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这个皇妃有点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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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步步惊

这天晚上,建章宫内歌舞升平,太子没有回去就寝的事马上就传到了皇后的耳里……

“皇儿也太胡闹了”,一声冷喝,守在甘泉宫里的人全都吓得头不敢抬,周围顿时静的死寂,早上去为皇后请安的太子妃尊畏的伏跪在一旁,也不敢出声。

这个翩翩太子可经常是让皇后费心又费力,没法,皇后终是要摆架建章宫,她倒要看看,那些歌女舞姬是否真的要比美若星辰的太子妃还要娇艳迷人?

太子梵音,昨夜吃喝玩乐到天亮,今天也睡到日晒三竿都还没起来,皇后驾临建章宫时,候在门外的奴才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皇后要进去,谁阻拦的了,随在后面的太子妃甚是为难,“母后,还是别……”,话还没说完,皇后就轻抬起了手,打断了将要说出的话。

当房门被推开时,第一幕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凌乱了一地的罗衫,横七八竖的扔了一地,眼底的情景,让皇后的面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踏进殿内,一股刺鼻的酒气和浓重的胭脂味滚滚袭来,这让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

芙蓉宝帐内,太子怀中有佳人,风情万种。

“太子可真会纳奴婢为良娣?”娇滴滴,麻酥酥的声音从宝帐内飘出,皇后不语,而所有的人都期待着太子的答案,好像这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一样,不过最后还是被皇后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当然,君子一言九鼎”,十足的虐笑之声,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他堂堂元国太子又怎会在意。

“皇儿如此之说,岂不是不把母后放于眼中?”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太子终于舍得将头从宝帐中探出来,一见真的是皇后,便不情不愿的起身下床,随意披挂在身上的衣裳春光乍泄,雪白的胸膛足以让人垂涎三尺,在配上那慵懒的神情,色若桃花的樱唇,无不都在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微微一礼,“儿臣给母后请安”,音落,语毕,完事,走人,在与太子妃擦肩走过的时候,太子玩味的撇了一眼,嘴角的弧度带着轻蔑,这让太子妃的头低的更低了。

太子的反应,让皇后恼怒的心情到了极点,视线停落到在整理衣裳的舞姬身上时,那种眼神,让昨夜被太子临幸的舞姬一下子懵了,因为她在那个眼神里,看到了生命的尽头,是啊,她忘了,太子视女人如衣物,从来都不曾在意过……

衣衫不整的太子行走在回廊上,简直就是招蜂引蝶,引得旁过的侍女们个个都娇红了脸,而身为太子的他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庸脂俗粉他可是提不上兴趣。

“昨天一事,多谢公子解围,奴婢感激不尽。”

“诸此小事,不值一提”,并且,你真正该谢的人,不是我,至于为什么没有实话实说,这点让容止自己也很讶然,就当是虚荣一次好了。

轻声细语的谈话声,两抹绝配的白色身影,瞬间抓住了太子的眼球……

“更衣”,太子蹙眉,逐步走近,全然不顾忌春光乍泄的形象,昨夜离开储秀宫的时候没有问名字,只是记得让她更衣,然后今天又一时想不到该叫什么,所以就叫更衣得了。

一见是太子,伏跪一礼,不过妤儿还是很不解,他口中的更衣?

“你们认识?”梵音挑眉,表示他很有兴趣,“容止,这后宫父皇给你特权,许你自由进出,一来,是因为父皇对你的琴技情有独钟,算是对你的宠幸,二来,是因为你的绝技,千面堪变,但是,这可不代表你可以在这后宫和落选的家人子暧昧私语。”

在他口中随意定下的罪名,就像他昨夜让妤儿为他更衣一样,如雷贯耳,妤儿只是想当面给容止道个谢,一时没有想那么多才出来找他,哪知这也能碰上太子,还被扣上了这么大的罪名。

看到他们想要澄清却难言的样子,太子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把搂住容止的肩膀,调侃道:“原来你也会有慌乱的时候,哈哈哈,有趣。”

别人因为他的那句话被吓得半死,他却还能笑得这么高兴,妤儿看着他搂着容止的肩膀渐行渐远的身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太子性情多变,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了。

还有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容止的身上,妤儿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以至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妤儿都会觉得特别亲切。

