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急,我们赶回来就是想尽快商量出对策,我在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找个信得过的人混进照顾皇帝的婢女中去,密切留意皇帝的饮食起居中异常地方,找出药源,尽快置换去才行。”凌云拥住欧阳灵儿的肩膀护在臂弯中,静静的安慰着她。
“对,依我对这种药物的了解,皇上服药的时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到今天的这种症状,至少已经服用过一两个月的药,如果长久服下去,恐怕会有生命之忧。”萧冷紧握玄冰剑,双手抱胸而立,凝滞的目光飘忽在荡漾的粉色幔帐之上,细细分析着现在的处境。
“不用找了,就我去吧,我熟悉宫中一切礼仪,父皇的安危,没有能比我更关心的人了,让我去吧。”目光紧收,欧阳灵儿湍急的话音让凌云和萧冷猛然一惊,惊愕的抬眸看着她。
她是堂堂公主,娇生惯养,尊贵无比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此时,她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被娇宠过的痕迹,她身上只能看见的是一个孝顺女儿对父亲的安危揪心不已,情真意切,凌云微凝的目光微微酸楚,感动氤氲起薄雾氤氲在眼前。
“灵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很危险,随时会没命的,他们要的很可能就是你们皇族欧阳家人的性命,你知道么?”她紧紧握住她冰冷颤动的小手,给她一点安慰的力量。
“我知道,可是,我此时此刻只能想到,父亲的生命一点点在消失,没有比我更合适去救他的人了,我只知道,我不去,一定会后悔一生的。”欧阳灵儿反手紧捂住她的手,温柔娴静的目光中流出坚韧。
“云姐姐,你知道么?都说帝王无情,可是,我能感觉到父皇和母后的爱不比常人少,他们先是父母,其次才是帝王,他们的身份是身不由己,无从选择,他们的爱也不会像普通人家的绕膝身畔的温暖,在他们看似无情的冷漠背后,我能看见他们隐忍的深深眷顾,身在宫中,至高的权利伴随着的是高风险的生活,所以他们想要保护孩子,顾忌的远比常人要更多,你知道么,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荷花池边玩耍,我看见父皇母后来了,悄悄躲进了荷叶下面,当侍女们焦急的告诉父皇,公主不见了的时候,他们当时眼中的悲怆我至今难忘,当我在荷叶下面叫了一声父皇,父皇高兴的忘记了一切,跳进了荷花池抱起了我,那一瞬间的喜悦是无法掩饰的,让我刻骨铭心,至今言犹在耳。”欧阳灵儿含泪的目光缱绻着深深的感情,满目泪涟,哭诉着她脑海中清晰的一幕。
“放心吧,宫中的一切安全事务都是由我的心腹手下负责的,从现在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凌小姐,让公主去吧。”萧冷清冷的眸光覆上一丝温暖感动,他清晰的感觉的到她们两姐妹之间的关心,紧握刀柄凝立誓言。
“既然这样,我们就这样决定吧,我答应皇帝三天后会在京城举办一次盛会,我回去好好计划,希望能利用这次盛会中的机会救出太子,想出办法揭穿孙淼的真面目。”凌云淡淡说着话,忧虑却深深藏进眸底深处。
孙淼是她的嫂子,这是事实,这么大的事情,哥哥到底知不知道?哥哥无官无爵,向来不关心朝政之事,从她回到凌府开始,她就没有见过府里的人有什么不对的情绪,难道大家都不知道孙淼失踪的事情?还是她回去的时间太短,根本就没时间发现异常状况?
回去想办法问一问,看看这凌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彻夜难眠,天色微亮时候,寒梅的馨香侵入心脾,让刚刚睡熟的凌云猛然惊醒,努力的从床上支撑着起来,却发现脑袋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吸吸鼻子,发觉呼吸有了阻隔。
见鬼,怎么会这个时候得来重感冒,想想以前的身子,什么恶劣的环境中摸爬滚打,屁也不放一个,现在倒好,随便出去一下都病成这个样子了。
她勉强支撑着,起身好几次,身上浑身无力,丝毫没了力量,试了几次也没有爬起来,抬眸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光亮透过窗户,知道时间已经不早。
不行,灵儿昨晚已经扮成侍女开始行动,萧冷要保护好灵儿的安全,欧阳晖被软禁,李秋枫下落不明,如今这种情况,她要是不想办法帮助他们,他们会很危险的。
“不能把哥哥牵扯进来,不管怎么说,这身子是凌家小姐的,冲这一点,也不能把凌家牵扯进来。”用力支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想坐起来。
“啪”的一声,身上的那块金镶玉牌子掉落在地上,落在眼前,眼前浮现出那个飘逸男子的一脸魅笑。
他,他能信得过么?仅有一面之缘,不知底细,水莲教神秘秘侧,该不该去找他试一试呢?好像除了他,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没有人能帮得上忙,水莲教……
她躺回床上闭目凝思,才发觉手脚丝毫无力,想要起身,却一点也用不上力。
“巧儿,巧儿——”她努力试过几次,紧蹙起眉头,佣全力提高嗓音喊着巧儿。
“来了,小姐,小姐,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要不再睡会吧,现在还早。”巧儿听见他的喊声,匆匆忙忙从远处跑过来,推门走了进来。
“不——不了,你过来——给我准备一套男装待会穿,我——我现在还有事情。”她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在巧儿的帮助下,勉强爬了起来。
巧儿一看她满脸的通红,用尽全力想从床上爬起来,惊慌的跑了过去,一把扶住她,触手之时,却一声惊叫起来。
“啊!小姐,你这是怎么啦?身上怎么会这么烫?是不是病了,小姐你还是再躺一会吧,我现在就去告诉少爷,给您请大夫去。”巧儿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手忙脚乱的扶住她的身子,焦急中胡乱跺脚。
一把抓住巧儿的手,目光倏然收敛,敏锐的目光中忽然纠结起忧虑,一种诡异的念头迅速的闪过脑海。
怎么会早不病,玩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的这么重?要是说昨晚受凉得了重感冒,也不该无力到这种程度吧?不对,一定有人对她动了手脚,不想她这个时候出门才会这样,是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