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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彪九也不惜外,也不让,上来个个儿就先来了三盅,“撵撵!师傅,我可补上了啊?”柳长山看下彪九,嘿嘿地对吉德说:“我这徒弟呀,可能喝了,一斤二斤不醉。那枪法,百步穿杨,百发百中。黑瞎子见了他都头疼,作揖磕头的。这孩子呀,命大又命苦。我师兄叫黑瞎子抹达了,临死前把他托付给我,大有托孤的意思。不想,没多久,他妈得了场伤寒,就没治过来,撒手而去。他妈秃噜噜生了他们弟兄九个,就占下他这一个末末渣儿。彪,虎也!九,排行老九。也是取猫命大的意思,说猫有九条命。”

“师傅,不提这个。”彪九拿袖头抹下眼睛,“你们不唠黑瞎子吗,我给你们讲个乐子,是真事儿。就这沟里老棒槌的老婆,头些年,有天拎条绳子上山背柴火,碰见了个正发情的大公黑瞎子。她虽然成天一年到头的在山里转悠,可迎面碰个黑大个,也是手忙脚乱抓瞎,吓的要死。你像你站着别动,黑瞎子也就拉倒了。黑瞎子黑瞎子嘛,那玩意儿眼力差,你不动,它以为死物,树桩子啥的呢。可她拔腿就跑,黑瞎子一看乐了,这正中黑瞎子下怀。你别看黑瞎子笨头笨脑又笨手笨脚的,在山里,它可是赛跑和跳跃障碍的高手。追上后,一巴掌就把老棒槌老婆打个个子。那个麻利,一屁股就排在老棒槌老婆身上,压得死死的。就这老棒槌老婆噗噗大身的,是叫老棒槌压出来的,那也架不住黑瞎子这大块头啊,压得老棒槌老婆是喘不过气来,就觉得肠子往外挤,五脏顶到了嗓子眼儿,这要不紧收后门紧闭嘴,就两头冒堵子,喷出来了。大黑小子呢,悠哉悠哉的,拿小眼睛歪歪的欣赏着老棒槌老婆。老棒槌老婆看见黑瞎子两个放亮的大肾子儿,急中生智。她想,爷们那玩意儿金贵,最怕碰,一碰就化了似的针扎火燎,也最愿意叫娘们抹哧。黑瞎子跟人也差不哪,就把手中绳子破开茎儿,破成细麻绳,用手慢慢给那黑瞎子挠肾子儿。黑瞎子觉得很舒服,放松的一出溜,坐在地上。尖尖红红的那玩意儿,从毛哄哄的****里冒出锥儿,享受的拿舌头舔着老棒槌老婆的老脸。老棒槌老婆乘机拿细麻绳在黑瞎子肾子儿根系个活扣,另一头系在一棵小树根儿上。老棒槌老婆手也没闲下,慢慢挪开身子,直到手够不着黑瞎子的肾子儿,才一抽身悄悄爬起来,偷偷跑开。黑小子发现没人挠痒痒了,踅摸一眼,人没了,跑了。它就嚎叫的呼的站起来,又嗷嗷的疼得一屁股坐下不敢动了。老棒槌老婆兜着悬着一颗呯呯跳的心,跑回家,招来一帮猎户,赶回山里。那黑小子还乖乖坐在原地东张西望没敢动,看见有人来了,想跑,一起来,那细麻绳撸得它嗷嗷叫,嘴淌着白沫子,可怜相的瞅着老棒槌老婆。老棒槌老婆双手掐腰,冲众猎户说,‘黑小子跟你们臭爷们一样。’众猎人问,‘咋啦!咋啦!’老棒槌老婆指指黑瞎子胯裆,‘咋啦?骚呗!’众猎户一下子明白了,哈哈拽过老棒槌,‘老王八,看看吧!你的一眼儿连襟,还硬盖长毛了,绿毛龟!’”

“哈哈……”大伙儿都乐了。

吉德问:“那黑小子咋样了?”彪九酎一盅说,“咋样?王八翻盖子了!”

“打死了?”吉德惊讶地问。

“没有!”柳长山说:“老棒槌老婆看就要死在棒子之下的黑小子,眼泪汪汪的,不忍的发了怜悯之心。不管咋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嘛!老棒槌看在老婆面上,忍下这口王八气,饶了黑小子一死。老棒槌不采药的吗,见这连襟还有油水可榨,就网开一面,戴上铁笼头,牵回家,供起来了。”

“是吗?”吉德说:“这老俩口挺慈善的啊!”

