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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古代智谋(下)(11)

阿溪是贵州省清平卫部的苗族人,既凶猛又多智,称霸于数个苗族部落。阿溪有个养子叫阿刺,臂力过人,披盔甲三层,手持二丈长矛,跃地而起,就有三五丈远。两人以智谋和勇猛互相助长,横行于各个苗寨。近处无力抵抗的苗寨每年都要分给他们大量的畜产品,还要加倍上缴各种捐税。过路人经过此地,阿溪、阿刺则诱使其他苗人劫持钱财。官府来捕人,一定要事先向阿溪请教问计,阿溪则重重地贿赂官府,然后从远寨抓一个老实的苗人,诬说是贼,以了结案子。时间一长,远处苗人慑于阿溪父子的霸威,不得不前来投靠,共立阿溪为寨主。官府的监军总帅每年都得到一笔很大的贿赂。于是,阿溪父子二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挑起地方官府与苗人的纠纷,以坐收鹬蚌之利。弘治年间,都御史孔镛巡察贵州,查访到这些情况,并向监军总帅询问有关阿溪的事,他们都为阿溪开脱。孔镛知道这些人的话不实在,不能依靠他们,就亲自前往清平,私访官军中品行好的人,得知指挥王通正派能干,于是对他恭敬相请。问及当前违法犯罪情况,王通侃侃而谈,有条不紊,惟独不谈阿溪。孔镛问:“我已听说这方面情况,阿溪是最严重的一个,你为何闭口不谈呢?”王通不回答,孔镛坚持追问。王通说:“我说出来,你若能依法惩办,那么这一带的百姓就能得福;如果做不到,不仅要损害你自己的威信,而且要株连我的九族,遭灭门之祸。”孔镛笑道:“只要说出来,不必担心不惩办!”王通于是慷慨陈词,列举始末。孔镛继续问道:“阿溪向上贿赂的人是谁?”王通答:“指挥王曾和总旗陈瑞。您必须惩处这两个人,才能斩去祸根。”孔镛回答:“对。”第二天,将士副官到庭中参见时,孔镛说:“我要选一个巡官,你们全都来,我要亲自挑选。”于是指着王曾说:“你大概可以胜任。”众人离开后,孔镛独自责问王曾:“你为何与恶人相勾结?”王曾大惊,连连为自己辩解。孔镛说:“阿溪每年贿赂上官,你在中间联系,现在竟敢辩白不服罪,我要杀掉你。”王曾连连叩头,吓得不敢说话。孔镛又说:“你不要害怕,你能为我把阿溪骗来吗?”王曾边描述了阿溪凶猛多谋的样子,边说:“我得再要一个人与我同做此事才行。”孔镛要他自己提名,王曾说:“谁也不如陈总旗更合适。”孔镛说:“你可叫他一起来。”一会陈瑞进来。孔镛像责问王曾那样责问他,陈瑞屡屡回头看王曾,王曾只好说:“不要隐瞒了,我们干的事,孔公早已掌握,只有尽力立功赎罪了。”陈瑞也表示降服阿溪很困难。

