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狂狼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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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尘幻衣焦急的盯着曲浪看,见他面色凝重的蹙眉,不禁担忧的问:“曲浪,孩子……没事吧?”她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如果孩子有事她该如何再见清狂。

曲浪缓缓的摇头不语,双掌催动真气灌入她腹中,一股热流从腹部蔓延开来,身体的疼痛也在逐渐减轻。须臾后,曲浪收掌冷然的起身,替她盖好被子,仅说了一句“你休息吧”后离开了。

走出门,先前的那名女子早已等在门外,目光含羞带怯的望着他,“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软摆着纤腰缓缓朝他靠近。

曲浪冷厉的目光阴沉的扫了她一眼,冷冷道:“滚开!”

先前嬉笑调侃的风流俊逸男子此刻像恶鬼附身,冷酷无情的推开女子径直朝前走去。女子愕然的睁大双眸,怀疑自己先前见的与现在见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走出迎仙阁的大门,对着天空吹了一记口哨,远远的竟飞来一只猎鹰盘桓在半空中。曲浪自怀中取出一只竹笔和半张纸,写画了一番卷好系在了猎鹰的腿上。

“去吧!”话落,留恋的望了一眼迎仙阁,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疼痛渐缓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脸颊传来一股温柔的抚触,痒痒的很舒服。下意识的寻着这股感觉磨蹭着,睡梦中似乎看到了清狂温柔的脸,不自觉的竟在梦中微笑。

“娘子,醒醒……”

“唔……好吵……清狂不要走!”梦中清狂抛下他冷漠的转身离去,她拼命的追着,却被一层浓雾堵住了去路,她奋力的挥舞着手臂,挥开阻隔她的层层白雾,此时一双温柔的大掌抓住了她挥舞的手臂。猛地睁开眼惊见段清狂就坐在床前,直挺挺的起身揉了揉水雾迷茫的大眼。“清……清狂……是你吗?”她伸手抚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温热的触感又是那么的强烈。

段清狂浅笑着将她搂紧怀中,下颚轻柔的磨蹭着她的头顶。“是我!娘子,你还好吗?”

使劲的钻进他怀中,侧耳倾听着他强健的心跳,确定他真实存在而非梦境。“我很好,就是好想你。”

“我亦如此,日日夜夜魂牵梦萦只为你。”他深情款款的倾诉着真情,其中的苦涩杂陈却被一语带过。

尘幻衣靠在他的怀中,那份久违的眷恋惹出了她从不愿轻易流出的眼泪。他们的感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似注定他们的感情不会平稳的发展下去。她的心累了,亦倦了,只想找个无人的世外桃源与他共度余生。江湖虽好,可纷争太多,他是江湖之人,只要身在江湖一天就不可能有安生的日子。

“清狂,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她试图忘记烦恼,笑着将他的手抚上她的肚子。“我们的孩子很健康。”

段清狂柔情的笑着,大掌轻抚着她尚未隆起的小腹。“名字,我早已想好,叫念衣好吗?”

“念衣?为什么要叫念衣呢?”

“取之思念幻衣之意,这名可好?”

思念幻衣?莫非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心有疑问,本就不打算再瞒他,如今说开了也好。“清狂,你知我身份了?”

段清狂浅摇一下头,微微的笑着恁是柔情。自从再见她,她总觉得清狂似变了许多。

“我不知。”

“可你知道我的名字。”他在打马虎眼,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反而直接的了当的将事情挑明。取之思念幻衣之意,思念幻衣即是思念她,这男人心思忒细腻,不知何时就已将她的身份探清。

“你忘了,你曾让凝夕叫你幻衣,也曾在卿怜院中自称幻衣,还记得琉璃称你什么吗?我只是凭这些猜测你的名字应该叫幻衣,先前不敢确定,可当你的灵魂日日出现在我身边时,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紧紧的搂着她,低声的叙述完,她消失的阴影一直残留在脑中,生怕一松开她就会立刻消失。

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心疼的轻吻着他的额头,安抚道:“不要担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我不会回去,会一直直的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不,我不会厌倦你!永远都不会!”段清狂坚定的嗓音打断她的话,蹙紧的眉峰带着一抹坚持。“娘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乡是怎样一个地方吗?”他一直未曾问出,她每日出现时那身怪异的衣服是什么,薄薄的一层布料,似乎又不能称之为布料的东西,四肢、大腿,脖颈,没有一个地方是遮住的,莫非她们那里的人都是如此着装吗?只要一想到她的身子或许被许多男人看到,心底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燃起,越烧越烈,脸色越加阴沉。

尘幻衣靠在他怀中,并未察觉他脸色的变化,更不可能知道段清狂再闹小脾气。说起她的家乡,她的声音透露出的愉快,即使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亦能感觉的到。

