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计订于帷幄之中 (2)
他拉开门,不悦地叫:“你们敲什么?要不要进来趋热闹?”
门外是花蝴蝶和吕黛。吕黛死盯着两位姑娘,冷冷地说:“青天白日,青年男女关着房门不怕蜚语流长?”
两位姑娘居然不发火,艾文慈却受不了,骂道:“泼贱货,你生了一张贱嘴,滚!”
“别骂,贱的人不只我一个,钟大爷请你入村走一趟。”吕黛冷冷地说。
“不去,叫他来好了。”
“喝!是架子大呢,抑或是与泼贱货难分难舍?”
贼婆娘挖苦得心中大快,却没料到艾文慈敢动手揍人。他手一抄,便扣住了吕黛的肩膀,向里一带,“啪”一声有掌给了对方一耳光。
吕黛出其不意挨揍,大吃一惊,向里冲时,本能地旋身反搭他的手。
一扭之下,他不想伤人,并未制住贼婆娘的穴道,五指本能地一紧,竟被贼婆娘挣脱了,“嘶”一声裂帛响,贼婆娘的紫蓝色罩衫被撕掉一幅,有襟敞开,红影人目。
崔双双比任何人都快,一把便抓住贼婆娘的发髻,笑道:“打啊!撕破她的嘴。”
逸绿挡在门口叫:“花蝴蝶,我也要给你两耳光。”
“住手!”艾文慈大叫。
双方住手,双双放了吕黛。吕黛转身向外.以手掩襟,但掩不住,饱满的稣胸现出红绫亵衣,令男人心动神摇。
艾文慈手急眼快,虎目中杀机怒涌,猛地扣住了吕黛的右手,掩住了。
吕黛反击太晚,左手刚想反击,右手已被扭转。脖子也被锁住了。
“是你,难怪在下感到你这双眼睛似曾相识。”艾文慈沉声叫。
“放手!放……”吕黛狂叫,叫声沙哑。
他制死了她的背心穴.向里一抛.“砰”一声响,吕黛直挺挺地摔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动弹不得.只能哎唷唷直叫。
他像是疯了,奔近一阵乱撕。扯碎了吕黛的上衣,露出大红绣花的胸罩子,乳峰怒突,半截白肉似的乳房似若脱颖而出,成了个半裸美人。
他的手狠狠的揉擦吕黛脸上擦得太多的脂粉,咬牙切齿气势汹汹。
双双大惊,抢近拉住他的手向外扳.骇然叫.“文慈哥,不可,你……
他甩脱手,抓起吕黛的双肩向上提,怒吼道:“红娘子,果然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你终于落在我艾文慈手上了。上次在紫沙洲,你几乎要了我的命,今天你难逃一死。杨寡妇,你们这些响马贼害得我好苦!”
双双反而心中一觉。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老天!我……
我想歪了,真是当局者迷。”
逸绿却一面戒备,禁止花蝴蝶论入.一面叫:“姐姐,劝劝他,他要是发狠,便乱了脚步了”
双双如梦初醒,硬将娇躯向艾文想怀里钻,急叫道:“文慈哥,小不忍则乱大谋,冷静些.这贼女人不值得杀。”
他颓然松手,痛苦地说:“红娘子,你们兴兵造反,害得我家破人亡,福林村数百口人丁,死了个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只剩下一片瓦砾场,只进出我一个人,我真该食你的肉,寝你的皮!”
红娘子僵卧在床上,脸色灰败地问:“但你……你也曾参加响马旗下……”
“在下参加你们,志在铲除你们这些罪魁祸首。也捕杀那些属于江彬的边军。福林村的被屠杀,并不全是你们的罪过,所以在下放过了已出家为僧的赵疯子,他已用苦行来唤他的 罪。你可以走了,这一辈子希望你不要再让我碰上。”
房内动手,立即惊动了前庭的五名悍贼。白羽箭和玉女神针也闻警奔到,房外的花蝴蝶急叫:“快来,快收拾这两个胆敢反抗的丫头。”
三个贼婆妇向里抢,发出两三声不堪入耳的咒骂,猛扑堵在房门的逸绿。
五悍贼也随后抢到。内间里出来了中原一剑的两名健仆,其中之一大喝道:“给我滚出去!谁敢在此撒野,割下他的五官来。”
五悍贼大骇,急急退出前庭。
艾文慈听贼婆娘骂得难堪,不由火起,一带逸绿的娇躯抢出迎上。
巨灵之掌一伸,便抓住了最后抢入的花蝴蝶,扣往脖子往后带。
花蝴蝶十分凶狠,咽喉被扣住,仍在手脚齐攻,粉拳疾攻他的两肋,“噗噗啪”连中两拳一掌。右脚也凶狠地踢向他的****,却被他斜身闪开,一脚落空。
粉拳击在他的助下,他浑如未觉,手上一紧,贼婆娘终于透不过气来,手脚全软了,动弹不得。
双双抢近一手将人接过,笑道:“贼婆娘,有你受的了。”
这瞬间,艾文慈已冲出房外。白羽箭章翠风左手一场,三枝白羽袖箭破空飞射,走道窄小,劲道惊人,捷逾电闪,想躲闪难似登天。
他吸口气气机立动,双手一拉,行家身手更然不凡,接住了两枝袖箭,虎腰略扭,第三枝箭射穿肠衣,擦胁而过毛发不伤。他狂风似的抢人,大喝道:“还给你。”
他右手前指,箭尖光闪闪,直向对方怀中送。白羽箭大骇,做梦也没料到三箭全部无功,想退却太慢了。仓淬间双手上封,下盘后退撤招。
‘噗!噗噗!’连封三掌,全格在艾文慈的右小臂上,恍若精蜒撼铁树,未发生丝毫作用,格不开伸来的手,箭已近身。
“哧”一声轻响,箭刺入贼婆娘的左肩井。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滚!”他沉叱,叱声未落,他已飞跃而过,猛扑向外急逃的玉女神针柴萱。
白羽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挫倒在地。逸绿站在一旁,笑道:“你的箭如果不是白羽,今天你可要生死两难,还不滚蛋?”