回到储秀宫的时候,络鸢“咻”的一下就走到了妤儿的面前,“主子,睿王让你今晚亥时初分去他的行宫”,一听到“睿王”这两个字,妤儿很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就连呼吸都紧促了起来,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光阴飞逝,日月如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亥时马上就快到了,游走在回廊里的妤儿拿着络鸢不知是从哪弄来的地图,借助微弱的光亮边走边看,就也因为这样,才忽略了前方同是往这个方向走来的人。

“大胆婢女,见到娘娘与太子妃竟不下跪行礼”,一声严厉的斥责,一脚重重的就踹在妤儿的膝盖,让其跪了下来,二话没说“啪啪啪”就甩了两个巴掌,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妤儿应接不暇。

“你的主子是谁?”这次问话的人是皇后。

妤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皇后会路过这里,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只顾着看地图而疏忽了看路,“这是什么?皇宫地图,你到底是谁?”

严厉质问的声音,让妤儿这才发现,本是拿捏在手里的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他人的手中……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答话”,比起刚才那句凌厉如刃的声音,皇后的声音倒缓和不少,现今的情势,对于妤儿看来,横竖都是死,手一紧,缓慢抬起的头毫无畏惧的面对着皇后。

妤儿就这样见证着皇后本是含笑的面容一直成为惨白色,想必她应该还记得二年前的妤儿吧。

“是你”,还没等皇后来得及说些什么,陪同在一侧的太子妃便惊讶的看着跪在的人,这个时候,妤儿也才注意到站在皇后一侧的人,这个女子,不就是当日住同一雅间的人吗?

难道她就是络鸢口中说的,当今辅国丞相的独女,也就是太子的正室姮娥?

“母后,她……”

“本宫不管她是何人?居的是何用意?今晚冒犯了本宫,就得按照规矩办”,不留任何情面的打断太子妃将要说下去的话,瞄了一眼候在另一侧的人,“亦眉,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了吧?”

“是,娘娘。”

“你们要干什么?”妤儿警惕的看着步行逼近的长宫女,两只胳膊猛地被人揪住,妤儿顿时就觉得痛到了骨子里,拽托着强行带走,试着反抗,怎知被揪在胳膊上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力度大的好像是要把这两只胳膊拧断一样。

“母后,这幅图是儿臣给她的”,见妤儿马上就要被亦眉一干等人捂住嘴强制带走,姮娥心里一急便跪了下来求情,皇后口中说的规矩,姮娥在明白不过了,只是姮娥觉得,妤儿罪不至死。

听姮娥这样说,皇后蹙眉,好一会儿,皇后做了一个手势,这让大家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口,不知道皇后的最终意思是恕还是饶?直到她开口,那眉宇间可见的怒意,让妤儿一颤,“本宫就念及娥儿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不死,择日撵出皇宫。”

而这个时候,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还有一抹娇艳的身影,朱红的樱唇瞬时绽放出了笑意……

妤儿被带走之前,曾撇过头,看了姮娥一眼,这晚,妤儿被安放在又脏又黑的柴房里,门外看守着的长宫女面如寒冰,天还只是微微亮的时候,妤儿就被人遣出了皇宫,看着偌大的宫门被关上,妤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要是昨夜太子妃没有求情,那么这个时候是不是就身首异处了呢?

“主子,你没事吧?”络鸢手中抱着包袱,箭步走到妤儿的面前,焦急的询问。

“我没事,你……”

看着妤儿不解的样子,络鸢巧笑,说:“昨天晚上的事睿王都知道了,还好有惊无险,睿王交代奴婢,让主子这几日可回家歇息一两日,在从长计议。”

“家……”提及这个词,妤儿心中不免的一痛,回眸望向宫城时,心中又是一热,她知道,这里面还囚禁着另一个自己。

只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数米丈高的观月台上,那一袭寥落的背影,被风摆弄着的衣袂飘渺而孤寂,一个笑,如初那般,倾国倾城。

第二卷:帝王柔情

第一章:情劫

其实,皇后选姮娥为太子妃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加的牢固自己和太子的地位,皇后的亲哥哥在朝中担任太尉,手中执掌兵权,势力锐不可当,在加上这次选妃,姮娥的爹爹是朝中辅国丞相,这两家结缘,可谓是为皇后如虎添翼。

