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双充满欲望与血色的眼,缠夹着一种死也不放的爱恋,紧紧地痴迷地锁在她的脸上,一刻也没有移开……
风紫蝶幽幽醒转,侧头便看见清净那张含笑而睡的俊脸,布满了孩子似的满足,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唇角微勾,单纯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似是怕她随时会逃离一样,一只大手依然紧扣在她的腰上。
风紫蝶轻叹一口气,微微动了一下僵硬又酸痛的身子。
只是这么细微的动作,清净便倏地睁开双眸,一脸紧张,在看到她依然在他怀里的时候,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躺了回去,只是,扣在她腰间的双手又多了一分力。
他朝她咧嘴傻笑,“蝶儿,你醒了?”
风紫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清净,我的便宜可被你占尽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玉玺到底是不是在你手上?”
“在我手上!”
清净干脆利落地说完,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大掌轻抚上她柔嫩细致的脸颊,“蝶儿,只要你答应跟我成亲,我不但把玉玺给你,我还保你稳坐上大夏国的皇位,怎么样?”
风紫蝶抓住他不安份地游移进她衣领内的大手,嫣然轻笑,“大师,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现在有三位夫君,就算我想要嫁给你,如果他们不同意,你也不可能娶到我!除非……”
风紫蝶故意顿住不说。
清净马上急了,“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本事说服他们三个。”
清净一脸认真,“是不是只要我能说服他们,你就一定嫁给我?”
风紫蝶收起脸上的戏谑,同样认真地对他说,“清净,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可能是一你一个人的。”
清净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便坚决地说,“只要他们没有意见,我愿意和他们一起陪着你!永远!”
风紫蝶看了他半晌才道,“好,那你就去说明他们吧!不过,我得看看玉玺是不是在你手上,否则,我刚才说的话就全部作废。”
面对她赤luoluo的威胁,清净也不介意,反而一脸雀跃,“好!你等会,我去拿给你看!”
他身形骤起,就这样光溜溜地飞起身,也不管自己光着那孔武有力的身躯,让她多么尴尬。
很快,他便拿着一个拳头般大的东西又飞了回来,“蝶儿,给你!这就是我的聘礼!”
风紫蝶佯装没有看见他的身子,从他手中接过玉玺便仔细观察了起来,但眼角余光却又总是忍不住溜到他的身上,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了。
“清净,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好!”清净又是咧嘴一笑,那傻笑的样子,又有了几份呆的味道。
只见他随手一招,就有一件衣服飞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他拿在手中的不再是道士服,而是一件月牙白的锦袍,穿上锦袍的他,似乎更俊了。
风紫蝶轻叹,看来,他还真准备还俗娶亲了!
她低下头,不再理他,手中的玉玺,入手的触感温润细腻,正是玉玺那和田暖玉的特征,龙身盘绕在四方,那精致的雕工,让整条龙似乎都活了起来,周身带着一股淡淡的祥瑞紫气。
没错!这确实是大夏国失踪了三年多的传国玉玺。
风紫蝶侧头一想,马上起身,想要穿衣服,却发现没有衣服可穿,只有地下零零碎碎地躺了一地原来她那衣服的碎布。
她带着杀气的目光看向清净,清净一笑,马上变戏法似的,从他的衣服的袖兜里掏出一件淡紫色的宫纱裙,竟然连肚兜都配齐了,看来,他的准备功夫做得还真是足呀。
风紫蝶也不说话,默默地在他的侍候下穿好衣服。
眉目如烟,眸如水波荡漾,随着脚步的轻移,一身飘逸的紫色轻纱迎风飞舞,更让她多了一丝江南烟雨般的迷离出尘之美。
如此动人心魂的她,看得清净更是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眼看着她已经轻移莲步到了门口,在她伸手拉向门栓的那一刹,清净再也忍不住飞身扑了过去,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
“蝶儿,我不舍得你走!”
风紫蝶扳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你先在此等我的消息!”
清净又低下头,猛地吮吻住她的唇,又吻了个天昏地暗,这才不舍地放开她,“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风紫蝶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会让你如愿的。”
既然惹上了他,那只有往开了想,现在又多了一个英俊又忠实、修为又高超的夫君,她倒是无所谓,只怕那几个男人,要闹翻天了。
一夜未归,归圆宫早就翻了天。
风紫蝶一出太宁宫,就感觉到了宫内紧张的气氛。
她心里一紧,糟糕,她失踪了将近一天一夜,他们担心之下,该不会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一遍吧?
她再不敢怠慢,马上脚尖连连轻点,很快,人便出现在了归离宫内。
老远就感觉到了他们在屋内的气息,风紫蝶一打开门,便高兴地朝里屋喊道,“我回来了!”
这个高兴的大喊,当然有点作贼心虚的味道。
看到三张俊脸上乍惊乍喜的表情,她的心下闪过一丝内疚,自己在和别人纠缠不休的时候,他们却在这里为她担心得食寝不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垂首走到他们三个男人的面前,乖乖地道歉:“对不起!昨晚事急,耽误了时间,又没有及时通知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随即她马上竖起三指发誓,“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任君行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蝶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昨晚你到底去哪了?我们真的好担心,真怕你又出事了!”
“不会!不会!你看我这还不是好好的!”风紫蝶傻笑。
突然,狼战指着她的颈,一记杀猪般地怒吼响起,“蝶儿,这是什么?是不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欺负你?快说!我非劈了他不可!”
