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魔舞长空 (1)
恨天方掠出室外,尚未沾地,甫闻喝声,己觉无数刀光自四面八方卷至,疾如流星闪电,一决逾疾风过岭,呼呼破风,触体生寒,心中大惊闪避不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直响彻云霄,遥传天际,宛如九霄龙吟。
长啸声中,身形凌空而旋,化着一条奇快若影的幽灵,双臂疾抖,双飞如意剑自袖中一闪而出,以剑当掌,一式“魔舞长空”幻化出漫天剑网,含霸道绝伦的剑罡,丝丝破风,排山倒海的狂泻而出。
当当……嚓嚓……啊碍…哼……双方刀剑接触,爆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交击脆鸣,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刀网溃散,血肉横兮。
双方一触即分,飘落地上,围攻恨天的十几个多情刀手赫然重创过半,七八人右手齐腕而断,刀己脱手,眼神痛苦,嘴角抽动,骇然无语。
未受伤的几人已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栗,惊然动容,手中的刀皆齐柄而断。右臂无力的下垂,不停的颤抖,有的甚致虎口浸出了殷殷血迹。
全都惶然无语,一时呆愣当场,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飞天盟最具杀伤力的多情刀手身出耳手,竟然接不下恨天一招,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传人江湖,飞天盟从此怕难以在武林中玄足。“恨天一招”魔舞长空”击破众人的攻势,冷哼一声,飘落巷里;亦不禁踉跟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晃晃,脸色惨自,嘴角浸出了丝丝血迹。
双袖己碎,碎片无风飞舞,双臂被划下了几道长长的血槽,鲜血横涌,剑握手中,不停的颤抖,令人触目惊心,不忍久看。显然他一招之中已尽全力。
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翻转,连呼吸都几乎为之窒息。
双眸中闪烁看刀一般锋利,冰一般寒冷的光芒,令人触之心悸神惊。
场中一时显得死一般的宁静,仿佛连一枚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温热扫娇阳,无情的照在众人身上,就如照射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
照射着宁静中死亡的阴影与浓浓的血腥,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钢牙一挫,利刃般的逼视着缄口不言的众多情刀手。打破了场中的宁静,一字一句道:“多情总被无情恼。名震天下的多情刀手原来亦不过尔尔,本少爷总算领教了。”语音冰冷如刀,满含狂傲与自负,令人闻之心惊魂颤,不敢开口。
然而,恨天话音落,多情刀手虽未开口,一个熟悉而怨恨的声音忽然传来:“小子,你果然心狠,虽击败了二十四个刀手,要想活命,只有投胎转世。”
恨天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颤。暗忖一声,“无情姬!”循声望去,赫然见无情姬身着淡红云霓,双目闪烁看怨恨的寒芒,王颜泛霜与多情鬼相依相偎的站在左侧的房顶上,显得十分的滑稽与可笑。
一个无情的女人,却时时刻刻的偎在一个两鬓已雪,皮己松驰的男人怀中,如不是亲眼所见,普天之下绝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是铁的事实。
钢牙一挫,不屑的冷笑道:
“如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裤子都系不住,还有脸说狠话,真是己无颜无耻到了家。最找个马桶淹死干净,免得丢人现眼。”
心下却是暗自思忖:
“好狠毒的诡计,二人竟不惜出动二十四个多情刀手与我拼个两败俱伤,再落井下石,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得设法逃走。”
无情姬知道恨天暗指在河南被他挑断腰带之事,粉脸一连数变,由自转红,又由红转青,恼怒成羞,银牙一挫,厉叱一声:“臭小子,你活得不厌了,敢出日辱侮本护法。”
话音出日,自多情老鬼的怀中一弹而出,凌空一翻,右臂一抖一个小巧的无情环自袖中飞射而出,化着金光一闪,奇迹般的套向他颈部。