“德哥,别听我爹师徒俩一唱一合的糊弄人了?”柳月娥端一大盘热气腾腾的扒熊掌,进了屋,摞在盘子上,“老棒槌哪有那好心,对这拉帮套的,可下了狠手,装在木笼子里,像蹲笆篱似的,一年引流挤熊胆汁好几次呢,可挣了不少黑心钱?折磨得黑瞎子惨叫声,半拉沟都能听见,叫人心怵打颤。”

“啊,挤那胆汁喝呀?”吉德不解也是不懂行的问。

“挤出的胆汁,晒干了,研碎了,卖熊胆粉。”柳长山解释地说:“残忍吧?零遭罪!还不如一棒子打死了呢,省心!”

“咱就是打围的,谈不上残忍不残忍的。”彪九夹一筷头熊掌放在嘴里,咀嚼的,拿筷头点点的叫吉德尝尝,“好吃!烂糊还艮揪的。”吉德馋猫似的,向前趴趴凑近盘子,闭目哈哧眼的拿鼻子闻闻,“月娥妹子,这稀罕玩意儿,你咋做的这么香啊?猴头燕窝鲨鱼翅,松茸鲍鱼带海参,麋鼻鹿尾扒熊掌,鲶鱼头鲤鱼尾啊,山珍海味,这可都上讲?”柳月娥冲吉德嫣然一笑,“这熊掌搁你们眼里是稀罕物,搁咱这儿就是白菜土豆大萝卜,不上眼儿?做这,简单,会烀茄子浇汁儿就会做扒熊掌。我师哥做熊掌那更邪唬,老拿手了,萝卜不洗泥,搁锅煮煮,蘸点儿咸盐花,就像啃苞米似的,几口就抹达了。”彪九挠挠头,嘻嘻地说:“师妹,你拿你师哥开涮啊?”柳月娥抹下彪九,笑笑,“那是以前,这暂我师哥也不那么造祸了。跑山的来收,两大洋五大洋的,知道金贵了。师哥也知道个个儿老大不小了,攒俩钱儿,好给咱说个师嫂呗!”彪九脸胀的通红,口吃地冲柳月娥直急,“师妹你、你这话扯远了,人家问你这熊掌咋扒的,你说这些没盖帘子的事儿干啥玩意儿?”柳月娥推推彪九,一脸桃花,赔不是地说:“好好好师哥,师妹不说了。咱不像大地场馆子里的大师傅,做这熊掌也不知啥叫扒啥蒸的,都自己个儿瞎琢磨的。”吉德说:“无师自通啊!”柳月娥瞟眼吉德,脸一下子桃花罩玫瑰,红唇都逊了色,“咱黑瞎子沟猎户有个说道,春不打母,夏不打雄,一般都是老秋下雪花了,才下家伙。这时的黑瞎子胆满肉肥皮质也好,掌也肥嫩厚实。做熊掌,要先架火燎净毛,然后拿淘米水浸泡。泡个一拉天,刮干净,再拿清水洗几和(hùo),放锅里焯几开,换水,搁上葱姜蒜花椒大料点点儿老烧子煮熟,捞出淋干,过下油,再放上咸淡,搁锅蒸一下,拿出放进对好汁的锅里一咕嘟,勾好芡,扒熊掌就成了。”众人听了,“嗷呦,好费事呀!”柳长山一脸的光彩,忙举筷儿让着,“瞅我姑娘费的这个心哪,细致百纹的,说的天花乱坠,趁热,大伙儿快动筷儿尝尝,看比不比大馆子的好吃?”土狗子拿手兜下快淌下的哈喇子,嘴馋筷头也快,还没等柳长山说完,夹块大趾头,放嘴里缸造了一口,哪成想,趾骨嘣下硌了牙,“哎哟!嘿——。”柳月娥一捂嘴,拿丹凤眼儿笑抿着土狗子,“这皮肉都烂揪了,黏个裆的,都脱骨,不用下力咬,一抿,骨肉就分离了,咯咯…….”土拨鼠瞭一眼柳月娥,打一巴掌土狗子,“不拿深沉,多丢人?”土狗子逛荡着鼠眼儿挲摸一圈儿大伙儿,吐出趾骨,抿嘎着嘴,窘憨地傻里傻气一笑,自个儿打圆场,“你这说的,咱不是没吃过嘛!上兄弟媳妇炕,头一回。呵呵,是比猪爪儿好吃啊!嗯,是好吃。”说着,不管别人咋看,又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咕囔着,“好吃,好吃!”一转眼,一盘两前掌,就剩点儿芡汁儿了。柳长山看了,嘿嘿着,有点儿歉意地说:“不夸堆儿,叫月娥下顿再做。咱这噶达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黑瞎子沟嘛!”