孔镛说:“你们的任务只是诱使他出寨,其余的事由我来办。”陈瑞这才答应。苗族风俗喜好斗牛。陈瑞就找到一头好牛,牵着放在道路中央,在牛旁的树丛中埋伏下一百个壮士。安排就绪后,陈瑞等进寨拜见阿溪,阿溪问他们:“怎么这么久没来了。”陈瑞回答:“都堂新到,所以没有闲暇时间。”阿溪问都堂是怎样一个人,他们回答说:“懦弱的人,窝囊无能!”阿溪说:“听说他在广东时杀贼有名,为何说他无能?”陈瑞一惊,随即镇静地回答说:“是同姓名的,不是一个人。”阿溪又说:“贿赂他,试试如何?”陈瑞答:“暂且慢着,何必马上拿出贵重物品呢?”于是阿溪就和陈瑞对饮,大谈斗牛之事,陈瑞借机说:“我刚才看见路上有头牛,庞大如一头臣象,不知能否与你家牛相比?”阿溪问道:“难道真有此事?我一定要买下这头牛。”陈瑞接着说:“卖牛的人好像不是本地人,恐怕很难强迫他进寨。”阿溪说:“那我们就去看看。”又回头叫阿刺同行。陈瑞说:“最好牵上您家的牛去与它斗,这样才能看出优劣。”苗族风俗,相信神鬼,凡做事都要事先问卜,阿溪用活公鸡来占卜,结果不吉利。阿溪又说这两天梦见大网披身,出寨恐怕不利。陈瑞说:“梦网则得鱼,看来牛一定属于您了。”阿溪一听心又动了,牵着牛,骑着马而出。到了都头牛呆的地方,阿溪一看大喜,立即让两头牛相斗。正在这时,传来巡官来此处的消息。陈瑞说:“您知道吗?这就是王曾指挥。”阿溪笑道:“老王何等荣幸,得此好差事。等他到了,我得好好嘲弄他。”陈瑞说:“巡官视察寨子,您当去迎接他,何况又是老熟人。”这时阿溪、阿刺准备骑马前往,陈瑞又说:“新官上任,遇见刀枪不吉利,请你们留下佩刀。”阿溪、阿刺都把佩刀解下,前去见王曾。王曾厉声责问溪、刺父子:“上司来巡查下属各部,为何不打扫好住所,供设帷帐,却这样洋洋自大?”溪、刺父子还以为昔日老友在开玩笑,便无理拒绝。王曾大怒说:“难道你以为我不能抓你们吗?”溪、刺父子一听,更加大笑不止,越发傲慢起来。于是王曾大呼一声,伏兵从灌木丛中跃起,上来抓溪、刺父子。阿刺赤手空拳竟然打伤几十人,最后筋疲力尽,还是被捆起来。王曾等把二人火速押送贵州见孔镛,孔镛命令在市中把他们就地正法。从此,这一带的苗族百姓得到了安宁。

吕蒙计败关云长

东吴的大将吕蒙被任命为汉昌太守。汉昌与关羽所管辖的公安、南郡等地区边境相接。吕蒙知道关羽占据了他的下游,并有兼并他的打算,所以表面上格外主动地要同关羽搞好关系。

关羽攻打曹操所占领的樊城时,留下一部分强有力的兵将守公安和南郡。吕蒙得知这情况后,上疏给孙权说:“关羽在讨伐樊城时,竟然留下许多强兵强将,这是因为害怕我袭击他的后方。我常常有病,请您以让我看病为名,令官兵们送我回建业(今南京)。这样,关羽听说后,就会放松警惕,撤走留在公安,南郡的兵力,全力去攻樊城,而我们就可乘虚而入,很快地拿下南郡等地,最后活捉关羽。”孙权同意吕蒙的计谋,于是假装病重的吕蒙回到了建业,两人暗中商议打败关羽的步骤。

吕蒙推荐才能足以担负重任而没有大名声的陆逊代替自己的职务。陆逊上任后,写了封极其友好和谦让的信给关羽。关羽得知吕蒙有病离开了汉昌,又接到陆逊的信,立刻放了心,大意了起来,把留守南部等地的兵都调往樊城。孙权听到这一情况,立即派兵出发,先派遣吕蒙带精兵到鄩阳,然后将精兵埋伏在船舱中,同时让摇橹者全打扮成商人的样子,昼夜兼行向南郡驶去。关羽所设的江边哨兵,全被吕蒙捉了起来,所以关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就这样,吕蒙带兵迅速地到了南郡,留守的傅士仁、糜芳等大将措手不及,吃了败仗,最后纷纷投降了东吴。

吕蒙占据了南郡等城后,全部收留了关羽及其将士的家属并对他们进行安慰和照顾。吕蒙军队纪律严明。有个士兵拿了百姓家的斗笠用来遮盖军用的铠甲,吕蒙垂泪将他斩首了,而他是吕蒙老家的乡亲。这件事使将士们大为震惊,无人敢动百姓一针一线,城中治安可说道不拾遗。吕蒙早晚都派身边的人去帮助老人们,了解他们有什么需要,同时,给有病的人送医药,给饥寒的人送衣食。对官府中的财宝,吕蒙一律命令封闭起来,等待孙权来处理。

这时关羽还在路上,曾数次派使者同吕蒙交涉。吕蒙都优厚地款待使者,让使者在城中周游,到各官兵家看看。不少人家让使者带信给当兵的亲人。使者回关羽部队后,官兵们私下相传家信,都知道家中平安无事,生活待遇比平常还好,因此,关羽的官兵已没有同吕蒙军队斗争的劲儿了。就这样,关羽最后被活捉了。

