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绍兴名媛传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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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魏晋南北朝时代(4)

司马德宗(即安帝)是简文帝的孙子,孝武帝的长子,神爱母亲新安公主则是孝武帝的姊妹,所以司马德宗与神爱也是姑表兄妹,女儿嫁回娘家。太元二十一年(396),皇太子司马德宗15岁,立神爱为太子妃,时神爱才13岁。同年九月,孝武帝死,司马德宗继位为安帝,册立神爱为皇后。403年,大将军桓玄废安帝,代晋立自,建立楚国,贬安帝为平固王,迁居浔阳(治所在今江西九江西南),王皇后也被贬为平固王妃。第二年三月,建武将军刘裕起兵讨桓玄,桓玄被杀。405年三月,始迎安帝建康复位,王神爱也恢复后位。义熙十四年(418)十二月,刘裕以谶云:“昌明(孝武帝字昌明)之后尚有二帝”,乃趁负责照料德宗的德文有病,出居于外时,令中书侍郎王韶之将德宗缢死于建康东堂。司马德宗在位23年,死时37岁。谥曰安皇帝。翌年正月,与已死去6年之久的王神爱同葬休平陵(今南京市钟山西南)。

在我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少女封后本是一件千载难逢的美事,可遗憾的是,神爱嫁给司马德宗后,除了历经激烈的政治上的争斗外,更使她苦恼的是,她所嫁的夫君,不是德才超群,文韬武略的圣明君主,而是一个白痴。据记载,中国历史上有两个著名的白痴皇帝,且都出自司马氏的晋王朝。一个是西晋惠帝司马衷,另一个便是东晋安帝司马德宗。司马衷虽傻,但至少会说话,而司马德宗,却口不能言,寒暑冷热不能辨,饮食起居不能自理,其生活全赖同母弟琅琊王司马德文照料,并由会稽王司马道子(武帝之弟)辅政。王神爱在被立为皇后的16年中,由于司马德宗是个白痴,他虽在激烈的争斗中两度为皇,然仅仅是个“摆设”,而皇后神爱却跟着受罪。至于她与安帝司马德宗的家庭、夫妻生活情况,看来很难有幸福可言。对此史书上极少记载。

王家是书法之家,世负盛名。王神爱的祖父是书圣王羲之,祖母是被誉为女中“仙笔”的郗璇,父亲王献之是与王羲之齐名的大书法家,在王氏家族中还有许多精通书法的族伯、叔及族兄弟,所以虽说神爱尚在幼年时父亲就去世了,在书法上没有直接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但王家书学渊源,人才辈出,加上她勤读王家书法碑帖,广采诸家之长,融会贯通,创造了自己的书法特色,成为当时女中的一位书法名家,从朝廷到民间都赞美她的一手好书法。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晋书·后妃·安僖王皇后传》,中华书局点校本。

(2)陈华新:《中国历代后妃大观·晋安帝皇后王神爱》,海天出版社。

(3)邹元初:《中国皇帝要录·安帝司马德宗》,海潮出版社。

美德比之梁鸿妻——朱百年妻孔氏

孔氏,晋宋间会稽山阴朱百年妻,夫妻志同道合,后隐居山间,以伐樵采箬为业,艰苦度日,恩爱如初,“时人美之,以比梁鸿妻。”

东汉著名文学家梁鸿妻孟光,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人,“姿貌甚丑,而德行甚修。”与同乡梁鸿志趣相投,结为夫妻。后因梁鸿一首《五噫歌》得罪朝廷,改名换姓,远逃他乡。夫妇二人曾为人舂米、当佣工,过着男耕女织的隐居生活,互尊互爱。孟光为了使下工回家郁郁不欢的丈夫心里高兴,每天做好热饭热菜,盛进木盘,送到丈夫面前,双手托举得差不多与眼眉一样高,使丈夫转愁为喜。这“举案齐眉”的故事传为千古佳话。晋宋年间,古越大地也有着一对象梁鸿、孟光般的夫妻,他们就是朱百年和妻子孔氏。

朱百年(371~457),会稽郡山阴县人。祖恺之,官晋右卫将军。父涛,为扬州主簿。清高脱俗,不图仕进,喜玄理,善吟唱,往往有高胜之言。名闻郡县,郡命功曹、州辟从事,举秀才,廷诏太子舍人,皆予婉辞。“颜竣为东扬州,发教饷百年谷五百斛,不受。”“隐迹避人,唯与同县孔觊友善,觊亦嗜酒,相得辄酣,对饮尽欢。”他还是一位有名的孝子,家居奉亲,因家道中落,母亲死时连件棉衣都没穿上,从此就不再穿棉衣,示不忘母。百年原有著作行世,《隋书·经籍志》云,梁有太子舍人朱百年集2卷,亡。可知流传不久,就已散失。

孔氏,勤劳朴实,十分贤惠,敬爱丈夫,常为丈夫分担忧愁,支持丈夫不在腐败的宦海中随波逐流,不让丈夫与奸佞之臣同流合污,坚守气节,不为世俗的功名利禄所诱惑,于是在婆婆去世后,跟随丈夫进入会稽南山,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

百年与孔氏这对恩爱夫妻,尽管在深山野岙过着艰辛清苦的生活,但他们并不去羡慕富贵人家的荣华,夫唱妇随,相互体贴、相互关爱,生活过得十分和美。有时,百年还走出山阴县境,为妻子买上三五尺绸缎,可惜因他嗜酒如命,结果在途中喝醉了,将钱和绸缎都丢了。回到家里,孔氏知道丈夫如此体贴自己,不但不埋怨,心里还甜滋滋的呢!

