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绝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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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4)

第二十章 (4)

“叭”一声脆响,紫葫芦突然炸碎,被他一掌毁了。同一刹那,右掌一勾,扣住了秋雷抓住领口的左手脉门,真力发如山洪,左拳疾出,“砰砰”两声暴响,击中秋雷的小腹。

秋雷淬不及防,被打中得“哎”一声惊叫,小腹后收。

第二次凶狠的打击接踵而至,先是双掌的“左右开弓”,接着是双拳的“三撞锤”,最后一拳力道如山,沉重已极,击在秋雷的胁下,“咚”一声闷响,身子被击得向后长撞,“篷”一声大震,把亭柱撞断了一根。

出手太快,捷逾电闪,四个侍童楞住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们忘了抢救主人,亭子倒塌前的瞬间,他们才神魂入窍,惊叫着向亭外逃命。

秋岚住手退出亭外,愤怒地大骂:“你这伤心病狂的畜生,我不和你一般恶毒,不然我真该杀你,我奇怪我为何狠不了心下手。”

秋雷挨得起打,只是无法还手,打击力道奇快奇重,他只顾运功抗拒保命,没有机会反击,撞倒了亭子,半朽的茅亭不垮才怪,在轰隆大震中,他恰好来得及逃出三丈外,五拳两掌,打得他昏头转向,腹中如绞,胃似乎向外翻,眼前金星乱飞,好不容易稳下了身影,狂怒地大吼:“你该死,你竟然打我教训我?”

吼声中,他双手箕张向前冲,“饥鹰缚免”奋勇前扑,羞愤交加中,他忘了拔剑仗神奇的剑术求胜,却本能地扑出赤手相搏。

秋岚见他急怒攻心的神情太过狞恶,刚才因痛殴他而油然兴起的内疚之倩随即消失,双掌一分,格开抓来的两爪,顺势下劈,两掌全劈在他的颈根上,把他打得大旋地转。接着来一记“童子拜佛”扣住他的后颈全力下掀,右膝猛抬,“卟”一声顶中他的下颚。手一松,他仰面抬身“嗯”了一声,双脚飞踢,仍不忘反击,秋岚扭腰欺身贴他的腿侧切入,抓住他的手脚猛地掼出,接着是一阵捧、翻、馈、挞,暴响似连珠,没有他丝毫还手的余地。

农舍中涌出了大批高手,四面八方亦有人现身。

四侍童同声长啸,四把剑急射而至。

秋岚刚将乃弟掼下脚前,身后剑气压体,他象是背后长了眼。右闪一步,让剑刺空,扭身一把抓住剑主人的小臂一带,递剑的侍童不由已向前冲。接着左掌疾落,劈中侍童的颈背,侍童一声不吭倒地昏迷不起。

地下的秋雷乘机滚出丈外,爬起踉跄站稳。伸手拔剑?可是。他拔了个空,剑在秋岚将他颠弄抛掷下断了挂带,腰带上没有剑。

他向一名侍童奔去,大吼道:“给我剑!我要亲手杀他。”

他知道徒手相博屈居下风,受不了,只好倚仗剑术取胜了。但他快,秋岚比他更快,已先到了侍童近身,从递来的剑侧抢入,挟住对方持剑的手,一拳捣出。

“啊……”侍童叫,丢剑倒飞,“叭哒!”跌了个四仰八叉。

秋雷抢不到剑,火速侧掠,想抢吓软了腿的最后一名侍撞的剑,但恨天无把到了,江东八豪也即将抢到。

“庄主请退,我来收拾他。”恨天无把大吼,火杂杂地冲到,虎尾棍招出“毒龙出洞”,狂野地捣出。

秋岚不退反进,身形如电,闪身让棍反手一勾,捞住丁虎民棍,右手接着抓实。

恨天无把大惊,他还没有看清对方是怎样避招的哩,棍被抓住,他惊出一身冷汗,挫马步猛力夺棍。

秋岚一声暴吼,喝声“起!”双手发出千钧神力,凶猛地猛扫,恨天无把号称有万斤神力,天如果有把他也可以扳倒举起,但今天却遇上了硬对头,不仅夺不回棍,身子反而被棍扫起,他舍不得丢棍,抓得死紧。

糟!不放不行了,他感到身子被带得飞旋三匝,接着向扑到的四海孤魂的盾上撞去,那还了得,秋岚用他的棍猛砸推来的铁盾,而他却在棍前端,连人带棍向铁盾上砸,不死才怪。

他心胆俱裂地放手,只感到身子象在腾云驾雾御气飞行,远飞出两丈外,无穷大的凶锰力道将他扔飞,重重地掼在山坡上,爬不起来了。

秋岚夺得八十二斤的虎尾棍,如虎添翼,看人群已经合围,而他又不忍心杀人,必须突围再说,一声虎吼,迎上了刚以半圆阵推盾迫到的江东八豪,第一个撞上四海孤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棍便砸。棍前的根天无把飞走了,棍凶猛地砸向铁盾,力道万钧,恍若电耀霆击。

