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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沙莫回到清风苑后不久翠儿便来禀告说宏煜轩的侍卫求见。她颔首点头跟着翠儿出了清风苑。

那侍卫看见沙莫后便单膝跪地道:“属下追月见过少夫人。”

这追月定是奉了燕宏煜的命来领她去绸缎庄的,是以沙莫并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你起身带路吧。”

追月领命起身带路而去,沙莫带着翠儿跟随其后。

燕云山庄春日的景致格外绚丽,之前因着想要逃脱的缘故,所以沙莫并未好好驻足观赏,如今心中的芥蒂已慢慢放下,一路而去竟然开始欣赏起这如画美景来。山庄内林荫密布,石径盘纡,园中花木扶疏,曲径通幽,汉白玉地面熠熠生辉,卵石小道迤逦曲折,池塘春水清澈透蓝,鱼翔浅底自由欢畅。行于其间,横亘于心间的那块桎梏渐渐消弭。

可是,沙莫的好心情并未保持太久,因为在快至山庄大门时她看见了那抹令她生厌的身影。

只见暖暖阳光下,一身着白衣的男子立于朱门之前,万千红色中一点白色将他映衬得愈发英俊起来,细细看去,只见他纯白衣服的右肩与左下摆处皆有红色绣花,沙莫额上黑线四起,这个妖媚的男人居然穿上了花衣服?最令她瞠目结舌的是那绣花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是奇迹般的搭调,并未让人举得俗气不堪,甚至还有一种附庸风雅的感觉。

燕宏辉凤眸微弯,带着他特有的诱惑气息,仿若风中那朵含笑的石斛兰,凌空泼洒,光鲜而新艳。

这般的他带着一种致命的魔力让人瞬间挪不开眼去,沙莫定了定心神,随后白了他一眼后便绕开他身径自朝大门走去。

对于她的漠视燕宏辉并不着恼,他纤长手指一挥,打开了手中的鲛绫丝折扇慢慢摇了起来,他跟随在沙莫的身后缓缓笑道:“嫂嫂不愿意小弟一同前往么?”

沙莫转身斜睨了他一眼后,道:“你是真的很无聊么?我着你惹你了么?”

燕宏辉折扇一收,道:“嫂嫂昨夜不是说让小弟好好学学经商之道么?小弟这不是听了嫂嫂的话么?莫非嫂嫂昨夜是随便说说的?”

燕宏辉将“昨夜”二字说得异常响亮与清晰,以至于站在他身旁的翠儿不禁红了红脸,沙莫瞪了燕宏辉一眼,她两世为人可是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男人,如今算是真正见识了,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难缠?

沙莫哼了哼说道:“脚长在你身上的,你爱怎样便怎样,我又岂能管得住你?”说完后抬脚朝马车方向走去不再看向燕宏辉。

燕宏辉撇了撇嘴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随后依旧不离不弃。

行路将近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条青石路边。

沙莫掀帘下了马车,下得马车后的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铺面,那黑底的檀木匾额上写着“锦绣庄”三个烫金大字,字迹磅礴大气力透纸背,她敬仰膜拜了一番后对身旁的追月与翠儿吩咐道:“你二人且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是。”追月与翠儿颔首答道。

沙莫帅气地甩了甩头毅然地朝锦绣庄走去,或许,属于她战神一号的时代真的已经到来了,她想要成为这个时代的山姆沃尔顿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

燕宏辉跟着到达了锦绣庄门口,他听见了沙莫所说的话,英挺的剑眉慢慢挑起,手中折扇不停摇晃着,他真的很想领教一下这个女人将如何管理绸缎庄。

燕宏煜让沙莫接管绸缎庄一事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不管她将如何管理,也不管生意会如何,她只要不触碰一些东西,那么他会任由她行事,否则,便是身首异处。

锦绣庄对面的二楼酒肆中一黑衣男子临窗而坐,他斜眉入鬓,薄唇轻抿,如鹰般锐利的眸中冰寒一片,瞥见他的人只那一眼便能冻结成霜。此刻,他的眸中倒映着锦绣庄门前那抹秀丽的身影,薄唇轻扯了一下,燕宏煜竟然让一个卖鱼的女人来管绸缎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么?所以才会如此不假思索地将绸缎庄教给一个女人来打理?

顷刻间,一阵劲风扫过,一身着深蓝衣服的男子跪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他冰雕般的脸上全无表情,右脸处有一块十分骇人的伤疤,这伤疤更增添了些许森寒的意味,他颔首禀告道:“启禀王爷,属下已查实十五年前的事。”

黑衣男子听闻慢慢收回了砺剑般的视线,他转头拿起桌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后,道:“说。”

“十五年前,鑫国与森国因争夺边界土地而交战,沙莫的父亲带着年仅三岁的她从鑫国与森国边界处的小镇逃难而来。再往前的事无从查证,因为认识他们的人皆已丧身那场恶战。”蓝衣男子说完后敛住气息等待着主子的回话。

黑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酒杯,这一次他没有再惩罚身前之人,他只是扬唇问道:“子湛,你跟随本王有多少年了?”

跪于地上的男子抬首看了看坐于窗前的黑衣男子,他在看见他透着寒光的眸时瞬时又低了下去,低声回道:“属下跟随王爷已有十八年了。”

黑衣男子薄唇动了动,叹道:“十八年了,那你知道本王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么?”叹完后又将视线放至了窗外,万里无云的长空中恰有一排大雁缓缓南归,它们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梯队。

子湛铿锵有力地回道:“让燕宏煜生不如死。”

“所以呢?”黑衣男子转头看向地上的男子抬眉跟着问道。

子湛接着说道:“所以属下必须查明十五年前的前因后果,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此才能完成王爷的愿望。”

“再给你七日时间,至于跟踪沙莫一事交由子潺处理。”黑衣男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玄冰制成的阴毒武器直戳子湛的心扉。

子湛内心不禁寒战一片,如若他七日内再查不出结果,那么他这一生陪伴王爷的时间永远只会停留在十八年了。

他抱拳颔首道:“属下遵命。”随后起身飞掠而出。

黑衣男子抿唇轻扯了一下唇角,再次将视线放至窗外,手中的青花瓷酒盏顷刻间飞回湮灭,唯余蓝色的粉尘在肆意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