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摇了摇头,萧疏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清浅忽的转身将他抱得严严实实,将脑袋埋入了他已经湿透的衣襟前。
良久,几近呢喃的失神道。
“活着,活着就好。”
心中因为堵塞的苦闷感,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砰的一声炸开。一股豁然开朗的陌生感觉从咽喉往心里缓缓流淌下去。
——喜欢的东西,就要紧紧的抓在手中。
——喜欢,是你想要对方留在你身边,去经历任何的苦和甜。
——而爱,是无论对方能不能在你身边,你都想要对方开心的活着。
她,在意他。
分明舍弃了他,分明已经做了选择,既然要离开,就应该走个彻底,舍弃个彻底,分明已经决意舍弃,为什么还松不开手。
明明他都打算伤害她了,为什么这个人却丝毫不反抗,甚至还……救他。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内滚落,那清亮的双眸倒影着他的容颜,清清……楚楚。
萧疏影沉默的抬起手,搭在了苏清浅的头发上,微微后退半寸,轻轻推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苏清浅,同时俯身,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他的力道没有克制,所以几乎是一下子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压。碰上了牙齿的唇瓣被撞破了皮,舌尖轻轻舔过苏清浅唇边的鲜血。在她愣神的这一霎,他的舌尖就顶开了她的嘴唇,温热的舌头逡巡过她口腔的每一寸。
以强有力到不容拒绝的力度撬开了对方紧闭的齿关,两舌尖纠缠一起,激烈的纠缠与****挤得舌头都差点被挤出口腔。
直到舌尖都被咬破了口子。这吻吻得激烈,而苏清浅更是被这吻刺激得头脑一片空白。
下意识的抓紧了萧疏影的衣襟,直到苏清浅几近无法呼吸的前一瞬,萧疏影松开口,原本原本淡漠的双眸现在变得漆黑深邃,再用极轻的动作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苏清浅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似乎愣住了,又似乎僵住了。脑海中那根叫着理智的弦跟着她的思绪,断了!
她咽了咽口水,茫然的看着眼前那人深邃的黑眸,非常的想要扭头跑路,实际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唰——
苏清浅如同游魂般飘开了一大步,伸手一把抱住了旁边的大树,哆哆嗦嗦的露出两只眼睛看他,弱弱的呢喃:“教、教主……”
都不怕死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被他亲了都要跑啊。
萧疏影正准备过去,动作却突然一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五指收紧。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缓慢的开口:“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我知道,你若真的想杀我早就下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苏清浅点了点头,这也是她在陡坡之上不反抗的原因。萧疏影从始至终,本就没怎么伤害过她,所以她也莫名的相信,他……不会真的杀了她。所以她不惧!她不恨!
“那你躲什么。”萧疏影眯起眼。
苏清浅默默的碗里缩了缩,抱紧了旁边的大树,很没骨气的弱弱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么……呵呵呵……”
相信教主不会杀她和相信教主会不会时不时鬼畜是两回事啊!
萧疏影眸光流转,没有动弹,只是微微低头。
苏清浅动作一顿,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慢慢的探头。她记得掉下来之前,陡坡上滚落下来的石头也跟着掉了下来,莫非……
“教主你……受伤了么?”教主居然没有直接把她拎出来,这绝对有些不对劲啊,苏清浅疑惑的靠近,顺着教主的视线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她便被一把拎了起来。
“你还能跑到哪去?”萧疏影直接一把将她拎起,眯起的黑眸中平静的神色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危险气息。
苏清浅连忙开始挣扎,真眨了两下便放弃了,哆哆嗦嗦的开口:“教主你说了放过我的!”
“可是我也说了……下一次,我不会再松手。”萧疏影拎着她的手将她放下,大手不轻不重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现在……”萧疏影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她,再指了指自己,平静启唇:“已是下一次。”
——呜哇呜哇!花弑音你大爷啊!嘤嘤嘤嘤。
看着苏清浅哭丧着脸有些萎靡的表情,萧疏影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只要这人在他身边一天,心,都会跟着变得平静、满足。预言、未来什么的,不重要了。这样,就够了。
苏清浅垂着脸萎靡了半天,垂头一看,忽的发现……
“教主你受伤了!”跟着苏清浅视线往下一看,之前她看到的果然不是幻觉,从陡坡上滚落下来的石头终究还是伤到了萧疏影,小腿上因为石头划破的血痕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因为被冰冷湖水泡过的伤口更是看上去骇然不已。
撕下一片衣角,慢吞吞给萧疏影包扎着。教主大人正坐在那,微微伸出一条腿一动不动,任凭她慢慢包扎着伤口,一顺不顺的凝视着她。
良久,看着那人脸上微亮的神色:“我受伤了你很高兴?”
“没有没有!”苏清浅连忙摆手,受伤了在伤好之前肯定不会动她,这种值得她高兴的事情她绝逼不会自己暴露出来!
萧疏影唇角微勾,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
包扎完毕,苏清浅这才抬起头看向周围,陡坡掉下来的方向水流将他们带出了好长的一段距离,距离他们掉下来的房间隔着湖水。他们所在的地方身后是一片诺大的树林,阴森森的,意外的是苏清浅从未见过的地方。
而圣教的地图她也看过,这里,并不属于圣教的范围内。
“教主……”
萧疏影忽的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去。
银紫绸缎的衣衫袭身,面容清逸的男子缓慢踱步从树林里走出,似乎是发现了这边有人,在走出来一看时,怔了怔。
紧紧凝视他们片刻,唇角毫无预兆的一弯,声音干净清澈:“两位可还安好?可需要在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