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人家,有夫妇两人。一天男人外出,天黑了也没有回来,家中的女人忧心忡忡。第二天一早女人就站在门口观望,望眼欲穿,男人还是没有回来。第三天,女人红肿着双眼,痴等丈夫归来,结果还是不见人影。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忽然有人传报:“你家菜园的水井里有一具尸体哪!”
女人听了,全身像筛糠似的颤抖着,匆匆跑到井边张望,果然隐隐约约见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男尸。女人看罢,便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我的亲人啊!”一边还将头往井栏圈上撞,还想往井里跳。左邻右舍看到这情形,于心不忍,纷纷动手将她拦腰抱住。
当即,几个好心人劝住女人,一起去向官府报案。张杲卿听罢女人的哀号哭诉,好言安抚她说:“你务请节哀。你的男人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本官自会破案。”
邻舍说:“他们夫妻十分恩爱,这个女人又向来贤慧、守本分,男人绝不会自杀的。”
女人听罢越发伤痛欲绝,竟悲伤得晕了过去。张杲卿令左右用冷水将她擦醒,又好言劝慰道:“你要相信本官一定会替你做主,把案子弄个水落石出的。”说完,当即吩咐备轿上路,径直到案发现场去。
到了菜园,张杲卿叫女人和邻居们都围拢在井旁,向下面细细端详。过了许久,张杲卿问道:“尸体是不是这位女人的丈夫啊?”
女人大哭道:“是啊是啊!大人一定要替奴家伸冤呀!”
张杲卿说:“你不必悲痛。请问大家,你们看是不是她丈夫啊?”
众人再看井里,复又面面相觑。有人说:“水井这么深,实在难以辨认清楚。”
另一个人说:“请大人让我们把尸体捞出来辨认吧。”
张杲卿笑道:“现在先不必忙,当然以后总要装棺入殓的。”说完,对女人大喝一声道:“好个刁猾的淫妇!你勾结奸夫谋杀了亲夫,还装出悲恸的样子来蒙骗本官!”
在场的众人一听如同晴天霹雳,一个个都愣了。唯独那女人重新又痛哭起来,边哭还边叫喊道:“张大人,您可不要血口喷人呀!”
邻居也纷纷为她求情:“大人,我们平时看她规规矩矩,对丈夫体贴照顾,从没见她与不三不四的男人有勾搭行为。”
张杲卿面对众人,不慌不忙地说出了自己的证据,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不能作答,那女人顿时收住眼泪,面色变得惨白。
张杲卿吩咐差役将女人收押。经过审讯,果然是女人同奸夫合谋杀死了亲夫。
你知道张杲卿有什么证据吗?
张杲卿发现这么深的水井,大家都认为尸体无法辨认,唯独这妇人认定是自己的丈夫,她说明她早就知道这件命案了。
钥匙之谜
看守所有一间能放三张床铺的牢房。进入牢房之前,警长银次连幸吉的兜裆布都解开了仔细检查。手巧的小偷,只要有根细钉,就能轻而易举地打开牢房的锁。银次将幸吉所带物品一概没收,穿的衣服和带子全经过认真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天晚上,由看守员八九郎值班。
第二天一大早,八九郎慌慌张张地跑到银次家。
“头儿,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的,就这么吵吵嚷嚷的。”
“幸吉逃跑了。”
“什么?逃跑了……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我一醒来,发现牢房空了。所以……头儿,实在对不起。”八九郎低头请罪。
“走,去看看。”银次赶到三岛街的牢房一看,牢门开了,打开的牢房锁掉在地上,锁上还插着钥匙。
“喂,八九郎,这把钥匙是怎么回事?”银次从锁上拔下钥匙。
钥匙约一寸长,是用旧钥匙锉制成的牢门钥匙。
“幸吉这家伙,用这把钥匙打开锁逃跑了。”八九郎说。
银次非常奇怪:“可是,钥匙他是从哪里弄到手的呢?”昨晚把幸吉关入牢房前,已脱光衣服认真检查过,他绝对带不进牢房任何东西。而且,他也不会事先预料到会被银次抓住,会被关押到这间牢房里,他也不可能事先准备好这间牢房的钥匙。
“八九郎,你的备用钥匙在哪里?”