“是呗!这噶达要缺黑熊还叫黑瞎子沟吗?遍地都是。走个对头碰,你不勒它,它都跟你打招呼。晚上要碰上,说不准,它就跟你回屋,上炕一被窝儿睡觉。”土狗子瞅着彪九徕悬,板着脸说:“彪九哥,那你还攒钱干啥玩意儿,领个带熊崽儿的不啥都省了,费那劲呢?”众人听了刹间哑然,接着一阵哄笑,彪九丢眼柳月娥,“师妹净你瞎嗙,我哪攒钱了,叫土狗子抓住了狐狸尾巴根子了吧?咱攒钱,不是想买个压子儿的双筒洋炮嘛,这不闹呢吗?不说这个了,说点儿正题儿。咱这旮子打围,分‘红围’和‘菜围’。‘红围’呢,一般都是为了换钱。像打大牲口和细毛兽。虎骨、虎皮、虎獠子、土豹皮、麝香、狼油、狼皮、熊胆、熊皮、熊骨、悬羊血、獾油、貂皮、水獭、旱獭、猞猁狲皮、鹿茸、鹿胎、鹿鞭、鹿皮、兔皮、松鼠皮、狐皮、貉皮、鼬鼠皮、栗鼠皮、狍皮啥的,不就图个卖钱吗?‘菜围’,就是糊口了。像打野鸡、野鸭、大雁、鹌鹑、飞龙、鹭鸶、丹顶鹤、野猪、狍子。一年四季,啥季节打啥围。”

“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就像松花江边上的渔民打鱼。”吉德抿嘎嘴还品着熊掌的余味,“用各种方法和用具,像压白杆子、漂白杆子、杈秋水、下虚笼、下亮子、漂倒子、下夜钩。还有围网、旋网、荷包网、袖子网、抄罗子、大拉网。冬天晚儿,刨冰眼哪,都是为了多打些鱼,好卖钱。咱这地场啊,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这不徕悬,真这么回事儿?赶巧儿了,那得分在哪噶达?这大山里,你瓢舀个鱼试试,连个鱼鳞你都白捞毛?俺呢,和这几个换命的铁哥们,抓住不一样的一方水土,一到冬天,就捣腾大鲤子进山,换你们猎户的皮货,再捣腾到哈尔滨,换回山里需要的货品,再换皮货,周而复始,捣腾个够本带拐个大弯儿。”

“年轻轻的,不简单!”柳长山扼腕赞叹,吃口雪里红(雪菜)炖冻豆腐,“咱一辈子就在山里转悠了,哈尔滨大城市啥样儿,都没去过?”

柳月娥端上最后一道菜,“飞龙汤,也叫棒槌鸟汤,是我拿老式雷管枪,在屋前水曲柳树上打的。做的不好,上不了台面,将就吃吧!不够,锅里还有。”吉德夸奖地说:“月娥妹子,不仅人长的俊,这手也巧,饭菜做的,赶上皇宫御厨大勺了?”枊月娥噗嗤一笑生百媚,“瞅德哥取笑的,咱眉毛胡子一把搂,没那么细作?你们啊,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饿着。咯咯……”

土狗子和土拨鼠,早叫柳月娥的美貌给震慑住了,两眼不够使的又不敢正眼看柳月娥,生怕个个儿的丑陋惊羞了花艳的开放,玷污了柳月娥的玉洁。他俩还是控制不住的亵渎神化的崇拜,显得生分的拘谨,谨慎得必恭必敬。对枊月娥夹菜让酒,躲躲闪闪不敢抬头的直摆手。吉德看了,忙对柳月娥说:“俺这两兄弟面矮,怯美,你越让,他俩越张不开嘴。”柳月娥说:“两位哥哥一张脸,接起来赶上一个小孩了,面子还矮?”彪九嘿嘿的直乐。柳长山说:“这丫头,别耍半疯?人家是一对双棒儿,长的一模一样,那能差喽?”

“月娥!月娥!”门帘撩起,探进个半拉身子的梳两抓髻的大丫头,一晃放下门帘,“出来一下。”

“啥事儿呀人参果?”枊月娥问着出了屋,两人在外屋嘁嘁喳喳的唠开了。

小乐坐在炕里桌顶头,正对着门儿,瞅的真切,“哎这丫头真名不虚传啊,跟老山参一样白净透亮,都赶上德哥那老毛子妹子艾丽莎了?”柳长山说:“这就是才说的老棒槌的老丫头。别看她人不大,可是个‘放山’的好手。风吹雨淋,成年累月的跟老把头老棒槌‘拉帮放山’。老棒槌人参没少吃,可终究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还就离不开这人参果了。”彪九说:“师傅,别帮着吹了?她再能,也是个丫头片子,放山最怕女红,还不得女扮男装,这都闹出了笑话。那帮放山的小爷们,没哧拉浅的瞎闹,扒她的衣服,露出俩团乎乎的大白面馒头,没把那几个小爷们吓个半死,这才不大上山了。”

“嘿嘿,你看见了咋的瞎掰?”柳长山笑着说:“人家姑娘是猫冬呢,你是没见大鸭梨说桃酸?人参果可是个好丫头,心善勤快,模样长的也不错,就是赶不上咱的月娥。”

“师妹那还有啥说的,没挑!”彪九炫耀地说:“你也不看看我师娘,那是谁呀?山南山北打听打听,林场子老把头的一枝花!师傅不是你枪法准,熊嘴里救了那老把头一条命,我师娘能到你手,你就没这好姑娘可吹了?”

