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魔剑惊龙系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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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

“雷爷,你没迫问他消息来源,委实失策。”章大爷对雷吏目的称呼颇为客气,说的话可就不怎么客气了;“会不会是本城嫉恨本庄的人,故意陷害本庄,前往保定大造谣言,招致官府派人来查凶犯,有意打击本庄的声望?衙门里难道没听到任何风声?这个人一定要查出来,以免日后再大造其谣。”

“这个姓黄的捕快极为精明,口风很紧,套不出来。”雷吏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本城不可能有人到保定府造谣,近年来根本没有人申请前往京都。我想,也许是大爷庄中的人吃里扒外……”

“不可能。“章大爷肯定地说:“我这些长工佃户,都是老老实实的人,我待他们不薄,他们绝不会心生怨恨吃里扒外。而且,没有人知道聂英态或侯杰是何许人也,我 很少离开本州,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两个人,我庄中的子弟,怎么可能知道用这两个人来造谣?”

‘大爷是本州的首富,声望也首屈一指。”那位姓洪的丁勇小队长说;“也许这个姓黄的捕快,籍机想向大爷讹诈呢!”

“应该不可能。”掳头裴吉说,“以我来说,如果我也撰带海捕公文到外地办案,哪敢招惹当地的有权势人物?即使身边带有三二十个人,也不敢在外地惹是招非,可不想在外地做孤魂野鬼,这个黄捕快如果被我们弄到手,结果如何?”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章大爷显得烦躁:“到底有谁知道这个黄捕快的来历?有谁听说过黄自然这个人?他是否还有接应的人躲在暗处?”

“抓住他就知道了。”护院总管公羊福寿怪眼彪圆:“大爷,在庄中等他是下策;何不让在下带一些人出去找他?我要剥他的皮,哼!”

“你带人出去找他,我章大爷岂不成为恶霸了?”章大爷不悦地说:“他一到本州,便亮出保定府捕快的身份,目下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是执法的捕快,来本州办案,你敢去找他?你岂不成了目无王法,与官府作对的匪盗?少给我胡搞,如果没有雷爷出面,谁也不能碰他,知道吗?”

“这混蛋这步棋下得真绝。”公羊福寿恨恨地一拍桌子:我希望他来。”

黄自然这步棋的碗下得又毒又绝,一到客栈便亮出公人身份,然后公然到州衙投文请求协助,杜绝章大爷私自发动问罪的路,只有本州的治安人员,才能干涉他办案的行动,捆住了章大爷手脚,控制了主动权。

“他一定会来的。”章大爷一字一吐:“他暗中跟来的党羽,绝不少于十个人。”

“可能的。”田庄主事毕雄用手捻弄着鼠须,语气阴森,“如果他的捕快身份是真的,保定府十个捕快,也对付不了叫侯杰的人,所以可能来了三二十个名捕。”

“哦!毕夫子知道侯杰这个人的来历?”

姓洪的小队长,居然听出语中的玄机。

“不知道,这只是我个人想当然的猜测。”毕主事泰然地掩饰:“聂英杰那群人,仅在保定就三度作案,杀人无数,他当然了解保定府捕房的实力,侯杰既然是聂英杰的党羽,保定府捕房的人对付得了他?这个姓黄的捕快,凭什么一个人就敢捉拿侯杰?”

“唔!有道理。”

姓洪的小队长满意地点头。

“所以,我怀疑他的捕快身份是假的。”

毕夫子摇头晃脑进一步推测。

“不可能是冒充的。”雷吏目斩钉截铁地说:“所有的公文印信全是真的,我不会走眼。”

“人家是有备而来,你走眼不足为奇。”毕主事冷冷一笑:“有些伪造证件的圣手,甚至可以把圣旨伪造得可以乱真呢。”

“你们又在说废话了。”章大爷大为不悦:“雷爷,你派去跟踪盯梢的人,也早该 有消息传回呀,已经半天了,怎么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禀报呢!”

“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毕主事脸色特别阴沉:“杀掉跟踪的人,这是江湖朋友保持行动秘密,所必须采取的手段,半天毫无动静,可知他们定然已经遇到不幸,被杀掉灭口,而且死无对证,尸体恐怕也难以找到,这个姓黄的捕快,天知道他到底是何人物?咱们是栽到家了。”

“糟!”雷吏目惊跳起来:“如果损失了人,我……我如何向上下交代?我得带人去找。”

“你到何处去找?”章大爷冷笑:“打锣找呢!抑或是贴榜文找?”

“也许跟到浮来山定林寺去了,我得走。”

雷吏目不管章大爷是否答应,飞奔出厅。

如果有人被杀死,这乱子可就闹大了,如何向上级知州大人,与向下属的家小交代?

