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住,从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景色,温暖的火光在密林空地上温柔的蔓延,少女秋水眸子洋溢着微笑。
温暖而又馨香,一下子撞进他的心里。
那颗原本冰冷的,坚硬的心,就那么瞬间融化为水。
快得他没有听见声音,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还有一种很舒服的酸胀感。
幸福的感觉充盈着整个心房。
“你不怕我?”他好奇,出口的声音难听得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不能称为声音,他都怀疑她根本听不懂,因为不过是野兽一样的呜呜罢了。
谁知道她却还是懂了。
她微微一笑,捧着药罐走过来,“你有什么好怕的,你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跪在他身旁,纤细的身子在他粗壮的身躯对比下,细小的可怜。
她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挖出一团黑绿色的药泥,然后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我要给你涂药,你不要怕疼哦。”
他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她就把药涂在他伤口上。
他一哼都没有哼,她又笑起来,“你真厉害,这么疼都不叫。要是我,切了手指都要疼死的。”
她怕疼。
他又想起从前,将她关在地洞里,他打过她的,不知道她那时候是怎么样的恐惧和疼痛。
他说不出抱歉的话。
她给他上药,包扎,然后还安慰孩子一样的语气对他说“别怕,很快就好的。你很快就恢复以前的强壮,活蹦乱跳的。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去吓唬那些猎户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觉得我不是去杀他们的?”
她笑得周围都温暖起来,“你喜欢吃烧熟的东西,怎么会喜欢吃人呢。别逗了。”
自此,他和她似乎成了朋友,有了一种默契。
他不再去骚扰那些猎户,而是躲着他们,而她会独自进山给他疗伤。
每天都如此,成了他的生活,全部,所有的期盼。
可有一天,她没有出现,他觉得暴躁不堪。
难道伤势好了,她就不来了吗?
可她根本没有告别。
他不能想象失去她会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再一次下山,悄悄地靠近了药庐。
结果药庐里空无一人,她已经走了。
他有一种浓浓地失落,却也不怪她,或许她有事情去做。
也或许,她觉得他已经好了,不再需要照顾了。
又或者……
每一种假设,其实都更加催促着他去寻找她。
每一种假设,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可任何一种假设,也没有想过,原来——她是去跟一个青年约会了。
那个青年长得很英俊,风流倜傥的样子,衣饰虽然不很华丽,却非常有品位。
他也不得不承认的。
而她在他身边笑得那么温柔甜蜜,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一种什么东西。
那就是爱吗?
她爱那个男人?
是吗?
这样想着,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在胸腔里蔓延开了,那是不曾有过的痛楚。
嫉妒得发狂,比看到她给猎户疗伤更加疯狂百倍的感觉。
他要杀了那个男人,撕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