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魔杀佛劫 (4)
“杀人剑法,也一样杀和尚,你难道不信。”
“你……”’恨天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直气得浑身暴颤,几欲连话都说不出来,深吸一气道:“臭小子,你别以为破了本和尚一招佛魔掌,你就逃得出佛爷之手。”
话音出口,倏指点了创口四周的要穴,陡提全身功力,准备再次出手。
恨天冷笑道:
“你少林的武功最好改一下名称,什么伏魔掌,在本少爷眼里是受伤掌,什么佛经,全是狗屁不通,欺世盗名,无理经。”
恨天被无欲掸师囚居十年之久,对少林积怨甚深,怀恨在心,见狗肉和尚一再相阻,怒愤填膺,早忘了红尘遗老的淳淳教诲,漫骂出口。
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放眼天下武林,竞有恨天这种不将少林放在眼中,狂傲无比,竟骂少林的武学与佛经全是受伤功,狗屁不通欺世盗名的无名经。
乍闻之下,不禁浑身暴颤,惊然动容,几欲气得昏厥,深吸一气,双眼一翻,冷喝道:“臭小子,料不到你十年省悟,心中仍是有魔无佛,孽障根深蒂固,和尚只有再带你回少林消孽洗魔,洗心革面了。”
话一出口,身形暴起,右臂一舒食中二指骄戳而出,赫然施出了少林无上指法摩河禅指,快于奔雷闪电,疾如疾风过岭,无声无息的戳向恨天的气海与命门,丹田两大要穴。
恨天自练《随意宝录》之后,武功如飞猛进,虽达不到红尘遗老那种“以意制人,制意为先”的至高妙境。但己臻至身意交融,意动身随的三花妙境,深知狗肉和尚乃是少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早已戒备在心,不待他招式攻到,冷哼一声:“臭秃驴,佛祖怕要是多有几个你这样不守戒现,吃喝嫖赌样样皆会的不屑弟子,只怕要气得吐血。”
说话声中,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幽灵般的一晃,右臂一抖,刷的挥出一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他的后背要害。
狗肉和尚早领教过恨天九宫碎云步身法的怪异与玄妙,乍见人影一晃,招式落容,冷哼一声:“臭小子,少逞口舌之利,别以为仗着一套诡异身法就想溜走。”
辨风听位,身形一旋,变指成爪,少林擒龙手暗含大金刚内力,比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剑锋,赫然徒手硬接。
恨天料不到狗肉和尚竞以一双肉手硬接自己的剑,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臭秃驴,你是找死!”
身形一旋而起,倏的变招换式,双臂一拌,双飞如意剑双飞,幻化出漫天剑网,丝丝破风,狂风骤雨般的卷向他的全身要害大穴,将其困在剑幕之中。
狗肉和尚似料不到恨天变招如此神速,一时托大,先机顿失,见漫天锐利无匹的剑影排山倒海般的卷至,内心大惊,神色微变,临危不乱,猛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臭小于,果然你狠。”
身形疾旋,双掌一翻,少林“佛光幻影”绝学陡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连绵抖出,幻化出一道闪烁不定的掌墙旋迎而上。
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出招奇快,身如鬼魁,在空中缠绕翻旋,飘忽不定,直令月骇星惊,天昏地暗。激荡无匹的劲气四散弥漫、游荡四涌,卷起古道上的尘沙四散飞舞,丝丝破风嘶鸣,直令空气为之窒息。转眼间,二人己交手了二十余招。
狗肉和尚见时来招竟击不破恨天剑幕,不禁魂震神惊,心悸惊然,料不到他短短几月间是如何练成一套旷绝天下的绝世武功,竟能与自己硬拼硬斗二十余招不显丝毫败迹,露半点破绽,反有越战越勇之势,岂不是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心中十分明臼,以他目前功力,一旦战臻进一层,加上经验丰富,放眼天下武林,将无人能制得了他,江湖武林,只有任他横行。“哼……”思忖之际,疏神间,胸前被恨天一剑划破,仅差一毫伤及肌肤,险到极端,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冷哼一声:“臭小子,果然不错,怪不得如此狂做,目中无人。”
全神应付,呼呼一连拍出十八层,排山倒海的卷涌而出。
恨天越战信心越强,冷哼一声:
“臭和尚,别以为你拳脚功夫了得,接本少爷两掌试!”
说话声中,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倏的闪匿袖中,双掌一翻,猛提全身功务,血魔掌法一式“佛魔共舞”疾风暴雨般的狂卷而出。
长啸一声,直震九霄,响彻天外。身形疾旋,如寒鸦绕树,彩蝶戏水,狂飓巨浪的掌势排山倒海般的卷向狗肉和尚全身要害,势如雷霆,威不可挡!
