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
“我相信。那么,你很有种,很够英雄气概。”
“闻某当之无愧。”
“好,我就挑你决斗。”许彦方信手举剑,程剑的手显得毫无力道:“你能一刀杀死我,我一定感到十分快活,我只耽心你害怕,害怕就手软……”
“去你娘的混帐!”快活一刀激怒了,随着咒骂声,冲前丈余到了许彦方面前,刀势已完全控制许彦方的活动空间将人控制在威力圈内。
许彦方淡淡一笑,徐徐升剑。
刀气进发,秋水冷焰刀散发出刺骨的冷涛。
快活一刀杀气腾腾,强大的慑人心魄气势,象怒涛般汹涌而出,一波连一波向许彦方涌去。
“你不要摆出要吃人的鬼样子吓人好不好?”许彦方却笑吟吟,神态轻松,丝毫不为对方的慑人气势所动:“你的秋水冷焰刀真的不错,用来杀众多的人极具威力,比剑强一百倍。我的刀法不错,就是缺少一把好刀……”
“刀给你!”快活一万怒吼:“给你一刀快活……”
吼声中,刀光疾闪,风吼雷鸣,连人带刀疯狂上补。
狂野的眩目刀光中,突然多了一道闪闪光华。
是长剑幻化的光华,从眩目的刀光中贯入,然后是一声劲道爆发传出的霹雳,刀啸声陡然静止。
人形重现,似乎天宇下,突然一切都静止了。
秋水冷焰刀象是被剑吸住了,斜向丝纹不动。
许彦方的左手。贴在快活一刀的肋下,五指如钩,扣入快活一刀的肋骨内,共扣住了两根肋骨象老鹰扣住了小鸡。
快活一刀已运功护体,挥身坚似在钢,刀剑砍在身上也会卷口反弹,先天气功的火候已 臻炉火纯青境界。
可是,却挡不住许彦方的五根指头,食指与拇指上严扣人骨缝,再扣伤两根助骨一拉一扳。
铁打铜饶的人,也禁不起这一拉一报,肋管两端脱节裂肉,胸腹变形,足以把一个铁汉痛昏。
快活一刀是铁汉,但并没痛昏,却痛麻木了,张大嘴巴吸气,怪眼彪圆似要突出眶外,叫不出声音,惊怖骇绝的神情十分吓人,整个人象是突然僵死了。
许彦方脱手松剑,闪电似的夺过秋水冷焰刀,松左手疾退两步,刻才湖然坠地。
他的左手全是血,是快活一刀的血。
快活一刀踉跄站稳,肋下血流如柱。
“你快活吗?”许彦方冷冷地问。
“我……快活……”含糊地叫。
刀光一闪,快活一刀的脑袋,在刀光静止时,方突然向侧一歪,向下飞跃。
“谋杀!”生死一钩狂叫,发狂似的挥钩冲上,钩以雷霆万钧的劲道,狂野绝伦挂肩斜劈。
刀光疾闪,风雷骤发,挣一声狂震,火星飞溅,沉重的虎头钩被刀背架出偏门。
“你是活口!”许彦方的沉喝似沉雷。
刀钩接脑的同一瞬间,他的右脚犹在生死一钩的丹田要害上。
刀光流转,刀把的猩红色吹风也幻化为红芒,噗一声响,刀柄重击在生死一钩的右耳门上。
生死一沟立即昏厥,被许彦方拖住发鬃丢至三丈外的草中。
“谁是下一个?”许彦方损刀高叫,神色庄严:“秋水冷焰刀是你们招魂。”
在他获得十路统须的呈把秘册,看到流云剑客兄妹被处决的记载后,外表平和冷静,内心波涛汹涌。
他成了死神的化身,身上每一条肌肉都敢发出无边防杀。
一毫一发也充满了杀机。
面对被视城的爪牙,他一出手便是杀着。
嗅到了血腥,他的神色逐渐改变,变得冷酷残忍,变得全身充满危险气息。
两个超等的,无双的杀手,都是一照面便是死了,被擒,把在场敌我三方的高手名宿们,惊得心底生寒。
尤其是刀劈快活一刀的冷酷无情的表现,把璇玑城号称阴毒凶残的二十名一等一的杀手,惊得魂飞天外。
一声狂吼。二十人同时发射暗器,同时招头狂奔逃命,大概胆都吓破了。
对付最残忍的杀手,只有用更残忍的杀戮回报,才能收到震慑的效果。
暗器似狂风暴雨,全向许彦方集中攒射。
他向下一缩,伏地滑进,身躯似乎变成扁平的蛇皮,但见草梗前倾,形成草根,扑地前滑,速度比惊兔快三倍,不再具有人形,而是可怕的畸形怪物。
暗器在他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全部落空。
一声长啸,人影跃起、猛扑。
刀光似天雷下击。两起落冲进三十步以上。
秋水冷焰刀太锋利,他御刀的劲道更是石破天惊,这两起落间,只见刀光狂舞如虚、似幻、似电、似流光、象逸虹。
