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懒妻
737800000080

第80章

皇宫,红墙黄瓦,画栋雕梁,看起来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间,高低错落,异常的壮观雄伟。这样一个大气宏伟的地方,却和我想象中一般的无趣!进宫十天了,每日朱允炆下朝之后,都会来我住的‘雨花阁’喝茶聊天。

宫中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着我这个从天而降的荣华夫人,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水涨船高,宫中的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高。从太监、宫女,到朱允炆的妃嫔,个个都有事没事便前来拜访。

平时我就是个异常懒惰的人,眼下跟宫外又失去了联系,心中本就烦闷,哪有什么待客之心。再三思度,我终于决定向朱允炆要求出宫。

这一日傍晚十分,处理完奏折的朱允炆,便和往常一样,来到了我暂住的‘雨花阁’。

“皇上,你怎么每日不去你的后宫,老到淙淙这里来干吗?”我看着朱允炆没好气的问道。

“荣华夫人是讨厌朕每日前来打扰吗?”朱允炆蹙着眉头问道。

“皇上,你的后妃个个美艳动人,皇后又贤淑有礼,拥有她们是皇上的福气啊!”也不好直接打击他,我耐着性子说道。

“都是一群只知道争宠的庸脂俗粉,哪里是什么福气。还是荣华夫人这里清净!荣华夫人今天给朕准备了什么茶?”朱允炆三两句便岔开了话题。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茶是清心凝神的饮品,它融合了各地的风土、水文与山灵的神韵。是知心人共醉的心灵之水。寻常的人只知道茶的姿态、茶的神韵、茶的妙趣,却没有几个懂得茶心。茶好比人,也有喜怒哀乐,它可以将泡茶人的情绪与思绪无不真实地反映在茶味上。

“皇上,希望你能品出来淙淙为你准备的茶,究竟是什么味道。”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荣华夫人是想家了吧?”朱允炆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皇上,淙淙总不能在宫里住一辈子吧?”我直言不讳的说道。

“朕对你不够好吗?朕并没有强求你什么,朕只要每日能见到你,在你坐上一会儿,能够喝一杯你亲手泡的茶就够了。也不行吗?”朱允炆满脸失望的说道。

“皇上……”我急切地叫道,想告诉他我内心深处的意愿。

“荣华夫人好好歇着吧,朕今日有些乏了,先回宫休息去了。”朱允炆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姐,皇上好象很寂寞。”一旁夏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寂寞?皇宫里这么多人都围着他转,他怎么会寂寞呢?”我不知道是在说服夏儿,还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没有姑爷,你会喜欢他吗?”夏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但是从见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过心动的感觉。

我默然地端起桌上冷掉的茶,走到窗前,顺手将茶泼在了窗前的花下。窗前有一簇开得极其绚烂的菊花,每每望着它们,我就会想起在燕王府的‘菊苑’里,我的命运因一杯茶而改变。

“小姐,请你责罚夏儿吧!”刚一转身,夏儿就跪在了我的脚下。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夏儿问道。

“小姐,夏儿罪该万死!”夏儿抱住我的腿哭道。

“来,慢慢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我拉起脚边的夏儿,温和的说道。一起长大的姐妹,我又怎么会不了解夏儿的单纯。

“姑爷……姑爷他……”夏儿吞吞吐吐的话语,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朱允炆已经发现,车夫小四就是燕王爷的第四子,我的相公朱高燨了吗?

“姑爷他怎么了?”我扳过夏儿的身子,满脸急切地问道。

“姑爷派人来和咱们接触了,但是……”夏儿说着便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是什么啊?夏儿,你不把我急死了,不甘心是吗?”我心急火燎地问道。

“不……不是姑爷怎么了。而是姑爷派了一个小太监来传话,说是昨晚让你想办法出了中门,他派人在哪里接应你。”夏儿嗫喏了半晌,还是老实的开口说道。

“昨晚,你怎么到现在才说?”我气急败坏的喝问道。

“小姐,夏儿知错了。夏儿见皇上对你如此好,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你离开了,他会有多么的寂寞。小姐,你知道吗?好多次你睡下了,皇上就在那宫门口徘徊着,久久都不曾回去。每次他望着你的背影,眼里有说不出的伤感。夏儿……夏儿实在有些不忍!”夏儿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内疚。

“你喜欢上他了?”我了然地问道。

“不,不,不!夏儿只是个奴婢,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夏儿涨红了脸,急切地说道。

“夏儿,喜欢一个人,根本不用去考虑他的身份地位。皇上又怎么样?贩夫走卒又怎么样?喜欢就是喜欢,不用考虑那么多。你起来吧,我不怪你。姑爷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救我的。”我看着迷茫中的夏儿,适时地伸出我的援手。

“真的吗?小姐你真的不怪夏儿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皇上,看着他因为你开心而笑,看着他因为你难过而懊恼。我救觉得心里隐隐有些心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夏儿羞涩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爱情的憧憬和向往。

我不由得沉思了起來,我鼓励夏儿追求爱情,是不是错了呢?朱允炆不是旁人,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拥有许多美丽的嫔妃,关键的是他并不喜欢夏儿,如此没有未来的爱情,早放弃,恐怕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夏儿……呃……喜欢谁并没有错,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推翻自己起先的说辞。

“小姐,夏儿只要能看见他,就觉得很快乐!”夏儿象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无怨无悔的说道。

我不知道,在我的眼皮下,单纯的夏儿,是如何与那个寂寞的君王有了交集。如果我离开,要带着她吗?带她走,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夏儿,你想留下来吗?”我看这夏儿,慎重地问道。命运是自己的,别人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好与不好,都是自己的选择。

“小姐,夏儿不离开你!”夏儿焦急地说道。

“夏儿,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永远都留在皇宫里,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你呢?你是要留在他的身边,还是跟我离开?”我认真地问道。

从来没想过夏儿会离开,这个从小就成长在我身边的丫头,我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离开我。燕王府与皇上注定有一战,如果夏儿留下,我们便只能永远站在对立的两面。

“离开?是呀!小姐心里一心只有姑爷,怎么会留在皇上的身边呢?”夏儿有些犹豫的说道。

“夏儿,如果是你的愿望,我去求皇上收了你。”我轻然将颤抖着的夏儿拥入怀中,她不过才十六岁而已,我却残忍地要她做出选择。其实我不是早就知道,有时候,心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小姐,夏儿跟你走!”在我怀中哭了许久的夏儿,收束起自己的眼泪,目光坚定地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心中略微有些意外。

“皇上的妃子很多,可是他一个也不爱,多一个夏儿,依然是这华丽宫殿中的一个摆设而已。夏儿这辈子就跟着小姐了,小姐也是夏儿心中最喜欢的人。”夏儿虽然流着泪,眼神却清亮无比。

“你决定好了?”我再一次询问道。

“小姐,你觉得夏儿留在这里会有幸福吗?你放心将夏儿留在这里吗?”夏儿望着我,含泪笑问道。

我不禁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