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红尘遗老 (2)
多情鬼料不到恨天竟会有“剥皮抽筋”的独门兵器,乍见他一招之间破了无情姬的无情结,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暗颤,一时不禁为之一愕。
“呀,臭小子,你好下流的招式。”忽然,一阵寒卷过,无情姬的下装无声滑落,露出了洁白如雪的玉腿与殷红色的肚兜儿,知道是恨天出手间划断了裤带,不禁羞窘、愤怒、屈辱交集,惊呼一声,双手拧着裤子弹身而去。
多情鬼乍之下不禁为之一怔,旋即惊呼一声,“情儿,你哪里去。”撇下恨天与绝情,掠身疾追而去。无情姬却恍若未闻,一连几闪人己消失无踪。
恨天此时已是血弱气哀,浑身近于虚脱,目送多情鬼与绝情姬弹身而去,暗呼一声,“侥幸!”长长的吁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挑筋刃与剥皮刀。
绝情玉颊刷的飞红,似嗔似怨的白了恨天一眼道:“天弟,你真坏,干吧不杀了那臭贼人,却施出如此下流的手法捉弄她。”一恨天摇头苦笑道:“情姐,你冤枉我了,我内力已哀,无力再战,如不是侥幸得手,只怕今日难逃杀身之厄,又岂会下流至斯。”
绝情芳心暗惊,知道恨天强施血魔邪功,以血化气,体内血液减少,无异于饮鸠止渴,收剑回袖,难过的扶着他道:“天弟,姐姐错怪了你,别生气,你还支持得住吗?我们得尽快离开。”
恨大摇头道:
“我岂会怪情姐。如不打斗,我还能支持,不知我们去何处好。”
绝情沉吟道:
“飞花老怪带着徒儿南下,一定找不到我们,我们随后跟去,让他们在前面空寻,不知天弟意下如何?”说着询问似的注视着恨天。
恨大点头道:
“情姐所言极是,我听你的。但愿不要碰上飞花老怪。”
“这才是姐姐的乖弟弟。”绝情芳心一暖,玉颊飞红,扶着恨大择路疾步而去。此时晨雾散,雪光照眼,灰暗的天空透出一缕缕殷红的阳光,就有如是灰云滴下的血。
二人疾步而行,转眼间越过一座雪丘,己消失无踪。
得嚓得嚓,得嚓嚓……唏幸幸,唏幸……雪郊古道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骏马嘶鸣声,两股残雪飞扬处,飞花老怪己带着阴险杰出现在古道上,二人一日气追出了五十来里。
天己正午,仍未见到恨天与绝情的踪影,其实二人又岂知道,恨天与绝情远远在他们身后,二人纵是向前追上一辈子,又岂能追上二人。
阴险杰忍不住道:
“师父,我们己追了这么远的路,咱们连二人的影都未见到,料想他们并没有从这方向逃走,何不折回去,说不定他们就藏在古镇上未逃走亦未可知,前追只是白费精力。”
飞花老怪摇头笑道:
“傻花儿,你以为师父真老糊涂了不成。那小子即连飞天二使都奈何不了,如今又有‘红尘遗老’那个糟老头在暗中相助,身边还有个神秘莫测,不知来历的痴姑,我们纵是找他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擒下不成。”
阴险杰神色一变道:
“师父,难道连你老人家己对付不了红尘遗老。”
“红尘遗老如是如此容易对付,飞天老人就不会请为师与多情鬼、无情姬三人带着你们出马。”飞花老怪点头道:“放眼当今武林,怕无人是他对手。”
“他岂不比十八年前的‘报应不爽’还厉害。”阴险杰暗惊道:“武功天下无敌。”
“武学一道,浩如烟海。武林高手多如牛毛。人外有人,大外有山。以后行事可得多动动脑筋,岂不可逞匹夭之勇。”飞花老怪沉吟道:“红尘遗老这老骨头却鲜有人见他出手,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
顿了顿话题一转道:
“不过,也不用惧他,为师的暗器手法,纵横江湖数十年来也无人能破。至于我受聘于飞天老儿,他却休想为师替他卖命。”
“哦……”阴险杰一震道:
“师父,徒儿明白了,为人不可为仆。”
飞花老怪满意的点头笑道:
“说得对,果不负为师一番栽培。”
二人说话间己纵马远去,古道上飘荡着一阵疾促的马蹄声。
中午时分,朦朦的云层中透出一缕乍暖还寒的娇阳,无力的照在古道上,寒冷的积雪冷着莹莹泪光,耀然眩目,令人难睁双目。
恨天与绝情终于远离了古镇,并没有受到飞天盟的追击与少林和尚的阻拦,不禁长长的呈了口气,喘着粗气道:“情姐,我们休憩一会再走。”
绝情芳心一惊,关切的注视着恨天道:
“天弟,你支持不住了。”说着停住了脚步。
恨天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我内力焕散,人己近于虚脱,四脚乏力。看来那位老前辈所言不虚,我不能妄施血蜃邪功,否则难逃血竭肾枯而死。”
绝情忧郁道:
“可是你如今已是内力所剩无几,怎么办呢?”
