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无喜
“哎!你真傻了吗?怎么不说话?”那女子眼珠子转了转,突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是回家的,经过这片林子,听到有人唱歌,就——”少年有些尴尬。
“算了,懒得听你说这个,快走罢,我有几个厉害的对头快来了,免得到时候伤到了你。”女孩儿轻飘飘地看着她,语气冰冷起来,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你一个小女孩儿家,哪里惹得了这些江湖上的好汉?”方肖怀疑地询问道。
“哼,好汉?他们也配?姑娘我杀的就是这些败类,你还不快走?等下刀剑无眼,谁伤了你可没个说法。”那女子眉宇之间煞气立现,说话也极为尖刻。
“你!哼,我也会两下功夫的,你也忒小瞧人了吧?”方肖虽出身贫寒,也有几分傲骨,却极为气恼面前这女子瞧不起人,站在原地竟怎么也不肯走。
“就你那点假把式也够看?”那女子轻蔑一笑,面纱轻颤,唇红齿白,看得方肖一阵目眩,待一想心头更是火起。
“再不走晚了可别后悔。”
“哈哈哈哈,谁要走?今天谁也走不了!”陡然又有人声传来,声音响若春雷,震得方肖两耳嗡嗡直响。眼前一花,却凭空多了个面目狰狞的和尚,粗眉豹眼,衣服又皱又脏,像是有几个月没洗过了,衣袖卷起露出粗壮的胳膊,十分凶恶。
“你是谁?为什么与一个小女孩为难?一定要留下她吗?”方肖有些生气地问道。
“你搞错了,他是要留下我们两个呢!欢喜门左使无欢可不是斩草留根的善茬儿啊!”那女子面带讥诮地看着方肖,像是说对面那和尚的不是,却又对方肖说明了对方的来历。
“欢喜门!”方肖一惊,知道那是佛门败类,门中藏污纳垢,不知干了多少坏事,一向在西域横行,如今竟出现在这荒山僻野,是在蹊跷。
“哼!小姑娘好见识,让佛爷来见识见识你的功夫怎么样?”嘴上说着,手里却将一把戒刀抖开,气势汹汹地向那女子砍去,使的是一招再普通不过的“樵夫打柴”,却端的力道惊人。
那女子如一片羽毛轻悠悠地飘离枝头,手腕翻转间却也亮出了兵刃,原来她使的是一把通体紫红的长剑,出鞘时竟带出清亮的剑鸣,不知是何来历。此时对上,竟一下便将那戒刀砍作两截。那女子的手也被震得生疼,心道这和尚好深厚的内力。
那和尚手中兵器一下被砍断,也大吃一惊,却见那女子将那剑舞成一条紫线,灵动非常,甚至还隐隐带起道道白色匹练,甚是耀眼,心下一动:“莫非是紫电?”
“和尚眼力不错!”那女子赞道,手下却丝毫没有犹豫,指捏坚决,向和尚的双掌削去,出手端的不留余地。
那和尚也镇定,大袖一展,数十枚飞镖飞出,直奔对方身体各大要穴,令人防不胜防。那女子一个侧身让过,却有一飞镖恰好从耳边擦过,割下一缕青丝来,让她心头吓了一跳。开始挟神剑之威占得的先机又被对方扳回。和尚的断刀继续纠缠不休,上下翻飞。方肖见了,也冲上前去帮忙,手中拿的却是那把油油的杀猪刀。
古语云:“一寸短,一寸险。”杀猪刀自不长,少年看来也非武林中人,当下却能和女子将和尚敌住,不落下风。方肖心下也自惊奇,越战越勇,时不时有古怪的招式把那和尚迫得有些狼狈。
“你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刀法?你师傅是谁?”和尚心下惊讶。
“我没有师傅,我只是一个杀猪为生的,偶尔杀狗。”方肖不明所以,只得回答,他这一路刀法都是他平常杀猪卖肉所用的,是他赖以为生计的方法途径。
“你!好小子……敢跟佛爷耍嘴!”无欢大怒,手上招式一变,攻势更加连绵不断。一边那女子却早已笑开,嘴上也不停歇地打趣:“大和尚你别恼啊!人家说的是猪可不是你啊,哈哈哈!”
“臭丫头!待佛爷拿了你,扒了你的皮!看你这张小嘴还有没有力气伶牙俐齿!”无欢恨得咬牙,直在肚子里把两人骂了个遍。
“嘻嘻,无喜佛没来,你无欢佛一人算什么?就算你们欢喜佛祖来了,我也不怕。想我紫竹院名门正派,就是要为白先生扫清你们这些邪道妖孽,还武林一片朗朗乾坤。”
“哦?是吗?小丫头口气不小,原来是来自小倪老尼姑门下,怪不得要和我们作对。”场中却突然又多了一瘦如枯柴的和尚,满脸褶皱,眯着眼阴阴地看着场中打斗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