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恶脱樊笼 (1)
小恨天被“先奸后杀”挟着,跟着“剥皮抽筋一路疾掠。驰出秦湘楼,盏茶时间驰入了一条幽深偏僻的小巷。
“剥皮抽筋”见四顾无人,倏的刹住身形道:“老大,我们去什么地方。”
“饮血食髓”受伤极重,痛苦不堪,咬牙忍痛道:“料不到秦湘楼的幕后竟隐匿有天杀剑的传人,我们这次走的走了眼。”
小天儿自幼被“恶中三恶”恶性培养,对江湖险恶毫无所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爹爹,你不是常说你们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吗?怎么连三个小姑娘都打不过,真是太吹大气了。”
“小杂种,闭住你的狗嘴。”小天儿语音甫落,“先奸后杀”冷声喝道:“老娘们不是为了你这狗生的,又岂会落到这地步……”“我是狗生的。”小天儿天真无邪的笑道;“原来妈妈是狗,怪不得与老爹爹睡觉,又与三爹爹……哎哟,臭婆娘,你想要我的命。”
小天儿话未说完,“先奸后杀”却气得鼻青脸铁,几欲吐血,冷哼一声:“烂杂种,不知死活,敢骂老娘,老娘撕了你。”右手一舒,砰的将他摔在地上。
小天儿被摔得浑身骨痛欲碎,忍不装哇哇”大哭起来。
“饮血食髓”见状,忙提一气冷喝道:
“二妹,点了臭小子的哑穴,以防天杀剑的传人追来!我们得设法寻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住下。”
“饮血食髓”话音甫落,“先奸后杀”纤指一倏,闪电般的点了小天儿的哑穴冷哼道:“大哥,为了这臭小子,我们三人受了不少苦,不如杀了干脆,江湖武林任我们纵横,谁又敢惹我们三恶?”
一直缄口不言的“剥皮抽筋”道:
“二姐虽然言之有理,但今非昔比,我们三人己残,功力难以施展,何况白道中人与飞天盟的人四处找我们,今夜又无缘无故的惹上了天杀老怪的传人,又岂敢在江湖中为所欲为,重震往日雄风?”
小天儿哑穴被点,全身虽疼痛之极,却哭不出声,骂不出口,不禁大惊:“妈妈的熊,不得了,臭婆娘为何想杀我。”
思忖之际,“饮血食髓”咬牙沉思道;
“三弟言之有理,如今之计,我们是尽快找一个地方住下,待我养好伤、把臭小子教出师。”
顿了顿道:
“天杀剑的传人不敢正式在江湖中露面,否则定会遭到黑白二道的围杀,我们折回秦湘楼,料她们已经离去。”
“回秦湘楼?”“剥皮抽筋”与“先好后杀”乍闻之下不禁大惊,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变色道:“大哥,你没搞错,天杀老怪己死了近五十年,江湖中人又岂知他有传人在世,如给他碰上,一场苦拼。我们可栽在阴沟里了。”
几人意见不一,小天儿听得似懂非懂,心中暗问:“哇操,天杀传人是什么东西,连臭婆娘与黑炭爹爹如此怕他们,下次他们如敢欺负老子,叫三个妞儿活剥了他们二人。”
“饮血食髓”沉吟道: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主,天杀剑的传人似不愿引起江湖血雨腥风,才隐身风月场所,如今己给我们发觉,想毕她们早已离去,否则定会杀我们灭口。”
“恶中三恶’果不愧以狡诈恶毒著称,既知本门仇怨,还不自行了断,更待何时?”
“饮血食髓,’话音甫落,蓦的闻到一个冰冷的声音破空传来,三恶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左侧小巷里转出三个白衣如雪、秀发披肩。表情木然。手执利剑的少女。
三人傲然而行,在皎洁的秋月下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杀气,与彻寒人肺的冷。小天儿乍见之下暗呼一声:“乖乖,不得了,三个雪妞儿追来了。”
身形自地上一弹而起,倏手勾住了“先奸后杀”的颈子。
三恶乍见三个雪装少女现身,不禁神色为之一变:“先奸后杀”深吸一气冷笑道:“天杀老怪昔年被白道人士追杀而死,没料到他的后人竞如此草包,不思报仇,却躲在风月场中卖大腿,真是可笑之极,老怪泉下有知,不气得吐血才怪。”
“毒寡妇你找死!”“先奸后杀”话音甫落,居中一个鹅儿脸的少女冷叱一声,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一抖,锵的一声龙吟,剑己出鞘,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她的前胸。
“饮血食髓”乍视雪装少女出手,神色微变,急喝道:“快走,三个妞儿亦练到了天杀剑的七层火候,不要与他们硬拼。”
毒寡妇乍见寒光一闪,己觉凌厉无匹的剑风触体,不禁神色倏变,闪电般的将小天儿掷出,身形一闪,奇快的解下腰间的勾魂带,贯劲一抖,呼的一声,直卷向对手霸道绝伦的剑。
小恨天被抛到地上,砰的一声,震开了受制的哑穴,不禁怒愤之极,厉喝一声:“奶奶的臭婆娘,你敢摔少爷,老子奸了你!给你来个先奸后杀气死你。”
说话声中,身形自地上一弹而起,一双小手闪电般的缠住了“先奸后杀”的左腿。
“先奸后杀”右腿己残,轻功本就不灵,身形方起,突被小恨天抓住左腿,心中大骇,尚未反应得过来,雪衣少女己奇快的荡开她的勾魂带,剑势一斜,直插入她的咽喉。
这变化太过突然,“氨的一声惨呼响起,“先奸后杀”喉间狂喷着鲜血摇摇欲坠,满脸的惊恐惶然,双目瞳孔猝然收缩。
小恨天乍闻惨呼,不禁为之惊得呆了,愣愣的放开“先奸后杀”,身形情不自禁的暴退数步。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喷血的咽喉,张口无言。
“剥皮抽筋”做梦也料不到小恨天竟会如此不知轻重,在拼斗的生死关头居然会缠“先奸后杀”,甫闻惨呼声,不禁神色骤变,厉喝一声:“臭杂种,不知好歹,竟敢帮贼人杀你老妈!”