蓬!蓬!蓬……,两人连对数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山摇地动,云惨风凄,星悲月黯,强硕无匹的劲气如涛狂涌,弥漫四合。
二人在空中一击即分,飘落地上,狗肉和尚蹬的后退了一步,脸色煞臼,身形摇晃,臂无力下垂,创口处又汩汩涌出了殷殷鲜血,呼吸急促,衣袂飘飘,满脸的震惊骇然。
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恨天这个年力弱冠,在少林囚居十年之久的毛头小子,仅逃离少林短短数月,竞能与自己打得难分轩致,岂不是件骇人听闻之事。
恨天蹬蹬的退了一步半,身形一连几晃,显然功力不及狗肉和尚精纯,脸自如纸,罩着一层薄薄的血气,双臂发木,虚脱似的下垂,但觉体、内气浮血涌,直逼肺腑,在呼吸都几欲为之窒,头上长发丝丝飘浮,嘴角浸出了殷殷血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缄口不言,利刃般的逼视着狗肉和尚,眼神满含战意与刚毅。
二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古道上显得出奇的宁静,就像火山爆发的前夕。弥漫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连空气都似乎序滞不动,星月为之黯然。
良久,恨天一甩头冷噜道:
“少林绝学不过尔尔,本少爷算是领教过了。”
狗肉和尚身形一震道:
“臭小子,你少得意,本和尚今日不擒下你,今生誓不吃狗肉,回山面壁思过十年。”
话一出口,暗运真气护身。
恨天不屑的冷笑道:
“你吃不吃狗肉与本少爷何关。就是佛祖娶老婆都不足为奇,本少爷才懒得你。你如想擒我上少林,倒真得回山跟你佛祖娘娘学上十年二十年,否则只是痴人说梦。”
恨天自幼被三恶教坏,骂起人来连骨连刺,直咽得死人。狗肉和尚直气得煞白的脸倏的汽青,浑身颤栗,嘴角抽动道:“臭小子,你……你再敢对佛门不敬,本和尚超渡了你,看你敢不敢出言亵渎佛祖。”
说话声中,双掌一扬,就欲出手。
恨天听若未闻,冷然一笑道:
“你佛门有什么了不起,本少爷有妻有妾,又不是少林和尚,于吧要敬你佛门。”
语音一转道:
“想超渡本少爷,你只有做梦,本少爷从不理这一套,别人杀子臭和尚就是魔头,你少林驴子杀人称超渡,大慈大悲,普渡众身,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恨天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直气得惊然动容,语咽喉下,张口无言。
恨天鄙夷的冷哼道:
“别学女儿丑,扭扭泥泥,吞吞吐吐的,和尚该念经就念经,还是滚回少林去念你的阿弥陀佛,本少爷此时无闲陪你打冤枉架。”
话方出口,深吸一气,陡展身形,一弹而起,身形一闪,己到了一丈之外,快逾飞虹闪电。
狗肉和尚乍见恨天掠起,神色一连数变,冷哼一声:“臭小子,你想溜。”
猛提全身功力,将轻功发挥至极限,快逾流星闪电般的疾追而出。
恨天今非昔比,默忆随意门轻功心诀,痴如流星飞虹。身随意动,冷哼一声:“臭秃驴,少爷今日无意找你算帐,你还是乖乖滚滚回少林,少缠少爷。”
说话声中,身形如电,一连几闪,己到了百丈之外,远将狗肉和尚抛在背后十丈外。
狗肉和尚将功力催至了巅峰,仍不能逼进恨天半寸,但见他悠闲自若,轻松自如的一飘一荡,有如仙姬乘风,潇洒至极,奇快无匹,一晃又是四五丈,内心惊震骇然,不停的怪叫道:“臭小子,你溜不掉,本和尚如不捉住你绝不甘休。”
一边展开轻功紧迫不舍。
恨天一口气,驰出十来里路,仍见狗肉和尚始终跟在身后二十丈外,如影随形,竟不能将他甩掉,亦不禁暗自惊然,心中暗禀:“这臭和尚功力倒是了得,得设法甩掉他,不然让他跟在身后,如芒在背,令人防不胜防。”
意念一转,长啸一声,身形倏的加快,有如幽灵飘逝,快如幻影掠空一连数闪己然到了两百丈之外。狗肉和尚在后乍见之下又气又急,怪叫不己:“臭小子,有种别溜,否则和尚捉住你定抽了你的脚筋,让母老虎痛苦一辈子,天天陪着和尚玩。”
恨天冷哼一声,毫不理会,一日气奔出了十来里,始甩脱狗肉和尚,不禁暗松了口气,方缓了身形,游目四顾,夜己深,月冷星疏,夜风情寒,四周黄沙一片,并无人烟。
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茫茫古道之上,心中不禁倍加思念那个温柔美丽,善解人意,楚楚动人的绝情,暗自思忖:“要是情姐在身边多好,二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绝不至如此冷清。”
意念至此,不禁想起绝情绝狗肉和尚之事,心中暗笑:“臭驴子倒真是天下少有,武功奇高,却天生惧女症,见了女人就跑,倒是和尚中少有。”
思忖之际,已行出了四五里,摹然见前面十丈远处崇山耸立,巍峨雄伟,漫漫古道延伸而人,心中暗禀:“此处定是情姐所说的天下第一关——山海关,过了山海关,越过八百里长城就进人中原。”