太康初年,南郡的成奚常常成为边疆的祸患。西平太守马隆率军队去征讨,成奚占据险要的地势抵抗马军。马隆设了一计,让军士们都背着农具,好像去种田的样子。成奚方面认为不是来征讨他们的,便松懈下来。马隆军此时乘其不备,突然发动进攻,击败了敌人。以后,在马隆任太守期间,成奚一直不敢作乱。

藏宫的妙计

东汉建武十一年,辅威将军藏宫率军队到中庐一带,驻扎在骆越。当时,在巴蜀称王的公孙述率其部下田戌、任满同东汉的军队岑彭各占据了荆、川互相对峙着。岑彭几次打仗都不顺利,当地的越人因此企图背叛汉而顺从蜀。藏宫、岑彭的兵少,力量不足以制止这次叛乱。这时,正遇到所属县来了几百辆运输车。藏宫想了一计,深夜让人把城门门槛锯断,让车辆反复从城门出了人、入了出。车声因此回旋不断,直到天明,越人中负责打听军情的人听到车声不绝,看到城门门槛被车压断了,立即告诉众人说,汉兵大队人马来了。越人首领立即拿着酒、牵着牛来犒劳汉军。藏宫、岑彭命将士列队庆祝胜利,同时杀牛饮酒款待越人,越人从此安定了下来。

周访的缓兵之计

周访在豫章击败并斩了张彦,他自己也被流箭射伤,折断了前面两颗牙齿,但他仍镇静自若。傍晚时,周军同敌人仅一水之隔,敌人比他多几倍。他自知军力敌不过对方,于是想了一计,密派士兵装扮成樵夫,然后让樵夫们聚集起来,一边敲鼓一边喊:“左军到了!左军到了!”这时士兵们也都欢呼万岁,好像两军会合的样子。夜间军队开饭时,点着高高的亮灯,气氛很热烈。敌人误认为官方援军已到,没等天亮就吓得全部撤军了。

周访告诉部下诸将军说:“敌人虽然退了,但最终会知道没有军队来援助我们,这样他们仍要回来追击我们,现在我们应立刻渡河到北岸去。”等周军渡完河把桥拆断之后,敌人果然赶来了,可是隔了一条又宽又深的大河,他们无法追赶。

用草人抵毒箭

沅州蛮人背叛荆湖州官府,该州长官派遣官兵去讨伐。蛮人用竹子削尖当箭用,箭矢上涂上毒药。这毒药沾上血肉后,能使人立即死亡。官军因此个个害怕,打仗时都不敢向前。长官因此想了个法子,扎了许多草人,并使其罗列成队,面对着敌人做着进攻的姿态。蛮人见了,以为官军来了,立刻万箭齐发。等蛮人的毒箭全射完后,官军才开始进攻,因此获得全胜。

郭固论九军阵法

北宋神宗熙宁年间,皇帝让六宅使郭固讨论九军阵法,著述成书,颁发给各帅府,副本保存在秘阁。郭固的阵法是,九个军组成一个营阵,行动成阵,驻扎为营,驻扎的时候四周用车马围起来。如果按照古兵法,每个士兵占二步的地盘,马匹占四步见方。军中有军,队中有队,九个军共十万人的阵容,需占方圆十里多的地面。可是天下哪里有方圆十里地面而不碰到山丘、沟壑、溪涧、林木等等的阻碍呢。再加上九十军的人马,共驻一个营垒,成为一个整体,而士兵不能分散行动,好像九个人共一张皮,分开了就要死亡。这正是孙武所说的迟钝而不灵活的军队。

再加详细地考订,如果让九军各自为阵,虽然分到左右前后,但他们各自占据有利地势,以驻营地为中心向外延伸,自然会绕过复杂的沟壑、溪涧、林木,并不妨碍各自为营。战鼓一响,或收缩或舒展,或集中或分散,变化纷纭,而始终不乱。九军合为一个大的营阵,中间分四部分,如同井田法一般。九军士卒有的背靠背,有的面对面,四面八方首尾相接,可攻可守。

