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魔苦劫 (3)
飞风杰与阴险杰见状冷哼一声,跟着掠出,门外响起一阵“得嚓得嚓’的马蹄声,三人已纵马离去。
恨天三掌震退多情杰,己不禁蹬的后退了一步,但觉全身功力似全都消失一般,虚脱泛力,身形摇晃,喘息不已。
绝情惊呼一声,“天弟,你怎么了。”伸手扶住了恨天。
恨天强提一气摇头苦笑道:
“我没事,死不了。”
一旁的老者摇头叹道:
“好倔强的孩子,你强练血魔神功,已是血亏肾虚,如今功力耗尽,血将竭,肾将枯,还说没事。”
绝情娇躯一颤,惊惶的注视着老者道:
“前辈,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治我天弟的病,尚请你救他一命。”
老者身形一震,沉吟道: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不该死的,绝对死不了,姑娘又何苦难过,该死的纵是想救也救不活。”
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道:
“我就送你一瓶千年寒血精吧,切不可再施用血魔邪功,一旦血竭肾枯,纵有灵丹妙药亦是回天乏术。”
话音甫落,右腕轻轻一扬,小瓶无声无息的飞落到恨天的手中。
恨天握着小瓶百感交集,默默的凝视着老者良久道:“多谢前辈大恩大德,但我恨天身负血海深仇,又只练有血魔邪功,纵是拼着一死,也得报仇雪恨。”
老者神色微微一变道: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道,你又何必急在一进。”。
语音一转道:
“此处我也没法住下去了,你们安心的在此住上一宿吧,天明之前,飞天盟绝不敢冒失来找你们二人的麻烦。”
话音甫落,身形自凳上一弹而起,凌空一翻,穿门而去。
天己黑蓦色弥漫四合,茫茫的黑夜中泛着淡淡的惨白与彻骨的寒冷。恨天目送老者身影消失,惊疑不定的凝视着绝情道:“情姐,这位前辈是谁?说话高深莫测。”
绝情点头沉思道:
“倒有凡分象传说中的‘无心怪侠’。”
“无心怪侠?”恨大满脸茫然道:
“好古怪的名字,人既无心,活着己失去了意义,他一定是个伤心人。”
“心贫无欲皆有心,无心言能堪红尘。”绝情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据说他的武功在心贫神丐与无欲禅师之上,但其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只闻其名,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良久始回过神道:“情姐,无心怪侠的武功真有如此之高,怪不得他竞不将飞天盟放在眼。”
“无心怪侠又号红尘遗叟。”绝情点头道:“就象是一个被红尘中人抛弃的老者,孤苦伶订,武林中事亦极少插手。”
似突然想起什么改变话题道:
“天弟,快将千年寒血精服下,我们就在此住一宿,天明再离开。”话一出日,闪身关上门。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拨开瓶塞,借着火光一看,瓶内盛着如墨般乌黑的液体,此时疲惫乏力,也不犹豫,一饮而进。
千年寒血精入腹,体内顿有一种奇骨如肺的寒冷,难受至极,浑身禁不住的颤抖。绝情乍见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惊呼脱口:“天弟,你怎么了。”扑过去将恨天抱在怀里。
“情姐,我好冷。”恨大偎在绝情的怀中颤声道:“就象整个人摔在冰潭中一般。难受至极,连心肺都似凝固。”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位前辈会害我们不成。”绝情大惊失色道:“我抱你到榻上睡一会,看是否有变化。”
话一出口,横抱着恨天直朝左侧一道门走去,推门面进,里而是考究的卧室,锦帐高挂,榻的右侧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
绝情借着火光打量一遍室内的布置,把恨天放在榻上,盖上锦被,匆匆关上门,关切的问道:“天弟,现在感觉怎样?”
恨天直冷得牙齿咯吱咯吱的打颤,仿佛连呼吸都几欲凝固,体内的血液都是停止了流动,痛苦不堪,咬牙苦笑道:“冷。”
绝情芳心惊急交加,耳闻恨天牙齿咯咯相响,忍不住偎往锦被之中拥着他难过道:“天弟,怎么办呢,你服的是不是毒药。”
提到“毒药”,恨天不禁想起十年前被飞天老人欺骗之事,紧贴在绝情****上低声道:“情姐,别难过,我与那位老伯无冤无仇,想来他绝不会骗我。”说着咬牙苦撑,缄口不语。
绝情默默的搂着恨天,娇躯不禁感到一阵阵颤栗,玉颜渐渐发烧,芳心深处有一种玄妙而旖旎之感,点头不言。
二人就这样相拥相偎在一起,室内显得清幽宁静,窗外静寂无唯有二人粗细不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大约半过时辰过后,恨天忽觉彻寒的四肢百骇中涌起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弥漫四溢,瞬息间流遍了全身,也不再感到寒冷,长长的吁了口气低声道:“情姐,前辈果然没有骗我,我好受多了!”
