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当年你趁危逼走沈娘,你可曾后悔过?”夕颜的第一问就锋芒毕露,直指瑞太后的要害。
后悔吗?瑞太后心中一阵迷茫,如果时光倒流,她还是会这么做的。
爱,不是两人一生一世的吗?
她决计不允许她爱的男子,喜欢上另一个人,看着他们两恩爱偎依,那还不如杀了她。
所以,她逼走沈娘,让沈娘一个人孤老终身。
爱情的确是自私,容不得比人分享。
“不后悔。”简单的三个字从齿缝中迸出,仿佛带着自沈娘走后的二十年光阴的色泽。
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为何自己还要思考这么久?心头微微泛起的疑虑顷刻被自己的信念取代。
夕颜微微一笑,瑞太后的反映似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问母后,这二十年来,先帝幸福吗,你幸福吗?”夕颜再度问道。
岁月是把梳子,滤去的似乎都是快乐,留下的都是抹不去的忧伤。
幸福吗?她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即使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只问自己:“后悔吗?”
一个人,一旦为自己的理念奋斗终身的时候,到头来计较这事到底成还是没成。
而至于其中的过程,却一带而过。
被夕颜提及,瑞太后猛然发现,这二十年来度过的岁月,竟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仿佛快乐就不曾拥有过般。
而那个伟岸的男子,虽然登上了顶峰,可眉头似有化不开的结,他过得也不快乐吧。
他临死时都不肯抓着她的手,那一瞬他的眼神清澈而柔和,竟似她从未见过的,望着东方,似乎穿透了层层宫墙,朵朵云层。
她知道他在遥望那个女子,虽然至死都没和她在一起,可是心却始终没有分开过。
幸福吗?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沿着脸颊滑下,将脸上的浓妆散开,如同两道触目惊心的沟壑。
“不幸福,”瑞太后摇摇头,泪眼婆娑间却兀自说道:“可我不后悔。”
倔的连九头牛都拉不过了,夕颜暗自嘀咕,脸上却不露分毫。
“可是你也希望端木风和端木琉和你一样吗?”夕颜目光灼灼,盯着瑞太后,一刻都不放过她的脸色变化,“如果杀了我,能解决端木琉和端木风的纷争,我王婉眉头不皱一下,不用母后动手。”
“话已至此,应该如何,还请母后裁断。”
夕颜尽量摆出看淡生死,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瑞太后神情变幻不定,眼中神色吞吐转换,看的夕颜心惊不已。
应该不会如此绝情吧,从对沈娘和端木风的事情上来看,瑞太后还算心肠仁厚,夕颜才会问这个三个问题。
可看瑞太后的神情,夕颜觉得心中没底,罢了,要是她真的敢动手,自己一定要叫人。
“端木琉和端木风之间,你会选择谁?”蓦地,瑞太后开口了,打断了夕颜的忐忑。
“我不想骗母后,我两个都喜欢,”夕颜无视瑞太后惊异的目光,继续语出惊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在两人之间选择一个,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爱一个人……”
瑞太后的脸色一片苍白,几乎认为听错了。
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
瑞太后的脑海一片空白,她已经跟不上夕颜的思维了。
“等等,”瑞太后打断了夕颜,涩声道:“你的意思是两人都不放弃?一女怎能共侍两夫?”