皇帝认为这一阵法好,亲自举起手说:“譬如这五个手指,如果共同被一张皮包着,那怎么运用它呢?”于是把郭固的论述定为军令。

望城兴叹

绍兴的中相要到京都,他所路过的城镇,都想立即占领下来。当时正逢天气严寒,城镇的护城河都冻冰了,借着结了冰的护城河用云梯攻城,简直是不攻而入。张魏公任大名知府,听到这个消息,就宣布废除不准到护城河捕鱼的禁令。人们都争相下河捕鱼,这样河水就不能结冰了。当中相来到大名城下时,暗中观望了很久,无法攻城,只得叹息离去。

宋朝孟宗政统帅枣阳的军队,金国的完颜粱可汗率步骑兵逼临城下。宗政用口袋装上糠或沙子来覆盖楼棚,用许多瓦罐蓄水以防火。与此同时,招募炮手射击金兵,一炮就杀死数人。金人选取精锐兵两千人,号称弩子手,拥着云梯天桥先登城;又招募开银矿的石工,日夜挖地道攻城,同时还把茅草芦苇直接运到城楼下面,想要烧城楼。在金人动手前,宗政先把楼毁掉了,并挖掘深坑防止敌人又挖地道,又修筑了战时用的战棚。以备城陷落时用。敌人的地道风挖透,宗政立即施放毒烟烈火,用风箱吹毒烟来熏金人。金人用湿毯堵灭毒烟,又分路挖空城墙下的泥土,结果使墙倒楼塌。宗政从城楼撤退,燃着了堆成山一样的柴禾,用以断绝金人的通路。并命令勇士用长枪、强弩来防备金人的冲杀。距城楼倒塌不远的地方;又急忙修筑半月形的城墙,长百余尺,两端靠近正城,并把深坑填平。宗政亲自监督工程的实施,五天就完工了。金人最终没有攻下城来。

有备无患

东汉建安初年,刘馥为扬州刺史。他高筑城堡,储备了很多木石,编制草帘子成千上万个,又积蓄鱼膏数千斛,以准备作战时用。建安十三年,孙权十万军队,围攻合肥城一百多天。当时正逢连阴雨,合肥城墙快要倒塌了。于是刘馥用草帘子遮盖城墙,夜里就点燃照亮城外,监视孙权的行动,以做好迎击的准备。敌人就这样被迫退走了。

善于用兵

盛昶在明景泰年间曾任监察御史,围为直言规劝皇帝而被降职到罗江县当县令。他为政清廉贤明,贪官污吏们都怕他,而老百姓却信任他。当时有个盗寇叫胡元昂,他纠集了一些人并为自己封了官。盛昶发了声讨文告,命令胡元昂解散党徒。相邻的德阳县有个盗寇叫赵铎,自称赵王,他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攻下了成都,杀死了姓汪的军政指挥官,其势力无法估量。罗江县原来就没有城池,盛昶命令引水把罗江县的田地围起来,白天打开四门,街市上的房屋都各自紧闭门户,房屋里埋伏着士兵,约好炮声一响,士兵们就冲杀出来。又在山弯里埋伏着奇兵。表面上官军显得力量弱小,故意把盗贼放进县城内。盗贼入城不到一半的时候,盛昶率领的勇敢士兵,听到炮声,一齐出动,分段包围截击贼兵,贼兵不能互相援救;山弯处的伏兵也应声夹攻,殊死战斗。贼兵大败,死伤俘虏不计其数。俘获的子女和财物,全都分给百姓。这样,县城得以完整无损。父老乡亲感动得流着眼泪说:“如果没有盛昶公打败盗贼,我们这些人都要遭刀枪的杀戮了。”

柴断险道

周瑜派遣大将甘宁驻守夷陵,曹仁就分兵围困甘宁。甘宁处境困难,紧急请求救兵。吕蒙对周瑜说:“派遣三百人去援救,同时在狭窄的通道处,用柴禾断绝道路。这样,敌人逃跑时可以缴获他们的马匹。”周瑜听从了吕蒙的意见。东吴的援军到了夷陵的当日,双方交战,把曹仁的军队杀死一半多,其余的人连夜逃跑。途中他们遇上柴禾挡住了道路,曹仁的骑兵都丢弃了马匹,步行逃跑。甘宁的追兵很快到达现场,缴获了战马三百匹。

以少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