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
苏清浅看着眼前的木头人,眨了眨眼。
她……还真没什么敌人!
苏清浅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朝着红烨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干劲十足的提起了剑。
而身旁退了两步的红烨微微蹙眉,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苏清浅能有那股气势,所以只能靠木头人先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意识。毕竟……没有觉悟和意志的人,是没办法真的去练好武功的。
唰——
剑被刺出,他眼前的女子原本普通的黑眸突然蒙上了一层阴沉,浑身带着一股怒意和杀气,眸光冷冽,动作虽然不算规范,但是那一股子凌厉的气息就足以让他肯定。
红烨惊了一下,难道看起来蠢萌的苏清浅……也有足以让她如此充满意志的敌人?!
砍他左手!踢他左膝!踹他肩膀!切他JJ!
坑货花弑音!让你坑姐!让你坑姐!
苏清浅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努力的想象着。完全不知情的红烨在一旁满意的点头,看着气场突然变得强大的苏清浅,红烨有些欣慰。
没想到苏清浅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如果苏清浅知道了红烨的想法,一定会内牛满面……这究竟是拜谁所赐啊喂!
一回圣教,教主便被幽魂领走了,没错,就是领!不仅如此,苏清浅一天都没看到教主,也包括小梦梦。苏清浅依稀感觉出来了有些不对劲,教主无端端把红烨领来保护她,圣教是一定有什么蹊跷的事情发生了!
好奇害死猫,所以苏清浅没有问,况且她现在的重任是弄出蛊王。
只是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教主没有在,想起来还突然有些不自在。但因为‘砍’了‘花弑音’很久,所以已经饿得不行的苏清浅也没想太多。
晚膳的时候依旧没看到小梦梦和教主,甚至连花弑音那个坑货都没看到,苏清浅吃完饭便去花弑音的地方找他。
房间和外面都找了个遍,竟然都没看到他的影子。
“花弑音?花弑音?”依旧没找到的苏清浅直接站在门口喊起了花弑音的名字。
“在!”熟悉的声音似乎从房顶上传来,苏清浅倒退几步朝着房顶看去,上面突然冒出一个脑袋,脸颊微红的花弑音眨了眨眼,探头往下看。
脸颊微红的花弑音瞅了她半天,俊朗的脸上神情似乎有些困惑。
苏清浅冲着他灿烂一笑,因为砍了一下午,完全发泄了的苏清浅此时再看坑货都顺眼了不少。
花弑音浑身一震,脸上无辜困惑的表情收起,皱着眉正色道:“兄弟!不要乱抛媚眼!在下很正直的!”
兄弟你妹啊!
“花弑音!”苏清浅磨着牙齿抬头瞪着他。
“啊,清浅!”花弑音双眼一亮,这才认出了苏清浅,他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凑近瞧了瞧苏清浅。
苏清浅突然嗅了嗅,抵近:“你喝酒了?”
“啊,嗯。”花弑音点了点头,突然迷蒙的双眼亮了亮:“对了!清浅你要不要也一起?”
苏清浅还没来得及拒绝,花弑音已经抬手揽住了她的腰,直接纵身一跃,把她带到了屋顶上。稳稳落下的时候,苏清浅这才发现,半矮的小桌子放置在屋顶之上,上面还摆放着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看着花弑音微红的脸颊,苏清浅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借酒消愁么!为毛好端端的走起了忧郁风格?说好的坑货本性呢?
花弑音将苏清浅放下,坐在了另一端,冲着她浅淡一笑,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的扫向周围:“就、就你一个人啊?”
苏清浅盯着花弑音,点头:“红烨用膳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花弑音这才收回目光,笑了笑,随即贴近苏清浅,呼出的气息萦绕耳垂:“清浅啊。”
苏清浅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美酒,屋顶,酒醉,意味着……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害怕红烨?”迷蒙的黑眸瞅着她,闪着无辜,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气。
“不想!”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秘密!一点都不想掺和进去!掺和进去她就是蠢蛋!她才不要当蠢蛋!
衣袖被拽住,抵近的花弑音在她的脖颈旁边蹭了蹭,有些几近撒娇的轻柔声音嘟囔道:“听嘛,听嘛。”
苏清浅抿着唇,撒娇也木有用!
抓着她袖子的修长五指攥紧,左右晃了晃:“你明明说过的……等到我愿意说的时候,你会愿意听的。”
在某个竹林内,她曾经答应过某人。
——等到你愿意说出你的往事的时候,我……会愿意听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啊喂!
她是这么答应过没错,但是当时的她以为花弑音也是治死了人啊!所以才会答应的啊!以为是和林夜一种情况啊!谁知道完全不是那样啊!谁知道花弑音不能治病……和红烨有关啊!而且她不想听到和她想象的那样啊!
苏清浅紧抿着唇,侧眸瞅了一眼。分明是俊朗好看的容颜,初见时更是高不可攀的仙人形象,可此刻却是抿着唇,双眸带着雾气无辜的瞅着她,比起男子,他……更像是病弱到需要呵护的邻家弟弟。
“你说吧……”如果,说出来会好受点。她,愿意听。
苏清浅顿时坐的笔直,一副‘我是很好的聆听者’的模样,见状,花弑音淡淡一笑,倚在她的肩膀上。
“那一年……我四十岁……”
“你现在都没到二十四!还四十呢!喝糊涂了么!”苏清浅晃了晃肩膀上的某个脑袋。
“啊,是十四……”花弑音的手掌摁在了苏清浅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但也摁住了苏清浅,让她不再乱动。
轻柔的声音略显磁性,好听却不低沉。像是在叙述着一件,很遥远的故事。
那一年,他十四,天文与医学同修的他,已经算是天才。花清泷是个好哥哥,但却不是个尽职的哥哥,他懂得教他医学,教他读书,但却不会教他……什么叫做亲情。实际上圣教,也大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