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魔剑惊龙系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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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

第六章 (1)

人哪能一天到晚小心谨慎,步步提防战战兢兢,无时无刻皆在提防意外?

不紧张得短命才是怪事,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桃花三娘子是老江湖,也没料到在偏僻的山谷村舍内,会发生凶险,毫无戒心地直趋农舍。

用木栅所制的小院门外,一个年轻英俊,有如浊世佳公子的雄伟公子爷,笑吟吟地目迎她俩接近,背着手佩了剑,青衫飘飘潇洒脱俗,令人一见便生好感。

桃花三娘子不以为怪,金陵双凤本来就是江湖****,身边经常更换年轻英俊的男人。

“好美的姑娘们。”年轻人含笑喝彩:“像仙子降临这处尘俗僻壤。有事吗?”

“这里可是长山峪谷胡家?”

桃花三娘子眉开眼笑,对赞美极为受用:“唷!公子爷你真回说话,仙子要天上才有。”

“仙子经常会下凡的,没有什么不对呀!”年轻人脸上,有令异性心荡的笑容:“姑娘,你找对地方了,这里就是长山谷胡家。请问两位姑娘贵姓芳名,找胡家有何贵干?请进来厮见。在下姓方,名玉,草字世续。”

“方世续?”桃花三娘子黛眉一挑:“狂剑书生?”

“正是区区在下。”

“这一代年轻十剑客之一的狂剑书生,久仰久仰。”桃花三娘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不但是剑术名震天下的俊彦,也是敲诈勒索的专家。彩凤云凤两位小妹在吗?”

“在,在,请进。”狂剑书生对敲诈勒索的讽刺话毫不介意,含笑将人往里请。

凌乱的堂屋依旧,好像空屋,不见有其他的人,金陵双凤当然也不见在场。

狂剑书生权充主人,肃客在八仙桌客位就座。

“彩凤云凤在邻舍处事有,片刻才能返回。”狂剑书生解释双凤不出来待客的原因:“两位是……”

“我们从江北来,昨晚乘船抵达南京,在城里得到两位小妹留话处的人指示,要我们来这里找她们。老朋友两年没通音讯,特地前来找她叙旧。”

“两位刚从江北来,不知道南京的事故?”

“什么事故?”桃花三娘子一怔。

江北,通常指下游江北岸扬州一带;江南,则指江南岸镇江以南地区。

隔了一条江水,江北江南不论是语言、风俗、习惯、民风,皆有相当明显的差异。

尤其是农村地区,江北的村夫与汪南的老大娘见面,有如鸡同鸭讲,你讲你的我讲我的,老半天也不知道对方在讲些什么。

大都市里倒没有多少障碍,讲不通可以用官话讲通。官话也就是带有凤阳腔的京师话,做官的人必须会。

中了举在翰林院教习三年,不通晓官话,可能就在散馆之后,待在京师坐冷板凳混口食,失去外放做官的机会。

从江北来,就算是扬州吧!唯一的交通工具是乘船,上航南京,沿途不可能有所接触,也就不可能知道江上下所发生的事故。

昨晚到南京,今早出城到二十里外山村找朋友,怎知道南京发生的事故?桃花三娘子没说谎。

“呵呵!满城风雨的事故。姑娘……”狂剑书生一言带过,不想解释,其实对两女生疑,意似不信。

“我姓什名谁,你不可能不知道,桃花三娘子你不陌生吧?算起来我是前辈。这位小妹姓杜,凌云凤杜采凤,你可能听说过她这号人物。”

其实桃花三娘子成名七八年,比狂剑书生早三四年而已,实在不配称前辈,倚老卖老而已。

她是江湖****,行为不检艳名满江湖,但对穷凶极恶的人敬鬼神而远之,对敲诈勒索的专家也无意沾惹。

如果这位年轻英俊的雄伟公子爷,不是狂剑书生,她的态度必定完全不同,很可能眉来眼去卖弄风情。

凌云风明艳照人,但显得闷闷不乐。

这个狂剑书生人才一表,翩翩浊世佳公子。

但与她心目中的黄自然相较,根本不能比,这位佳公子只是绣花枕头,而黄自然却是浊世的神龙。

她懒得与对方打交道,本来就心事重重不理会身外事。

她比桃花三娘子年轻,更美,虽则身材没有桃花三娘子丰盈成熟撩人****,但另有一种青春的秀美魅力。

年轻而有几分才华和美丽的少女,眼睛长在头顶上理所当然,因此她的冷淡和沉默,应该是正常的现象。

但在狂剑书生眼中,却又有另一种看法。

和桃花三娘子走在一起的漂亮女人,会是冰清玉洁的正经贵妇淑女?