凝目细观,雄关如戟,高耸如云,关口并无人把守,暗忖:“既在此设关口,又岂无人把守,倒真有些莫名其妙。”
意念至此,忽然瞥见关下横躺着一人,不禁浑身一震,暗忖:“难道又是找麻烦的。”
暗自提气缓备,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丈外,赫然看见睡觉之人乃是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矮小,衣衫槛褛,面孔有些熟悉,年约四旬左右的中年叫化,身畔横着一条乌黑的打狗棒,打着呼噜,抱头大睡,似一点都不觉荒野的冷清与孤寂,更感到夜的清凉与风寒。
心中暗禀:
“此叫化定非常人,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必是一个功力奇高之辈。”
“哟,急猴儿,你快点嘛,大白天的,如是被人看见,怪羞死人的……”恨天思忖之际,蓦阅一个梦寐般的声音响:“情姐姐,你好美,哟……你轻……轻点嘛。人家……”乍闻之下灵智一震,蓦然想起白天与绝情荒林中那抵死消魂的一幕,脸上一热,内心在惑:“难道这臭叫化当时在林外偷窥,居然在梦中都学着情姐的声音……”想到此处,臭叫化梦吃般的声音再度响:“哟是贪状元,奴家刚来过,你如此猴急,难道你不能等到晚上,偏偏喝别人的刷锅水,……乖乖儿,本状元贪财又贪色,权倾势众,你如果依我,本状元定叫那臭小子进不了中原就…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惊怒交集,知道他并未入睡,乃是在戏辱自己,神色倏变,双目寒芒一闪,冷哼道:“朋友,你戏该演够了,还不起来,本少爷一剑剁你成肉泥。”
“哟……是谁打扰老子美梦,快赔给我。”中年叫化浑身一颤,惊叫一声,滑碌碌自地上爬起,揉着朦胧睡眼嚷道:“人家叫化子命苦,没有飞来艳福,正在梦中寻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是哪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偏偏鬼叫,扰老子清楚。”
恨天见了中年叫化子一副睡意犹浓的样儿,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忖:“难道他曾有一个叫什么情的情人,并非说我。”
意念至此,灵智一震,蓦然想起十年前小楼上那个梳着麻花辫,独自弹琴的女孩,暗道:“可情姐不是叫秦可儿吗。世上名字中有情字的多如牛毛,我又何必滋事,还是走为上策,免得被臭和尚追来。”
主意一定,抱拳道:
“朋友在荒野关下睡大觉,难道不怕狼来吃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吧,”话一出口,迈步欲行。
中年叫化满脸怒色的瞪着恨天道:
“臭小子,是你打扰老子清梦,害老子不能与梦中情人幽会,你小子艳福不浅,得赔我过老婆,否则休想走。”
中年叫化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上赔财赔物的事情倒不少见,但赔老婆倒是世间少有,闻若未闻。灵智蓦的一震,忽然想起绝情曾说的一句话,双目寒芒一闪,不屑的冷哼道:“料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玩世不恭’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无奈。”
“臭小子,你还认得老子。”玩世不恭神色一变道:“你就该知道本帮主言非所虚,你可得防着点儿,免得戴了绿帽儿尚蒙在鼓里,可就冤到了头。”
“你……”玩世不恭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浑身暗颤,钢牙一挫道:“臭叫化,你胡说什么。”
“玩世不恭”哈哈一笑道:
“没什么,只不过要你赔我个老婆。女人嘛,同是武林一脉,何不大家用用,这才叫江湖义气,有福同享,有老婆共抱。”
“你找死!”恨天脸色倏的泛青,双目杀机涌动,怒喝一声,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剧的剑,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咽喉。
“玩世不恭”乍见恨天出手,杀气森森,剑气纵横,心中大惊,神色一变道:“臭小子,无怪乎如此沉溺于一只破鞋,原来你是徒儿兼面首,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说话声中,倏的抄起地上的打狗棒,右臂一抖,横扫而而出,幻出一幕密不透风的棒影,呼呼厉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全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