所以,昨夜姮娥为妤儿求情之时,皇后才买了姮娥的面子,免了妤儿的死罪。

真正妤儿的家乡叫郦城,距元国的都城建阳还是有一定的路程……

为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次,妤儿和络鸢都穿的很寒酸,整一穷丫头的样子,可惜天公不作美,哗啦啦的下起了雨来,只有几个时辰就快郦城了,却又不得不停下来找个客栈避雨。

好的房间一般都叫天字一号,那么络鸢与妤儿也便住了个天字一号,当她们要上等房间的时候,柜台前的人很明显一副蔑视的表情,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人的着装便象征着地位的所在,而妤儿和络鸢穿着那么穷酸,自然会被鄙夷。

进了房间,妤儿本只是想小憩一会,顺便回想了这个惊险十足的计划,她想,照这样进展下去的话,从夜寒登上九五之尊在到复国,最起码都要五六年的时间,想要扳倒皇上并不难,唯独皇后和太子的地位太过根深蒂固。

毕竟,朝中的势力大部分都是皇后的。

在这不知不觉中,妤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群吵闹声惊醒的,楼下,络鸢正和客栈的店小二在争论着什么,个个都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了?”妤儿走过去问。

“他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我本想把饭菜备齐了在叫小姐起来服用,哪知他连菜都允许我点,还说我是穷丫头能让进这个店已经不错了”,出了皇宫,称呼自然也改了,妤儿说直接叫名字就好了,可是络鸢仍说主仆有别,不能直呼其名。

妤儿望向旁边一脸不屑的店小二,冷哼了一声,“穷丫头?”这看似轻微细语的一句话,却引来了全店人的注意,不过这些妤儿都没放在眼里,伸手便从袖口掏出了那块凤凰血玉,这可是稀世珍宝,别说是这个客栈了,就算是将几座城池买下来都不成问题。

一看这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那个店小二连忙卑躬哈腰的满脸谄笑,擦桌子倒茶水,还安排了最好的雅间给她们,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妤儿去了店小二领往的雅间,和店小二争的口干舌燥的络鸢一连喝了好几杯水,马上便急着找厕所去了,妤儿看着一盘又一盘进桌的佳肴,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看着那一片片鲜汁肉嫩的鱼片,就忍不住先尝为快,在吃了差不多三四块之后,她才发觉到不对劲,头晕晕的,潜在的最后一个意识,好像听见有人叫:“若蝶公主”,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这个称呼,她记得,好久都没有人这样叫了,再说,能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都死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孩子,你要好好的活着,把今天看见的全部都忘记,拿着这块凤凰血玉,去昱国找另一块手持血玉者,那个人……是你的未婚夫,他会保护你”,母妃临死前,那悲惨凄凉的一幕幕再次的回到了她的大脑,最后一句话,总是倘徉的在耳边,“你的未婚夫,他会保护你,他会保护你。”

母妃的心愿是让她好好的过着,不想让她活在仇恨里,所以在临死前的最后嘱咐都还是在担心着,惊醒在梦噩之后的她,一身冷汗湿透了薄于蝉翼的衣裳,呼吸的急促带同着少女挺拔的胸部一上一下。

在她还没有完全在梦噩的恐慌中透过气来,偌大的一扇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线顿时射了进来,让她的视线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急忙走进屋子里的几个丫鬟,齐刷刷的全都跪在床前,面色担忧。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不悦的语气,暗藏着某种要爆发的愤怒。

“这是昱国,是骠骑将军……”

“兰兰”,同跪在她一侧的另一个丫鬟推了推她,示意让她闭嘴,而这些小动作,妤儿早已看在了眼里,看她们的模样单纯,并无恶意,便也松了一口气。

“我饿了”,妤儿看向跪在另一旁的两个丫鬟,然后又将视线放在刚才那个提醒兰兰的丫鬟身上,妤儿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让她们三一起去,独留了兰兰,妤儿看出了她的紧张,缓和了语气,亲手把兰兰从地上拉了起来,扬起了无害的笑,明问:“告诉我,骠骑将军叫什么?”

妤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在那家客栈的时候,最后一丝意识捕捉的话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说的。

“小姐”,兰兰的样子很为难,刚才脱口说出来是因为不小心才……

“带我去见他也可以”,妤儿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让兰兰有点手无举措,只是愣愣的望向身着拽地的雪衣纱裙的人立在窗前,柔桡轻曼的身姿让人垂涎,毫无瑕疵的脸暗含浅笑,妍姿俏丽,天香国艳。

“你在看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可以带小姐去见骠骑将军……”兰兰显然已经紧张的语无伦次了,憋红着脸,不过她的话语,立即就被截断,叱咤的声音掺伴着狂傲,“不用带了,我来了。”

转眼从门外跨刀进来的人威风凛然,桀骜不拘的性格被他那抹轻狂的笑意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就连那天挺独秀的轮毂都在宣肆着他的野性。

他挑眉,望着从容镇定的妤儿,“你就是那个可以让我大哥梦魂萦绕,一块玉佩情牵了我大哥十年的女子?”