恨天深知无情环的利害,专套人兵器、四脚与头部,自己此时功力消耗过甚,不敢硬拼,乍见金光一闪,冷哼一声:“手下败将,还敢出手。”
身形一旋,掠到丈外的屋顶上。
多情鬼乍见恨天弹起,神色一变,暗禀:“臭小子想溜。”
怒喝一声:
“小子今日如活着走出浣溪镇,老夫替你做孙子。”
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扑起。双掌一翻,多情掌一式“多情空恼”疾抖而出,人未至,拍出两股强硕无匹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胸前卷去。与此同时,无情姬一招落空,凌空一旋,挥动着无情环从下盘攻向上。
恨天乍见二人联手夹击,压力顿盛,心中暗惊。
“原来二人是搭档,练有一套联手对敌的招式,不可恋战。”
意念至此,长啸一声:
“就凭你们二人就想留住本人,最好回去跟你师练上十年。”
说话声中,不待二人攻至,强提真气,施展出独门身法,身形一闪,快逾流星,疾如闪电,穿花蝴蝶般的疾掠而出。
蓬!嚓嚓,恨天身形方闪,立足处被多情鬼强硕无匹的内劲击中,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整个房舍赫然哗哗倒榻,地上的多情刀手纷纷闪退。
恨天乍闻蓬的轰天巨响,飘落丈外的另一屋脊上,赫然见多情鬼一掌倒了一幢房屋,不禁惊然动容,心中暗禀:“这老鬼好深厚的掌力,难怪他定无情姬服服帖帖,似与老叫化相差不了多少,不可轻敌。”
多情老鬼一招落容,心中大怒,厉喝一声:“小子,有种别逃,接老天一掌。”
说话声,凌空一翻,双掌一错错,一式“多情遗恨…狂抖而出,幻化出叠叠掌影,含霸道绝伦的内劲,携呼呼罡啸,隔空拍向恨天。
与此同时,无情姬怒叱一声:
“臭小子,今日姑奶奶一定要剥你的皮。”
身形一折,凌空弹出,右臂一抖,无情环横扫而出,化着缕缕金光,流星闪电般的卷向恨天腰部。
恨天深知二人厉害,思绪疾转,暗忖:
“要找飞天老儿报仇,势必先除去二人,但此时时候未到,不知此镇上藏有多少飞天盟高手,还是先离开此处再作决定。”
主意一定,冷笑一声:
“你要剥本少爷的皮还差得尚远,本少爷如可剥你的衣服裤子,倒是意如反掌。”
倏的展出旷世无匹的轻功身法,直朝镇外掠去。
多情鬼与无情姬招式未到,乍见恨天身形掠出,快于电花石火,有如幻影渡空,心中大急,怒喝一声,“臭小子,哪里逃!”提足全身功力,掠身疾追。
恨天轻功奇高,又岂是多情鬼与无情姬所能赶上。意守丹田,默忆轻功心诀,“疾如流星,意动身随……”快如一个淡淡的幻晃,在烈日之下一连儿闪,己掠出了古镇,将二人远远抛到身后,暗松一口气,飘落在溪边。
忽然听到一个黄莺啼谷般的声音响起:
“小哥哥,你如此逃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你。”
恨天乍闻之下一震,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身着火红裙装,头罩红盖动,身材苗条,柳腰纤细的女孩在溪畔弄影,一身装束就有如一个新娘,暗异道:“此人是谁,居然而看出我的身影?”
思绪一转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在溪边戏水。”暗自凝神戒备。
女子头已不回的道:
“不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做新娘啦,只有我老公才能知道我的芳名。”语音羞羞答答,一副扭扭泥泥之态。
恨天摇头苦笑,暗自思忖:
“如今飞天盟的人定四处追我,少理闲事为妙。”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溪畔除了这戏水的女子之外,并无一人,凝思道:“我功力消耗了不少,得找个地方调息一会,免得再次遭到飞天盟毒手。”
主意一定,少女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没有告诉你芳名,不高兴啦。告诉你吧,我姓名秦,名可儿,明天就要嫁给一个卖肉的老头。”
“什么?她也叫可儿?”恨天做梦也料不到这个戏水女子居然也叫可儿,乍闻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在这里戏水。”
“我原住在相思楼,被姥姥赶走了老公。”女子幽幽怨怨道:“流落在此,无依无靠……”女子话未说完,恨天神色然倏变,惊然动容,惊呼一声:“可儿,我是你天弟埃难道你连我的话音都听不出来。”也不辨真假,身形一闪,疾扑过去。
篷!篷!鞍本驮诤尢炱私肿藕旄峭放四且凰玻羧蛔恚恋绨愕幕鞒隽秸疲钥斓貌豢伤家榈乃俣然髟诤尢斓那靶赜敫共俊?