对付盾十分不易,除非能将盾后的刀或枪引出,如果不是全钢的盾,又当别论,事实上使用钢盾的人,世间并不多见,有千斤神力的人究竟不多,普通的盾大多是木造。

秋岚力沉棍猛,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一声大震,钢盾变形,四海孤魂连人带盾飞掷三丈外,爬不起来了。

他象一头出柙疯虎,虎尾棍如同闹海蚊龙,触剑剑断,触盾盾飞,所经处波开浪裂,火杂杂沿官道向下冲,在一连串鬼哭神号中,冲出了重围,江东八豪有六人被击倒了,六个人都伤得不轻,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八豪可能没有一个活的,除了八豪之外,棍到处,挡路的人变色远避象是风卷残云,棍前没有档下一招的好汉。

大乱中,响起秋雷的沉喝:“退!让他走!”

谁敢追,他的沉喝象是马后炮。秋岚奔出十丈外,扭头向上看,倒抱着虎尾棍,大叫道:“弟弟,宁可教你无情,我却不可无义,无论如何,我得将许钦弄出来,免得白道群雄群起而攻,我是为你好,我先走一步,谁赶来他将后悔无及。”

说完,倒拖着虎尾棍走了。

山坡上,群雄目定口呆,目送他向下面的密林走,四周鸦鹊无声,连受伤的人也忍痛不发出叫号,所有的人,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相送,全被他刚才的神勇吓傻了。

秋雷衣衫零落,浑身灰土,脸上泛起阴狠恶毒的笑容,盯着秋岚即将踏入密林的背影,目不稍瞬。

密林中的官道两侧,布下了迷烟大阵,人爬伏在草木中施放迷烟,走在路上的人万难发现。

隘口蹄声得得,银凤琬君两人两骑到了。

银凤的江湖经验比琬君丰富,发觉下面的奇怪场面不由一怔,勒住坐骑说:“白姐姐,去不得。”

琬君勒住坐骑,向下瞧.下面秋岚已经进入了密林,背影已经消失。只看到无数劲装老少呆立的背影。她说:“许妹妹你认识这些人?”

她们如果不停留,也许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停下来便糟了,下面的入有人转身,便看到两人进退两难的光景,响起了打雷似的叱喝:“什么人?下来?”

叱喝声中,所有的人几乎同时闻声转身,银凤一眼便看到了四大金刚的四般怪兵刃,惊道:“白姐姐,是飞龙秋雷的人,快走!”说完,她火速兜转马头,看对方人多势众,不走怎成?

两人刚兜转坐骑,后面已响起了震天长啸,隘口两侧草木中闪出无数人影,四五十把强弓两列分张,为首的人大吼:“许州七柳,龙飞九州,此路不通,退回去!”

两位姑娘不知利害,火速拔剑策骑上冲。

一声梆子响,数十张强弓并发,弓弦狂鸣,箭如飞蝗。

“糟!他们真放箭,下马先躲。”琬君惊叫。

两人飞跃下马,在箭雨射到之前纵下路旁水沟伏身避箭,马儿发出痛苦的长嘶,砰然倒地。

等她们惊魂初定跃出水沟,已经陷入重围,在团团包围中,飞龙秋雷狼狈的身形赫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只要一个秋雷她们就无法应付,何况加上数十名高手,她们成了笼中鸟。

下面密林中,毫无所知的秋岚,闯入了迷烟大阵,他以为扔脱了乃弟的人,当然平安无事啦,他准备立即奔向许州,到飞龙庄先抢救许钦出险再说,想法天真已极,他以为飞龙庄是可以任人出入的普通庄院呢。

刚进入密林,看到官道前面尘土飞扬,一匹健马以全速狂飞而来,马上的骑士上身几乎俯在马颈上,来势奇急。他稍向道左移,心说:“不会是弟弟的人吧?但愿不是的。”

他将虎尾棍搁上肩,大踏步向前走。后面没有人追赶,他大为放心。

入林百十步,他终于踏入了迷烟阵,迷烟无色无臭,只可看到极为稀薄的雾气,官道行人往来不绝,本来就荡着淡淡尘埃,加上些少雾气,谁知道其中有鬼?

