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魔火情焰系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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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九阴教主 (2)

第三章  九阴教主 (2)

名义上,护教与掌教两位真人,地位皆比副教主低,但却直接掌握实权,在教规的限制下,副教主只是个傀儡,不能直接指挥两位真人,两位真人的地位是超然的。

教主太玄子脸色奇冷,颔首为礼冷冷地说:“雷副教主,请坐。”

雷堡主眼高于顶,黑道大豪平时骄傲专横,但今天在三位妖道面前,竟然凶焰尽消,在对方阴森莫测的冷酷神色下,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欠身道:“谢坐。但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教主向鹰爪王权一指,说:“令拜弟在岳州养伤,本教主将他请来了,等会儿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是,王贤弟……”

“先不谈他的事。”教主冷冷地说。

“教主之意……”

“先说有关印珮的事。”

“这……”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私人间的仇恨,得暂且放过。”教主语气奇冷地说,神色威严。

雷堡主一惊,说:“王贤弟至岳州,乃是属下未加入本教之前……”

“我知道,所以并不怪你。”

“这……”

“令拜弟与风扫残云公冶施主,在岳州栽在印珮手中。本来,我答应你等教中繁务已定之后,便可料理私人间的恩怨是非。”

“属下……”

“但有关印珮这个人,由本教主亲自处理。”

“教主之意……”

“令郎与印珮之间,算起来并无深仇大恨。”

“可是……”

“本教目下开创伊始,需才亟殷。”

雷堡主脸色一变,哦了一声。

教主脸色更冷,往下说:“对一个敢向宇内四大高手与武林四煞星叫阵,而且除了你们暴雷绝风之外,能一举杀死其他六个人的年轻高手,本教主希望罗致他为副教主。”

雷堡主大惊,急声道:“这……这怎么可能?他……”

“雷副教主,你不愿意?”教主冷冰冰地问。

“我是说……”

“不然,你可以改任九大内坛的领坛。”教主冷厉地说,鹰目中冷电四射。

副教主的地位,比内坛领坛要高得多。教主言中有物,已公然表明要将雷堡主降为领坛了。

雷堡主感到脊梁发冷,急道:“属下不是不愿意放过印珮,而是说他不可能一举杀死……”

鹰爪王权惨然接口道:“大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小弟也被他所伤,几乎丢掉性命。目下,小弟已成了个半废人。”

雷堡主悚然地说:“贤弟你看错人了吧?那小辈艺业有限……”

“大哥,是真的,风扫残云公冶兄,是章华台沼泽设伏的八位高手中,唯一生还的人。小弟去找神风羽士郭兄,郭兄也遭了池鱼之灾,他死在印珮手中,不能前来助拳了。”鹰爪王犹有余悸地说。

教主不耐地说:“好了好了,你们以后再谈。印珮与你们之间的过节,就此一笔勾消。本教主已传下法旨,任何人碍到印珮的消息,必须急促飞报。任何人如敢抗命擅自向他寻仇,教规从事决不轻饶。雷副教主,你可以走了。”

雷堡主敢怒而不敢言,默默地愤怨地离座告退。

教主突又阴森森地说:“等一等,雷副教主。”

雷堡主悻悻地问:“教主尚有何吩咐?”

教主冷笑一声,嘿嘿阴笑道:“雷副教主,今后,在言行方面,务必谨慎些。近来,你那桀骜不驯之气尚未消除,满腹牢骚心怀怨恨,反抗的意向溢于言表,这很不好。如果你真不愿屈就本教的副教主,可随时向本教主表明态度。本教多你一个人不嫌多,少你一个人也不嫌少,希望你放明白些。”

说完,哼了一声,带了两位师弟与文士打扮的人,进入内堂走了。

两名小道童冷冷地送客。雷堡主心中恨极,但又不敢形于词色,偕同鹰爪王权与风扫残云,匆匆出室而去。

内堂中,太昊子向教主低声道:“师兄如此对待他,是否太过冒险了些?万一他横了心起而反抗……”

教主嘿嘿笑,说:“师弟,放心啦!像他这种高傲冷酷的名宿,我见过多矣!他不会像年轻的无名小辈般冲动冒失,不会以身家性命来冒险的。像他这种人,你必须毫不留情地,彻底地摧毁他的自尊,剥去他骄傲的面具,压服他的气焰,方能降服他利用他。如果确是没有利用的价值,杀了他。因此,他必须好自为之;因为他知道咱们的想法,更知道要怎样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师兄,为防万一……”

“有于副教主对付他,不需你我费心。退一万步说,只要他有所异动,咱们必可先期得到消息,那时再名正言顺除去他。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咱们的监视下,根本不用担心。好了,师弟,汉阳方面有何消息?可曾获得确实的线索?”