凭他狂剑书生的才华风度,这种女人应该向他毛遂自荐投怀送抱,何必装出高贵淑女风华自拾身价?

简直不识抬举,心中极感不悦。

凌云凤杜彩凤?他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大撅是初出道的小****,与金陵双凤是一窝迷人的艳凤。

尽管他心中不说,但心底却涌起强烈的占有欲望。

有些人的心理很奇怪,愈容易到手的东西愈低贱,愈难到手的东西却愈珍贵,非干方百计用手段弄到手不可。

“杜姑娘才是真正的美丽高贵彩凤。”他笑吟吟赞美的话冲口而出:“幸会幸会。在下……”

“喂!方公子,说了老半天客套,两位小妹怎么还不见返回?”

桃花三娘子有点不耐,打断狂剑书生向凌云凤献殷勤:“我觉得后面屋子里还有人呢!毕竟我和杜小抹是客,好像你连茶水都吝惜,这是待客之道吗?”

“呵呵!别急别急,你们会受到礼遇,会受到相当的招待。首先要提出的事,是你所说的话,在下一个字也不相信。”狂剑书生的笑容怪怪地,说的话也怪,像是审问口供。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什么话让你不相信?”

桃花三娘子立生戒心,感觉出什么地方不对了,本能地挪了挪佩剑,老江湖的警觉性恢复了。

她的左手,握住了泄放桃花瘴的特制盛囊。

“你说你们从江北来,昨晚才抵京。”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金陵双凤来到这里避风头不到两天,你们刚到就知道她们藏匿处,你要在下相信吗?”

“她们在城里的住处,托有邻居传话。唔!什么避风头,什么藏匿,语气……”

“语气不友善,是吗?呵呵!屋子后面的确有人,你们进去会晤呢2抑或请他们出堂相见?”

桃花三娘子向凌云凤一打眼色,抓起包裹警觉地离座。

“阁下不是金陵双凤的朋友。”桃花三娘子慢慢向大门退,将包裹挂上左肩:“你到底……”

门外一声狂笑,两个人堵住了大门。

“还没送客呢!退回去,哈哈……”堵在大门外那位虬须大汉,狂笑着留客。

一声剑鸣,凌云凤警觉地拔剑。

她老爹绰号邪剑,她的剑邪得更高明些。

狂剑书生绰号狂剑,剑术必定非常的狂野。

走狗中还有一位大剑客神剑秀士鲍全一,顾名思义,剑术想必神乎其神,赫赫名家。

邪剑、狂剑、神剑都有了,黄自然称自己的剑术是魔剑。

似乎这期间,各种剑术名家都来南京起集,很可能有齐济一堂的一天。

后堂走道口,鱼贯出来了六个人。

“小女人,你敢撤野?”

领先出来的花甲老人,声如洪钟字字震耳,神态也极具威严,鹰目狠盯着撤剑戒备的凌云凤,语气警告性十足。

桃花三娘子突然打一冷颤,白墩的粉颊突然苍白失血,白得泛起灰色,受惊脸上失血的情景极为明显,受惊的程度可想而知。

“木客颜回!”桃花三娘子的叫声完全变了调走样,惊恐地丢掉包裹,以免碍手碍脚的。

上一代的魔头之一,当代的名家提起木客颜回,同样会变色惊惧,人老了声威仍在。

凌云凤反而沉着,也丢掉包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提剑沉着地问:“哪一位肯明示?”