第二章:定命轮

他的话,让妤儿蹙眉,看他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有几,有这么年轻的骠骑将军么?这是其一让妤儿讶异的地方。

其二,他口中的大哥,和他口中的玉佩,是否是说,那块凤凰血玉和持玉的人?那么他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兄弟吗?

“古语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大哥的那关可都是卡在你那了啊”,他斜倚在门上,双手抱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像是故意刁难,其实他是在婉转的测试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大哥说的那么好。

面对他的字字珠玑,妤儿并没有慌乱,逐步的走近,笑靥如花,阳光射进来,照耀在她的身上,犹如女神降世般尊美,张口正想应答,可是视线却定格在门外的那抹身影上,不,正确的说应该是他佩戴在腰间的那块凤凰血玉上,这个时候,妤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抬头望向佩戴凤凰血玉的主人。

他气势如魄,双眸如星,剑眉入鬓,菱角分明的轮毂更是鬼斧神工,而让妤儿真正讶异的,不是他有多么的俊美,而是他,似曾相识。

“你叫什么名字啊?”御花园中,喜好和蝴蝶一起嬉戏的女孩精致可爱,一个简单的笑容,瞬间就虏获了一个站在远方久久注视着她的少年,小女孩的笑脸里装着最纯质的幸福,这便是最初吸引少年眼球的地方。

她的一个回眸,引的飞翔在空中的蝴蝶翩跹的更灵美了,她说,我叫若蝶,千若蝶。

那年他九岁,她五岁。

他知道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他便浴血奋斗,几年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尽管他不是皇子,但这份傲人的骨气与成绩让昱国君王大赞,任其索求权势和地位,可他只是平静的说了句,“臣恳请皇上赐婚,明国的公主,千若蝶。”

于是,那年,一块血玉凤凰情订终身,这件事情,明国的君王本想在若蝶成年之际告予,怎知明国一夜易主,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而如今,眼前的人,叫她:“若蝶。”

他的神情,就如十年前问她叫什么名字时一样,只是这次,她没有在回答,我叫若蝶,千若蝶……

斜倚在门上的骠骑将军卫冕深深的皱起了眉,有意无意的视线刚好看到了回廊的尽头往这边走来的女子,心里立即就浮出了两个字,完了。

当一声娇媚的声音响起也响起在这个房间时,妤儿也蹙起了眉,随即将视线望向携带凤凰血玉的主人,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我是昱国的公主,子阳的妻”,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出水芙蓉的面容上有种浓浓笑意,往本是若蝶的未婚夫身上蹭,而他却不躲也不闪,只是愧疚的看向若蝶,这更是让这个女子得逞的在笑。

开始的交锋,她就宣布了是子阳的妻,其实,那也是因为她很清楚,若蝶在子阳心目中无人可取代的地位,只是这点……若蝶不知道。

而若蝶的反应,竟然是出奇的镇定,自然,若蝶也很明白这个女子的意思。

待她静静的走出这个屋子时,不止是卫冕惊的无言,就连子阳都觉得不对劲,扯开了他妻子挽在胳膊上的手,不顾后面人的呐喊,头也没回的追了上去,眼看着若蝶马上就要走出府邸的大门,子阳三步并作两步拦截在她的面前,澄清道:“这是皇上的旨意……”

若蝶轻遮住了他的嘴唇,让他什么都不要说,更让子阳意外的是,她竟然否定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子阳瞬间就愕然了,“你敢说你不是千若蝶?”

这个时候,若蝶已经临近大门前,子阳的话,让她停下了将要跨出门槛的步伐,搭放在小腹前的手紧了紧,“对,我不是,公子你认错人了。”

“那我问你,你的凤凰血玉从何而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子阳已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在客栈时,她當掉的那块血玉凤凰。

“我捡的……”,好没底气的一句话,子阳的坚持,让若蝶的心里很沉重。

若蝶的否认,子阳讪笑了一声,不知是对他自己还是对若蝶的,“那你后背左肩上的蝴蝶胎记又怎么说?是因为一时好玩,还是说凑巧画上去的?”