“说起我的家乡,那可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就像你们这里用油灯和蜡烛,为我们那里都用电灯,五颜六色的什么样子的都有,日光灯更是能将夜晚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明亮。还有还有,你们这里都是以马代步,而我们那里的交通工具可是多的数不胜数,有飞机啦,火车啦,汽车啦,轮船啦,自行车啦,譬如说从这里回狂傲山庄吧,坐飞机的话半个时辰就到了。还有……”掰开手指细数着这一项项多余古代的优点,越说越起劲。

段清狂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平静的声音淡然的响起:“娘子,你的家乡如此的好,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留在这里的决定。”

“不会,因为这里有你,有我最爱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他的顾虑,尘幻衣自他怀中起身,冷不防的将他推倒在床上,这次改由她将他压在了身下。“我们很久没那个了吧?”色迷迷的盯着他看,却未料瞥见了他双颊燃起的那层可疑的红晕。“你在害羞?”好可爱的男人!忍不住逗弄的吻了吻他的唇,浅笑着等着看他的反应。

“咳咳……娘子,我们还是不要……我怕会伤了孩子。”

看他极力隐忍的痛苦模样,尘幻衣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实在担心伤到孩子。随即敛嘴轻笑,此刻她就像是一个欺负良家妇女的****,身下是娇羞待宰的小羔羊。“没关系,我们小心点就好。”

“真的?”他怀疑的蹙眉,不确定的问道。

尘幻衣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我保证!”心底却隐不住大笑,什么叫关心则乱他段清狂是最佳的写照。似乎此时他早已将学过的绝世医术忘在了脑后,连男女这方面的事都变的如此忐忑与顾虑。

段清狂豁然一笑,邪笑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窗外飘起雨丝,树上那道落寞的白影孤傲的矗立在雨中,淡淡的叹了口气,孤寂的身影围绕着一层迷离的哀伤。身影一闪,化作雨中轻雾,飘然即逝。

隔天一早,她便与清狂上路返回罗刹门。难怪她一直觉得这条路十分的熟悉,原来下面的一个镇子就是烟水镇,不远处就是柳州城,骑马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慢悠悠的行驶在官道上,尘幻衣突然想起什么疑惑的问道:“清狂,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右手扯动缰绳,左右将她揽在怀中,淡淡的回道:“是曲浪通知我的。”

曲浪?说起曲浪,他似乎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甚至连声道别都未与她说。她觉得曲浪奇怪的很,很久没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再见时却像换了个人,一脸的不正经且风流成性。到底他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她心里担心着别的男人,清狂不仅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她,这份体贴令她动容。是啊,他说的没错,以曲浪的本事他不让别人有事已经算是格外的仁慈,试问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甩开烦乱的心绪,她张开手臂大声喊着:“啊——清狂,我们骑快些好不好?”她喜欢乘风的感觉,也知清狂一定会答应她。

头顶一句声音彻底打碎了她的希望,“不行,你现在是孕妇。”

不用看也知道段清狂此时的脸色会有多难看,他似乎格外珍视这个孩子,只要她稍微做出些具有危险性的动作,他的脸就会黑道比阎罗王的还可怕。

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慢悠悠的前行着,百无聊赖的她竟然靠在他怀中睡着了。再次被他叫醒时,缓缓的睁开睡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向眼前的一切,不禁愣住。他们竟已经回到了罗刹门,此时的罗刹门不再是当初那个令人畏惧的亦正亦邪的门派。大门前,烫金的字帖挥毫着三个大字:逍遥城!眼前是一片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院内的房子不再冷硬的神秘,而是改成了一座座豪华的楼宇。东西南北四方位皆坐落着一座高至两层的楼宇,院内的小桥流水,假山造景,亭台楼榭水雾弥漫,俨然人间仙境,极乐天堂!

“好漂亮!”细致的观察一番赞叹之词才不觉逸口而出。

“走吧,进去看看!”将她抱下马背,她便化作一只彩蝶翩然飞向花丛。

刚一进门,一座红纱轻漫的楼宇引起了她的注意,再看向招牌不禁扬唇轻笑:“妓院?”脚步下意识的朝妓院的门口走去,什么不在踏进妓院半步之类的话早已抛向脑后。

随着人流来到翩然阁内,空前热闹的景象让她隐不住好奇的东张西望,想看清到底这里有什么魔力竟吸引了这么多人。突然腰间一紧,段清狂不悦的将她搂在怀中含怒的双眸淡扫向她。

突然人群中传来哭喊与吵闹,她指了指声源,段清狂默默的点头,表示她可以去看。拉着他朝人群越聚越多的地方走去,不用她多说自有人乖乖的帮她挤向最前面。

场中跪着一名梨花带雨的娇柔女子,她哭诉哀求着,戚流云紧蹙俊眉,抿紧的双唇微微发紫,似是怒气攻心。

“流云,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早已是你的人,你却狠心的要我来这妓院中卖身为妓,你好狠的心呐!”女子跌在他脚边哀怨的哭泣着,一波波泪痕似波光粼粼的湖面,蒲柳般纤弱的身子微微的抽噎着,此等绝色的女子甚能博得众人的怜悯。

她看得出众人的义愤填膺,更听得到那隐约批评戚流云的声音。然而碍于戚流云不容得罪的身份,纵使再有不满也不敢多说一句。

她转过头望向清狂,发觉他的绝俊的脸一片阴霾,冷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一角。

“你怎么了?”