“嗨,人美命薄,还没过三十,就成了梦中人了。”柳长山长吁短叹的眼睛就有些发潮了,“彪九这小子,净扯你师傅我的愁肠子,不说了?吉掌包的,你不是收熊皮吗,咱厦屋几年攒有几十张熊皮。”吉德说:“那可太好了!”柳长山说:“这熊皮可是取暖隔潮隔凉的好东西。冬天铺在大雪壳子里,就像睡在热炕头。夏天铺在草地上,再潮的天,也不觉得潮。有人不识货,淆惑有熊颤味,打鼻子,一直搁着,没卖出个好价钱。瞎搁着,好天还得拿出来晒,怪操作人的。这还得拿艾蒿熏,防小虫咬耗子嗑的。咱不会鼓捣,熟皮子啥的,就那么搁着。”吉德听后说,这你就不用愁了,“大叔,赶明儿亮天俺看看,俺都给你收了。谁家还有,俺全要。这熊皮熟好了,加工成上等皮褥子,那就能卖个好价钱。”柳长山说:“那可敢情好。这黑瞎子沟要旁的没有,这黑瞎子皮了啥零碎了,家家都有,抠抠牙花子都能抖落出两熊脚趾头。如果中,咱再帮你挨家挨户串联串联其他猎户,你一准都划拉了,也减少了咱一块心病。”吉德笑笑说:“俺就是搞皮货的吗,这有啥说的。”土拨鼠快嘴快舌地说:“咱德哥家开的就是皮货买卖的。在黑龙镇远近有一号。”柳长山装着烟袋感兴趣的问:“哪一号呀?备不住咱还有认识的熟人呢。”土拨鼠打着酒嗝说:“殷氏皮货行呗!”柳长山想想说:“那铺子的大掌柜叫啥玩意儿了,啊说鼻子特别长,千里能闻出啥皮子,啊对了,叫千里嗅!哈哈瞅我这臭记性?对、对,就是他。”小乐拿长手指盖剔着牙缝里塞的肉渣儿说:“那可是咱德哥的亲大舅,老有名了。”柳长山那是啊的说:“我还是十几年前认识的呢。他也是来收皮子。这老不来往,你们不说我都忘脑后去了。俗话说,寡妇养孩子有老底儿,这回咱算又多了一层交情。哈哈我打猎你们收皮子,咱们也算同行了啊!”吉德忙打趣地说:“同行!同行!这行当,俺出学乍练,可比不了大叔老道啊,见多识广!晚生俺想认大叔为师,望大叔不辞啊?”柳长山推辞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咱只是咸盐比你们多吃了几年,都就饭了。”柳长山说完,又低头琢磨一下说:“啊,好!咱看吉掌包的聪明好学,人长的也周正,人品差不哪去,咱就收你这个关门弟子吧!月娥,月娥!你们俩小姐妹,一到块堆儿就馇咕没个头,快进屋倒酒,见过你师哥。”柳月娥拉扯人参果进了屋,“师哥有啥好见的,一天都碰脑门子,躲还磕个大包呢?”柳月娥瞄下人参果,嘻嘻的又瞟下彪九,“咋的师哥闷闷不乐的,爹又咋惹你不高兴了,还让我倒酒赔不是?”柳月娥要给彪九倒酒,彪九一把夺过酒盅,“我可受不起师妹的待敬,是师傅又给你新收个师哥,这位,你德哥?”柳月娥惊乍又惊喜的盯下吉德,又骨碌瞅下柳长山,那眼神是问真的吗?柳长山乐呵呵捋下黑黑的山羊胡儿,点点头,“丫头,快倒酒吧!”柳月娥哎哎的对彪九说:“你咋的说也是我的大师兄啊,咱先给你倒上,要不你又挑礼了?”彪九把酒盅往炕桌上一墩,“还是师妹懂人情道理,啥不都得有个先来后道啊?”吉德马上从柳月娥手里拿过洋铁酒壶说:“对对!俺先给师哥倒上搁这儿。大叔,俺先敬你才是正理。”说着,给柳长山斟满一盅酒,恭恭敬敬递到柳长山手中,又斟满一盅,跪下举过头顶,敞敞亮亮的,“师傅!”柳长山嘿嘿的,干了认师酒。吉德高兴地一仰脖儿,也干了。然后,连磕了仨头,师傅算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