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冷剑飞鹰系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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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3)

第 五 章 (3)

“有道是父债子还,夫债妇还。”西雨说得理直气壮:“贫道有权这么做,你不必用什么武林道义来扣我。”

“前辈有点不顾身份,没有担当……”

“你给我闭嘴!”西南怒叫,恼羞成怒的神情十分可怕:“我告诉你,你爹刺了贫道两剑的仇恨,贫道誓在必报。我会利用一切机会和手段.把荆门山庄连根拔掉。贫道不断搜集奇珍异宝,请人助拳全力以赴,不达目的,决不罢手。”

“前辈已经无可理喻了。”假书生冷冷地说:“似乎已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对,唯一的解决办法,是你爹去见阎王。”西雨咬牙切齿说。

“你死了,家父也平安了。”假书生右手一抖,大袖上移,纤纤玉手露出袖口,向侧伸。

捧剑区的书重立即掀开匣盖,取出里面的剑递到假书生的手中。

西雨抓住机会立即出手,一声沉叱,拂尘起处,像千百根坚硬的钢针,劈面直射假书生的上盘,发出刺耳的破空嘶嘶异啸。

径大两尺以上,每一根马尾部可贯石穿墙,内力之浑厚,决不是假书生这种年轻人所能抗拒得了的,普通的刀剑一近拂尘便会被震偏或折断。

攻得太快太猛,按理,假书生绝对无法拔剑封架,甚至想躲闪也力不从心,排尘一击中的,势在必得。

假书生突然在拂尘前消失,出现在左方八尺左右。

“邪魔之所以为邪魔,就是你西雨的本性。”假书生的剑已交到左手,右手握住了剑把:“你丢尽了武林人的脸面,卑鄙无耻……”

西雨骇然变色,似乎不相信刚才自己的一击落空了,因此身形倏止,这才发现人已到了自己的右侧。

“我不信你会变!”西雨厉叱,旋身抢进,拂尘顺势横扫,闪电似的袭取中盘。

假书生冷哼一声,长剑出鞘。进步、挥出,毫不示弱硬接攻来的拂尘,像是电光一闪,接触了。

一声异响,罡风呼啸,佛尘被震得向外张,竟然无法卷住封来的剑身。

不等西雨收势,假书生的剑乘胜追击,剑发卫星逐月,电虹破空长驱直入,深得快狠准剑道神髓。

西南大吃一惊,发觉对方剑上的神奇剑气,可轻而易举地圭破他四十载辛勤苦练的以神驭刃绝学,剑以刚克柔已臻不可思议境界,不由心中发虚。接着,排山倒海似的反击光临,彻骨裂肤的剑气及体,可怖的剑虹耀目生花。

一声怒吼,他飞退八尺,连封三拂,狂乱地封架电射而来的剑虹。

剑虹无法封住,吞吐如灵蛇,一剑连一剑紧锲不舍,每一剑皆间不容发地接近身躯,每一剑皆欲贯体而入。

一退再退,绕着茶亭发狂般闪避、急退,狂乱的拂尘发出可怕的锐啸,但竟然一剑也无法封实。

剑虹皆接二连三贯拂网而入,他除了闪避疾退之外,毫无办法,完全落入挨打的危境,一双大袖已经出现了七八个剑孔,表示他快速的闪避也摆脱不了剑虹的紧迫退袭。

威震江湖的四大魔君之一,竟然在一个年刚及笄的少女剑下递不出招式。

岌岌可危,大事去矣!

“东风!”西雨狂乱地叫:“我答应你合作,快来助我!”

“一言为定!”茶亭中的东风欣然叫,人如怒鹰凌空而起,翩然飘落在两人身侧,人落地剑已出鞘.身剑合一长驱直入。

“铮铮!”剑鸣震耳,人影三面疾分,剑气乍敛。

假书生飘退丈外,脸色一沉。

“再不走,她的党羽一到,就走不了啦,老道。”侧飘丈外的东风怪叫:“小丫头剑术已获她爹真传,再获三圣尼的伏魔慧剑精髓,短期间奈何不了她的,走!”

