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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离别

第二日,满天繁星,凌辰四时左右,哀伤一夜的李坤就早早起床了。今天女子要祭奠爹娘,并且还要远行。时间很紧,作为前者的好朋友,青年自然是要用心帮忙。

安静地穿衣,整理着装。轻步通过大厅,没有吵醒任何人。风老伯厚重的呼噜声还在悠悠回荡。

步出屋子,来到庭院里,院子一侧的灰白小屋,就是灶房了。李坤走了进去,点燃火灯,开始用心烹制早点和祭祀食物。

凌辰五时,满天星光渐渐黯淡。主人房间里的静儿方才起身,穿衣梳头,简单打扮结束后,轻轻推开闺房的木门。

大厅里,已有一道人影倚柱等待。“静儿姐姐,你想听听昨晚扰我睡觉的那只老鼠么”,偏头望着刚出门的美丽女子,活泼笑道。

“李云,是什么事啊”,女子轻笑着,其实心中猜到了一些。

“李坤哥说什么没有机会了……”,少年简单地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女子听着,眉头轻皱,她并不喜欢别人来干预自己的爱情,但对于面前这个人,静儿却难以发火。

轻声道:“李云,我和他只能做朋友,你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吧”。

“明白,明白”,少年连点头,笑道:“只是李坤哥心里很难受,静儿姐姐可不可以给一点希望,也好避免他就这么“废了””。

李云这个要求并不高,作为青年的好朋友,这样做也没什么大不了。李坤哭了一夜,她也有些不好受,就安慰安慰吧。静儿微笑点头。

“呵呵,他已经做饭去了”,见女子张望李坤睡的那个房间,李云说道。

“呵呵”,静儿轻轻点首,有些感动。此时才忽然发觉,从小到大忽略了青年的很多关爱。

“我先去做饭,李云你再睡会吧”,女子轻笑道。

“嗯”,少年笑笑。待前者快要行出房屋时,才戏谑喊道:“静儿姐姐尽情给李坤哥希望,我会帮忙阻拦风伯伯和老师的”。

“哼”,前面传来女子的轻轻冷哼,俏脸微红。

…………

女子行至庭院,已能清晰听见一侧小屋的锅碗撞击声。透过灶房窗户望去,一身系围裙的俊秀青年正在忙碌炒菜。观其平淡的脸色,隐隐可见几许失落。静儿轻叹。

“嘎吱”,推开木门。

“呵呵,静儿,你醒了啊”,青年转头看向门口的倩影,微笑打着招呼。

“呵呵,李坤,饭都煮熟了,你起得很早吧”,女子也笑道。

静儿坐在小木凳上添柴烧火,李坤烹饪。与以往差別较大的一点,就是女子今天更爱笑,笑容很美,对于青年,竟没有那种淡淡的冷漠。

闲聊许久,欢声笑语时常传出。一切都恍如回到了第一场事故之前。青年很怀念,但已无颜渴求能够“拥有”。

“呵呵,李坤。你昨晚哭了吗?”女子忽然微笑道,目光柔和地看着青年。

“呃?“正笑着的人顿时尴尬:“你怎么知道?”

“李云给我说的”,面带柔和美丽笑容。

“这小子”,愤怒低骂一声,旋即解释:“你要离开了,我有点不舍。没别的想法”。言毕,垂头炒菜。

看见好朋友这幅困窘模样,女子皓齿微露,掩嘴轻笑了笑,顿了顿:“老伯昨晚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要吗?”

言一出,青年一滞。面对心爱女子如此直接的问话,青年心头不由一震。心跳加快了许多,沉默许久。并未抬头,有些期盼地开口:“我还能有机会么?”因紧张而暗咽了口口水:“你不觉得我很差”。

“嗯”,女子轻笑,笑容可爱:“你确实挺差劲的”。

李坤不由丧气。

“不过想要追我,你至少要勇敢点吧”,话锋一转,柔和道。

回想前两次的惧怯,李坤很惭愧。自问现在的自己,是绝不会再如以前那样“懦弱”了。低头自嘲问道,有些紧张:“不会只是勇敢就行了吧”。

“当然不是了”,静儿笑道。挺鼻轻哼:“我可是剑宗的亲传弟子,想要追我,你再怎么也得有恩人一半的优秀”。当然这里的恩人,是指李云。

“呵呵,义士是谁,你不说,我怎么和他比啊”,李坤故作镇定地微笑道,心中已然激动兴奋。静儿摆明是在给自己机会,只要达到,就可以做她真正的男朋友。且不论对方是不是真心,但至少已经提出要求了。

