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子的个性和能力,没有了羽翼和宋家,他是难成气候的。
虽然他自认薄情,却一点都不想开杀戒,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理想的局面,是他最乐意的。
“宋家如何?”他又问道。
宋容绵便要起身离开,皇帝却握住了她的手,示意与她无关。
钱姑姑道:“宋老国公和老夫人正在遣散家仆,嘱托后事,想来请罪只是被宋经历拦住了。宋三爷几个怪大爷连累他们,只以为要满门抄斩灭九族了,个个哭天抢地,不成个体统。”
“苏家呢?”他睁开了眼,瞧着钱姑姑。
钱姑姑声音平平的,“没有什么异样,门户紧闭,无人进出。”
皇帝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东宫里,当皇贵妃的帕子送到的时候,太子一见,顿时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哭着母妃。
太子妃左宜兰面色沉肃,一言不发,而苏雯儿目光阴沉,她转身吩咐亲信宫婢,“去作势请御医,就说太子殿下哭得接连吐血……”
那宫婢立刻去了。
苏雯儿这才转身去劝太子,自己也哭得娇弱不胜的样子。
左宜兰冷眼看着他们,还是一言不发。
苏雯儿见太子哭得肝肠寸断,几次欲死过去,只好膝行至左宜兰跟前,哀哀凄凄地道:“太子妃,求求您劝劝殿下吧。殿下欲迎娶太子妃,这些日子一直在忙里忙外,高兴得了不得,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事情。这番被连累,陛下英明,一定会查清楚还殿下清白的,太子妃,求求您了。”
左宜兰扬了扬眉,讥诮道:“良娣该去收拾一二,待大家贬为庶人的时候,还要着落你的归宿呢。你放心,儿子我会替你养大的,自当做亲儿一样抚养。”
苏雯儿脸色顿时煞白,惊恐地看着端坐不动的左宜兰,总觉得她那温婉的眉眼间是说不出的狠戾。
她立刻苦求道:“太子妃,求您,求您不要,不要这么狠心,不要抢走我的孩儿……”
左宜兰不耐地挥了挥手,吩咐道:“让良娣好好呆在她的屋子里反省,不要出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