为了解决生计问题,夫妻俩除了在茅房边开垦些荒地,栽点忝薯菜蔬外,主要靠砍薪、烧炭和采箬。晴天,他们一起砍薪、采箬,并挑到一条山道边出售。因山区本来就多柴薪,且行人稀少,买者不多,于是他们常常将薪、箬放在路边,让路人自行取用。翌日他们又担来薪、箬置于原处,人们觉得很奇怪,日子久了,山民们方知此柴、箬是朱隐士夫妇所卖,需者自取薪、箬,留钱而去。

到了风雪天,天寒地冻,或春雨绵绵,久雨不晴,夫妻俩无法砍薪采箬。薪箬不售,无以自资,百年就撑着小船,将妻子送到娘家度荒。天晴时,再将她接回,孔氏从无怨言。

朱百年87岁那年,死于山中,留下老妻孔氏,孤家寡人,风烛残年,衣食无着,难以度日,会稽太守蔡兴宗以米百斛给予接济,孔氏立即遣婢至郡门,坚持推让掉了。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晋书》、《南史》、《宋书》:朱百年传,中华书局点校本。

生性仁慈乐于施——慈善人丁氏

丁氏,南朝宋会稽郡永兴(今萧山)人,吴翼之母。早年丧夫,教子成名。生性慈善,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慈善人。

丁氏有一副慈善心肠,急人之急,尽己所有,千方百计为人们排忧解难,且不图报答。同里陈攘的父母死后,年幼的他,孤单一人,又无族人和亲戚收留,生活陷入困境。丁氏与他家无亲无故,却主动收养陈攘,象自己的儿子一样抚养他、呵护他。陈攘长大成人后,丁氏又为他娶妻成家。同里王礼的妻子徐氏,荒年外出求食,不幸客死山阴(今绍兴),家人无力为她安葬。丁氏得息后,买来棺材,赶往山阴,为她殓葬。后废帝元徽末年(476),严冬腊月,天寒地冻,天又下着鹅毛大雪,商旅断行,村里闹饥荒,不少人都快饿死了,这时,丁氏又拿出自己的盐、米等食品,按照各户人口多少,分施给他们。同里左侨家,有4口人,先后贫病交加,离开人世,无钱下葬。丁氏为左家买来棺椁,一一下葬。不仅如此,当丁氏看到邻居有三调(赋税)不登者,还代为输送。

丁氏做了许多善事,感动了同里乡亲,也感动了郡、县官吏。郡里将她所做的善事,一件件调查核实,整理成文,上奏朝廷。皇帝悉后,为之感动,下诏表彰其门闾,并免除了她的租税。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南史·孝义·会稽永兴吴翼之母丁氏传》,中华书局校点本。

少尼奇才惊众僧——女僧僧敬

僧敬(402~486),本姓李,法名僧敬,南朝宋、齐间会稽郡山阴县人,著名女僧,《比丘尼传》有传,《中国人名大辞典》有录。

东汉灵帝中平年间(184—189),安息国(今伊郎)高僧安世高游化会稽,宣说教义,收会稽人陈慧为徒,是为佛教传入郡境之始。三国吴赤乌二年(239),嵊县三界建广爱寺。西晋永康元年(300),山阴建灵宝寺于郡城南,东晋初又建灵嘉寺等。东晋永和六年(350),佛教般若即色宗创始人支遁避世江东,云游会稽,立寺行道。时,郡内造像艺术勃兴。南朝,郡境佛教尤盛,名刹甚多,高僧辈出。在众多的高僧中,就有女僧僧敬。

僧敬一生与佛有缘,早在其母怀孕时,家人设会,请僧尼两人,指腹呼胎中儿为弟子,母代儿唤二人为师,相约不问男女,必令出家。僧敬出生后,聪颖无比,悟性极高。年甫6岁,闻人经呗(佛经歌咏),她常在一旁静听,听后辄能忆诵,无一错漏,众人称奇。

当时会稽郡治在山阴,城内有一座叫华严寺的著名古刹,殿宇宏敞,僧尼众多。僧敬10岁时,即入华严寺,削发为尼。从此,年少的僧尼在寺中夜以继日,寒暑不掇,专心读经,深究佛理,3年内读经数百卷,且领悟宏义,妙解日深,折服会稽郡诸大寺的僧众。