恨天一时激动疏神,猝不及防,中了两掌,全身护体真气溃散,五脏六腑有如碎破,啊的怪呼一声,哇的狂喷看鲜血,砰的飞出丈远,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脸色铁青,呼吸似断,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出手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你……你……是……谁?为……为何……骗……骗我?”
话一出口,虚脱似的跌坐在地,左手捂着刀绞针扎般疼痛的腹问,右手以剑支地,喘息咳嗽,咯血不止,显是受伤惨重。
红妆女子哈哈一笑,掀开头上的红盖头道:“小子,你看看我老人家是谁?”
“风月婆?”恨天深吸一日气,强护住受伤惨重的内腑,咬牙忍痛,凝目视去,见红妆女子掀开头盖,露出了满头白发,不禁惊呼脱口:“原来是你这老淫婆,本少爷早该……该想到,可惜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话一出口,又哇的吐出了几口鲜血,浑身颤抖不己,显己不支。
风月婆荡然一笑,闪身掠到恨天身前五尺远处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这就是叫缘份,你小子命中注定该伺候我老人家,你躲也躲不过。”
风月婆****百生,恨天暗自心骇,深深的吸了日气,心中叫苦不迭。深知她****成性,如落在其手中,将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生不如此,痛苦不堪。
风月婆见恨天咬牙不语,吃吃一笑道:
“小弟弟,别生气,姜是老的辣,女人自然也是越老经验越丰富,更加懂得温柔缠绵,体贴小白脸。你既保住了命,又白吃我老人家的豆腐,又何乐而不为。”话一出右手一闪,五指遥点而出,欲点恨天要穴。
就在此时恨天咬牙怒喝一声,“找死!”身形贴地滚出,右手中剑反削而上。
“碍…”风月婆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伤得如此重,竟还有了出手之力,猝不及防,得意忘形有之际,乍见寒光一闪,一道血光飞射而出,惊呼—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八尺,挥出的右手却停在半空,齐腕而断,手掌赫然躺在血泊之中:,脸色铁青,嘴角抽动,双睥瞳孔剧烈收缩,似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削断风月婆的右腕,喘息不止,嘴角流血如注。咬牙以剑支地,捂着腹部摇摇晃晃的站起,冷笑道:“老浮婆,现在你该明臼,本少爷不是如此容易对付。”话音甫落,艰难的迈步而行。
风月婆猛的惊醒,怒喝一声:
“臭小子,你断我老人家一只手,我老人家要你的狗命。”话一出口,左手一扬,顾不得右臂的创痛,贯劲拍向恨天背部。
恨天受伤奇重无力还手,蓦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声,“完了。”
咬牙拼命向前跌出丈远。堪堪躲过致命一掌。
蓬的一声响,风月婆一掌击在沙滩,沙石横飞,弥漫四涌。恨天却砰的一声跌在丈外,咯血不己,无力再站起。
风月婆一掌落空,怒恨交集,厉叱一声,“小子,你还能躲!”身形一闪,左掌一翻,运劲拍向他的面门,眼见恨天就要伤命在她的掌下。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响起:
“匆伤我家少爷。”
一条人影自巷里旋风般卷出,双臂一抖,遥拍出两掌,隔空拍向风月婆的面门与前胸,劲风四涌,霸道绝伦。
风月婆料不到到会有人突然现身救恨天,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雄浑无匹的劲风疾卷临体,心中大惊,顾不得伤人,倒翻而出。
恨天压力一减暗松了一口气,见现身之人赫然是数度救自己的仇臣。不禁胸中一势,摇头苦笑道:“老伯,又是你救了我,小侄真是汗颜无存。”
仇臣一掌避退风月婆,忙闪到恨天身边道:“少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服下药。”
说话声中,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寒在他手中,提气戒备。
风月婆乍见仇臣,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票:“料不到仇遗老昔年之仆尚未死,这老骨一身横练功天,刀枪不入,江湖人称‘打不死’。凶悍绝伦,可不易对付。”
思绪疾转,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仇老鬼,料不到昔年你成了漏网之鱼,阳关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只怕今日你难逃一死。”话一出口,暗聚功力,就欲出手。
风月婆说话之际,恨天己拨开小瓶,倒出一粒丸药服。暗运残月真气催化药效,缄口不言。仇臣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老淫婆,少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一人,休想奈何得了老夫,你飞天盟所为必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