对面,马儿狂奔而至,马上的骑士看到了秋岚,心中一怔,抬起了上身,马儿仍向前飞驰。

骑士是均州来的传骑,看不出是假庄主,先前被秋岚的衣着所迷惑,心中起疑,但看清了恨天无把的虎尾棍,疑团尽释,高叫道:“均州传骑李四,轮传许州信息:金神已至临颖,大总管传信请庄主速回……”

叫声刚落,马已冲到。也许是李四想勒住坐骑,也许是想扳鞍下马,马儿突然发疯,前蹄失误突然站立不牢,头向下栽,但冲势末减,象一座山般钮身横冲而至,骑士上身前裁, 屁股离鞍翻腾蒋从马儿前方飞出,马儿也声势汹汹随后撞到。

秋岚本来感到头脑有些昏昏,但末以为意,突听骑士的叫声,知道来人是乃弟的人,看错人了,本想置之不理,但马失前蹄,他吃了一惊,本能地抢出救人,大叫道:“用梯云纵或鱼龙反跃术避免让马儿撞及……咦……”

他感到头重脚轻,眼前模糊,摇摇欲倒、大惊之下,赶忙止住冲势,但站不牢,向前仆倒,只感到“砰”一声大震,撞来的马儿横冲而至,后蹄扫中了他,身躯一震,他便失去知觉。骑士李四头破脑浆流,几乎被马压成扁鸭,秋岚也被马蹄扫中胯部,跌在路旁。

“得手了!”密林旁有人大叫,涌出了十余名手执迷烟筒的大汉,一拥而上。

一个练气修为已臻化境的高手,怎会平白无故昏眩脱力,秋岚在脚下发虚头脑昏沉的刹那间便恍然大悟,事非偶然,显然己受到迷香一类下五门玩意的袭击暗算了,意动神动,寂灭术立生效应,但受迷已深,短期间又无法将迷烟排出,神智虽昏,寂灭术已经慢慢发生作用,呼吸似已停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形如死人。

第一名大汉奔到,惊叫道:“糟!被马儿撞死了。”

第二名大汉抢近,探鼻息,试脉搏,然后将人抱起说:“别管,不是我们的错,死鬼李四报信报得不是时候,赔上了一条命,真******该死,老二,我将尸体带结庄主过目,并将李四的信息禀报,你处理人马的善后,快!恐怕后面还有对头前来送死呢,上面已打起来了。”

他抱着秋岚向上走,上面,确是打起来了。

两位姑娘虽改了村姑装,但脸上并未经过易容,秋雷走近一看,便看出她们的身份来了,他本来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原准备下令将两个可疑人物乱刀宰了拉倒,但看出两人的身份,一肚子火烟消云散,大喜过望,举手一挥,令众人退后三丈,拍掉自己身上的尘土,上前拱手一礼,笑道:“原来是两位姑娘芳驾光临,秋某深感荣幸,刚才手下们不知是两位姑娘驾到,多有得罪,尚请海涵。”

他笑,笑得开朗,得意的神色充溢,更流露着诡谲的味道,象一头向小羊摆出亲善的老狼。

琬君黛眉带煞。目眦若裂,吐出一声怨毒的咒骂:“你这披着人皮的凶枭毒獐无耻畜生!”

“咦!姑娘为何见面就诅咒我?”秋雷嘻皮笑脸地问。

“亲兄弟你也下得了手,你算是人?”

“哦!原来你是指龙门西山的事。”

“畜生!你敢单人独剑和本姑娘一决生死么?”

“哈哈!白姑娘,何必呢?明知我要你,说一决生死岂不太伤感情么?在下以万分诚意,请两位到敝庄盘桓一些时日,飞龙庄得两位姑娘枉顾,定然画栋生色,雕栋增秀,不知两位肯否赏脸一行?”

银凤徐徐举剑,冷冷地问:“姓秋的,你把家父怎样了?”

“许姑娘请放心,令尊目下春风得意,敝庄尊为上宾,向天下白道群雄发出谕柬,要他们尊重飞龙庆所经营的各色行业,或者与敞庄合作共襄盛举有福同享,许姑娘,令尊思念甚殷,急盼姑娘前往作伴,何不与在下前往省亲?”

“事到如今,你体想对本姑娘鼓如簧之舌……”

“许姑娘,在下认为姑娘说这种话,此中定有误会,想必是受了别具用心的人流吉所惑,秋某在短短一年中,崛起江湖名震天下,嫉妒的人不是没有。对头仇家岂能少,这些不长进自甘失败的人,到处颠倒是非造谣中伤,乃是意料中事,秋某郑重否认,有关秋某的流言全不可信,尤其是出于秋某仇家之口的谣言,全是血口喷人颠倒黑白的中伤毒谋,并无事实佐证,姑娘千万不可轻信,因此,秋某必须请姑娘光临敝庄向令尊查问其中真相,看看秋某的所作所为是否……”

“无耻,你能否认龙门西山可耻行径么?”琬君怒叫。

秋雷脸不改色,笑嘻嘻地说:“白姑娘,在下深信姑娘不会血口喷人,也许姑娘在龙门西山听到了有关在下的蜚语流长,但在下却无从闻悉,可否说来听听,在下不知姑娘所指何事哪!”

琉君怎敢将那天的事说出,想起来就令她羞死,甚至在银凤和天香姑娘面前、她并不提被羞辱的经过,只简要地说出被秋雷暗袭擒住侮辱而已,这种事她怎能说得出口?

秋雷哈哈笑,又道:“姑娘如果不说,便可证明其他的事全属无稽了,是么?”

“你不否认要杀你的哥哥秋岚吧?”琬君只好避重就轻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