段清狂嘴角悬起一抹冷笑,面色狰狞的阴沉着,嗜血笑道:“娘子,我们似乎碰到了熟人。”

熟人?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除了戚流云就是跪在地上的那名女子。戚流云他们自是熟悉的很,莫非他说的是那个女人?缓缓的朝一旁移动着,总算能看清楚那女人的侧脸,这一看她不禁咬紧牙根。“清狂,既然见到了老熟人,我们是不是该过去打声招呼?”

二人互视一眼,皆冷笑着,大有狼与狈商量着如何为奸一般。尘幻衣率先上前,轻拍着女子的肩膀惊讶的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愕的神情,与讶异的语气显示出她们彼此之间似是十分熟稔的样子。

女子缓缓转过泪眼看向她,瞬间呆愣住。“你……你……你是……”

尘幻衣频频点头,“我是,我是!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心里暗骂道:鬼才知道她说的什么!

像躲瘟疫一样挥开尘幻衣的手,惊恐的向后躲去。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幻衣啊!嫂嫂,求你不要再逃了,我知道我哥哥现在的脸很恐怖,你一时无法接受,可他那么爱你,为了你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脸都毁了,你怎能忍心将他弃之不顾呢?”

“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哥哥!”

尘幻衣故作苦涩无奈的摇摇头,悲恸与失望写满眼底。“嫂嫂,你好狠心!难道哥哥的脸毁了你就不再爱他了吗?难道你爱的就是一张脸一个皮相?难道你忘记你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了吗?”尘幻衣步步紧逼,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段清狂白衣翩然的伫立在一旁淡笑不语,戚流云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一切,随即似有所悟的恍然一笑。周围响起了质疑的声音,底下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她。

女人见势不妙攸的起身忙解释:“大家不要听她胡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哥哥,流云你要相信我,我爱的只有你!”

“哎呀——嫂嫂!”尘幻衣夸张的大叫一声,“嫂嫂你……你竟背着大哥在外找男人!呜……我可怜的哥哥,当初我就说她是看上了你的脸,你偏不信,这下好了,你的脸为了这个女人毁了,她却在外面勾引男人!呜……一看这男人的脸就知道她准是又看上人家的脸了,我可怜的哥哥,你的命好苦……”尘幻衣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臭女人,这下你还不死!

人群起了躁动,大家纷纷职责这名女子,最后无趣的散去继续寻他们的乐子。此时只剩下她、清狂、戚流云与那名错愕不解的女人。

“你为什么害我!”女子疯狂的朝她扑来,脚下生风,一看就知是练家子。没戏可唱,本性立刻暴露出来。

尘幻衣岂是省油的灯,轻松的一个闪身躲进了段清狂怀中,假笑的望着她。“哎呦我的好嫂嫂,红杏出墙不成还想杀人灭口吗?”

“你……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冷冷的指着她与段清狂,殊不知其实他们全是一伙的,包括她的“情哥哥”戚流云。狠话抛下,正欲飞身离去。

尘幻衣冷然大喝:“流云将她给我拿下!”

戚流云一个旋身落在女子身前,横臂一档将她拦下。

“你们是一伙的!”女子大惊喊道。

尘幻衣奸笑着走向她,躲在戚流云身后得意的望着她。“现在才知道不嫌太晚了点吗?是你害的我误会清狂,逼得他以死明志。误信你是我最大的错误,而可恶的你今日也该死的瞑目了!”

女子颓然的冷笑,“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杀了你!”当初她万不该一时心软没有听从主人的话,以至于留下她这个祸患!“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冷傲的别开头,不惧生死。

“杀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说,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知道!”

尘幻衣冷笑,“想死还不容易?没那么简单!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吗?流云,将她带下去!既然她不肯从实招来,等我把指使她之人的人头给她提来看她还会不会这么嘴硬!”一切都是她威胁的话,却异常的惊骇人心,这种气魄怕是连男子都不如。

戚流云点点头,拖着她离开。本以为事情告于段落,她笑着朝一脸赞赏表情的清狂走去,又一道吵闹声响起,这次的吵闹有别于刚刚。

“郁哥哥,你别不理我嘛!跟我说说话又不会死,笑一个嘛干嘛绷着一张脸!”甜腻的女音娇滴滴的抱怨着,他们的目光一同望向声源,只见郁无殇腼腆的俊脸冷硬的绷紧,面色不耐的大步前行着,身后紧跟着一个似粉蝶般的娇小女子,可爱的娃娃脸正酝酿着不悦,粉唇嘟起抱怨着。

“凝夕?”尘幻衣疑惑的出口,粉蝶似的身影愕然的转身与她对望。“幻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