“真的。”绝情惊喜道:
“害得人家担心死啦,都是你不好。”
恨天但觉四肢升起的暖流沿四肢百骇,奇经八脉流窜,逐渐汇流成河,温暖了五腑六脏,汇聚于丹田之内,人精神不少。激动的接着绝情的柳腰道:“情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吃了不少苦!”
恨天忽然动作,绝情不禁娇躯一颤,低嗔道:“还好意思说呢,又不正经了。”
话音甫落,温柔的勾住他的脖道:
“天弟,你元气未复,不可想入非非。”语音低喃,令人魂醉神飘。
美人再抱,陈陈淡雅的体香人鼻,恨天不禁心猿意马,凑在绝情的耳边低声道:“情姐,我也觉恢复如初了,前辈的药真灵。”
话一出口,忽吻了她滚烫的小唇,一双手不安份的在她成熟诱人的身上游动。
“你坏。”绝情“嗯咛”一声,温柔的回吻着恨天。二人如胶似漆,抵死缠绵,似乎忘记了心中的痛苦与难过。
“天弟。”忽然绝情感觉到恨天已剥光了自己的身衫,一手侵入了敏感部位,娇躯一颤,喃呼一声,缓缓闭上双眼。
“呀……天弟。”绝情但觉一阵酸楚的疼痛,娇躯一颤,紧紧的缠住了恨天的虎腰,二人似痴如醉,渐渐进入疯狂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平浪静,云现天晴,绝情温驯的勾住恨天的颈子道:“大弟,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碰别的女人,不然我绝不饶你。”
恨天一惊,紧紧揽着绝情的柳腰道:
“情姐,你不相信我,要我发誓吗?”
“不要。”绝情一惊,轻轻的吻住了恨天的嘴,二人在缠绵缱绻中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从酣梦中醒来,睁开双眼,见天己大亮,窗外雪白如玉,罩着一层,薄薄的艘雾。绝情面带微笑,酣睡在自己怀中,似在梦中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一般。
不禁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道:
“情姐,天亮啦,还贪睡。”
酣睡中的绝情忽觉耳际痒痒的,梦断人醒,睁开双眼轻嗔道:“不正经,害得人家连觉都睡不安稳。”
恨天歉意道:
“情姐,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飞天盟的人赶到,我们只怕难以脱身,何况少林寺的和尚说不定亦会越火打劫。”
绝情一惊道:
“我倒忘啦。”
说着在恨天的右臂上捏了一把道:
“还不快穿衣服起床,要我待候你吗。”
恨大苦笑着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揽着绝情的柳腰亲了亲她的芳唇道:“情姐,我真有些不舍。”
绝情玉颊一红嗔道:
“傻瓜,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还怕没有机会。”说看起身穿衣。
二人穿好衣服,恨天不禁犯难道:
“情姐,我们去哪里。”
绝情心中不禁一片哀然,恨天竞连自己去何处都不知道岂不是人生的一大悲哀,沉吟道:“越远越好,最好的不要被飞天盟与少林寺的人发觉,不然我们将寸步难行。
恨天点了点头,牙一挫道:
“少林和尚如敢再对我横加干涉,我照样格杀无论,至于飞天盟的人,他们不找我,有一天我也会找他们。”语音铿锵有力,含仇隐恨。
绝情不禁娇躯一颤,担忧道:
“天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你武功有限,何不忍些时候,如贸然行事,不但报不了仇,反而白送了性命。”
恨天点头道:
“情姐,我会见机行事,我们走吧。”
绝情点了点头,打开小窗,弹身而出,恨天跟着跃出。二人掠到街上,四周一片冷清,并不见一个人影,镇上的人全都在醋睡之中,雪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
绝情游目一瞥,沉思道:
“天弟,我们由此折向江南一带,料飞天盟的人绝对意料不到,他们十有八九估计你会取道湖北进湖南,入蜀中去甘肃的乌拉河口。”
恨天沉吟道:
“甘肃我定会去,不过缓些时候也无妨,我不识得路,情姐带路吧。”
绝情拉着恨天的手道:
“跟我走。”话一出口,辨别了方向,弹身而起,二人展开轻功,在晨雾中一连儿闪,己消失无踪。
二人身影方消失,开店的老者突然开门走了出来,目视看二人远去的方向喃哺自语道:“看不出臭丫头倒有几分心思。只怕难以逃脱飞天盟的迫杀。”话一—出口,随后弹身而去。
老者身影方消失不久,西头的古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溅出两股雪粉,一行人己闪电般的疾驰而至。
为道并辔驰着二人,左侧是个两鬓花白,留着一小揖三羊胡须的老者,一身打扮古怪至极,身上的衣衫上贴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牡丹、玫瑰、红梅、杜鹃等应有竟有,在这飞雪飘零的寒冬之际,使人见之惊诧莫名。
老头穿花衣亦是鲜而又少,老头身贴花倒是从不多见。使人乍见之下,犹觉得他不是有神经病,就一定是个变态狂。
但江湖中人只要见之,却是心震神骇,不敢正视,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飞花老怪!”