“不要再装无辜了。”狂剑书生脸一沉,语气奇冷:“金陵双凤妙想天开,想诈骗我们。”

“诈骗你们?”桃花三娘子心中一凉,这些人聚合在一起不是好兆头。

“她们声称捉住了黄自然,和四海狂鹰的女儿江小惠,要咱们携银子换人,结果人根本不在。凭她两三个女人,武功勉强可列第三流,居然敢吹牛说捉住了我们要捉的超等高手,岂不笑话?分明是有意诈骗,误了咱们大事,十分可恶。大概她们早有诈骗的准备,邀请你俩人前来助势,是吗?”

桃花三娘子心中一跳,凌云凤更是脸色大变。

她俩这次南来,主要是结伴寻找黄自然。

现在鬼使神差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黄自然,这些人却是黄自然的仇家。

显然,南京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故。

“你们是什么人?”桃花三娘子沉声问。

“你还在装?”狂剑书生声色俱厉。

“没有什么好装的,我桃花三娘子不是低三下四的人,也不是什么巾帼英雌,敢做敢当。你们提到黄自然,是不是那位摧毁玄武门的黄自然?”

“不错。”

“不要和她们废话,拿下,吊起来再问口供。”木客颜回阻止了狂剑书生打交道:“如果真的与此无关,再决定留用或除掉,动手!”

身后踱出一个干瘦如猴的中年人,轻拂着手中的三尺六寸五分,黑色白星量天尺,似乎比身材还长些,猴脸上的怪笑十分狞恶可怕。

“最好是留用。”这人的嗓门尖而亮亢:“在下喜欢这种****形女人。颜老哥,交给我啦!”

“猴夫子侯伟。”桃花三娘子嗓音全走了样:“你……你——代凶枭,怎么可能做别人的手下?”

“呵阿!人有时最会变的,是吗?小娘子,千万不要搬动你那只桃花瘴囊,以免右面那位千手猿欧阳老兄,把你那美艳胴体射穿百十个洞孔。我可不愿意,因为我老人家喜欢的女人,不许旁人加以伤害。你必须凭真才实学先陪我玩玩。”

凌云风知道不能善了,发出一声信号,突然一记倒空翻向后飞射,挥剑猛扑堵住大门的两个人。

不能被堵死在屋子里,必须断然脱出困境。

她绰号称凌云风,轻功出类拔萃,猛然凌空向后面攻击,真像一头凌空搏击的凤凰,衣裙飘扬,剑光如匹练。

堵住门的虬须大汉刚警觉地一剑挥出拦阻,剑光已排空急落,一剑封空,下搏的剑光已没入胸口。

双脚一踹虬须大汉的尸体,身躯再次飞腾而起,扑向第二个堵门的中年人。

同一瞬间,堂屋中同发剧变。

猿的一双手爪非常强壮灵活,竟有一千只手爪,那还了得?

那位长相有如猿的人,比猴夫子中看多多,手长脚长,大猴脸并不难看,强壮比干瘦的猴夫子侯伟强三倍。

干瘦的猴夫子侯伟,一点也不伟。

目下江湖十大暗器名家,排名第三的千手猿欧阳狐独,是宗师级的伟大暗器大师,据说同一刹那,可以发射出无数致命的暗器。

桃花三娘子完全被这些高手名家的名头所震慑,觉得抓住瘴毒囊的手,控制活动的能力已经消失了,相距仅丈余,她的手一动,真可能被千手猿把她射成蜂窝,她绝对没有千手猿的暗器快。

拼就拼,她的剑指向赤手空拳,狠盯着她的千手猿,暂时不理会拂动量天尺,徐徐接近的猴夫子。

在她的心目中,暗器比量天尺可伯多多。

量天尺如果攻来,还可以转身用剑封架,而暗器的形影一动,必须先一刹那趋避。

“小女人,哈哈……”猴夫子的量天尺并没挥动,仅用左手向她遥指狂笑。

一缕强劲的无形指劲,在狂笑声中悄然疾射。

她的眼角余波,留意那根怪异的量天尺,怎知道猴夫子的左手有玄机?远在丈外向她招手狂笑,按理不可能有任何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