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看到不少官兵行色匆匆地跑来奔去,还能看到有些衣衫褴褛的人被抓住。
此地大片丘陵山地,起起伏伏,视线并不是十分开阔。
苏茉有些诧异,指着十几个官兵追捕一个男人,对皇甫瑾道:“瑾哥哥,难道这里起乱子了?”
皇甫瑾眺望了一眼,“这种地方,时时刻刻都有乱子。”
那些官差蛮横,虐待流放之犯,而犯人不堪虐待,自然会加以反抗,久而久之,矛盾会越来越深。
有些终生无望返回的人就会铤而走险,想着能逃出去。
只是茫茫大海和荒凉的沙地,要想出去,只靠一双脚,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茉叹息道:“本可以是富庶之地,如今却这么荒凉。”
皇甫瑾笑道:“正好茉儿来了,可以改变这里。”
苏茉抿唇轻笑,“瑾哥哥,别忘了,这里是大周的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我们能改变,也不可以太明目张胆了。”
再说,不管她怎么改变,到时候都还给皇甫珏了,那多得不偿失。
现在的王爷已经不给封地了,若是以前她可以让皇甫瑾将这里要做封地。
现在只能拿这里当做一个往海外探寻的跳板了。
一路上他们几次遇到盘问和勒索,皇甫瑾都要动气了,索性一行人驻扎休息,派人先去打探,看看盐场到底怎么了。
流火带人去打探,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也已经是深夜。
他下了马,一个属下上前牵了马,“少爷和小姐都没睡,在等您的消息呢。”
流火立刻大步前往皇甫瑾的帐篷,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兰如和兰若陪在苏茉旁边,几个人正在研究一副舆图。
他上前行礼,众人看向他,皇甫瑾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流火道:“少爷,小姐,只怕有麻烦了。岳将军杀了当地的两个千户长,三个百户长,逃了。”
“逃了?”皇甫瑾还正常,苏茉倒是很惊讶,将滑石笔扔掉,瞪大了眼睛望着流火。
按照她对岳少琛的调查,这是个隐忍的男人,他性格坚毅,刚如磐石,怎么可能逃?
兰如道:“会不会是盐场的日子太苦了,他受不住,所以就逃走了。”
几人又看着流火,让他赶紧讲原因。
流火摇摇头,“都不确定呢,有人说是千户长他们太过苛虐,虐待那些苦工,还想杀了他们,当中就有岳将军。也有人说是岳将军不能接受那么巨大的落差,来到这里以后自暴自弃,然后突然有一天就疯了,大开杀戒,还有人说他,他杀了人想要造反,投奔……”
他看了皇甫瑾一眼,“少爷去了。”
皇甫瑾面沉如水,目光明澈,他轻轻地踱着步子。
苏茉道:“这些说法虽然不一样,不过我估计都有一点,以岳少琛的性格来说,他不会是因为受不了苦楚才逃走。当然肯定有当地官吏虐待他们的原因在里面,还有一大部分,很可能他是想去找瑾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