“带在身上,昨晚睡觉时还裹在了腰带里。”八九郎从怀里掏出钥匙给银次看。
银次把两把钥匙一比,八九郎的钥匙有两寸长。
“幸吉究竟从什么地方搞到这把牢门的钥匙的呢?”八九郎愁眉苦脸地问。
“哎,这个大碗和竹皮是哪来的?”在牢房一个角落里,银次发现有荞麦面碗和粘着饭粒的竹皮。
“昨天给幸吉送来的。”
“谁送的?”
“长寿庵的伸助昨天给他送来了一碗荞麦面和两个饭团,用竹皮包着拿来的。”
“你怎么不检查这些东西,就让他交给幸吉呢?也许饭团和荞麦面里藏着牢房的钥匙。这里每次订饭都由长寿庵送,他们瞅着看守的空子,印上牢房钥匙的模型,复制一把是非常容易的事。”
“头儿,我不会那么粗心,送来的东西,我在交给幸吉前,都做了彻底的检查。饭团全掰碎了,荞麦面也用筷子搅过。就连汤底下也都检查过了,那些东西里怎么也藏不了牢房的钥匙。”八九郎说。
“也许当时伸助靠近牢房,亲手交给了幸吉呢?”
“怎么会呢?我一直监视着,一步也没让他接近牢房。”
“此外,还有谁来过牢房吗?”
“什么人都没有。”
“你一次也没出去过?”
“对,一次也没有。”
“睡觉时,窗户关紧了吗?”
“关好了,从外面肯定钻不进人来帮助幸吉逃跑。”
“尽管这样,今天早上你起床时,幸吉早已逃跑了……”
“真没脸见人。”八九郎缩着肩膀。
“看来,还是伸助值得怀疑,一定是他瞒过你的眼睛,把牢门钥匙交给了幸吉。”银次说着,便把空碗翻过来,大碗下面有一圈凸出的碗底。不仅大碗,一般盘碟之类的器皿也有这样的底子。
银次拿着装面的大碗和竹皮想了一阵:“对,我知道了,是伸助这家伙用巧妙的诡计,把钥匙交给了幸吉。幸吉吃完面条,等你睡着后,就用钥匙打开牢房逃跑了。八九郎,马上把伸助抓来。”
“是。”八九郎立即赶到长寿庵,但送饭的伸助和幸吉已一起逃跑了,他们是同伙。
那么,根据银次的推理,伸助怎样把钥匙交给幸吉的呢?
伸助送面来时,钥匙可粘在碗底,这样,不管怎么检查面条也发现不了,碗里装着面条,也不可能把碗倒过来检查。
说谎的女招待
法国巴黎一家豪华的旅馆。
一大清早,经理就向警察局报案——旅客沙娜小姐的一个装有许多贵重首饰的手提包被窃了。
几分钟后,警长哈尔根赶来。他查看了一下现场后,就把沙娜小姐叫到跟前,询问案发的经过。
沙娜小姐是代表公司来参加一个国际博览会的,一下飞机就来到这家旅馆。她的手提包里装有许多精美的首饰,二楼的女招待员替她把手提包放在床头柜上。
“小姐,你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女招待员十分殷勤地说。
沙娜小姐说:“我没有别的事,只是请您明天早上给我送一杯热牛奶来。”
睡觉前,沙娜小姐还把首饰清点了一遍,没发现损坏什么。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后便按电铃叫女招待员送牛奶来,自己去洗漱间。刷好牙,她在洗脸时,听见房门开了,以为是女招待员送牛奶来了,便没在意。
可是,当她冲洗脸上的香皂时,只听见外面“啊”的一声惨叫,接着是“扑通”一声。沙娜小姐急忙奔出去看,只见女招待员躺倒在房门口,已经失去了知觉,额上鲜血直流。她再往床头柜上一看,更是吃了一惊:手提包不翼而飞了……
警长哈尔根听完沙娜小姐的叙述,又去看望已经醒过来的女招待员,请她把刚才的情况说一遍。
头部受了些伤的女招待员吃力地说:“刚才,我按沙娜小姐的吩咐,端来了一杯热牛奶。可是我刚进房门,猛觉身后一阵风,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身后窜出一个男人,他猛地朝我头上打了一拳,我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在昏昏沉沉中,好像看到他拿了一只手提包逃走了。”
警长问:“那人长得什么样?”
