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青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后来突然问了一句:“你女朋友罗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哦,她在上课。”雷鸣回答,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有件事我想请她帮忙呢。”
“什么事您说,我转告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为青笑笑说,“上个星期我在省党校参加了学习,要我们学员每人写一篇关于马列的论文。我好多年都没写东西了,哪写得了?这不,想到罗小姐是语文老师,正好想请她代劳。”
“这小事一桩,”雷鸣欣悦道,“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下了班就过来。”
王为青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想单独请她吃顿饭,跟她交流一下。”
雷鸣一愣,想了想说:“也行。”
“还有,”王为青说,“最好你出面约她,要是我约她,怕她不赏脸啊。”
雷鸣暗忖一会儿,随后点点头:“行,我约她。”
罗小娟接到雷鸣的电话,一下班就来到了约会地点——江边一般豪华游艇上。她打电话给雷鸣:“你搞什么鬼呀?怎么在游艇上吃饭?你什么时候过来?”雷鸣在那边说:“给你一个惊喜嘛,你先进去,我马上过来。”罗小娟上游艇之后,被服务员引进一个豪华包房,进去一看,竟发现王为青早已在座。王为青笑呵呵地站起来热情地引她入座,嘴里说着:“请到罗小娟真不容易啊。”罗小娟有些诧异和不知所措,但还是礼貌地客套着。王为青给她倒了杯茶,讲起了请她帮忙写论文的事,罗小娟喝着茶婉拒道:“我这样的水平,哪能给局长写论文?”王为青呵呵笑着说:“罗小姐真是谦虚。”罗小娟嘴里应承着,但早已如坐针毡,期待雷鸣快点来。这时她开始感到脑袋莫名地发晕发胀,眼睛也模糊了,只看到王为青不断闭合的嘴巴像条死鱼不停地张合。她全身开始发软,意识已经不听使唤,模糊中觉得事情不妙,硬撑着拨通了雷鸣的手机:“雷鸣,你快来,我头好晕……”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趴在桌上了。王为青叫了几声“罗小姐”,见她没反应,便起身闩好门,然后将她抱到沙发上,迫不及待地脱下她的衣服……
从王为青最开始说要单独请罗小娟吃饭时,雷鸣就已经猜测到这个老色鬼要干什么了,但最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了。罗小娟走上游艇的时候,雷鸣就将车停在靠近码头的某个地方,但他没有上去。他坐在车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当罗小娟打来电话说“头好晕”的时候,他猛地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跨到外面,又骤然迟疑住了,最后慢慢缩了回来,关上车门,又狠狠掴了自个几个耳光,头猛击撞着方向盘,呜呜大哭起来。
晚上8点钟,他看到王为青离开游艇开车走了,这才发疯似的奔上游艇冲进包房,那时罗小娟衣衫不整,蜷曲在沙发上嘤嘤地哭着。他跪下来抱过罗小娟叫了一声:“娟……”看到他,罗小娟的拳头雨点般砸了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姓王的强奸我了,呜呜……”她哭得更厉害了。
雷鸣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不停自我抱怨道:“我混蛋,我该死,我来晚了,王为青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罗小娟哭着说:“我要去告他,我要这个混蛋坐牢!”
雷鸣抓住她肩膀连忙说:“告他没用,他是局长。”
“没用我也告!呜呜……”
“娟,你先冷静点,听我说,”雷鸣急急道,“我们且不说告不告得赢,就算告赢了,闹得满城风雨,你脸面往哪儿搁?你怎么在学校立足?你爸要是知道了,还不急得半死?他那样一个要脸面的人……”
听到这儿,罗小娟不说话了,只是呜呜地哭。
“相信我,我一定为你讨个公道!”雷鸣搂着她,狠狠地说。
经过他一阵劝抚,罗小娟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雷鸣送她回到西门桥。罗老头看女儿哭过,便问怎么回事,罗小娟经父亲一问,眼泪又掉了下来。雷鸣忙说:“我们吵架了,现在没事了。”罗老头说:“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可不准欺负她。”雷鸣说:“哪能呢?伯父,你放心吧。”晚上他没有回去,搂着罗小娟整整坐了一夜,一直抽咽的罗小娟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触目惊心。他轻轻为她拭去泪痕,自己的眼泪却不由自主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