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要帮他弄到这块公开招标拍卖的土地,就必须采取这个措施:首先是要让这块地的拍卖实行"封顶价"的方式,即等于或低于但最接近封顶价的公司中标。具体方法是竞标者先将自己定的标价投入箱内,然后由相关领导宣布"封顶价",接着再依次报出各家的投标价格。如果采用这种方法,那么下一步只要弄到它的封顶价,就有80%的把握拿下这块地了。另外20%的把握,就要看当时相关拍卖人员和领导的反应了。如果有公司和这边报出同样的价,都是封顶价,那么领导就要见机行事,找个借口灭掉另一个公司。
胡保义向王光明陈述利害关系,告诉他,风险和机会并存。这事大家都有风险,因此,在办这件事之前,我们之间应该有个书面的秘密协议。王光明很紧张,说要书面协议做什么,我们还不够哥们吗?胡保义暗笑,跟你哥们?那真是见鬼了。协议上写明,在天行的策划下,以甲方金煌的既定价格拿到地块后,项目的策划由乙方天行公司承担,策划费为销售额的1%;如果中间项目出现问题不能进行下去,则甲方需付给乙方前期劳务费20万。另附:拿地过程中所需要费用,由甲方承担。
王光明把第二条"如果中间项目出现问题不能进行下去,则甲方需付给乙方前期劳务费20万"中的20万硬是压到10万才肯签约。秘密协议签好以后第二天,黄瑛来电话约亚斯吃饭。亚斯警觉地说是不是有阴谋?她说什么呀,请你吃饭还要阴谋?是特来谢你的,你上次的主意一定正在起作用啊。亚斯笑说那好,没有阴谋就好。后来在文化路的龙宫饭店碰面时,黄瑛说: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盘菜,"你说,真的,海杭的房价,究竟,到底是怎么定出来的?"
"这个你们王总很清楚啊。"
"他说过他的观点,但还是无法解开我的疑惑。我参加一些房产培训课程的时候,专家们也讲过,但我觉得他们都没有讲到位。"
"他们都讲不清楚,那我更不行了。"
"我一定要听听你的看法。"黄瑛扭了扭腰,亚斯赶紧低下头。
其实这个问题,又有谁能搞得清楚?所以亚斯说:"其实也没有必要搞得很清楚,因为,数字是变动的,其实谁也不会搞得清楚的。"亚斯想我如果搞得清楚,那还不去赚这个钱。其实我根本搞不清楚。我在这个行业,已经是越来越糊涂了。亚斯想到海岛上去隐居。可是,他得先挣到300万。
"不搞清楚不行!我手头有好几套房子呢!"黄瑛说。
"几套?"
"好多套!"
"哦,"亚斯笑,"阳光灿烂一套,行长手上弄了两套。三套,还有吗?"
"还有,自己公司的。我们公司自己的房子,不炒不是亏了吗?有好多折扣的。"
"但你以前身为销售部经理,居然会不明白如何从炒房中挣钱?这我倒奇怪了。你看好多房产公司做销售的,都发了财了。"
"我不也是挣了些钱的吗,不然又怎么买得起这么多房子呢?我只是把挣来的钱又投到房子里了。现在呢,感觉心慌慌的,总觉得房价到顶了,别人呢,也不太会来接盘了。"
"……"
"我其实是担心。你想,我去年巴黎公寓的一套房,买的时候是6000一平方米,现在一下就到了9000了,我都害怕。我买的几套房都是这样,一个劲地疯涨。可是我没觉得它们有什么值得升值的。你想想看,我150平方米的房子,一下子就涨了将近50万,这算什么呢?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它最终总要有个源头对吧?我不知道这个源头。我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盲目抬价。我觉得这很危险。"
亚斯看着黄瑛,他想现在海杭这样的人真是太多了。他们倍感房子带来的压力。买是压力,不买也是压力。买了,怕不涨,怕涨得不合理最后崩盘什么都捞不到;不买,怕涨上去了人家都发财等于自己是亏了。
亚斯支支吾吾、插科打诨地应付她,说他想得仔细点,下次碰面时再告诉她。她死活不答应,于是乎,亚斯只好答应黄瑛列个清单,第二天发传真给她。第二天,亚斯果真给黄瑛发了个传真。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