所处人体崩裂,血雨纷飞。
金陵三杰的人,呐喊着疯狂地冲出追杀。
范庄主也一声令下,群起而攻。
连劈七名爪牙,他已超前二十余步,转身堵住去路,向奔逃的人发出一声长啸,再次疯狂地挥刀截杀,刀下绝情,说惨真惨。
杀声震耳,草场中展开惨烈的混战。
范云凤碰上了一个剑术通玄的强劲对手,半斤八两全力狠,,突觉身后微风飒然及体,来不及有所反应,脊心便挨了一指头,浑身一软,接着后脑挨了一击,便人事不省,跌入后面的人左肩上。
金陵三杰的人,只剩下六个。
尸堆中,没有夜游僧在内,也没有浊世浪子。
范庄主的人,也死了一个,两个人受伤。
范云凤不见了,尸堆中没有她。
璇玑城的人,只剩下一个活的,首领生死一钩,璇玑城尽宫的宫主,算是璇玑城的重要人物。
丧了胆的人,不足言战,许彦方的种勇,把这些超等的杀戳吓破了胆。
本来任何一个人,皆可独当一面,皆可与飞扬山庄的人狠拼百千招不输,但却突了胆转身逃命,以背向敌。
被许彦方毫无顾忌地挥刀追及屠杀了一半以上,让飞扬山庄与金陵三杰的人逐一追及残除,遭了全军覆没的噩运。
许彦方横刀屹立,虎目中冷电四射,摄人心魄。
金陵三态的六个助拳人,本来已精疲力尽,在许彦方横在攻下怒视,六个人恐惧地挤在一起发抖,脸无人色,象是猫爪前的小鼠。
“在……在下发誓,真……真的不知道他两人会……会往那儿躲……躲藏……”那位暂代领队的中年人惊恐地说:“预定聚会的地点有……有二,一是大……大姑塘;—……
一是含璠口。三……三杰的船分…??分泊两地,预…??预计搜索落空,便……便船放南……南康,先……先找双头蛟算帐,再……再到璇……璇玑城……”
“凭你们这些为了几个钱卖命购货色,也敢到璇玑城找死?
哼!”许彦方不再多问,转向忧形于色的范庄主夫妇说:“那两位狗东西绝不会逃回找金陵三杰,金陵三杰也不敢帮助他们对付我,一定躲在某一处隐秘地方藏身,等风声过后再找你们谈条件。”
“小兄弟,小女落夜他们手中,每分每秒都有可怕的凶障。”
范庄主焦灼地说:“老天爷!山区每一处地方皆可藏匿,这两个淫贼又是比狐狸更机警的老江湖,到何处去找他们呢?”
“范少庄主,日后碰上他们,你最好小心些。”许彦方诚恳地说:“这种身怀绝技的亡命浪人,在江湖神出鬼没,不论哪一方面,你都奈何不了他们。”
他们敢与一谷一庄为敌,敢向藩阳王挑战,敢玩弄金陵三杰,可知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强大实力和江湖声威。阎王易与,小鬼难缠,如果你认为可以吃定他们,那……失败的人 一定是你。”
不管范世超有何反应,他拖了生死一钩向左面远处的树林走。
金陵三杰的人,带了同伴的尸体奔向大姑塘。
浊世浪子在树林中健步如飞,左肩被扛着走的范云凤大感痛苦,=已经睡醒了,胃部实在被顶得受不了。
夜游僧在后面紧跟,不时向后面警戒。
两个色鬼一狼一狈,在高手遍布的山区往来自如。
在江湖为非作歹多年,也逍遥自在十分得意,可知他们必定具有优越的条件和本钱,根本不在乎那些雄霸江湖的巨豪大霸。
混战发起,两个家伙根本不与璇玑城的人真正交手拼搏一沾即走滑溜如蛇,没有人能缠住他们。
浊世浪子把范云凤弄到手,立即脱离斗场。
夜游僧本想计算范庄主的妻子玉笛飞仙,但未能如愿,一看浊世浪子得手溜走,也就见机溜之大吉。
这种人活得最长久,活得最如意。
不知走了多远,反正已越过两处峰谷,三条溪流,到达一座插天奇峰下。
“不要再走了,不会有人追来了。”后面的夜游僧说:“你他娘的埋头拼命逃,人生地不熟,逃来进去,说不定钻进那一群王八蛋的埋伏里,佛爷可就跟着倒媚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管他什么地方?反正不可能有人活动,就是安全的地方。”
浊世浪子气喘吁吁地说,全身已被大汗湿透了:“我宁可辛苦走远些,免得碰上对头。”
“走得够远了,小子。你他娘的脚下快完蛋啦!我帮你扛一打这小凤,让你养养力……。”
“哈哈!和尚,我知道你在转些什么狗尿念头。”浊世浪了怪笑:“你算了吧!”