这重重一击,让若蝶再也冷静不下去了,转过身看向子阳,瞳孔里全是泪水,“对,我就是千若蝶,可那又怎样,明国灭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现在能活着,那是因为我身上肩负着我必须要完成使命,我要报仇,我要复国,你明白吗?在明国灭的时候,你大概在洞房花烛吧,你不是已经有了娇嫩美妻了么?那么还提及这个血玉凤凰做什么?”

在这昱国,还没几个人敢这么对着子阳大吼大叫的,就连他的妻子霓裳都没有,所以若蝶的举动,顿时让大门前的侍卫都佩服她的勇气。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多么的心疼她,谁也没有想到明国会一夜易主,在明国没灭之前,子阳常常会去明国看望她,但每次她都不知道,而每次,他都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许久许久……

明国易主后,皇上一纸婚约,把正一品的霓裳公主许给他,皇上是君,他是臣,皇上的旨意,他除了服从就别无选择。

“如今凤凰血玉既然已物归原主,那么你我也不在有任何的干系,拥有它的应该是你的良人,而不是我”,拂袖擦过脸颊上滑落的泪滴,决然的心绪只想离开这里,当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夜寒身上的那一刻,就已认定,只有夜寒有那个能力助其复国。

若蝶的心思,子阳很清楚,宽大的袖袍下,松散的五指已经被他握成了拳,脱口而出的话字字说出了若蝶的心声,子阳知道若蝶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的原因,所以他承诺她,“给我三年,我助你复国。”

第三章:定命轮

“留下来”,他逐步走近,深情凝视,轻触过若蝶脸庞,满满的都是心疼,放在掌心的凤凰血玉再一次的交予到若蝶的手中,“这个,独授予你。”

夜幕,坐在镜妆前差不多已有好几个时辰的若蝶,目光涣散,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子阳承诺的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可是为什么心里会高兴不起来?

触摸在手心的血玉被汗侵湿后,冰凉。

突然的手一握,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她想,元国还有些东西,放不下。

“不要跟着我”,才只是出了房门,兰兰就跟了上来,几乎是寸步不离,这让若蝶抓狂。

“丞相吩咐过,让奴婢好好照顾小姐的。”

又是这句,兰兰的固执,让若蝶很无言。

好巧不巧,在回廊深处往这边走来的身影,猛地砸入了若蝶的眼帘,是子阳的妻,霓裳。

她做了手势,示意让兰兰退下,见兰兰还是候在若蝶身旁,霓裳的神情中有着不悦,“怎么?现今我说的话就这么不中用了?”

“奴婢不敢,只是……”

“没有什么好只是的,下去吧”,兰兰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在与霓裳公主的目光交错之后,便默默的退下了,霓裳很明白子阳的用意,他这样做,是因为他懂若蝶的心思,他知道若蝶不会乖乖的留下,所以才吩咐兰兰寸步不离的守着。

若蝶以为霓裳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她竟然说:“你不是要离开吗?我帮你。”

走出这座府邸的时候,若蝶还是很疑惑霓裳的举动,但霓裳也着实说出了作为人妻的肺腑之言,“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帮你,子阳是我的夫君,我不想他心心念念的总是想着别的女子。”

最终,若蝶还是离开了这里,拿着霓裳给的令牌,果然就一路顺通无阻的出了元国的都城祁都,到达郦城,是两天后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失踪的那几天里,络鸢真的就死死的守在城门前几天几夜,而络鸢开口的第一句并不是关于自己,而是夜寒。

“小姐,你去了哪?你不见的这几天里,睿王发了疯的到处找你。”

“傻丫头,我不回来了吗?”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她便是妤儿,唯一一个能让夜寒慌乱,惶恐的妤儿。

到了郦城,妤儿也真正看到了这个家是什么样子,虽然他们的脸上有笑容,但妤儿看的出来,完全是看外人的那种笑,手中还拿着一串串华丽的首饰,这让络鸢和妤儿都很疑惑,这么寒酸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奢华之物。

一直到走进了内屋,看到了主座上的官员,妤儿毫不忌讳的望着,神情里全是不解,那个官员说:“昭仪娘娘有请。”