“休走!”假书生怒叱,向东风猛扑而上。

东风一声长笑,倒飞三丈外,笑声未落,第二次斜向跃出,立即摆脱假书生的追击。

西雨早已逃出五丈外去了,见机溜之大吉。

假书生经验不够,同时也对东风颇怀戒心,东风封住她两剑,确令她心中凛凛,显然东风比西雨高明多多,穷追猛打恐怕占不了便宜,自己格斗的经验不足,不得不见好即收,停止追赶。

回到茶亭,店外匆匆来了五名壮汉。

“小姐,怎么一回事?”最先到达的壮汉急急地问。

“碰上了东风和西雨。”假书生笑笑说:“两魔君浪得虚名,逃掉了。”

“谢谢天!”壮汉脸色大变:“这两个魔君恶毒残忍,小姐今后千万要小心,请不要独自在外乱闯了,小姐,赶快回去吧!”

“他们还奈何不了我,急什么呢?”假书生拒绝离开:“我觉得奇怪,那东风老魔竟然知道我的底细,他怎能知道如此详尽?他引诱西雨合作,合作些什么?”

五个壮汉不是同时到达的,最后一人急急越过晁凌风所坐的茶亭,突然咦了一声,倏然止步。

晁凌风也一怔.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似曾相识。

“是你!”’壮汉突然脱口叫。

晁凌风终于记起来了,这人是景夫人的四轿夫之一。他虽然换了装,像位年轻的公于爷.但相貌丝毫未变。在一些久走江湖经验丰富的人来说,锐利的目光洞察无遗,过目不忘,所以看出是他。

他心生警兆,但并不在意,友善地向对方淡淡一笑。

“阁下,你就是那天与西雨三个邪魔,半途截击景夫人的凶手之一。”壮汉的嗓门像打雷,而且立即堵住了亭口,气势汹汹。

人影急动,假书生那方面的七个人都过来了。

“咦!你这家伙真会血口喷人。”他不悦地说:“你知道凶手两字,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你敢否认那天你不在场吗?”壮汉见同伴到达,嗓门更大了。

“不错,在下那天在场,目击一切经过。”他冷冷地说:“找不认识你们,自始至终、我一直躲在歇脚亭内,你怎么一口咬定我是凶手?”

假书生伸手阻止壮汉争辩,缓步进入茶亭。

“家母在咸宁道上遇袭的事,已经是尽人皆知。”假书生冷冷地说:“不错,那天阁下一直就躲在亭内,家母到达时,阁下与七煞书生西雨两人有说有笑也是事实。情势对你们不利,所以你不出来。”

“小姑娘,你也是一个信口入人于罪的人。”他逐渐有点不耐。

“是吗?今天,你又在场,真是巧合吗?阁下又何以教我?”假书生又咄咄逼人。

“在下是来游湖的,是否巧合,怎么说悉从尊便。在我的看法,是东湖乃大众游玩的地方,人人皆可来得,乐园茶居也是人人可来的所在。我这人很讲理,奉公守法,在这里没侵犯过任何人,我应该有权不受任何人伤害。你们如果认为在下的行业有什么不对,可以去把巡捕找来。武昌是湖广首府之区,毕竟是有王法的地方。小姑娘,你最好不要任性,学学克制自己,不要武断是非。”

假书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毕竟是少见世面,在晁凌风理直气壮的指责下,有点招架不住。

“你的理由不值一驳。”壮汉赶忙替小姐解困:“当然我们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目下唯一解决之道,是你随我们去见夫人,向夫人证明你的无辜。”

“没有必要。”他一口拒绝;“我只听从执法人的吩咐,不理会任何人的胁迫。我在这里等你们半个时辰,你们的夫人可以前来和我讲理,或者找巡捕来控告我。现在,诸位请勿前来打扰。”

“看来,你是有意放泼了。”壮汉怒声说:“武林人敢做敢当,恩恩怨怨一肩挑,可不要像泼皮一样混蛋,平时横行霸道,碰上强者却又向公门托庇求援。阁下,你未免太不上道了,在下只好将你带走。”

“来硬的?”他放杯而起。

“不错。也许阁下比西雨高明,在下不自量力,必须领教阁下的神功绝学。”壮汉在亭外拉开马步一点手叫:“出来,阁下。”

“你不制止你的人?”他向站在桌对面的假书生问。

“我也有意带你会见家母。”假书生说。

“那你最好是自己出手。”笑笑;“那天四男两女,其中包括了这位老兄,六个人联手,也仅能勉强牵制住西雨而已。”

“阁下的意思,是阁下比西雨高明?”