话方出口,闪电般的放下受伤的“饮血食髓”,身形一闪,砰的一脚,将小天儿踢得横飞而出,单腿一弹,倏的自腰间拔出了分尸与剥皮刀,双臂一抖,虎虎的一声,疾攻向出手的雪装少女。
雪装少女一招得手,不屑的冷哼一声:
“恶中三恶,丑名昭著。原来亦不过尔尔。”
旋见“剥皮抽筋”踢飞小天儿,发疯似的挥兵急攻而至,双目寒芒一闪,冷叱一声,“找死!”
身形疾旋而起,右臂一振,手中利剑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趁隙而出,直刺向”剥皮抽筋”的咽喉。
“啊!”“剥皮抽筋”做梦也料不到雪装少女出手如此之快,招式方出,己见利剑穿隙而至,闪避不及,内心大惊,惨呼一声,喉间狂喷着鲜血倒栽而上。
雪装少女出手间连杀两人,小天儿摔在地上,乍见之下不禁吓呆了,忘了浑身的疼痛与惊呼。就连一向杀人如麻,有魔中之魔之称的”饮血食髓”乍见之下,都不禁心震神骇,惊然动容。
疾喝一声:
“小杂种,快走!”
猛提全身功力,伸手扶起地上的小天儿,身形闪电般的疾弹而起……“哪里走!”三个雪装少女做梦也料不到威震武林,凶名昭著三恶之首“饮血食髓”在亲眼目睹二恶惨死,竞不思报仇,欲溜之大吉,乍见他挟着小孩身形弹起,冷叱一声,身形同时掠起,右臂齐振,三柄利剑呼呼破风,化看寒光三道,分刺向他的背心与两肋要害。
“饮血食髓”身形方起,己觉凌厉无匹的剑罡触体,不禁大惊,深知自己重伤之余绝非三人敌手,猛喝一声:“臭杂种,快逃命,长大了为我们报仇。”
猛贯全身内力于掌上,将小天儿疾掷而出。
小天儿自动失亲,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能忘记起就与三恶相处在一起,误把仇人当父母,这种意识由来已久,大急尚未反应得过,整个人儿己被抛出。
心中大骇,惊呼一声:
“老爹爹。你不能死……”
“碍…”话未说完,蓦闻背后一声惨呼响,不禁怒愤,惊震交集,心中仇翻恨涌,急坠身形,砰的—声,摔在十丈之外。
一弹而起,转身己见“饮血食髓”倒在血泊之中,不禁心如刀绞,双目发赤,痛呼一声:“老爹爹。杂种为你报仇!”