宋元嘉六年(429),鲁郡(今山东曲阜一带)名士孔默出镇广州,邀其同行,僧敬遂离开会稽赴广州。

时遇见外国铁萨罗尼等来向宋都,更从受戒,深悟无常。乃欲乘舶泛海,寻求圣迹,时道俗禁闭,未能成行。广州岭南(指五岭以南地区),佛教盛行。僧侣众多,于是她滞留岭南,继续读经研理,并收徒讲经,声名远播,求教僧侣络绎不绝。星转斗移,年复一年,一晃她在岭南度过了30多年,期间所收徒众,无法计算。由于她讲经收徒功德无量,深受众僧钦仰,因此舍园宅施之者十有三家,众徒们为她共立寺于潮亭,起名“众造寺”,供她居住。

泰始二年(466),刚接位的明帝刘彧,慕僧敬之名,远遣征迎,将她迎回京都建康(今南京),敕住崇圣寺,请她诵扬佛法。丹阳乐遵为其舍宅立寺,后迁居之。齐文惠帝、竟陵文宣王等对僧敬也十分尊重。钦其风德,布施无碍。

一位女僧,受众僧乃至当朝皇帝的如此尊敬,足见当年僧敬声誉之盛。齐永明四年(486)二月三日圆寂,年84岁。葬于钟山之阳。弟子造碑,吴兴沈约制其文。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绍兴县志·人物·僧敬》,中华书局。

(2)《绍兴佛教志·尼·僧敬》,浙江人民出版社。

潜心佛学制义疏——名尼智胜

智胜(427~492),俗姓徐,南朝宋、齐间会稽人。尼。《比丘尼传》有传。

智胜自幼聪颖,6岁时,随祖母游京城建康(今南京市)瓦官寺,见宝饰严华,流泪祈求落发。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落发的念头有增无减。到20岁时,即出家建福寺为尼。从此苦学修持,先习《大般涅盘经》,后研学经藏。其对佛经领悟甚深,且学识渊博,为宣扬佛理,解惑众徒,乃煞费心机,自制义疏。“义疏”是一本解经之书,对佛理进行阐释发挥。其阐释透彻,发挥有据,评为“辞约而旨远,义隐而理妙。”智胜容貌端丽,爱者甚众。宋大明(457~464)中,有一张姓男子,竟不顾清规戒律,常到寺里纠缠,欲图不轨。智胜刻意深远,坚持壁立,纠合众尼,将其扭送官衙法办,从此守戒清静,如护明珠。当时京都庄严寺失盗,菩萨璎珞、七宝藻罐等均被抢劫一空,智胜发动四众弟子,旬日之内,备办齐全,人们无不惊奇。齐文惠帝闻其德名,雅相接召,每延入宫,讲说众经,并特别供奉,日月充盈。司徒竟陵王亦对其敬仰有加,赏赐多多。智胜后升任建福寺住持,并在定林寺僧远法师处受菩萨戒。她在该寺前后40年,将皇帝赏赐用于建造寺宇,达于辉煌。平时生活简朴,一心清闲,不赴斋会,对待贫富,一视同仁。节省衣钵开支,为宋、齐七帝刻石造像。

齐永明十年(492),智胜患病之初,齐文惠帝给以汤药。同年四月初八示寂,时年66岁,葬于钟山。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绍兴佛教志·尼·智胜》,浙江人民出版社。

孝女守家侍老人——陈氏三女

陈氏三女,南朝会稽人,姊妹三人,性至孝,居贫守家,精心照料患病的老人,乡里称为义门。

陈氏姊妹,出生于一个贫寒的家庭,上无兄,下无弟。年八九十岁的祖父母,已进入暮年,“老无所知”了。父亲不幸得了“癃病”,失去了劳动力。母亲看到家中公婆需要服侍,丈夫几成废人,“不安其室”。

有幸的是,陈氏姊妹面对家中贫病交加的惨苦情景,毅然挑起家庭的“大梁”。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们人人动手,尽力劳作,换取微薄收入,维持生计。她们孝敬体贴老人,尽力奉养,努力减轻他们疾病的痛苦。遇上荒年,姊妹们第一天相率到江河湖汊中去采摘野生的菱角或莼菜,第二天拿到市场上出卖。仅管生活极度艰难,但她们宁可自己受冻挨饿,从不亏待老人。

陈氏姊妹的德行感动了乡邻,都赞扬她们品性高洁,孝行可嘉。年轻的小伙子,很多想把他们娶过来做妻子。姊妹们到了结婚的年龄,并不是不想婚嫁,可她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出嫁了,这个贫病之家交给何人,这三位老人又有谁来照料?大姊以为,家中没有兄弟,孤独无靠,这副担子应该由自己来挑。拒绝别人上门来提亲,不言婚嫁。

后来,祖父母相继去世,姊妹三人亲自为老人殡葬,并在墓旁搭了一个庵舍,居于墓侧。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南史·孝义·会稽寒人陈氏传》,中华书局校点本。

(2)《于越先贤传·陈三女》。

行孝迁家成巫医——孝女屠氏

屠氏,女,南朝会稽郡诸暨县东洿里人,至孝乐善。其孝行受到乡人的赞扬,相传还感动了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