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妤儿再一次的被带走,重入皇宫。

说是李昭仪要见,可从头到尾妤儿都没有看到这号人,这个阔别几日的储秀宫,又回来了。

这次,络鸢不在,不过她曾和妤儿这样说过:“要是在宫中遇着情急难事,就找琴师容公子,他不仅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更和太子情同手足。”

落选的家人子,虽然不获宠,没有锦衣玉食与钱权地位的生活,但总的来说还是无忧无虑的,安安份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这储秀宫还挺平静的。

“妤儿,你这几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场好戏?”暮雨大大咧咧的蹭到了妤儿的身边,说着这几天宫内发生的事情,她的消息很灵通,只要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这就可以闹的沸沸扬扬了。

“怎么了?”

“你知道吗?太子差点废了太子妃,这个消息我还没有和谁说过呢?”

刚开始听暮雨说的时候,妤儿是抱着一种随意的心态,以前暮雨说的都是些太子今天临幸了谁,明天又去了谁的那里赏歌悦舞,而这次的消息,却震撼到了妤儿,不顾暮雨的自顾自说,便走出了储秀宫。

上次,太子妃的恩情,妤儿深记在心,她想或许该为太子妃做些什么。

御花园中的人,柔柔而立,伸手触及过花瓣时随着泪珠的滑落,晶莹剔透……

“太子妃。”

闻声回眸,那微微的诧异,妤儿看的明白,但这不是重点,姮娥剩下的自嘲,伤感而凄凉。

后来,妤儿去找了容止,要找的人倒是没看见,倒碰见太子正左拥右抱,这让妤儿立即低下了头认错,皇宫重地,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而太子只是瞄了一眼,不在意的扬了扬手,示意让其退下,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正好呢。

但不知是他故意耍妤儿的还是怎么着,就在妤儿头微低起身移步退下的时候,他的一句,“是你?”顿时让妤儿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太子推开了左拥右抱的人,用食指与中指把妤儿微低的头给抬了起来正视着,“更衣。”

“太子……”

“会弹曲吗?”

“奴婢略知一二。”

太子把妤儿领进了侧殿,那里,摆放着一架奇异的古琴,琴弦的颜色竟然是墨绿色的,此时,太子已经坐在这架琴的正对面前,斟了一杯醇香的浓酒,往唇边送,平日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被这种眼神看着,妤儿觉得很不自在,太子的意思她清楚,那就借物抒情,将太子妃的心思用曲子弹出来,希望眼前人能明白。

第四章:鸳鸯谱曲

在妤儿弹奏的过程中,容止本是已来到此殿门外,听到这首曲子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细听……

舞弄在琴弦上的手指,灵动的宛若翩跹的蝴蝶,一曲很快就已结束,可是在听之人好像意犹未尽,太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逐步的走近,单手就把妤儿扑倒在床,暧昧的眼神隐藏着某种欲望。

手也不老实的掌在她的腰间,就在要解开腰封之际,妤儿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抬脚一踹,就把太子给踢到床底下去了。

他堂堂元国太子,哪受过这等罪,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头仰着,好像流鼻血了。

“奴婢该死,请太子恕罪”,妤儿慌乱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人”,一边擦着鼻血一边还不忘瞄了瞄跪在地上认错的人,不过他还是很疑惑,“那首曲子我没听错的话,是鸳鸯成双吧”,我做的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别人就算是做梦_想要都要不到,本太子给你都不要,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咳咳,这纯属某人的心里活动),不过这也更挑起了他的好感。

“太子睿智,奴婢弹奏的确实是鸳鸯成双,此次,奴婢是为太子妃而来。”

一说到太子妃,一切就已明了,原来是会错意思了,但是太子还是不信,这后宫中的女人,能为了一席之地,一夜之宠争得你死我活,难道她就不想吗?