他们倚仗人多势众,以为可以吓阻黄自然妄动,绝没想到黄自然会反击,一个捕快哪有能力反击?出了人命,可就难以收拾了。

跟监而不另派人接应,是十分危险的事,莒州的治安人员不是饭桶,不会做这种犯忌的笨事。

步快周青四个男女的后面,共有两组接应的人,中间的一组负责前后连络,有三个人,后面的一组也有四个男女,负责必要时的支援。

可是。小山区草木繁茂,小径弯弯曲曲,草木挡住了前后的视线,又不能叮得太紧,因此三组人经常前后失去联络。

他们只负责跟监,注意黄自然的动静,如非绝对必要,避免发生暴力冲突,所以在心理上,他们没有动武的必要和打算。

步快周青四男女,在黑松林失踪,后面接应的人毫无所知,路只有一条,不可能跟丢,发生情况时,声息可以远传两三里,跟的距离事实上也难以控制,目标的行动快慢也无法预估,有否意外发生,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加以防范,应变的能力难免有欠灵活。

中间联络的三个扮成村夫的人,根本不知道茅舍所发生的事。

而步快周青四男女,被黄自然受伤的情形所鼓励,兴奋过度得意忘形,没留下记号给策应的人,狂追入黑松林,策应的人怎知发生了些什么变故?侵吞吞在里外跟进,一面走一面聊天,只留意前后有否异样的声息信号,事实上不可能保持前后的目视连络。

三个人逐渐接近茅舍,茅舍外已不见人踪,吴老头一家老少,已经从屋后逃掉了。

这种乡村小径,经常有乡民往来,通常往来的人都彼此熟悉,外地来的人很少在这附近出现。

三人一面谈笑一面慢慢接近茅舍前,柴门开处,酸出一个穿得褴褛的老村夫,站在棚下痴笑。

“大太阳下走路辛苦,进来歇歇喝碗茶。”

门内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握着一把扫帚,露出一排半黑半褐的牙齿,用浓浓的鲁南口腔善意地打招呼。

一名大汉显然了解这一带乡野的情形,本能地止步,向同伴打停下的手式,眼中有疑云。

“咦!吴老头呢?”大汉向痴笑的老村夫惑然问:“你是吴家的什么人?”

“他们上山去了。”老太婆在门内答;“稍晚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来,我们替他看家,照料那两头金鹰和牲口。哦!你们认识他?”

“这一带是我的管区呀!”

“哦!那两位也是公爷?请进来坐。”

另两位大汉祖眉大眼,雄壮结实,面孔方方正正,还真有几分山东大汉的气概,也难免有点笨头笨脑傻大个儿的味道。

“我们也算是公爷啦!”那位身材特别雄壮的大汉进入棚下:“喝碗茶也好,老大娘,劳驾啦!我们后面还有人,最好把茶水提出来。”

“好的好的,不进来坐歇歇腿吗?”

老太婆热心地邀客。

“在外面就好。”大汉不进屋。

老村夫坐在小凳上,脸上痴笑依旧,茫然无聊地用小木根,拨弄着几束编篮的柳条,一看便知是患了老年痴呆症的风烛残年老头,痴呆的老头子是无害的,只会带给小辈们无害的麻烦。

“不进去,在外面也一样。”

老村夫突然不痴呆了,半闭的老眼一张,黑白分明的眼睛特别明亮,怎会是患痴呆症的老人?

三大汉毫无戒心,作梦也没料到痴呆的老人有害。小木棍一挥,褴褛的破衣袖中,白嫩的手伸出袖口,电光骤吐。

老太婆的双手,也同时一挥。

四只手四枚暗器,攻击三个毫无提防的人,相距又近,功臻化境的高手也难逃大功。

黄自然的武功修为,列为修至化境并不夸大,同样在毫无戒心下受到暗器的伤害,挨了二袖箭辛苦了好几天,几乎丢命。

这三位大汉比黄自然的武功修为,差了一大段距离,就算事先已有戒心,也在劫者难逃。

拖死狗似的将三大汉拖入堂屋,由老太婆把风,老村夫用不怎么激烈,但非常有效的手段间口供。

远远地山冈的下坡处,断后策应的四个男女,正神态悠闲地赶路,草木挡住了视线,不可能知道前面所发生的事故,距茅舍还很远呢!

老村夫与老大娘,重新出现在棚下,依样葫芦布下天网地网,重施故技等侯兔子入网鸟儿入罗。

第五章

有心计算无心,而且下手阴毒,跟监的人毫无防备,等于是闭着眼睛往鬼门关里闯。

老村夫者太婆重新出现在棚下,似乎不久之前,这里没发生任何事故,他俩是这里的茅舍主人。

“保定府的捕快?”褴褛老村夫笑问,哪有丝毫痴呆的神情?双目明亮得像秋水一泓:“黄自然,京石,保定府一等一级巡捕?”

“那是口供上说的呀!”老太婆拍拍头,白发苍苍的发结有白色扮末飘落:“莒州可敬的掳快招得一清二楚,没错呀!”

“好吧!就算他是京师保定府的……”

“一等一级巡捕,三年两载后,升捕头该无困难。”

老太婆用怪怪的腔调说话。

“那么,他就不可能是妙手灵官了。”

“应该不是,他太年轻了。”

“我问你,保定在哪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