他明明记得,蝶儿出去的时候,颈部是雪白的,怎么一回来,就多了几个青紫的印。
狼战的话一出,任君行和夏昕晨的目光顿时也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三双眼睛,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嘿嘿”地干笑两声,感觉有些口干,心虚地拨开他们,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猛灌下肚。
夏昕晨温柔的声音又在她的背后响起,“蝶儿,告诉我们,他是谁?我们一定帮你收拾他!”
风紫蝶心里一紧,轻咳一声回身,俏脸故意一本正经,“我没事,你们别担心。玉玺的下落我找到了!”
夏昕晨俊脸一怔,“找到了?玉玺在哪?”
风紫蝶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狼战和任君行,在他们的眼中,她看到了一种了然,一种让她内疚的了然。
他们了解她,甚至于比她自己更为了解。
这样的他们,着实令她感到心疼,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去招惹那些男人。
在她的心里,只有任君行和狼战,是实实在在藏入了她的心灵深处,就连夏昕晨,都不能让她如此牵挂和在意。
但是,现在她好像又让他们伤心了。
“对不起!”她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先道歉,“玉玺我确实找到了,只不过,那人提了一个要求!”
夏昕晨急问,“什么要求?不管什么要求,只要把玉玺给我们,我们都答应。”
风紫蝶秀眉一皱,对他的在意和急迫,心里突然有些不开心。
“晨晨,如果有人要拿我和玉玺交换呢?你是先玉玺,还是选我?”
夏昕晨怔愣了一会,随即讨好地笑道,“当然是选我的蝶儿了。玉玺有没有无所谓,大不了我们维持现状便是。”
“那如果玉玺落到你的另两个兄弟手上呢?你会不会担心?”风紫蝶又问。
夏昕晨看着她半晌,才轻叹一声,“蝶儿,你这是在考验我吗?如果我说,我根本不在意大夏国的存亡,我只在意你,你信不信?”
风紫蝶的心里一酸,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她怎么可以怀疑夏昕晨呢?难道上过一次夏昕奕的当,所以有了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了?
风紫蝶看到他唇角泛着苦涩的笑时,再也忍不住扑入他的怀里,“我相信!晨晨,我愿意相信你!”
没有人看见,夏昕晨低垂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他确实很爱她,爱得超乎想像,爱得只想得到她的唯一。
再放开她,夏昕晨的俊脸上又恢复了暖如冬阳般的浅笑,“蝶儿,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我们再一起商量。”
“玉玺,在清净国师的手上。”
夏昕晨怔了一下,马上恍然大悟,喃喃地说,“我早该想到的,父皇当初这么相信他,把玉玺交给他保管,也是正常。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不交出来?”
“晨晨,清净国师说他可以交出玉玺,条件是……”风紫蝶看了看狼战和任君行,一时竟说不出口。
“条件是什么?你快说啊!”夏昕晨有些急了。
“他的条件是成为我的人!”
一语出,四周顿时静寂下来。
半晌,没有一个人出声,就连一向急躁的狼战,也不吭一声。
风紫蝶看着他们一个个低头不语,“你们倒是说话呀!行不行,不就一句话,有那么难吗?”
任君行率先抬眸,反问道,“蝶儿,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就是看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不高兴,我要这个玉玺干嘛?我以为你们早该了解我的心意。”风紫蝶不满地瞪着他们。
“蝶儿,如果没有玉玺,大夏国就群龙无首,现在各地藩王早已蠢蠢欲动,若不是我们的势力占了过半势力,他们早就开动了。还有女儿国,自从皇兄回国后,还未等我囚禁他,他已无心料理女儿国的事务,现在的女儿国我们也兼顾不了,宫内各方势力在暗里拼个你死我活,同样内乱不停,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国家陷入内乱战争吗?这样一来,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蝶儿,玉玺,我们不能放手呀!”
夏昕晨的一番话,如一记响钟,敲醒了风紫蝶。
母后临走前说的话,仍恍如在耳,“丹阳,你要好好照顾好我们的子民。这里的一切,母后就托付给你了!”
风紫蝶闭了闭眼,这难道就是她逃脱不了的使命?
“好!晨晨,拿到玉玺之日,便是我风紫蝶的登基之时!我会在那一天,纳清净为四夫君。”
半晌,屋内仍回响着风紫蝶那铿锵有力的话音。
看着她俏脸上的坚定和自信,夏昕晨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蝶儿,除了柔情似水,果然还有坚强不屈的一面。
任君行笑着挽住风紫蝶的肩,“蝶儿,恭喜你,又多一位得力的佳偶!”
狼战冷哼,“哼,虚伪,这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做了女皇,还不知道以后要多多少男人和我们争,哼!”
风紫蝶的俏脸红得像要滴血,她知道狼战在伤心,也在担心着,以后她会不会“有了新人笑,却忘了旧人哭”。
夏昕晨看狼战脸色不好,赶紧笑着打圆场,“蝶儿永远是我们的女王!蝶儿,你说是不是?”
风紫蝶深吸一口气,“我想,有些话我还是说明白一些好。这一次,本来我是不愿意再为你们多添一位兄弟的,可是,为了得到玉玺,不得不出此下策。再说,大夏国一向是男人作主,我一个女人要登位,如果没有清净国师的大力扶助,能否稳坐皇位,还是一个问题。我发誓,这事仅此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若有违此誓,我风紫蝶天诛地灭!”
任君行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行了行了!发什么毒誓,我们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