飞花老怪多情鬼,江湖武林仍纵横。
“恶中三恶”风月婆,遇上不死脱层壳。
飞花老怪乃是亦正亦邪之人,一手暗器功夫妙绝大下,惊神位鬼,飞花一现,大惊地变,可谓其暗器手法之高妙,鲜有人能破。
飞花老怪的右侧马背上坐着的赫然是与之齐名的多情鬼,虽是在路途之中,怀中依然坐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生得眉目传情,裹着一件殷红的貌袍,脸若桃花,眉似春山,不时的撒娇使嗔。
多情鬼,总多情,情至多时心年青、不时的揽着妙龄少女的柳腰,含笑吻着她的樱唇,似毫不顾忌旁人的言语与笑话,其后跟着两骑,马上之人正是昨夜狼狈而逃的“飞天三杰”中的多情杰与阴险杰。
一行五人四骑,转眼间己驰到古镇上,飞花老怪倏的勒住疆绳指着古老的客栈道:“花儿,就是这里。”
阴险杰点头道:
“师父,就是这家客栈,昨日我们三人在此吃了那小子的瘪,如不是顾忌那个莫测高深的老头,合我们三人之力,一定能擒下那对狗男女。”
话音甫落,唏幸幸一声勒住缰绳人身表自马背上一弹而起,凌空一翻,潇洒的飘落在店门前。
“不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少女玉颊微微一红,轻嗔一声,偎入了多情鬼的怀中,一副风情无恨,娇羞难禁之态。
二人调情取笑间,飞花老怪己带着阴险杰与多情杰破门而人,游目四顾,室内空荡荡的,并没有半点人影。
室内显得出奇的宁静,飞花老怪不禁蹙眉道:“难道那老家伙溜走了,可那臭小子又去了何处?”
多情杰一震道:
“我们沿途都暗中布有人马,如臭小子溜走,又岂无半点信息之理。”说话间转入卧室之内,早已是人去室空。
伸手朝被中一摸,仍有温势之感,不禁脱口道:“前辈,他们果然溜走了,刚走不久,被子仍是暖的。”
飞花老怪冷哼一声,带着阴险杰掠身而出,见多情鬼与妙龄少女相依相偎的缠绵在一起不禁怒道:“老鬼儿,你有几代人没沾女人了。”
多情鬼双眼一翻道:
“老花几,你是不是呷醋,找不到兔儿找老夫出气。惊吓了我情儿,我找你拼命。”
飞花老怪冷笑道:
“如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打不到,老夫不要你的狗命,你最好解下裤带自尽,免得在江湖招摇现眼。”
多情鬼暗惊道:
“鸽子都飞了,你穷嚷一气有何用,还不快追。”
话一出口,双腿一夹,骏马啼幸幸一声嘶鸣,铁蹄飞扬疾驰而去。
多情杰见状,急飞上坐骑,纵马追去。阴险杰不禁询问似的注视着飞花老怪道:“师父,我们跟不跟上去。”
“跟去个屁。”飞花老怪没好气道:
“此去少林,那小子绝计不会再回去。如入湖北,沿途都有本盟中人监视,那小子绝不会料不到。”
顿了顿道:
“他们即有可能南下入江南,我们追去。”
话一出口,带着阴险杰纵身上马,兜开缰绳,马鞭一甩,啪的一声,骏马齐声嘶鸣,如飞而去。古道上响起一阵得嚓得嚓的马蹄声,溅起两股雪未,四处飞散。
飞花老人一行方消失,恨天却与绝情自一条小巷里转了出来,身形奇快一连几闪,掠人老店中苦笑道:“情姐,我说得不错吧,如飞天盟的人在此找不到我们,必定会四处追我们。”
绝情眼解凝优道:
“我们如在这里呆着,如飞花老怪与多情鬼折回来,以我们二人的功力,岂不是坐已待毙,还是尽快离开为当妙。”
恨天沉吟良久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料两个老怪估计不到我们有如此大胆,竟然没有离开这里。”
顿了顿道:
“只要我们不露出半点破绽,绝不会引人生疑。”
绝情勉强的点头道。
“只是怕他们发觉我们离去不久,一定走不出多远,半途折回。”
顿了顿道:
“飞花老怪与多怀鬼皆是老江湖。”
“女娃儿倒是十分知道老哥哥的心埃”绝情话音南落,门外忽然想起了一个苍老而轻薄的声音:“何不乖乖的跟老哥哥走。”
二人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霍然转身,多情老怪不知何时己拥着那个妙龄少女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