恨大喘息道:
“一切全凭天意,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言语中满含无奈与酸楚。
“天弟。’绝情不禁娇躯一颤,紧握着恨天的手道:“我输两层功力给你。”
“不行。”恨天摇头道:
“你自力功亦有限,如今路途凶险,你功力输给了我,你自己就有生命的危险,又要令我分心保护你,不如你照顾我。”
“天弟……”绝情花容微微一变道:
“我们夫妻二人,难道还不能共生死吗,你又……”话未说完,忽然一个不屑的冷哼声传来:“好无耻,做了一夜露水夫妻,居然大言不惭,同生共死,真是可笑至极。”二人二惊,循声望去,左侧十丈外的一土丘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老者满头珠翠,发己自,鬓己斑,身着一席淡如蝉翼般的碧绿水波裙,一张脸却是洁白如脂,不见半点风霜之迹,身段窈条,曲线分明。高高隆起的双峰,无风抖动,风骚撩人,要非其发己冷霜,乍见之下,使人疑是一位成熟丰满,情感迷人的少妇。
妙龄少女年约二八,内裹银色紧身罗衣,外罩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眉如春山,目似点漆,俏丽的面庞上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腰悬一柄乌鞘古朴宝剑,冷做清高,使人见之心颤,赫然是飞天三杰中的娇风杰。
绝情乍见娇风杰现身。不禁浑暗颤,惊然动容,惊疑的注视着她身旁打扮得娇烧的女人道:“你是风月婆,料不到仍如此年轻。”
娇风杰身畔之人正是其师,名满武林的风月婆,媚妩一笑道:“臭丫头到会说话,本婆婆高兴,不与你为难,乖乖的滚吧。”语音清脆,含嗔使媚,就有如女人叫床一般,令人闻之骨软酥消,恨天乍闻之下不禁想起昨夜绝情床上的呻吟,暗禀:“这老妖婆有些邪门,定是风月中的高手,连说话都像是在……”意念至此,绝情忽然拉着恨大的手低声道:“天弟,我们走,不要惹老前辈不高兴。”
“臭丫头,婆婆是叫你滚,不是叫臭小子滚。”绝情话方出口,风月婆冷叱一声:“好不知趣,惹恼了婆婆,活撕了你。”说话声,一弹而起,凌空一翻,身形飘妙的落在二人五尺之外,干净利落,不带半点声息。
绝情乍见之下花容一变,方欲开口。恨天摇头苦笑道:“情姐,快走,老妖婆是找我的麻烦,不会为难你,你不别跟着受苦。”
“天弟……”绝情娇躯一颤,脱曰道:
“你把姐姐当作什么人,还说这种话。”
风月婆双目寒芒一闪道:
“臭小子,你敢出言侮辱婆婆,侍会婆婆擒住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是乖乖的叫老婆,亦或是叫老妖婆。”
话一出日,身形一闪,双臂一倏,葱葱叶‘指,闪电般的抓向恨天的右腕。
“恶中三恶”风月婆,谁人遇上不死亦得脱层壳。绝情深知其****成性,行事乖张,不待她身形扑至,冷叱一声,“老妖婆找死!”右臂疾振,袖中利剑化着一道寒光,横削向她的双臂。
“臭丫头,不识好歹,敢跟婆婆动手。”风月婆乍见绝情出剑相拦,冷叱一声,变爪成掌,竟然不闪不避,当的一声响,双掌己奇快无比的夹住了绝情的剑锋。
恨天见识过绝情的剑法,连多情鬼都不敢以肉掌硬接,料不到风月婆功力竞高至如斯,乍见她夹往绝情的剑,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暴震,急喝一声,“老妖婆找死。”强提残余功务,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闪,右臂一倏,五指箕张,电花石火般抓向她背部命门。
绝怀乍被风月婆夹住宝剑,芳心暴骇,差点惊呼出日,急掉一气,动劲拔剑,剑锋在她纤纤双掌间就如生了根一般,又岂能拔得动丝毫,震骇不己。
“臭小子送死。”风月婆正欲运劲震断绝情手中的剑,甫觉劲风触体,冷叱一声,“去。”双臂一拌,绝情“呀”的惊呼一声,倒飞出丈外,身形一旋,化掌成爪,飞虹闪电般的扣向恨天的右臂,一送一抓一气呵成,快捷绝伦。
