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女儿,女人看看表已经是八点30分,吃了一惊,狂踩自行车让自行车的速度发挥到极致。谁知,到了家门口,大汗淋漓的她才刚刚送一口气,猛的从院子当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彪悍的男人。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夹着粗野的叫骂:“贱人!居然敢晚回来十分钟,又去哪儿勾搭男人去了。”
右边的脸迅速的肿起来,女人摸着右边,眼里闪过屈辱、愤恨、不甘……等许多复杂的情绪,但到最后,还是咬咬牙,低声道:“学校临时有点事儿,所以耽搁了。”
“耽搁了?”男人脸上的横肉抖抖,呲出覆满烟渍的黄板牙,轻蔑一瞥:“婊子,你以为你说的话谁信?有事儿?什么事儿?莫不是想告诉我学校的哪个老师看上了你这贱货!MD,卖X卖给我一个人不够,还想卖给多少人呀!现在就给老子躺到床上去,让老子检查检查……”
“张刚,你不要太过分!”女人气的浑身轻颤,蓦然握握拳头,抬头打断男人的话。
嘎?男人显然有些意外,这温顺了许久的骚女人居然不正常的又强硬起来了。黑眼珠少,白眼珠多的眼睛一转,粗粗的眉毛跟着凶狠的一拧:“臭娘们,老子过分还是你过分!本想着老子好歹也接收的是怎么也是集团的千金,好歹应该也是雏儿,谁他妈知道,早已经是让那个男人玩剩下的破烂货!老子一结婚就不知戴了几顶绿帽子在头上。呸!晦气!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了你这么个该浸猪笼的****!”
“不想要,现在就可以离婚。”兴许是早已经受够,兴许是今天所受的刺激太多,这句早就在女人心里憋了好久的话竟大胆的脱口而出。
想当然,刚一出口。
“啪——”左边脸上又狠狠挨了一记,跟着还有男人更加粗鄙的叫骂声:“妈的!离婚?等你的X让老子操舒服了,操腻了,再做这个美梦。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还帮你养着那个只比死人多喘口气的哥哥,居然还敢跟老子起二心,看老子今天不多给你点厉害瞧瞧。”铜铃般的眼珠子四下一瞅,立刻找到放在院子里的扫帚,跟着扬起劈头盖脸的打下。
而女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躲都未躲,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任扫帚雨点般落在身上。
“咳……咳……”从一间黑暗房间里头传出几声剧烈的咳嗽声,跟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头艰难的从窗户里伸出来。“妹夫……我……求你……不要……不要再打了……”
男人横一眼过去,“滚!你个死瘫子,老子的事儿轮不着你管!”
“可……她……是我……妹妹……”屋里头的人眼角滑下泪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
“那还是我媳妇呢!”男人说着手下的动作不但没停,而且加重了力道。终于,“咔嚓”一声,扫帚的柄断成两截。而男人也悻悻的扔到扫帚。不过,转身回屋之前仍是恨恨咬牙,骂声:“扫把星!”
“妹妹……”屋里头的人嘶哑的喉头发出一声,怜惜而又绝望的伸伸手却无奈的又缩回去。半天,猛一咬牙,“我这摊子活着有什么用!”手四下在窗户边摸索,很快抓起一块儿石头。
“哥——”院子当中像木偶一样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箭一般冲向黑暗的小屋,劈手夺过哥哥手里的东西,泪终于顺着腮边滑下。“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走了,让妹妹可怎么活。”
“可是……现在……我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床上的人用力捶着胸口,从嘶哑的喉咙发出痛苦的悲鸣。
“哥——”女人闭眼,泪也止不住的一颗颗掉落在地上。过了半天,慢慢睁开,凄惨的笑下,扔出一句话:“哥哥真要是走了,妹妹也不活。”
“妹妹,你——”瘫在床上的人蓦然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却陡然站起身,踉跄的跑出去。
谁能够想到一个集团的千金和公子哥会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谁能够想象骄傲如她会为了生存沦落到一个粗野村夫的胯下,谁又能够想象日日她受的侮辱,谩骂,拳头,比吃饭还多。