“母后,如若这次我跟端木琉,能侥幸保住性命,我一定会向您证明的。”
一并收了,哪管天崩地裂,夕颜这辈子做的大事也多了,这件并不算高难度的。
对此,夕颜有信心。
“母后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出去了。”夕颜款款缓走。
瑞太后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几度欲开口,却又生生止步。
端木风和端木琉见夕颜安然出来,均松了一口气,可见他们也知瑞太后的想法。
夕颜含泪花,算是和端木风告别。
哎,白白相聚一场,却因为身体原因……夕颜不无遗憾地想,兀自留恋的打量着端木风的上上下下,看见他手背上,颈脖中有着自己的“罪证”,不由暗叹自己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看着夕颜款款而来,端木琉面带微笑,不是因为“战胜”端木风,而是发自内心的。
“且慢!”见两人就要离去,端木风忽然喝道。
“怎么,想改变主意了?”端木琉回过头来,语气微微不善。
“这个要是……”端木风将一包厚厚的曼陀罗递给了端木琉,“要是她犯病,实在难受……”
端木琉一甩手,那纸包掉落在地上,一些粉末就从破碎的地方溅落而出,空中弥漫着一股暖香味道。
“不需要,我一定想办法戒掉婉儿的毒瘾。”端木琉摔过曼陀罗后,见夕颜正弯腰去捡,忙一把拉住了他。
端木风被端木琉当众一甩,却也不恼,心想要是他真能狠下心来让夕颜断了毒瘾,这才是他让夕颜跟着端木琉走的真正原因。
正是因为自己不舍,所以才无法让她断了毒瘾!
“等等。”端木风再度开口。
端木琉终于不耐,眼见就要发作。
“你们如果光明正大的从宫中出去,我这个东朝之主还有何脸面,”见端木琉就要暴走,语气一变,“这养心殿中,父皇曾经挖过一条密道,直通宫外。你们两个可以从那离去。”
端木虬有感于当年周朝一家老小,几近覆灭,于是在养心殿偷偷挖了一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端木琉倒不觉得怎么,瑞太后却眼眶盈泪,端木虬将密道置在养心殿,想来也是为她好,这男子平时和她冷冷清清,终究还是挂念着她。
端木风走到一副古画边,掀开古画,轻轻往墙壁一拍,便触动了机关,一阵“吱嘎”之声,原本平整的地上露出一个大洞,石阶从上一直衔接而下,也不知道深几许。
“婉儿,”端木风深情地望着夕颜,眼中尽多的是不舍:“一定要回来。”
夕颜含笑,默默点头,偎依在端木琉的怀抱中,一步步地消失在了甬道口。
望着黑沉沉的入口,再也听不见从里传出的脚步声,端木风叹了一口气,走至画像后,再触动机关,地面又恢复如初,竟看不出丝毫端倪。
“母后早些休息吧,儿臣告退。”夕颜走后,端木风的眼中多了一丝落寞和寂寥。
“你也也多多休息。”瑞太后叹息一声,要不是他肩膀上还有重任,想必也会随琉儿一起去的吧。
端木风点点头,转身离去,空荡荡的养心殿只余瑞太后一人,夕阳偎依在窗口,毫不吝啬地将阳光照了进来,平添了一点温暖。
由于年份长久,石洞中竟然滴滴落下了水珠,溅地两人一身湿漉漉。
夕颜偎依在端木琉怀中,一双手肆无忌惮地开始游走起来,倒弄得端木琉微微气喘起来。
“别闹了……”端木琉一掌拨开夕颜的咸猪手,“我们得快些出去,你身子虚,受不了冷冻。”
夕颜轻笑道:“有你在呢,我什么都不怕。”
端木琉忽道:“听说你火烧戎狄百万大军,为何这么傻,差点被白王这个老狐狸害死。”
“这不不是没死嘛。”夕颜言语轻松,似乎毫不在意,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
“就知道贫嘴。”端木琉将她抱的更紧,怜惜地说道,脚下却走得更快了。
端木琉的衣裳已经湿透,指尖触摸着他的胸膛,就能感受到他肌肤的轮廓,夕颜将头贴在了他的胸口,倾听着那砰然跳动的心声,终于沉沉睡去。
待醒来时,夕颜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躺在了一间素雅的房间,而端木琉坐在了她旁边,见她醒来,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
“这破身子,真是越来越不堪了。”夕颜有些自嘲地说道。
