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猛龙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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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2)

第二十四章 (2)

“有你相伴,我是求之不得呀!我们一直合作得十分偷快,你独自遨游我哪能放心?如果你没有其他后务待办,陪我断了这件事之后。我陪你携手邀游天下,做一些我们认为可以做的事,在人生的旅程中,留下些可以问心无愧的回忆,不至于后悔白活一场。如霜,我是否奢求了些?”

姑娘突然止步,转身环抱他的虎腰,粉颊偎藏在他的胸肩下,久久,久久。

他也挽住姑娘的肩背,下颔轻柔地摩挲姑娘的发髻,良久,时光像是停凝了。

亲呢的相拥,两颗心连结在一起了,不需用语言表达,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都是有教养的人,表达情意的举动已超出含蓄的范围,已可算是露骨的表示,紧贴的心脏胜过万语千言。

久久,彭刚伸出大手,姑娘松开拥抱,默默地将小手交入他的手中。

两双含情脉脉焕了光采的明眸,相对凝视片刻,灿然一笑,手牵手愉快地并肩举步,轻快地走向他们的共同的目标,走向未来。

十月天,大河北岸天寒地冻、天气极为恶劣,天宇中乌云密布,罡风凛冽奇寒彻骨,似乎今年寒流来得早,而且比往年猛烈,很可能第一场风雪,将在近期内光临大地,奔走天下的旅客,将面临艰巨的旅程萧条期。

彭刚与电剑飞虹是从河南宿迁,沿大河南岸到达开封的,过了河,天气一天比一天恶劣。

途以河南,他俩并没有打算惊动中君的人,买了冬衣和坐骑,面孔躲在风帽内,即使迎面看到老朋友,也无法辩认身份。

江湖秀土在高邮透露的消息、说阴阳双怪躲在京师顺德府的封山,向一门远亲托庇,逃避霸天罡的报复。

姑娘的消息也灵通,也查出阴阳双怪的确躲到京师顺德府避祸。

唯一令姑娘趣疑是,这消息到底从何而来?

逃灾避祸,必须守秘不让人知,躲得越隐秘越安全,以免让仇家闻风赶来兴师问罪。

可是,这消息再三证实并非空穴来风。

按常情,概略有两种可能。

其一、庇护的人声威显赫,权势威望超人一等,武功与实力极为高强雄厚,寻仇的人闻名变色,绝对不敢遽往寻仇。

其二、故意引仇家前往虚耗光阴,人根不在该处藏匿,让人家天南地北穷奔忙,届时再放出在他处的风声。

这消息可能属于每一种。

但多方打听,谁也不知道包庇的是何来路。

周云凤去找双怪,很可能乘船走漕河。

冬季水枯,是船运的淡季,船速缓慢,至山东临清再起旱进入京师的广平府。

要多久才能赶到,谁也无法预定。

他俩为了抡先一步,所以走陆路,买坐骑代步,比走水路快些,虽则路途稍远,也辛苦些。

天寒地冻,他俩毫不介意,每天按站头赶路,用不着十万火急拼命赶。

入暮时分,两人牵了坐骑,进入彰德府城的南关,打算投宿不再进入大地门。

南关算是城外,但天黑后关门同样关闭,仅留侧门出入,是旅店车行的集中区。

彰德是大站埠,地当南北大官道中枢,北面与京师的顺会相邻,是京师河南交界处的大城,往昔的魏郡邺都,南来北往的达官商贾络绎于途。

即使是隆冬季节,大官道上,人马车轿不绝于途,历史名城的风貌不同凡响。

通都大邑,是江湖朋友的猎食场。

彰德与天下每座大城市一样,有各色各样的大爷据地称雄。虽则名义上奉中天君的旗号,其实各拥有自已的势力范围,彼此时而衷诚合作,时而为利害暗中较劲你虞我诈,分分合合各展神通。

如果中天君不站出来说话,暗斗便会浮上台面改为明争,此消彼长,起落的幅度相当大。

街右的邺都老店今天旅客不多,门前的大广场灰沙飞舞,空旷的停车驻轿场,仅停了两三部大车。

一位店伙正在悬挂店面的灯笼,四位伙汁上前接骑。

“客官辛苦了。”

伙计拉住马络头接坐骑,和气地道劳:“小的伺候,听候吩咐。”

“谢啦!”

彭刚递出绢绳:“上槽给上料。咱们兄妹俩,要两间相邻的上房。”

“客官请放心,敝店的上房是本城最好的。”解马包的店伙笑吟吟:“小的领路。”店堂广阔,寒气袭人。

灯光明亮,很少看到旅客走动。

“上京都探亲,明早就走。”

彭刚摘下帽寒入怀中,取两人的路引递出:“江南来,贵地的天气真冷,令人受不了。有食厅吧?”

