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欣以往从不信天,从不信神,更不屑“命中注定”之说。可穿越以来,种种奇异事件接踵而至,她不禁疑惑了,无神论的思想也遭到了强烈的冲击。特别是眼前这四个醒目的红色大字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像一种怪异的力量盘绕着她,害得她心跳剧烈,神情有了慌乱之像。
她不敢细想,按捺着心底突然涌出的恐惧,拼命寻找出路。为今之计,赶快离开才是上策。
忽而,一线生机浮现,就在离她一丈开外有棵参天大树!时值冬日,树叶全数凋零,只留下枝桠和树干。巧的是,一根粗大的树枝就在洛欣头顶上方,而粗壮的树干则正好与悬崖平行,直伸向谷底!
洛欣使劲儿往上跳跃了好几次,总算在筋疲力尽之时稳稳地拽住了上方的树枝,而后缓缓沿着枝桠滑到树干上,抱紧树干急匆匆顺势而下,成功滑动到了地面。此时,她嫩白的芊手已磨破了皮,手上传来钻心的刺痛,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稳住心神,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仰头往上望去,发现方才那棵大树高得离奇,高达数十丈。她禁不住抽了口凉气,心有余悸。
“人果真有爆发力,潜力无穷!”洛欣冷清下来,随意整理一番残破不堪的衣服,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自己临危不惧的自豪。
“你的确让朕开眼了!”凭空而出的声音,怎的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她迅即抬头,望见来人,不禁秀眉轻皱、微启朱唇:“是你?”
来人乃是鱼皇龙腾,只见他正气定神闲地站在距离洛欣五步开外。听出洛欣话音里些微的惊愕,他面色阴沉地反问:“你希望是谁?”
洛欣瞪了瞪眼,一股怒气自脚底下“嗖嗖”窜至脑门,气得头顶生烟。可恶!他刚才居然冷眼坐视她遇险,而见死不救!他可真是恶劣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顺了顺气,她目光一凛,冷声道:“你可真能沉得住气。”
龙腾自然听得出洛欣话中之意,知道她在怪罪他袖手旁观而不伸出援手。他也不甚介意,任随她讽刺嘲弄,良久才玩味地来了句:“朕原就是来惩罚你的,既然上天已经替朕收拾了你,朕又何必多此一举假作好人?”
洛欣不再和他啰嗦,知他不怀好意,她需快快谋划该如何再次逃离魔掌?
“你别妄想了,这次,朕定叫你插翅难飞。”他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轻易便觉察到她的意图。
偷溜不成,只能硬拼。她马上摆好阵势,嘴角缓缓翘起,轻蔑地道:“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朕自然不会那般天真。”他纹丝不动,显得胸有成竹。
洛欣没有率先发起攻击,只是处于戒备状态,一双含怒的水眸则紧紧地锁住龙腾。
瞬时,龙腾自腰间拔剑而出,剑尖直指洛欣脑门。
洛欣眼明手快地一记闪身,捡起地上的干树枝,以树枝为剑快速回击。却不料,龙腾伸来的利剑只是个幌子,乃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洛欣正全副心力地与龙腾拼剑法,岂料一团白色粉末快速飞来。她不及阻挡,粉末很快入眼,双眼顿时剧烈疼痛,难以睁开。
“小人!想不到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用这等见不得人的招数!”她怒愤难平,根本不曾想到他会使阴招。
“对付你!用不着光明磊落!”龙腾欠扁地道。
“你撒了什么东西在我眼睛里?”洛欣的眼睛已然痛得“哗啦啦”直流眼泪,
“你放心,死不了!”龙腾傲慢道。
“你!”洛欣很想发飙,但终究没有莽撞。
如果她猜得不错,龙腾定是故意在激怒她。想让她就像个小丑般任凭他耍弄,她才不要上当!
“你简直枉披了那身龙袍!”洛欣擦拭扑簌簌往下落的眼泪,勉强睁眼睨视龙腾。
她不知,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深深触动了龙腾的底线,让他立即想到朝中政局动荡皆与她有关,害得他成了问天和追月眼中的笑柄,一个登基几年却不能完全控制政局的“懦弱天子”!
他顿时暴跳如雷,目光狰狞:“你说朕无权为帝?”
洛欣嘲讽地掀掀小嘴儿,道:“你心胸狭窄,岂是为君之道?”
“事到如今,你还敢巧言令色?秀妃一事,朕尚未追究于你,你便有恃无恐了?堂堂一国之母,竟敢朝秦暮楚,不知检点!鱼国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朕若不杀杀你的锐气,你倒是越发狂妄不堪了!”龙腾咬牙切齿地道。
说罢,他张开右手,朝洛欣狠狠地推出一掌。
洛欣灵敏闪过,脸上却气得一阵青、一阵白,怒斥道:“朝秦暮楚?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是朝秦暮楚?”
虽然眼睛受伤,攻击力大大降低,可她仍旧昂首挺胸、不输半点气势。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四处沾花惹草,勾了问天,还不招惹追月,简直浪荡不堪!不叫朝秦暮楚,叫什么?莫非三个男人还不够,要多少男人才喂得饱你?”龙腾满口鄙夷。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简直禽兽不如!”洛欣言毕,发了疯似的朝龙腾就是一阵胡砍乱打。
龙腾扫了眼洛欣发红的双眼,得意地笑了:“怕不怕做瞎眼美人?”
“你在威胁我?”洛欣语气淡漠。
“朕有必要威胁你么?你已是瓮中之鳖,如何处置你全凭朕之喜好。不着急,待朕将你之罪状一条一款公之于众,你就等着接受天下人的审判吧!这次,看谁能救得了你!”他忽然不想要她死得太快,死得太快就便宜她了。他要让她为天下人所不齿,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