恨天此时内力将竭,志在救人,见绝情飞出,心中一惊,不待风月婆抓到,冷哼一声,身形一错,幽灵般的一晃而出,飘到绝情的身边喘息不己,身形摇摇晃晃,有如风中残烛。
绝情见状大惊,忙舒手扶住恨天道:
“天弟,你怎么了。”
“情姐,快走。”恨天喘息良久道:
“别要管我,我已经难活命了。”
“天弟……”恨天此言一出,绝情不禁娇躯暴颤,惊呼一声,舒手将他挟在腋下,急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
“臭婆娘,你想走。”一直静立不动的娇风杰见状花容一变,冷叱一声,身形一弹而一出,锵的一声龙吟,拔出腰间利剑,振臂一抖,换起一道弧光,刷的横削向她的腰际。
“找死!”绝情冷哼一声,身形凌空一旋,右臂一抖,刷的一剑,疾迎而上。
当当两声脆鸣,二人硬拼两剑,娇风杰但觉右臂发麻,险些连剑都脱手,不禁芳心暗惊,情不自禁的暴退了两步。绝情却凌空一翻带看恨天闪电般的疾掠而出。
“丫头,你还走得了吗!”绝情身形方起,甫闻一声冷笑声响起,风月婆己幽灵般的欺到了左侧五尺远内,芳心不禁大惊,知道眼见形势十分险恶。
方欲出手,恨天拼尽最后一丝真气,疾喝一声,“情姐快走。”闪电般的挣脱,双腿连环踢向风月婆的前胸要害部位,力道千钧,霸道绝伦。
风月婆似料不到恨天此时此刻居然还有力出招,甫闻喝声,己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己见恨天双腿狂风骤雨般的连环揣至,冷哼一声,并不硬执着,身形疾闪八尺。
恨天招式落空,飘落地上,人已是昏昏噩噩,但觉天在旋,地在转,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残烛,脸色铁青,“哇”的张口吐出了一蓬鲜血。呼吸难继,喘息不已。
绝情乍见之下花容顿时,娇躯暴颤,惊呼一声,“天弟……”酸泪潜然而出,就欲拼命扑过去。她身形未起,一旁的娇风杰冷叱一声:“臭小子,你想不到亦有今日。”
身形一闪,右臂一抖,锵的一声龙吟,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剑己架在他的脖子上。
绝情乍娇风杰出手,不禁心如刀绞,怒愤交集,冷叱一声:“臭丫头,你敢!”
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上抖,剧的一剑,快于飞虹闪电般的疾刺向她的背部空门。
“臭婆娘找死!”娇风杰甫觉锐利无匹的剑风触体,冷哼一声,抓住恨天的后颈一旋,挡住了她霸道绝伦的剑罡。
绝情招式未到,乍见恨天横在眼前,芳心大骇,急提一气,收剑暴退五尺,双目含仇喷火,利刀般的逼神着娇风杰道:“臭丫头,你若作了我天弟一根毫毛,我要你的狗命。”
“天弟!苍天无眼,大地无情。”绝情话音甫落,风月婆荡然一笑道:“你臭丫头怎么如此死心眼,女人吗,与哪个男人睡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如今臭小子是我老人家的了,你再去找一个吧。”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己将恨大揽在了怀中。
恨天此时已是内力消失殒尽,浑身近于虚脱,神智浑浊不清,毫无半线挣扎之力。绝情几欲气得五脏六腑全都翻转,鼻子歪在了一边,玉颜刷的冷青,冷叱一声:“老妖婆,本姑娘先宰了你。”话一出日,陡提全身功力,就欲出手。
风月婆****百出,恍若未闻,捧着恨天苍自如雪的脸亲了亲道:“臭丫头,我老人家只对男人感兴趣,念在你是女人的份上,饶你一次,下次如敢再对我老人家无力,可当心人的狗命哟。”
嗲声嗲气的说着,横抱起昏昏糊糊的恨天,掠身而起。妖风杰冷哼一声,锵的还剑如鞘,掠身追去。
绝情乍见风月婆抱着恨天而去,芳心顿如针扎刀刺,血滴心头,悲痛欲绝,银牙一挫,冷叱道:“老妖婆,把人留下。”
提足全身功力,掠身疾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