公已擢粤抚,筱泉已擢粤泉,南翁有旨往粤办厘,惟意城保花翎三品卿未奉明文。

弟所保各员,均奉允准。惟金安清明谕不准调营,寄谕恐弟为人耸动。盖因金君经余两次纠参,朝廷恐余兄弟意见不合也。大抵清议所不容者,断非一口一疏所能挽回,只好徐徐以待其自定,又近世保人,亦有多少为难之处。有保之而旁人不以为然,反累斯人者;有保之而本人不以为德,反成仇隙者。余阅世已深,即荐贤亦多顾忌,非昔厚而今薄也。

景、河、婺、乐四卡,左帅业已归还余处。上海四万,余志在必得,恐不免大有争论。霞仙升陕抚,先办汉中军务。闻李雨苍系多帅所劾也。纪泽等今日往营省谒。父亲手泽六纸寄还。即问近好。

国藩手草八月初二日

[译文]

沅弟左右:

初一日接到七月二十四日六二信,尽知一切。

陈斌讲到和鲍军门改由七桥瓮(瓮桥)进攻孝陵卫,春霆欣然从命,我已决定依从这个计策,现在马上办理公文分别咨询商量。地道决不能重又开挖。七桥瓮(瓮桥)上游须搭建浮桥,给我一些时间从这里办理竹子木材运送去。以前因为花篱、地道均不是紧要事务,所以没有告知潜山县。左帅保荐筠仙,这里并没有人听说。黄信上提到所谓季帅之人,可能是指毛寄云。毛的密札我没有见到,大约是保荐两郭、黄、李。筠公已提升为广东巡抚,筱泉已提任广东道台,南翁有圣旨前往广东办理厘金之务,只有意城保荐花翎三品之官没有接到明文。

弟所保荐各个官员,都已奉旨允许。只有金安清得谕旨明令不准调离军队,寄去谕旨恐怕你为之耸听。主要因为金君经我两次纠劾参弹,朝廷惟恐我兄弟之间意见不合。大约是清议所不能容忍也,绝对不是一人或一封上疏所能挽回的,只好慢慢地以待以后自然发展。还有如今保荐人才,也有不少为难之处。有时保荐旁人不以为然,反而连累其人;有时保荐人选本人不以被保而感恩戴德,反而酿成仇恨。我涉世已深,即使推荐贤才也有顾忌,并不是重视旧交而以新识为薄也。

景、河、婺、乐四处关卡,左帅已经归还我管理。上海四万,我是志在必得,恐怕不免会有激烈争论。霞仙升任陕西巡抚,先办理汉中军务。听说李雨苍是很多将帅共同弹劾的。纪泽等人今天前往军营探视谒见。父亲亲手写的六幅字寄还。即问近好。

国藩手草八月初二日

十五、青阳危在旦夕殊难保全

[原文]

沅弟左右:

二十日接十五夜专丁来函,知张诗日统四营拨赴城北以保下关六营,舫仙攻克江东桥,甚以为慰。惟愿别处不生奇变,金陵终有可望耳。筠仙拟片,二十七日当可出奏。若候南坡来一商,则下次乃奏。江西开局,已派程尚斋。湖北拟派杜小舫。泰州一局即派张富年。张之委扎、王子鉴之谕帖,今日可办发也。至严扎提运司饷银,此后当常常行之。

金眉生曾随筠入粤否?中秋天气不佳,二十日天气却好。弟当强健,精神百倍,家国之幸。青阳危在旦夕,殊难保全。霆军病后亦恐不能了皖南之难,忧灼曷已!顺问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