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单晓点点头,她刚才是脸朝下的,而且整个重心都找不到,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倒下去……
“表哥,赶快去医院吧。”蓝盈盈最先从这个意外里醒过来。
经她这么一说,蓝逸远才摆摆手说:“大家继续吧,我没什么事情,别让我破坏了婶婶的生日会。”
然后指了指夏单晓微笑:“就让这个罪魁祸首送我去医院吧。”
夏单晓马上点头,殷勤地让蓝逸远的手搭在自己的背上,
“你别紧张,我真的没事。”蓝逸远低着头,凑近她的耳朵细喃。
蓝逸远不止是手,全身都是冷冷的,夏单晓却觉得他搭在自己背上的手传来了无限的热量,敏感的耳朵因为他呼出的热情而微微发红。
蓝逸远膝盖受了些皮外伤,情况并不是很糟糕,只是这种伤口还是越早处理越好,否则可能会感染。
车子是没问题的,还有专门的司机。
夏单晓只是被蓝逸远埋怨的眼神看得很过意不去,她知道是自己害他这个样子的,可是害都害了,难不成还有以死谢罪?她会想办法补偿的。
经过检查,蓝逸远的膝盖没有伤及骨头,而且玻璃碎片也并不是太深,取出来并不需要手术。只是夏单晓看着医生拿镊子取玻璃碎片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恐怖,如果是自己这样怕痛的人,一定会哭出来吧,蓝逸远却只是咬着牙。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最近半个来月不要沾水,忌辣、忌酒、忌酱油。”医生完全公式化服务,好像眼前的只是一只受伤的畜牲。
虽然人也是动物的一种,毕竟是最高级别的啊!
“夏单晓,忌辣、忌酒、忌酱油。”蓝逸远搀扶着夏单晓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
“知道了”夏单晓认命地点头,“这个半个月的午餐我来做。”
蓝逸远淡淡地笑,一副夏单晓孺子可教的表情。夏单晓觉得自己有些心虚,每一次这么庄重地请萧萧吃饭,总好像是有事相求。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但这也算不折不扣的事实了。
“这里,这里。”夏单晓朝萧萧挥手。
萧萧依然时尚迷人,进入餐馆的时候,吸引了N多男士的眼球。萧萧一直美的这么嚣张,只是夏单晓知道,她很少对男人动心。
“这次又什么事啊?”萧萧放下包包,把挡住眼睛的发丝撩到后面,很不客气地拿起菜单点菜,“这么好请我吃饭。”
夏单晓红着脸,没办法,信誉不好,也不怪萧萧怀疑她。
“萧萧,先喝橙汁。”
萧萧很不客气地抓过饮料:“说吧,什么事情。”
夏单晓低下头:“我……好像喜欢上蓝逸远了。”
萧萧先是一愣,而后没什么反应地继续喝着手上的澄汁:“我以为不会这么快。”
夏单晓有些无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他这么好,喜欢他也很正常。”
“当然正常,”萧萧说,“蓝逸远像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是巫婆专门用来毒杀白雪公主的。”
夏单晓不说话,要是以前,她也绝对不会赞成那个叫夏单晓的傻胖妞和蓝逸远之间产生恋爱关系。
夏单晓从来没想过谈一段没有未来的恋爱,和许多OPEN的现代女性不同,她在夏欣琴的教育下,有着中国五千年女性固有的保守。
从初恋到季凡平再到现在,她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恋情,都是希望天长地久的。她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虽然嘴巴上没有说,其实在心里她已经开始构思与这个人的将来,想着将来如果和他生了女儿叫季晓晓,如果生了儿子叫季子禾……
她要的从来不是一时一刻的冲动和激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们结束,可是这个叫蓝逸远的男人年轻有为,英俊多金,他能给自己带来未来吗?显然是比季凡平更困难的。
“夏单晓,蓝逸远是一个金贵男人,这样的男人是镶了钻石的匕首,能看不能碰。”萧萧绝对是一个哲学家。
夏单晓觉得自己不喜欢她这样说,正是蓝逸远将她带出恋爱的低潮的。夏单晓觉得蓝逸远也是喜欢她的,否则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要救自己……
夏单晓没有得到萧萧的支持,她也没下定决心。蓝逸远是对她很好,但是也只是好而已,没有别的更深的意思。
“至少已经是好朋友了。”夏单晓安慰自己说。
接下来该怎么做,夏单晓完全不知道,无论是初恋还是季凡平,夏单晓都保持了该有的矜持,她从来没有主动出击的经验。
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夏单晓依然被问题环绕。
明明是相同的事情,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做起来,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是送饭而已,夏单晓却做得格外细心。
拉着萧萧去买了挑了一个新的饭盒,天蓝色的,用的是什么微分子塑料,很昂贵,夏单晓居然没什么心疼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对蓝逸远的感觉发生了变化,说不清楚这些变化是如何产生的,也许是在一天又一天的相处之中日积月累,也许是在某新瞬间忽然发生的,总之变化早已经产生了,只是当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在变成碎片的香槟酒塔之前抱住她的时候,直咧咧地冲进了夏单晓的脑门。
然后,夏单晓终于知道了这种被自己忽视的情绪。
以前只是给他送饭,只是一个舍不得放开的朋友而已,现在则完全不同,他成了夏单晓应该细心呵护的人。
他是她心目之中的英雄,心目之中很重要的人。
给他做菜的时候会格外用心,西红柿要切成均匀的小片才甘心,鱼总是洗了一遍又一遍,盛在饭盒里的时候还会想办法弄些花样,像是在弄一个艺术品,偶尔还会莫名其妙地傻笑。夏单晓殷勤地努力着,希望能得到蓝逸远的奖赏,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萧萧看着她精致到夸张的便当说:“夏单晓,你真的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