“那你知道不知道,就凭你刚才那一脚,我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奴婢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这不摆明找死吗。

“因为有必要这么做。”

“好了你起来吧,过来帮我擦擦,这鼻血可是被你弄出来的,没止住不许走。”

太子的大度,让妤儿有点讶异,带着霸道的口吻其实就像个孩子,可是,她是他的敌人,她是一定要把他扳倒的,颠覆他命运的人。

站在门外的容止,透过缝隙看到里屋的妤儿为太子小心的擦着血时,视线定格的地方,闪过一丝隐忍。

这天之后,太子的确规矩了许多,虽然偶尔还是可以看到他左拥右抱的样子。

同时,太子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妤儿便也就安心了,就当是还了上次的救命之恩吧。

“我听太子说,你精通音律,可以将人轻易的带进琴曲的绝境,所以我今日特地来请教。”

妤儿看着容止遣人送过来的乐器,再次望向容止的时候,一时答不上话来,如果这个人不是容止,妤儿会以为这个人是故意刁难,“公子过奖了,奴婢担当不起请教二字。”

这天,他们琴瑟和鸣,合奏着悠远深邃的《高山流水》,就连从没与谁合奏过曲乐的妤儿都诧异于这份默契,简直就是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来到储秀宫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也是这首曲子,让容止顿然发现,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她仿佛是由自己的曲意化成,听得懂自己的曲,读得懂自己的心,能让自己由衷地扬起嘴角,能让自己温柔地流露深情,纵使,她从未注意。

而门外的人,正是太子。

他看着他们琴瑟和鸣,互相对视而笑,好像他们彼此都能在这一个简单的笑中,看出彼此的心思,游动在弦上的手指,像是属于一个人的一样,是那般的唯美妙绝。

第一次,身为太子的他,静静的来,静静的走,他记得,好像自从这个更衣出现之后,破了很多的从未有过。

这是储秀宫,容止不能逗留的太久,合奏过后,容止仍然还是觉得心绪难平,但是他却能把这份难平的心绪隐藏的很好,不露声色的脸始终带笑,柔柔的,暖暖的。

妤儿目送着他离开,一直到身影消失在瞳孔之后才回到屋子,拿出小篮子里的刺绣,针针线线织成的并蒂莲,茎杆一枝,花开两朵,可谓同心、同根、同福、同生。

“嘶”,蓦地,被针扎了一下的指尖血疼到了心中,掏出了怀中的血玉任其倒映在瞳孔,“子阳,对不起。”

子阳所承诺的,比预期中要快了一半,可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就连妤儿她自己都很茫然,她只是觉得,该回到这里,她只是觉得,舍不得毁掉夜寒那美仑美奂的半笑。

就在她把血玉重新放回怀中的下一秒,一群宫人便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这个时候的时辰是酉时末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冷绷着一张脸对着妤儿说:“昭仪娘娘想见姑娘,请吧。”

说的好听是请,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押着去的。

见到昭仪娘娘的时候,她正惬意的侧躺在榻上,妖娆的身姿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李昭仪,进宫数年无子,从往日的盛宠到如今的无人问津,在这百花齐放的后宫之中,实属常事,而她竟还能稳住自己的地位,也不简单。

没一会儿,本是候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就全都退下了,侧躺在榻上的人媚笑,缓缓的起身,“像,太像了,你叫什么名字?”

从李昭仪的话里就可以听出,她也相信真正的妤儿已经死于那场大火,唯独相信妤儿没死的,只怕真的就只有夜寒了。

“奴婢叫妤儿……”

“好,这就是本宫想要的,只要你乖乖的听本宫的话,本宫可以保证,数日之内,你便可以成为三夫人,这可是离后宫之首只有一步之遥”,而作为交换的条件自然就是,等妤儿权掌后宫之时,别忘了她就行,这就是后宫的潜规则。

现在,李昭仪就等妤儿的答案了,只要她一个点头,这后宫的一半势力立即就会成为囊中之物……

第五章:香雪海

可是这个时候,妤儿却犹豫了……

“你心甘情愿飞进这‘金丝笼’不就是为了接近皇上,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吗?还在犹豫什么?”

李昭仪的话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妤儿也这样问自己:愿意进宫不就是为了接近皇上,助夜寒登上皇位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还在迟疑些什么?

后来,妤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储秀宫的,她只知道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屋子内漆黑一片,静谧的不像话,反手把门栓上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就将妤儿摁在门上,呼吸有些急促,“是我,夜寒。”

他的神秘,可把妤儿吓得够呛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夜寒虽然不在皇宫,但他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跟我走,离开这里,我不要你来做这个赌注。”

黑暗中,妤儿看不到夜寒的脸,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夜寒的紧张,顺着感觉,轻抬起手,去触摸他的轮郭,“夜寒,如果,我说如果,我不是妤儿,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你还会紧张的如此不知所措,宁愿不要江山也只要我么?