“我没看清。”
警长没问下去,走到床头柜前,端起那杯热牛奶说:“沙娜小姐,您还没喝牛奶呢。”
“呀,对了,您不说我都忘了。”
女招待殷勤地说:“凉了吧,小姐,我去替您热热。”
警长嘲讽地说:“招待小姐,别再演戏了,快招出你的同伙吧!”
女招待的脸变得惨白,争辩说:“警长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警长冷笑了一声,说出了自己发现的破绽。女招待员张口结舌,无法自圆其说了。在警长的一再追问下,女招待员只得招供出同伙,并交出了那只装满贵重首饰的手提包。
警长是怎么判断出女招待员在说谎的?
女招待说,她才开房门,就有男人把她打倒在地,可是那杯牛奶却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女招待明显在说谎。
老板的谎言
一个下着小雪的寒冷夜晚,11点半左右,罗波侦探接到报案,急速赶往现场。
现场是位于繁华街上一条胡同里的一家拉面馆。挂着印有“面”字样的半截布帘的大门玻璃上罩着一层雾气,室内热气腾腾,从外面无法看见室内的情景。
拉开玻璃房门,罗波侦探一个箭步闯进屋里,他那冻僵了的脸被迎面扑来的热气呛得一时喘不过气来。落在肩头的雪花马上就融化掉了。
在靠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流氓打扮的男子头扎在盛面条的大碗里,太阳穴上中了枪,死在那里。大碗里面流满了殷红的鲜血。
“侦探先生,深更半夜的真让您受累了。”面馆的老板献媚地打着笑脸,上前搭话说。
罗波马上就想了起来,这就是以前被松本抓到大牢的那个家伙。
“啊,是你呀,改邪归正了吗?”
“是的,总算……”
“你把那个人被杀的情景详细讲给我听。”
“11点半左右,客人只剩他一个了。他要了两壶酒和一大碗面条,正吃的时候,突然门外闯进来一个人。”
“是那家伙开的枪?”
“是的,他一进屋马上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手枪开了一枪。我当时正在操作间里洗碗。哎呀,那真是个神枪手,他肯定是个职业杀手。开完枪后他就逃掉了,我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呆立在那里。”老板好像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色苍白地回答。
“当时这个店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
“那案犯的长相如何?”
“这个可不太清楚,高个子,戴着一个浅色墨镜,鼻子下面蒙着围巾。总之,简直像一阵风一样一吹而过。”
“是吗……”
罗波略有所思似的紧紧盯着老板的脸。
“那么,太可怜了。这下子你又该去坐牢了。你要是想说谎,应编造得更高明一点儿!”罗波侦探如此不容置疑的口气,使面馆老板吓得浑身一哆嗦。
那么,罗波侦探是如何推理,识破了老板的谎言呢?
面馆老板说案犯是个戴墨镜的人时是在说谎,因为进到满是热气的房子时,镜片上会结霜导致看不清,根本不会马上射杀受害者。
神秘的刀痕
金不烂当铺的老板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被一把短剑刺穿胸膛活活钉在墙板上。老板娘吓得半死。报案后不一会儿,警察局的人就来了,为首的是有名的侦探岩风。
岩风勘察了现场,老板刚死不久,不到一个时辰。现场除扎在死者身上的剑外,地上还有一把刀。经过辨认,老板娘确定这是她丈夫的。屋里的柜子上和周围墙板上有多处新划的刀痕,像是搏斗时留下的。除了这些,岩风再也看不出其他蛛丝马迹了。
岩风下令将有作案时间和嫌疑的人先抓起来。很快抓到了四个人,两个是本店的伙计,两个是刚来过当铺的顾客。岩风对这四个人一一盘问,可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杀害老板的凶手。没有证据,岩风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将他们看管起来。
金不烂老板慈眉善目,街坊邻里口碑不错,从来没听说有人和老板有仇,仇杀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谋财,也不对,柜台的银子一两没少,显然不是为了钱财。
那凶手是为了什么呢?岩风琢磨着白天的每一个画面和每一个细节。