而这一切一切都是拜那个司徒傲所赐。五年前,当他宣布“翔宇”公司的财务出了问题,一夜之间所有公司的股东全部撤股,往来的客户全部取消订单,就连已经发出去的货也被以各种理由退回。
还没等兄妹恋从公司倒闭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成群成群的债主开始来逼债。他们变卖了豪宅,名车,甚至连首饰,还是不够还债。最后,一个有黑帮背景的老大追债不成干脆直接打断了哥哥的两条腿,她也差点被迫拉去做小姐抵债。
好不容易,老大的弟弟看中了她的美貌,把她娶回家,并且把他的哥哥也接过来,她也就打算一辈子这样苟延残喘。谁知,新婚当天,发现她不是处女,这个他所谓的丈夫的扔到地上就是把她一顿毒打,并且,从此以后经常彻夜不归……
她恨!她怨!她一次次的跑到NS集团的楼下想要和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同归于尽。可是,现在的她根本连NS集团的大门都进不了,接近司徒傲更是成了一种妄想。
老天有眼!在她几乎要绝望之际,就在今晨,她居然发现了那个恶人和恶人的儿子。更让她欣喜的是那个恶人的儿子居然和她的女儿是同一个学校。在见到他们的一刹那,一条毒计就暗暗在脑中形成……
想到这儿,眸子猛的变的阴冷——
司徒傲还有你那小杂种,你们等着瞧!哦!对了,小杂种姓郁,使她立刻就联想到郁可心那个贱人!哼!你们一家三口,统统欠了我黄丽的债,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学校这边。
司徒傲用自己无人可挡的魅力,只是一见面就让唠叨的程老师痴痴的瞪着他忘了说话。然后再用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三眼两语就让程老师不计前嫌。最后,送上迷人的笑容一个,立刻郁子豪背上书包就到了四年级去上课。看着儿子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和崇拜的眼神,他总算有了为人父的那么一点点自豪和喜悦。
惦念着病房里的女人,他马上辞了再三挽留的程老师,开了车子飞快的往医院奔。走到半路,看到路边有一家花店门口放了大簇鲜艳欲滴的玫瑰,心念一动,买了九十九朵,兴奋的放在车子后排。
谁知,兴奋的捧着花刚走进医院的长廊,刚要跨进门内,蓦然听到刻意压低嗓门的说话声,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站在门外。
“师姐,这个方案成吗?”应该是那个洋鬼子的声音。
“当然成,司徒傲现在对我和豪豪没有戒心。只要我能够从这里出去,我同样可以用卫星屏蔽系统让他找不到我,况且这次我们打算去美国。”这个熟悉他早熟悉不过,就是可恶女人郁可心的声音。
“那为什么不今天就走?”这个声音是那个老是一身黑的家伙的嗓音。
“我的腿现在一点都不能动,而且你们说两天都没有看到如涵和欣欣,我也很担心他们。”
“那师姐决定等几天呢?”
“不知道,先找到如涵她们再说。如果她们愿意一起走就走,不愿意走就留下来。”
“好,那就这样决定。”
原来她想逃!
司徒傲握着玫瑰的大手蓦然收紧,掌心里玫瑰的颈部被掐出了水,掌心跟着一阵刺痛。僵直着背,薄唇紧抿,他咬咬牙,转身离开。走出医院的大门,右手一甩,玫瑰划出一条抛物线坠落花池。
而他,掏出电话,先是NS集团的保安部,后是H市最有名的征信社。
“李立,立刻给我调来十名保安,五个守医院大门,五个守病房门口。除了双方亲属,还有我的儿子,任何雄性动物不能进特护病房。”
“孙祥,我是司徒傲。请你立刻往XX小区,XX栋,给我找一找,有没有类似于卫星屏蔽系统的装置,找到后,交给我,我有重要的用途。”
挂断电话,冷冷一笑!
女人!到现在这种地步还玩!真以为他司徒傲不发威就是病猫!这次,还不知道到底谁能玩过谁!
三人密谋完,觉得司徒傲应该已经快回来。杰森和强尼赶紧起身告辞。杰森兴奋的去开车,因为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师姐才答应去美国生活。而美国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只是想想他就有更多的信心。
而强尼站在门口等杰森把车开过来,目光随意一瞥,瞥到花池中一簇好大好鲜艳的玫瑰。不觉微微吃惊下:玫瑰看看怎么也有百余朵,是哪个看望病人的这么大方,一买就买这么多,而且还都是名贵品种。只是,可惜了,颈部好像被什么东西捏过,整簇玫瑰都无法插在瓶子里了。但看到车开过来,又不禁自嘲:人家爱怎么扔怎么扔,关他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