厅外,艾文慈的吼声像打雷:“滚!滚!都给我滚!不许你们的骨血,染污杨大侠这里的净土。”
两名健仆到了屋后,像两头猛虎,把后面负责监视的悍贼,赶得亡命飞逃。
只片刻间,便把所有的人赶了个干干净净。双双用一条布巾卷红娘子裹住胸部遮羞,送出门外说:“朝廷虽说君错臣庸,但只算是朝廷中狗咬狗的小事,目下天下各地百姓小民皆能安身立命,这时造反不啻自寻死路。走吧,大风山庄败亡在即,亡命去吧,不要事公了艾大哥义释的盛情。你们令他家破人亡,他能大仁大义轻易放过你,真是异数。”
红娘子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崔姑娘,你可是玉龙的孙女儿?你与徐姑娘的身份已被 查出,及早远走为上。我……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玉面神魔果然消息灵通,名不虚传。”双双微笑着说。
“你怕所中的毒,出于九全毒王之手,他目下在北面潜伏,你们唯一的希望,是找九全毒王讨解药。”
“谢谢你关照,你可以走了。”
红娘子幽幽一叹,一面走一面说:“我还不是家破人亡,天涯亡命!”
两人在门前交谈,对面树林中有几名悍贼监视。
见好即收,赶走了贼人,艾文慈不再追袭,返回病室,意欲告知中原一剑立即动身离开。
病室中,两名健仆各捧一把长剑。神色肃穆。中原一剑与乃父并肩而立,乃弟也站在床前,两个病人精神都很好,只是气色略差,显得瘦削但已是相当健朗了。中原一剑父子三人兴奋地向他行礼,他急急地说:“小可能为贤父子效劳,虽是缘份,也是贤父于一生行事正大光明,所应获的善果。小可已经发动,贤父子是否可以离开了?必须快,不然群贼云集便麻烦了。”
中原一剑呵呵笑,说:“家父与舍弟离开的事,已有妥善安排,不劳费心,事已至此,兄弟必须坦白相告了,兄弟在此落脚后不久,便已知道大风山庄是玉面神魔天下五秘窟的中枢,便暗中加以留意,可惜始终不曾见那凶魔的庐山真面目。两年来,以玉龙为首的白道名宿,由于查出无数珍宝失窃与及奸杀少女的血案,皆与玉面神魔有关,经多方面查证,确知是那老魔头所为。随之先后发现了老魔的五处秘窟所在地。
本来在去年经由众人公议,预定春天同时下手铲除五大秘窟;可是玉龙认为揭窟并无困难,难的是老魔行踪无迹,无法确知他在何处逗留,在人手分配方面,难下决定。老魔功臻化境,除了玉龙之外,其他的人皆禁不起老魔全力一击,万一所获消息不实,进袭那一路秘窟的人决难幸免,而且老魔不但可以逍遥法外,甚至会向天下群雄报复,后果可怕。
这次除魔大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故而迟迟未发。去年春天进袭的大计胎死腹中,这期间,侦察老魔行踪的事仍在进行,而玉龙却又因个人恩怨的事,四出追踪恩人的下落,去年获得些少线索,却又旋即失去下落,无形中追查老魔的事便缓下来了。”
“前辈难道也不是老魔的敌手?”艾文慈颇有兴越地问。
“我已不过问江湖事,为了家父与舍弟的病……”
“前辈枉称武林一代高人,这件事怎能袖手旁观?”他愤愤地说。
中原一剑淡淡一笑,说:“你责备得好。我这个人虽说不过问江湖事,但眼见不平事,仍然得管。玉面神魔摄劫天下奇珍,这件事与我无关,他做下无数好杀少女的血案,我不曾亲见,不能凭谣传而开人于罪。”
“前辈又怎知玉面神魔藏身大风山庄?”
“多蒙朋友们不弃,常到会下相叙。从去年初春始,由于觅医前来问病的人络绎于途,龙蛇混杂,我不得不作万全的打算,暗中加以调查,终于发现大风山庄是老魔的秘窟中枢,因此即透露给好友们早作打算。
因此年来至舍下探病的朋友,不再公然前来,仅利用夜间来去,一而再促请我出面除魔,皆被我断然拒绝。”
“这次前辈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了,理由有二。其一,夜枭牛猛是大风山庄外庄管事三爷。外庄管事共分八路,管理赣州码头的是第六路。每路直辖三人,称大爷二爷三爷。这一路的大爷是双尾蝎,二爷是赤练蛇洪春。八路管事直接由大总管金面问罗方鳖指挥,大总管则听命于副庄主多臂熊丘万里。方大总管另外还掌握两种人,香堂护法与外地香主。香堂护法分内外护法,内护法掌理刑罚,外护法保护各地香堂,是些了不起的高手。外地香主地位稍低,但其中也有出类拔萃的人。外护法中,有一个最可恶的人,叫做九全丹士,也叫九全毒王,追魂续命散便是他所督制的。
“不对,九全毒王如果是大风山庄的人,他怎会在云洲向我行凶?
他该知道我已被夜枭带来龙泉哪!”他惑然接口。
“呵呵!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其中缘故不久自明。”中原一剑笑着说。
门外,传来了双双的语音:“文慈哥,红娘子临行,说出九全毒王现在北面埋伏,指示我们去讨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