“本店有食堂供膳……”

掌柜的信口答,提起笔,目光落在路的姓名栏,喉咙像是突然卡住,睁大双目盯了彭刚 一眼,再扫向明眸皓齿,粉颊嫣红的叶如霜:“彭爷请放心,暖的荼水热的膳食,有专人送至上房,特派有专人伺候。”

两人路引上的姓名是彭方、彭洁。

扬州来,目的地京都,期限是半年,一切合法。

当然,路引本身是伪造的,做得完全乱真,沿途关卡上的验印一应俱全。

彭刚并没有留意掌柜的神色变化,客气地道谢。

也没看到掌柜向伙计打眼色,随提了马包的伙计前往客房。

叶如霜细心些,已看出某些征兆,不便声张,暗中留了心。

掌柜整理妥当,流水薄合上,柜前便多两个敝开皮袄,露出腰带匕首的大汉。

“嘿嘿嘿……袁老哥。”

那位留了鼠须,鲶鱼嘴的大汉阴笑着打招呼:“牛大爷看上了这两头肥公羊母羊。看他们穿了玄狐袄天马皮风帽,定然是京都的阔少千金。透露一下,袁老哥。”

“什么?阔少千金?你他娘的昏了头。”

掌柜袁老哥怪眼一翻,隔柜俯身伸出手中上了笔套的笔,几乎点在大汉的鼻子上:“回去告诉你们的牛大爷,两位客官是咱们大爷的贵宾,谁敢动了他们一根汗毛,即咱们咱们大爷不介意,贵客也会剥他的皮。听清了吧?滚!”

“你们爷的贵宾?少吓人了。”

大汉不屑地撇撇嘴:“我可没见到贵大爷派有弟兄接人能算贵客?嘿嘿嘿……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烂主意?光棍不挡财路,别弄花招好不好?”

“咱们大爷不希望张扬,不希望打扰贵宾的安静。”袁老哥冷笑:“你们真想打他们的主意?”

“有会么不可以的理由吗?”

“好吧!你们去乱搞好了,责任自负,我可怜你们。”袁老哥摇头:“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警告?”

“对,警告,不要冒险去招惹他们,可以多活几年。”

“他娘的,你吓唬我吗?”

“你以为我吃多了撑着,吓唬你好玩?”

“嘿嘿嘿……你倒是正经八百不像开玩笑。喂!有多大的来头?”

“我不能说,走漏消息,大爷活劈了我。”

“你不说,我去盘他们的底。”

“你去吧!请便。不过,你最好摸摸脑袋。”

“摸脑袋?于什么?”

“看你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去你娘的!”

“那位公子爷的皮鞘袋内,藏了一把刀,非常的锋利,吹毛可断。像你这种三流贷色的脑袋、他一刀可以砍下十颗甚至二十颗,害怕了吧?”

“开什么玩笑?哼!”

“我哪有闲工夫开玩笑?他那把宝刀,是当今天下十大名刀之一,叫天决刀。命该丧在这把刀下的人,见了刀光便魂飞魄散丢掉半条命。他曾经在片刻工夫,一口气砍掉百余名悍寇的脑袋。你去找他攀交情吧!反正脑袋是你的,你有权决定是否长在脖子上,请便。”

两大汉相信了,打一冷颤,溜之大吉。

两人要的是上房,却发现被安顿在贵宾院,那是招待有身份客官的独院,可安顿女眷、仆从,可容纳一家人的独院。

也许、客店今晚旅客少,把普通旅客当贵客,可以多赚几钱,所以两人不以为怪。

反正盘缠足,天寒地冻,多花几文能获得高级享受,倒是一大快事。

负责招待的店伙和仆妇真不少。

片刻间,厅堂房间灯光明亮,各式取暖的火炉带来暖流,驱走了寒气,洗漱的热水都有专人负责,他俩真成了贵宾。

丰富的膳食量桌筵席,没送入内室而设在小厅堂。

主要负责人自称张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像个有魄力的指挥官,指挥店伙仆妇坚决明快。

两人洗漱毕,彭刚最先出堂、看了堂中的情景,颇感惊讶。

“张老兄,呵呵!你估计我负担得起这种豪华的一销吗?”他拉住负责人的张龙大笑:“明天钱囊中金银不足,不会扣下行囊坐骑相抵吧?”

“呵呵!不用彭爷费心。”

张龙也大笑:“车船店脚衙,全是混世的人精,招子雪亮,很少走眼的,有些人穿起龙袍,也不像个皇帝。卑田院出来的老丐,想充当阔老达官也没有气势。彭爷贤兄妹决不是身无分文的撞骗,付不付店钱敝店并不计较。”

“呵呵,以貌取人?会上当的。”

彭刚在一旁匠几落坐,喝了一杯热腾腾的绿茗:“卑田院里的名气团头,如果有一两百名官家的干儿子,比一般的达官贵人更具气势呢:”

“呵呵!咱们彰德府的卑田院不大,大小乞丐仅有三五名而且,府城的官绅名土不多,命好不好是否难养,责任在教养培育,成龙成凤,并不会因为拜了团头为干爹而有所改运。卑田院里的孤寡残疾老丐,一辈子拜敬玉皇大帝或者如来佛,虔诚得五体投地。但玉皇大帝或如来佛,并没有使他改变孤残的命运。”

“哈哈!张兄似在发牢骚。”

“就算是吧!”

张龙也在对面交椅落坐,掂壶替他添荼,自己也斟了一杯:“如果电剑飞虹姑娘,外表像卑田院里的乞婆,彭兄,你会和她迢迢千里同行,快快乐乐携手勇往直前,甘苦同尝患难相共吗?”

彭刚像挨了一拳头,几乎要跳起来动手,戒备的手刚要伸出,电剑飞虹恰好外出。

“大哥,他是朋友。”姑娘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