“差不多,高明一点点。”

“这是说……”

“这位老兄不是在下的敌手。”

“哦!看来,我非出手请你不可了,你的兵刃……”

“在下很少带兵刃。”他淡淡一笑:“刀剑在手,会胆壮气粗。而且,极易失手伤人出人命。”

“那就在拳脚上见真意。”假书生将剑抛给书童,向亭外走:“如果你愿意随我去见家母,我会把你当成客人;如果不……”

“非常抱歉,我不习惯受人挟制。”他跟出亭外:“除非我觉得有其必要,不然,谁也无法强迫我。”

亭外的花圃不大,交起手来,花木必定遭殃。先前第三座茶亭交手的花圃,目下已是花残木折。

两人面面相对,五名壮汉立即在外形成合围,防止晁凌风逃走。

“得罪了。”假书生冷冷地抱拳行礼。

“你就别客气啦!”晁凌风的神情轻松下来了,相对行礼语气更是轻松。

他觉得,这位小姑娘还不太嚣张跋扈。

一声娇叱,假书生虚攻一招现龙掌。

他错步移位,上盘手虚拨,虚攻一招海底捞月,虚捞假书生的右膝。

三招虚攻,招发即变,一沾即走,然后一声沉叱,假书生无畏地切入,似乎一闪即至,纤纤玉手到了他的右肩前,要扣地的右肩井。

他像一条滑溜的蛇,在指尖前溜走了。

而他的身形,却不可思议地到了假书生的身后,快得像是鬼轻幻形,一扭一滑一转,便换了一百八十度方位。

两人几乎是贴身滑过的,假书生一抓落空,接着连捞带扣攻了三招,每一招皆慢了那么一刹那,劳而无功。

假书生脸色一变,有点冒火了,立即发起更快速、更猛烈的攻击,势如狂风暴雨,尽展所学步步抢攻,拳、掌、指,腿全部出笼。

他在对方的凌厉狂野攻势中游走、闪掠、急旋、回错,但见人影依稀,像个有形无质的虚影,在丈余方圆的窄小空间中游走自如,观之在前忽焉在后,任由假书生尽情发挥,他却毫无反击回敬的念头。

他像是风,风是打不中抓不牢的。

假书生攻了百十招。除了几次掌指擦及他的大袖外,根本无法触实他的身躯,更不必说击中要害了。

终于,急动的人影中,传出啪一声轻响,假书生一掌拍中他的右小臂,人影倏然中分。

“不错。”他瞥了右抽一眼,神定气闲:“小姑娘,你下过苦功,好像是落英缤纷掌,和十二式擒龙手,很高明。但如想制住我,不是易事。你走吧!叫你的长辈来理论,好不好?你年纪太小,没有讲理的修养,三句话不对就摆出霸王面孔,有理也变成无理了.所以………”

“你的身法有鬼!”假书生怨声说:“我要用内功对付你。”

“小姑娘,不要……”

一声娇叱,假书生进马步右手食中两指虚空疾点,指尖指向他的胸口鸠尾穴。

相距丈余,进一步加上手臂的长度,指尖已拉近至八尺以内。

谁敢相信一位年方及笄的少女,指力可及八尺?那是不可能的,内家高手练气一甲子,也难臻此境界。

但晁凌风可不敢大意,并不认为这是虚声恫吓,例移一步,右手凌空科拨。

嗤一声锐利的啸风声传出,指风斜出,八尺外一株两寸粗的丹桂,突然折断下坠。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檀香味。

“你用天心指下毒手!”晁凌风眼中冷电乍现:“好,我会去找白衣三圣尼,我不和你计较,她们不该把这门绝学,传给争强好胜心地不正的人。”

“你……”

他身形乍起,倒飞三丈余,越过茶亭顶,翻越亭外侧的花圃,有如劲矢离弦,快得令人几乎看不清形影,但见身形一闪即逝,好快的飞腾术。

假书生也不慢,像飞燕冲霄,眨眼间便登上亭顶。

可是,晁凌风已经疾冲而下,比她快得多。

“不许追!”假书生站在亭顶,制止五名壮汉追赶:“这人已修至超凡入圣境界,你们禁不起他一击。”

跳下亭,假书生脸色不正常。

“小姐,你该用剑对付他的。”捧剑匣的书童说。

“没有用。”假书生悚然说:“用拳脚贴身搏击也近不了他的身,用剑同样白费劲。老天,这人是谁?”

“反正是西雨请来的人,错不了。”壮汉接口。

“不像。快将信息传出,留意这个人的动静。”假书生不安地说:“他将是最可怕的劲敌。你们必须注意,千万不可冒失地向他下手。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