有些费力地起身,端木琉忙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端木琉依旧是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想必进来后一直坐在她的床边,不曾离过。
“傻瓜,怎么不换衣裳,小心着凉了,你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我?”夕颜心中一暖,嘴里却嗔怒道。
端木琉虽然一副酷酷的样子,可语气却柔软,似乎很不适应说肉麻的话,连脸色都有一些绯红。
“我见你没醒转,就什么都忘了做,只想守在你身边。”
一个冷酷男,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却有些木讷了。
夕颜笑了笑,说道:“你将衣服给我,我来替你更衣。”
端木琉阻道:“你身子弱,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夕颜却摇了摇头,眉宇间多了一阵歉意:“我们曾拜过堂,我却没有尽过一天妻子的责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
端木琉的手指忽然抵住了夕颜的嘴唇,脸上的黯色一闪即逝:“我听你的便是。”
他将包裹里的衣物递给了夕颜,夕颜从中挑出了一件青黛色的,刚抬起头,就见端木琉已褪下衣衫,只余一条长裤着身。
端木琉见夕颜目光递来,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当下褪去了全部衣衫。
夕颜站起身来,从旁边拿过一条干毛巾,从端木琉的额头开始,轻轻擦拭起来。
他的肤色成一种健康的麦色,经夕颜的干毛巾擦起来,就显得有些绯红。
那结实的肌肉上,两点茱萸微微耸了出来,六块纹理清晰地腹肌此时特别清晰。
腹部下,黑色丛林中的尤物,毫不掩饰的向上仰起。
夕颜的手指,顺着毛巾感受着他肌肤的线条,还有他的战栗。端木琉微闭着双眼,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沉浸在无边的快乐中。
夕颜的手接触在六块硬邦邦的腹肌上,感觉着它的起伏,如一条条犁好的田陇。
向下,黑漆漆的树林中,站着一些水珠晶亮剔透,夕颜的手轻缓起来,拨过那玉杵,轻轻擦拭起来。
一碰那玉杵,端木琉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似乎压抑着什么。
不一会,夕颜已经擦拭好,抬起他的手臂,将它套进了衣袖中。
“琉,你还记得洞房时和我打的什么赌吗?”夕颜轻声道。
回想起往事,端木琉竟觉得微微暖和,低头抚摸着夕颜的脸蛋。
“和你赌,我一直是输家,你看现在都压抑不住它。”
夕颜不再言语,一低头,竟生生含住了它。
端木琉一惊,忙道:“婉儿,你的身体……”
夕颜轻轻推出了它,而端木琉如释重负般,额角竟有细密的汗珠。
“琉,听我的。”夕颜目光似水,仿佛要将这个刚毅的男子含住,化掉。
窗口微微有一个人影闪动,裴洛转过身子,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她脚下一点,悄无声息地潜走了。
夕颜低头含着它,将所有的温热包裹着它,时而缠绕,时而点动,将丝丝颤抖传给了端木琉。
端木琉陷入一片无边的云海,俊朗的脸绷得紧紧的,他身子微微后仰,嘴里发着轻微的喘息声,身下渐渐动了起来,开始迎合夕颜的动作了。
一推一进,所有的感觉都包裹在里面,红红的顶端再也经受不出刺激,渐渐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夕颜的手,抚住了玉杵下的物事,黑皮皱纹包裹下的两粒脆弱,在夕颜的缓转之下,玉杵越抬越高,如同后世渐渐抬起的炮座,蓄势待射。
不光如此,夕颜的手摩挲着他的大腿,冰凉的痒意将那感觉无限放大。
如同婴儿般,端木琉开始发出原始的呼唤,蓦然他俊眉拧起,五官开始微微拧合在,仿佛忍受极大的痛苦般,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子微微向后仰起,六条完美的腹肌轻颤般抖动起来。
蓦然,所用的动作都凝滞在一起,随着端木琉的轻喝一声,所有的快乐全都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