找不到库房的钥匙,以为被凶手拿走了,后来怎么又找到了?老板娘应该熟悉放钥匙的地方,为什么钥匙不在平时所放的抽屉里,而放在从来没有放过的下面的抽屉里?把钥匙换了个抽屉,是他人所为,还是死者生前的什么用意?还有,根据死者被刺的部位判断,凶手个子较高,力气不小,把人刺穿了还狠狠地扎进墙板,可以说是个高大魁梧的家伙。但是,现场有这么多刀痕,说明两个人有过一场殊死搏斗,且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这样的厮杀,会惊动周围不说,还与岩风判断的凶手不符。因为老板个子矮小,身单力薄,不可能与一个身强力壮的人相持那么长久。
如果说老板只反抗三两下就败在凶手的剑下,那么,现场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刀痕?岩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头,这里必定有文章。
一大清早,岩风又匆匆赶去案发现场。他再次仔仔细细地查看现场,特别是那些刀痕。岩风发现柜子上的刀痕断断续续的有些凌乱,有的还不像一刀划过的样子。他思索着。突然,岩风想到了库房钥匙换了抽屉的事。对啊,这些抽屉不都是可以替换的么?难道……岩风将一个个抽屉全拉了出来,然后再按照抽屉上和柜子上的刀痕,像拼图一样将它们拼起来再放进柜子里去。
当全部抽屉放回柜子后,岩风不禁眼睛一亮,说了声“成了”,就拔腿赶回警察局。
一到警察局,岩风就把其他三个人放了,留下疑犯王七。王七不服,说:“他们可以走了,为什么不放我?”
岩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王七带到了金不烂当铺。当王七再次来到犯罪现场,也就是他杀死老板的地方时,脸色一下子煞白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杀害老板的证据。”岩风威严地说。
王七见事情已经败露,吓得魂不附体,直打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岩风的面前,哭喊着拼命求饶。王七已无可辩驳,只好供认了他的杀人罪行。
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却还是被岩风看出了破绽。
杀害老板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呢?
岩风重新把抽屉放置到柜子上,发现那些刀痕清楚地写着“三七”两个字,这是老板情急之下有意划下的痕迹。
郁金香与珍珠
一天中午刚过,私人侦探萨姆逊应推理小说作家霍尔曼的邀请,来到阿姆斯特丹郊外的一所住宅。令人吃惊的是,霍尔曼正在送停在门前的一辆要发动的警察巡逻车。
“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喂,萨姆逊先生,你来晚了一步。刑警勘察了现场刚走。本想让你这位名侦探也一同来勘察一下的。”
“勘察什么现场?”
“进来了溜门贼。详细情况请进来谈吧。”
霍尔曼把萨姆逊侦探让进客厅后,马上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早晨,一个亲戚家发生了不幸,我和妻子便一道出门了。今天下午,我自己先回家看看,一进门发现屋里乱七八糟的。肯定家里没人时进来了溜门贼,是从那扇门进来的。”霍尔曼指着面向院子的门。只见那扇门的玻璃被刀割开一个圆圆的洞。案犯是从洞里把手伸进来拔开插销进来的。
“那么,什么东西被盗了?”
“没什么贵重物品,只是照相机及妻子的宝石。除珍珠项链外都是些仿造品,哈哈哈……”
“现场勘察中,刑警们发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没有?”
“没有,空手而归。案犯连一个指纹也没有留下,一定是个溜门老手干的。要说证据,只有珍珠项链上的珍珠有五六颗丢在院子里了。”
“是被盗的那个珍珠项链上的珍珠吗?”
“是的。那条项链的线本来是断的。可能是案犯盗走时装进衣服口袋里,而口袋有洞漏出来的吧。”
霍尔曼领着萨姆逊来到正值夕阳照射的院子里。院子的花坛里正开着红、白、黄各种颜色的郁金香。
“喂!先生,这花中间也落了一颗珍珠哩。”萨姆逊发现一株黄色花的花瓣中间有一颗白色珍珠。
“哪里?哪里……”霍尔曼也凑过来看那枝花朵。
“看来这是勘察人员的遗漏啊。”
“你知道这花是什么时候开的吗?”
“大概是前天。黄色郁金香总是最先开花,我记得很清楚。”霍尔曼答着,并小心翼翼地从花瓣中间轻轻地把珍珠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