太昊子摇头苦笑道:“没有,宛如泥牛入海。”

“怪事,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能逃出多远?”

“那老酒疯功臻化境,除非砍下他的脑袋,不然死不了。他这人诡计多端,我怀疑他不在汉阳。”

“但送他过江逃命的船夫,已招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另行雇船重新回来,藏在城内养伤。”

“不可能的,船夫说他上岸时,已是半昏迷……”

“但愿如此。师兄,我准备亲自跑一趟汉阳。”

“不行,你得留下,全力搜寻与他同行的那位中年女人。洪领坛。”

文士打扮的人欠身边:“属下在。”

“你辛苦一趟,多带些人过江坐镇,务必将酒狂找出来,生见人死见尸,不可有误。”

“是,属下这就带人动身过江。”洪领坛恭顺地说。

“时不我留,暗们必须在迁离武昌之前,把这件事办妥,永除后患一劳永逸。”

“是,属下多带些人过去彻底搜寻。哦!那印珮不是酒狂的门人么?如果咱们想罗右粯……”

“这倒不用担心,鹰爪王权不是说,姓印的是穷儒的门人么?”

“但……”

“穷儒的事,不许任何人提起。本教主已派人通知阳副教主,要他严禁所属弟子走漏风声。当然,这件事本教主自有妥善安排。阳副教主忠心耿耿,定能守口如瓶。问题是怕雷副教主不肯甘心,可能暗中打听,以作为挑拨的本钱,那就麻烦大了。”

“教主不是说阳副教主靠得住么?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知道的人中,只有阳副教主是外人。”

教主冷冷一笑,盯着老三太灵子说:“那晚阳副教主带了五个人同往,虽则他们仅负责警戒,但不可能不知其事,不得不防。师弟,你辛苦一趟,秘密将他们囚禁在洪山秘坛。”

太灵子木无表情地说:“很好,要不要告诉阳副教主一声?”

“暂且不必,等获知印珮的下落再说。”

同一期间,九尾狐回到楚汉酒楼,叫吕琴入楼后的内室,神色凛然地问:“人屠赵三在客店,有何动静?”

吕琴神色冷漠,欠身道:“毫无动静。落店之后,便闭门不出,酒食皆送入房中,始终不见露面。”

“会不会跳窗溜出?”

“不可能的,眼线已在四周布妥,他难逃监视。”

“很好,切记不可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暂勿声张,由我亲自处理。”

“是,一切听凭吩咐。”

“好,你到前面招呼去吧。”

一整天,印珮不曾离开客房,尽量休息养精蓄锐,等候变化。

他已猜出楚汉酒楼已将消息传出,早晚要有强敌上门,只是无法看出对方的路数,因此特别提高警觉,静候变化。

他已看出附近有人监视,但并不在意。

邻房静悄悄,但不时可听到轻柔的足音。他深感诧异,邻房的客人怎么一直无声无息?

“可能也是监视的人。”他猜想。

夜幕降临,店伙送来了油灯,并送来酒食。

他留下店伙,半真半假地逼店伙遍尝酒菜,逗留一盏茶时分,方打发店伙离开,小心翼翼地进食。

二更天,他熄了灯火就寝。

久久,壁缝中伸入一根小铜管,泄出霸道的迷魂香,无声无息的不速之客是九尾狐。

九尾狐是被迫来的,被迫出此下策。一整天,她坐立不安地等候进一步的消息,以定进退。

可是,印珮却躲在房中寸步不离,令她无机可乘。既看不见人,不知对方的底细,又不能在食物中动手脚,印珮太过小心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印珮,认为是一个来自四川的年轻冒失鬼,一个自称人屠唬人的江湖混混,不知武昌的江湖情势,想来武昌闯天下的小狂徒,用不着多费手脚,定可轻易地擒来,送呈上级缴功。