这个时候,夜寒他迟疑了会,凭着气息,妤儿能感觉到他靠的更近了,他说没有这个如果不存在,可是妤儿找不到原因的想知道,如果有这个如果,他会怎样?是会如斯在乎,还是漠然处之?

“如果你不是妤儿,那么这个世上,就再无夜寒。”

果然,还是为了妤儿,听到夜寒的回答之后,心里浮出的失落,好像要把妤儿的整个身心抽空一样。

他是夜寒,但只是妤儿的夜寒……

“夜寒,你要相信我”,踮起脚尖,妤儿亲吻了夜寒的眉眼,“记住,我只是你的”,第一次,她是没有站在妤儿的角度说话,她想,她找到了为什么会不顾子阳的承诺而只想回到元国的理由。

几天后,李昭仪不说缘由的让妤儿晚上戌时的时候去皖紫轩,妤儿的疑惑李昭仪明白,她说:“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本来去的时候,还有宫人领着,走着走着,那个宫人好像有意把妤儿甩掉一样,就不见人了。

周围的环境,是一片残落的香雪海,这让妤儿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在王府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般,那一院的枯枝寒梅,是夜寒为妤儿独种的,那么,这里也是皇上为妤儿独种的么?

她一路游走着,突发立然竖在前方的身影让妤儿的心弦立即绷紧了起来,“你是谁?”

此时,他也转过身来,看向妤儿时那一怔,像是云腾翻涌,百味杂陈的神色一遍一遍演练在他那已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只字未吐,最后只叫出了一个名字,“妤儿?”

“你是谁?”妤儿提高了防备,再一次的问。

“大胆婢女,见到圣上竟然如此无礼,该当何罪”,而从一开始就被妤儿忽略的宦官上前一步,大声斥责,这让妤儿马上就想到了李昭仪说的话:“你去了就知道了,那里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难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当今皇上?

“奴婢该死,请皇上责罚”,妤儿弯膝准备下跪磕头认错,哪知手腕却被皇上扶住,他满面含笑,唤她,“夫人。”

一切如其所料,皇上没有责罚妤儿擅闯皖紫轩,更没有计较两年前火烧宫殿一事,皇上说:“你是朕的美人,朕要册封你为夫人”,这句话,他两年前说过。

也是这次,妤儿才知道,两年前宫殿失火的事,皇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到贤妃身上,导致贤妃被贬到暴巷受刑致死,并且那个时候贤妃还怀有身孕,皇后的诬陷在加上皇上因为将要被册封为三夫人的死而红了眼,一纸令下,夺了两个人的性命。

贤妃的死是继于德妃的死后三年,也就是五年前,可以让皇上心甘荒废朝纲,三千宠爱给于一身的传奇女子,夜寒的母妃,德妃。

皇上没有追问任何的事,他只识眼前人。

皇上要册立妤儿为三夫人的事,马上就诏告了天下,皇宫上上下下,无一不晓……

“我还以为你和其它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你野心竟是出奇的大”,回廊上,太子撂下鄙夷的话,蔑视的神情刺痛了妤儿的眼,她告诉自己,不在乎,站在太子身边的容止轻问:“不解释吗?”

此时,妤儿只是浅浅一笑,“太子说的是事实,毋须解释。”

她转身走过的时候,没有看见容止微蹙起的眉,他想告诉她:“我懂。”

可是最后他始终都没有开口,哽咽在喉咙口的话语,不允许他发出声音。

一曲《高山流水》明了情意,却多了悔意……

后来,妤儿在宫中意外碰见了络鸢,这个时候,妤儿好想问,为什么夜寒没来,好像自从那天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只是妤儿始终没问,从怀中掏出那块已然完成的绣图丝帕,上面的并蒂莲栩栩如生而立,“帮我把这个交给夜寒。”

络鸢看着妤儿交予手中的丝帕,紧抿着的嘴唇两眼发亮,“主子的心意奴婢一定会带到,主子不用担心,一切就交给睿王吧。”

今天的络鸢,妤儿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却又发现不了是哪里不对劲,而络鸢好像看出了妤儿的疑惑一样,“不用不解,主子只需要知道,睿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管他做了什么,隐瞒了什么,都是为了你。”

册封当日,妤儿本以为可以顺顺利利的完成仪式,哪知一波三折,边关情报八百里加急,匈奴突袭,来势凶猛,防不胜防,太尉玩忽职守,贪生怕死,丢下兵营独自逃跑,蜀北领地已经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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