“混蛋!”夜游僧冒火地叫:“上次佛爷把姜小丫头弄到手,你以为佛爷不知道你乘佛爷对付丙字号统领时,偷偷把姜小丫头拖走,妄想抢吃佛爷到手的天鹅肉呀?你能打佛爷的主意,佛爷为何…,,“好了好了,和尚。“浊世浪子往崖根下靠,把范云凤放下:“那次要不是我见机先把人弄走,你一定拚老命保护已属于你的姜小丫头,结果很可能送掉老命上西天成佛去了。歇息片刻,等会儿找地方住宿,天色不早了。晤!这地方似乎不错,可避风雨。”
“这地方不好。”波游僧游目四顾,锐利的目光有警戒的神情:“一点也不好。”
“为何?”
“不安全。”
“不安全?见鬼!”浊世浪子嗤之以鼻:“群峰峭立,人畜难至,大概自古以来,咱们是唯一到过此地的人,你居然认为不安全?”
“也许自古以来,不曾有一人踏过此地。哼!别忘了,邵阳王的人在各处潜伏,一大批高手你按我寻,这里虽是群峰峭立,人群罕至的地方,但如果有人前来,这里是唯一必经的地方,你以为安全?”
“你多顾虑了,和尚。”油世浪子不以为然,在范云凤身旁人下,一面拭汗,一面伸手 在姑娘身上探索轻薄,脸上有得意的邪笑。
“不许动我。”范云风焦灼地尖叫:“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许彦方和家父为了救你们,及时示警冒险现身救了你们的狗命,你们竟然如此对待我,你……”
浊世浪子一耳光把她的话打断,捂住她的嘴。
“你少臭美,即使你们不现身,没有人能伤得了和尚与我浊世浪子。”浊世浪子狞笑:“你要我感思?小女人,你错得太离谱了吧?”
“称这畜牲石是知道感恩的人……”
“对,完全正确。哼!只有许彦方那种蠢才笨蛋,才重视恩怨分明。”
“他的确重视恩怨分明,所以他不会放过你。我??,…我是他的……我和他订了终身,他……。”
“什么?你和他订了终身?”浊世浪子脸色一变:“胡说八道!
那小子要的是尤瑶凤!你们一谷一庄的人,表面上明暗里计算他,原来是做给璇玑城的人看的,难怪他与你们一庄的人走在一起。”
那小子一面再的破坏在下的好事,再三横刀夺爱,即使他不来找我,早晚我也要把他送进鬼门关,目下有你在我手中,他不来便罢,来了他必须任我摆布宰割,你以为我真怕他呀?哼!”
“小丫头,你还是忘了那小子,跟着浊世浪子比较靠得住。”
夜游僧邪笑:“那小子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所以胁迫咱们帮他打尤瑶凤的主意,因此他绝不会死心,一定继续追逐在尤瑶凤的裙下,不会放下追逐的事而浪费工夫救你。”
“小丫头,我哪一点比不上那小子?”浊世浪子恨恨地说:“你不要以为他的武功比我高强,武功高强并不算强者,只要我多用心计,一定可以把他打八十八层地狱,他根本不配和我争女人,连尤瑶凤他也休想沾手。
“你趁早打定主意,你老爹号令江湖,我才是你老爹的得力臂膀,我的才华足以助你老爹扶登五霸七雄之首。”
夜游僧的见识,毕竟比浊世浪子广阔,这里的地势,的确不安全,虽则群峰四挂,山崖峭立,人迹罕至。
但如果有人前来,必须经过这附近的崖脚,也就是说,这里也是设伏的好地方,一处往来必经的隘口。
崖壁屹立,怪石猿蹲虎踞,草木稀疏,到处可以隐伏,确是设伏的理想所在,经过的人象是进入口袋,两端派人一堵,就可瓮中捉鳖,插翅准飞。
前面的怪石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阴笑。
夜游僧本来就怀有戒心,警觉地一蹦而起。
浊世浪子的反应也不慢,猛地抓起范云凤搁上肩。
“什么人?”夜游僧手按刀把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