她不曾向雷副教主禀明此事,认为自己应付得了。可是,她料错了,浪费了一天工夫,竟然未能看到对方的形影,她再笨也可以猜出来人是个老江湖,而不是她想像中的冒失鬼,更不是唬人的江湖小混混。

她负责这一带地面的动静管制,必须亲自处理,事先并未向直接统率她的雷副教主呈报,这时想要雷副教主派人前来相助,已来不及了。而且她为了颜面,也不愿雷副教主派人前来相助。

幸好九指头陀入暮时分回来了,总算多一个人商量,也多一分实力。

她与九指头陀带了一名同伴,三更初开始发动。客店中静悄悄旅客们早睡早起,谁也不敢半夜三更还在外面游荡。

她不敢大意,首先以迷魂香先发制人。在客店中擒人,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擒走,使用迷魂香最为理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片刻工夫,她收回喷香管,举手一招。

九指头陀轻灵如猫,到了窗下低声道:“我先进去,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她闪在一旁,点头道:“好吧,里面不会有危险,这时,那小子该睡得像条猪啦!”

九指头陀放胆撬窗,老鼠似的一窜而入。

久久,一无声息。

她心中一惊,低叫道:“头陀,怎不掌灯?”

里面黑沉沉,声息毫无。

另一名同伴在院角把风,跃近说:“我进去看看……”

“不可!”她急叫。

可是,同伴已经推窗飘身而入,不理会她的警告。她一急,立即随后飘身入室。

不妙,她突然听到衣衫抖动声,声很怪,怎么向上升的?

一声轻响,她擦亮了火折子,不由大惊失色,同伴正手舞足蹈向上升,像被掐住脖子往上提的鸭子,手拍脚蹬像是中魔。

同一瞬间,屋梁上有人叫:“油灯在桌上,点亮啦!”

叫声好耳熟,她向上看,大吃一惊。

一个脸上染了黑油彩的人,站在梁上将同伴往上拉。同伴的脖子,被一很半透明的细索套住,悬空而起绝望地挣扎,叫不出声音。

人的脖子被套住勒紧之后,便失去抵抗力,手必定无法上举,只能垂在下面抽动,决不可能反抓住绳索解脱。

窗下,九指头陀摆平在地,像条死狗。

她知道糟了,熄了火折子向窗外急退。

“啪!”窗户发出暴响,上面的人叫:“出去是死,快点灯火。”

她感到打在窗上的暗器掠顶擦过,冷风令她心胆俱寒,退势一缓。

“下一记暗器,必定打破你那美丽的脑袋。哼!还不点灯?”语声发自身后的窗旁,退路已绝。

她仍不死心,猛地旋身打出三枚暗器,向发声处集中攒射,反应奇快。

暗器射入窗旁的墙壁,可能中的。

但身后微风飒然,“啪”一声响,右肩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喝声入耳:“再妄想逃走,杀无效。”

她打一冷战,只感到右半身发麻,几乎腿软摔倒,徐徐转身惶然地说:“你……你的嗓音好……好耳熟,你是谁?”

“掌灯说话。”

灯一亮,她看到了一双令她永难忘怀的明亮大眼。

虽则对方脸上涂成黑褐色,但出众的五官轮廓,在她的心目中仍然极为鲜明,情不自禁脱口惊呼:“是你!印珮。”

印珮堵住窗口,脚下躺着死狗般的两个人,冷冷地盯着她,冷冷地说:“你认出我了,很好。”

“我……我忘不了你,即使你烧成灰,我也能看出是你。”她恐惧中带有兴奋地说。

“你也不肯放过我。是么?”

“印珮……”

“我不能再放过你了,你是个不知感恩的女人,我不愿你像个冤魂似的死缠着我,谁知道哪一天我会遭了你的毒手?”他阴狠地说,脸上涌起重重杀机。

生死关头,九尾狐反而清醒,粲然一笑,打量着房四周,说:“怪事,你这次怎么不怕我的迷香?除非事先知道我要来,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指指房顶,说:“很简单,上面开了天窗,那是我开的,我躲在瓦面睡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算定今晚必定有人前来下毒手,事先并不知是你要来。好了,你还有后事交待么?”

“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