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鸳鸯琥珀,看贾母睡下了也就各自就寝。只是担心贾母晚上要茶要水的,鸳鸯就在贾母卧室的一张小床上睡下了。原本这里也是时候贾母起夜的丫鬟婆子的住的。看看以及打了四更,素来浅眠的鸳鸯突然醒了,耳边响起一阵阵异常的呼噜声。鸳鸯缓了缓神,急忙来到贾母的床前,打开帐子,才发现贾母面红耳赤,呼噜打得很响,鸳鸯吓了一跳,用手一摸,竟然烫得很,再看下面,已经被尿湿了。鸳鸯急忙低声呼唤贾母,却是再也喊不醒的。
鸳鸯吓得了不得,急忙喊醒了琥珀等人,自己又亲自到了凤姐那里,贾琏不在家,原来为元妃守灵,贾赦贾政贾珍贾琏,还有邢夫人,王夫人,尤氏都已经去为元妃守灵了。只有凤姐和平儿在家睡觉,听到鸳鸯急切的声音,凤姐也着了急,急忙穿上衣裳来到贾母的屋子。果然的贾母已经不省人事。凤姐急忙让人找来周瑞家的,周瑞家的出去找了几个小厮,几个小厮骑上马飞跑到皇宫外,知道在那一长溜的棚子里,贾赦贾政贾琏宝玉等人都在那里。赶紧的去找。
还好很快的就找到了贾赦贾政贾琏宝玉。几个人一听就慌了手脚,急忙回到荣国府,请来太医院的太医,那太医诊了脉,摇摇头,出来后,道:“老太君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现在是中风,在下医术浅薄,无力回天,还请赦老政老预备后事吧。做不过就是几天的工夫了。”
一听太医这话,贾赦贾政都很着急,屋子里的李纨凤姐黛玉探春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没奈何只得又找了几个大夫,结论都是一样。就这样贾母的病折腾了有十多天,却还是那样不好不坏的躺着。却是在没有醒过来的。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还有凤姐等人都很着急。这一天是元春烧二七的日子,王夫人等去了后,因为担心贾母的病,很快的就会来了。
看着贾母昏沉沉的样子,大家都素手无策。这时候贾赦道:“二弟,我看实在不行的话,就想个办法冲喜吧。”贾政道:“冲喜?怎么冲喜,现在正是国丧期间,哪里敢做什么事情呢?”贾赦道:“二弟,娘娘已经走了,不管怎样也是回不来的了,我们现在要顾得是老太太的病呀。至于冲喜,索性就给宝玉娶个媳妇,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
贾政道:“大哥糊涂了不成,皇上已经下旨,国丧半年,在这期间是不允许吃喝玩乐唱戏的,你这个法子如何使得?”贾赦道:“二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如就给宝玉找个合适的媳妇,悄悄的一顶小轿抬进来,也不大张旗鼓的,哪里会有人找麻烦呢。”
还没等贾政说话,王夫人一边道:“大老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吧,索性的就找个好日子给宝玉成了亲,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该收收心了。”贾政犹豫了一会,道:“只是这新娘子到哪里去找呢?”王夫人故意想一想,道:“皇上早就下旨三年之内不选秀,那宝丫头也就不能参加三年后的选秀了,她又有个金锁,说起来和宝玉的玉是一对的,说不得他们成了亲,金玉良缘,老太太就好了呢。不如就叫那宝丫头吧,我们一切从简,但是该有的程序也不会忘了。”贾政明知道不合适,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说道:“可是娘娘刚刚薨逝十几天,我们家就办喜事,若被有心人参上一本可是了不得的,若是太简单了,不也是委屈了姨太太家的宝姑娘吗?这如何使得,更何况还不知道姨太太同意不同意呢。”
王夫人落泪道:“老爷这话虽然在理,可是老爷也知道,娘娘最牵挂的就是宝玉,若是在现在这个时候给宝玉成了亲,想必娘娘也会放心的,只是我的女儿命苦,竟然看不到他弟弟成亲。我那可怜的女儿呀。”说到这里王夫人又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哭喊。看到王夫人这个样子,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贾政道:“唉,里面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一切都是为了老太太吧。明日就去薛家提亲,选个黄道吉日就给他们拜堂成亲,不过一切都不要张扬,免得被人利用。再者万不能大红大紫的,一些都要素服,才合规矩,也不要四处张扬,让别人都知道,只是自家人知道也就是了。在亲友们面前磕个头,再到老太太面前磕个头,就算好了,万不能张扬的。”
王夫人急忙答应。凤姐的心理却是一阵阵的紧缩。如果让她选,一定是黛玉的。别的不说,黛玉身体虚弱,经常有个病呀痛呀得,若是她成了宝二奶奶,以后管家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宝姑娘则不然,一切都有主意,又是识文断字的,到时候自己真的要回到大房那里受折磨了。看起来老太太的想法总是厉害的,自己也该为自己找些退路了。
凤姐正想着,只听王夫人道:“凤丫头,赶明儿准备四色礼,我要亲自去提亲的,顺便把婚期定了,老太太的病可耽误不得呢。”凤姐急忙答应,也就前去张罗了。
第二天果然的王夫人就到了薛姨妈那里,薛姨妈又给王夫人道了恼,姐妹两个又哭了一场。薛姨妈问道:“姐姐现在正该是忙的时候,还要好好的歇息,老太太这几日有病了,怎么姐姐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夫人叹口气道:“妹妹,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先是迎春死,紧接着就是我的元妃娘娘,现在老太太又是这个样子,妹妹,你说我怎能不焦心呢。”薛姨妈道:“可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王夫人道:“还不是那些人说的,说是要成亲冲喜才成。妹妹知道,我的宝玉自小就聪明伶俐,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呢,妹妹你看可喜欢?”
薛姨妈点头道:“可不是,宝哥儿可是个好孩子呢。”王夫人点点头,道:“唉,不瞒妹妹说,妹妹也知道,宝玉就是那样一个孩子,每天都要人来操心,我现在也年过半百了,本来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的,可是现在,唉,珠儿早早的就撇下了我去了,前儿娘娘又走了,我的心呀撕碎了一样,现在我的全部的希望都在宝玉身上。妹妹,你说,现在老太太有病了,找了多少个太医都不管用,言说是不中用了。
我们老爷也是个左性的,听人家说的一句冲喜好使,这就要给宝玉成亲,虽说是在娘娘的孝中,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匆忙之间,这新娘子可是到哪里去找呢?很显然的现在娶进门,可是要受很多的委屈,鼓乐不能用,大红嫁衣大红轿子不能用,一切只能悄悄地来。妹妹,你说这不是让我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