这一刻,李坤明白,只要自己达到条件,和静儿将不再仅仅是好朋友关系。

“嘻嘻”,看见青年笑了,静儿也笑着。四目刹那间相对,李坤刚想闪躲,却分明感受到前者眼神传递过来的信任与支持。虽没多少男女情愫,但却是好朋友之间最真诚的感情。

最心爱的女子,传递过来的眼神。一刹那,李坤全身就充满了无尽斗志。前路纵然万般艰辛,他也决心一搏。

“对了,提醒你一句。想要有恩人一半的优秀,不是那么容易的”,冲青年可爱眨眨眼,俏脸微红:“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

等着吧,静儿,我一定会娶到你。李坤暗下决心,但未说出来。他现在还没有脸来保证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

…………

满天星斗已隐匿在云层之中,太阳的光辉刚刚突破地平线,远方的天际还泛着些许鱼肚白。

静儿和李坤早已将碗筷餐具摆好,各种鲜香的美食放了一大桌。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屋中的三个贵客来庭院里入席。

“呵呵,好香啊。手艺真不错”,伴随一苍老声音传来,屋门打开,风老伯三人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各自面带笑容。

“哈哈,李坤哥……”,少年笑道。

“呵呵”,青年点头,笑容里有种感激之意。

静儿招待三个贵客坐下吃饭后,便与李坤提着祭祀之物,上山去祭奠爹娘了。

“小恩人,没想到你也像我一样爱管闲事”,风老伯嚼着柔软的玉米卷笑道。

“嘿嘿,也就说了两句话”,李云挠头,一口喝掉半碗稀饭。

“这小子人不错,这女娃娃嫁给他倒也般配”,老人微笑点头。

…………

半个时辰后,李坤和静儿提着木篮回来了。女子面有泪容,想来,她还没有彻底摆脱爹娘去世的痛苦。

两人仔细清洗手上的泥渍,才坐下开始吃饭。宴桌上的气氛被风老伯带动了起来,虽有离别,至亲逝去之苦,但小院也时常传出欢笑。

“坤哥,坤哥……”,院门外忽有两人呼喊。

“进来吧”,李坤招呼。铁兄弟周虎和邓龙便规矩地走了进来。衣着很光鲜,毕竟他们今天要进城玩耍。

“吃过饭没有”,静儿笑问这两个熟悉伙伴。

“呵呵,吃了,吃了”,两人笑摆了摆手。

片刻,食毕。拿上行李等物品,锁好院门,一行人就出发了。感伤的感伤,留恋的留恋,但都面带微笑。迎着初升的朝阳,安静行走着,没有惊动任何人。

山林里,一白色云朵悬停地面。其上,站立着四人。

“静儿,李云还有两位老伯,祝你们一路顺风”,周虎,邓龙行礼笑道。

四人笑笑。

“静儿,祝你每天都过得快乐”,李坤笑道,有些感伤。

女子勉强笑颜:“我会回来看你们”,与面前的三位老朋友离别,她同样很感伤。

“李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怎么认识静儿的,你真不打算说?”,青年仍然十分好奇,笑问道。

“呵呵,你去城里转转就明白了“,少年依旧卖着关子。

“老伯,风老伯说的义士真不是你们?”李坤对老人再次询问。

“嘿嘿,昨天在院子里我就说过是别人。小家伙,你要相信我嘛。我这把老骨头,可从不说谎”,老人笑道。云朵上的另外三人,无不暗暗撇嘴。

“呵呵”,见老人这么说了,李坤也不再怀疑。强者都很爱面子,根本不屑对弱者说谎。

可惜,老人是个例外,他恰恰不看重这些虚誉。

“虽然你们不是静儿的恩人,但也帮过她的忙。这份情,我会记住”,顿了顿,青年认真说道。

这副认真模样,风老伯看在眼里,开口随意笑问:“小伙子,如果他们是,你又会怎么办?”

“我会记住”,青年依旧认真说道。

“呵呵……”,几人笑了笑,各有意味。

行礼毕,挥手作别。白云迅速攀升,翻飞天宇之间,迅速消失在天际。

青年望了一会,十分感伤。甩甩头,长吐了一口气。回身与两名伙伴笑道:“走吧,我们去城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