闪电般的自腰问袋里掏出一柄寒气森森的剥皮小刀,虎牙一咬,就欲扑过去。
“杂种,快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不是她们的对手。”小天儿话音甫少,血泊中的”饮血食髓”蓦的怒喝一声,身形暴弹而起,单掌一圈,拼尽最后一口内气,横扫向身前的三个雪衣少女。
三个雪装少女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手执森森利剑、冷冷的立在“饮血食髓”身前丈过处,神色微微一变,己见他浑身浴血,魔鬼般的挥掌攻至,心中大惊,身形疾退。
小天儿自幼被三恶别具用心的培养,聪明过人,猛醒,暗骂一声:“奶奶的,还是老爹爹聪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老爹小爹老妈子都不是三个妞儿的对手,我还是先逃命要紧。”
主意一定,虎牙一挫,捉住全身内力,也不辨方向,闪电般的窜人一条幽暗的小巷中。
说亦奇怪.他心中虽恨,却没有一种丧亲的悲痛,只有一股孤怜无助的凄然,与翻涌沸腾的仇恨。
“臭小子站住!”小天儿身形方起,一个雪装少女冷叱一声,身形一弹而起、凌空倒翻而出,快逾流星闪电般的疾追而去。
小天儿虽自幼受三魔别具用心的授艺培养,但年纪太小,功力不深。方驰出五十来丈,己闻身后猎猎的衣袂破风暴响,心中大骇,暗呼“不好!雪妞儿追来了。”拼足全力,直向城外荒野地掠去。
“臭小子,你还走得了吗!”雪装少女见小天儿身形加快,冷哼一声。身形凌空几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自他头顶掠过,倏的转身,利剑一抖,截住了他的去路。
小天儿但闻头顶呼的一声响,旋见白影一闪,己见一雪装少女执剑拦住了去路,不禁惊然动容,心震神骇,蹬蹬的暴退数步,惶然的注视着她道:“喂,雪妞儿,你杀了我老爹老妈、与小爹三人,老子不找你们报仇,你干嘛要追我。”
个天儿言词天真,幼稚无比。雪装少女神色微微一变,冷哼道调:“臭小子,认贼作父,死有余辜,难道你不知道,三恶是你的杀父仇人。”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雪装少女会说出这句话来,乍闻之下有如闻晴天霹雳,浑身暴颤,惶然的注视着她道。
“你……你胡说什么?我老妈子说她侍候我老爹与小爹二人,不知是谁的孩子,才叫我杂种,难道我妈妈原来是你不成。”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如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雪装少女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会天真的说出一句“难道我妈妈是你不成。”不禁气得娇躯暴颤,粉脸泛青,冷叱、道:“臭小子,不知死活,我杀了你!”
说话声中,右臂一振,就欲出手。
小天儿深知雪计少女的厉害,猝见她手中利剑一抖,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方欲拔腿逃命,突闻一个不屑的冷哼声响起:“天杀老儿威风一世,虽被围攻惨死,却也死得轰轰烈烈,没料到时隔五十年,其门人竟卑鄙至斯,不思报仇,却仗剑吓唬七八岁的小孩。”
“是谁?敢管姑奶奶的闲事!”雪装少女乍闻之下不禁心中大惊,神色倏变,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满头银发,青巾蒙面,身材清瘦的老者负手静立在五丈远处。
不禁惊然动容,娇躯暗颤,暗抽了一日凉气,思忖:“来人好高明的轻功,居然到了我五丈之外不发出半点风声。”
灵智蓦的一闪吃惊道:
“你……你老人家是……”
“住口!”蒙面老者身形微微一震,不待雪装少女话说完冷喝道:“你如不想死,马上给老夫滚,否则休怪老夫以老欺校”语音森严,威势慑人。雪装少女神色一连数变,银牙一挫,二话不说,狠狠的瞪了小天儿一眼,弹身而去。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蒙面老者竟然一句话就将剑法辛辣高妙的雪装少女吓得弹身而去,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愣,惊得张口无言,愕然的注视着他,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良久始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咬牙道: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这雪妞儿杀了我老爹老妈,待我日后报了仇再报答你。”
小天儿年纪虽小,自幼与三恶在一起。对江湖中的礼数与规矩知道不少,蒙面老者摇头冷冷道:“臭小子,你武功平平,连命都难保,又岂能报得了仇,何况天下叫化子四处找你。”
“叫化子找我?”小天儿神色大变,吃惊的注视看蒙面老者道:“叫化子找我干什么,我与他们无冤无仇,若恼了我,我剥了他老爹,奸了他老娘,再敲破他的宝贝,吃他的脑髓,割断他的喉,饮他们的血!”
说话之间,双目中闪烁着邪恶的寒芒。
蒙面老者乍见之下双目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摇头轻笑道:“臭小子,口气不小啊,连一个十五六岁的臭丫头都打不过,你又岂又是叫化子的对手。”
小天儿一震,搔了搔头道:
“说得也有道理。老爹说天下叫化子有如一窝蜂,捅了一个,麻烦不少。哪我该怎么办?”
说着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犯难不己。
蒙面老者双目精光一闪,利刃一般的逼视着沉吟的小天儿,道:“要想报仇,除非拜我老人家为师,否则你是休想。”
小天儿料不到蒙面老者会收自己为徒,乍闻之下大喜,扑的跪在地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话一出口,咚咚的磕起头来。
“臭小子,不要上糟老头的当!”小天儿尚未起身,蓦闻背后一个冷喝声响起:“他就是你的杀母仇人。”
不禁大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满头银发散披,一脸鸡皮疙瘩的老妪带着三个雪装少女闪电般的急掠而来,不禁为之惊愕了。
蒙面老者乍见银发老妪现身,身形微微一震,冷喝一声:“臭小子,不要听老鸨婆胡说,他们想斩草除根。”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倏手抓起惊愕的小天儿,身形利箭般的疾弹而起。
银发老抠与三个雪装少女身形未到,己见蒙面老者提着小天儿身形弹起,神色倏变,冷叱一声:“飞天老鬼,你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