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魔踪乍现 (2)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不屑的冷笑道:“老魔头,佛爷大涯海角的寻你们不着,原以为你们入了土,今日既被佛爷撞上,就由不得你们为恶了。”
话一出口,暗提一气,手中狗腿贯劲疾掷向“饮血食髓”,身形却闪电般的一弹而起。
“臭和尚,你想溜?”狗肉和尚身形方起,“先奸后杀”冷叱一声,身形疾弹而起,右臂一抖,闪电般的解下腰间那条殷红的勾魂带,贯劲直卷向他的下盘。
狗肉和尚但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深吸一口气,凌空一翻,己跃到了横梁之上,不屑的冷笑道:“如今三恶残废一半,又岂能奈佛爷何。”
话方出口,小男孩突然拍手笑道:
“玄爹,快来杀猪哟,梁上有头和尚猪。”
狗肉和尚暗禀:
“不好,三恶全在这里,自己一人绝非三人的对手。”
意念至此,蓦闻嗤嗤破风声暴响,一柄锋利无匹的利刃己自顶上疾刺而下,触体生痛,心中大骇:“三恶早有算计。”
思忖之际,猛提全身功力,身子疾翻而下,双臂一抖,一式“佛光三现”幻出漫大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饮血食髓”。
“饮血食髓”不禁的冷哼一声:
“臭秃驴,你认命吧。”
不待狗肉和尚招式攻到,身形一错,陡提全身功力,血魔掌疾旋而出,双掌一翻,劲力狂喷,排山倒海般的直卷而上。
蓬!蓬!蓬……二人劲力触实,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狗肉和尚身于凌空,无处借力,冷哼一声,被震得反弹而出。撞破墙壁,飞出屋外。“饮血食髓”却被震得身形蹬蹬暴退数步,双臂发麻,体内气浮血涌,呼吸困难,脸色泛青。
“先奸后杀”乍见狗肉和尚破屋而出,心中大惊,暗呼一声:“不好!如让他逃走,我们将难在此隐居。”
思绪疾转,冷叱一声:
“臭和尚,哪里逃。”
单腿一点,疾追而出。
小男孩蓦闻二人强硕无匹的内劲碰撞声,不由得惊得睁大了双眼,身子情不自禁的退到一角,猛醒,长长的吁了一日气道:“乖乖,不得了,这臭和尚好深厚的功力,床上功夫一定利害,出去看看。”
话一出口,一跃而出。
狗肉和尚弹出屋外,飘落地上,跟踉跄跄的退了一来步始稳住摇晃不己的身形,但觉体内气浮回涌,难受之极,双臂麻木酸痛,无力似的下垂。
忙提一气,镇住体内浮涌的血气,己见“先好后杀”怒气冲冲的提着勾魂带疾掠而出,“剥皮抽筋”手执剥皮刀,咬牙切齿的单脚立在屋檐下,心中大惊,暗呼一声:“不好,三魔虽己二残,功力似精进了不少,我一人绝非三人之敌,先走为上,再找臭叫化来救人。”
主意一定,不待“先奸后杀”身形掠到,长笑一声:“毒寡妇,别熬不住啦,佛爷失陪了。”
话一出日,身形疾弹而起。
“剥皮抽筋”与”先奸后杀”料到不狗肉和尚苦苦追查自己,却来这一手,乍见他身形掠起,神色骤变,心中大惊,疾喝一声:“臭秃驴,有种别溜。”身形疾弹而起。
二人虽己残了一腿,但八年苦练,功力精进了不少,轻功却己与常人无异,单腿在地上一连儿闪,己追出二十来丈。
狗肉和尚料不到二魔已残去一腿,轻功竟如此了得,方掠出百来丈,己闻身后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心中不禁大惊,暗呼一声:“乖乖,不得了,母老虎要吃人。”
疾提全身功力,身形倏的加快,流星闪电般的直朝少林方向疾掠而去。
“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毕竟己残了一腿,追出百来尺,见狗肉和尚己到了五十丈外,知道追他不上,暗呼不妙:“臭和尚回少林搬兵,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二魔心意相通,互望一眼,掠身折回。
“真没有用,连个和尚都追不上,还说是天下大英雄?”小男孩竞立在屋外,见”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气极败坏的折口,不禁摇头天道:“早知如此,我一刀将他宰了得啦,省得给他溜啦。”
“烂杂种,讨打。”“先奸后杀”神色倏变,面泛薄霜,冷叱一声,身形一闪,舒手掐住小男孩的小嘴道:“以后再敢胡言乱语,老娘撕了你。”
“哎唁。”小男孩碎被“先奸后杀”掐住小嘴,生痛之极,惊叫一声:“臭婆娘。”
一双细小的拳头贯劲猛击而出。
蓬!蓬!“哟……烂杂种,你敢打老娘。”“先奸后杀”做梦也料不到小男孩竟敢向自己出手,始料不及,被他双拳击在****上,生痛之极,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暴退五尺,直气得脸色泛青,嘴角抽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男孩一招得手,拍手笑道:
“烂妈妈,你常说无毒不丈夭,我这一招儿子打老母,还过得得去吧。可惜没有打死你。”
原来“恶中三恶”自甘肃境内带走刚出世的仇恨天,早料知白道中人会找自己算帐,于是三人商议,带着他悄声匿迹的隐居到嵩山少林百里外的牛家镇。
三人存心不良,自恨天会说话就教他一些骂人脏话,给其饮一些生畜之血。能走路时就杂乱的传他一些武功,更残忍者,是他五岁开始,“剥皮抽筋”就迫着他破鸡杀狗,扭曲他的善良天性,引他向邪恶路上发展。“先奸后杀”更是邪恶之极,以身相教,让他在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任意抚摸搓揉,甚至连与“剥皮抽筋”、“饮血食髓”调情寻欢时都不回避。
恨天自出生之时就失去了父母,对善恶全无所知,就连认魔作父母都毫不知情,幼小的心灵中以为父母就是比自己大的男人和女人。
在朦朦胧胧中一步步扭曲了人性,步入了罪恶的深渊……可惜,“先奸后杀”做梦也料不到恨天儿竟会以自己平时教他的话来对付自己,乍闻之下,直气得浑身暴颤,脸色涮的一下泛青,厉叱一声:“臭小子,老娘撕了你。”
话方出口,身形一闪,倏手将他提小鸡般提起。
“救命啊,老爹爹,臭婆娘要杀我。”小恨天突然被“先奸后杀”拧着后颈提起,吓得“哇哇”大哭,高声怒骂:“死娼妇,骚婆娘,快放手,不然你生个儿子变姑娘,出你妈祖宗十八代的丑。”
“先奸后杀”见小恨天怒骂不休,真恨不得一掌将他活活劈死。一直在屋内调息的“饮血食髓”闻声疾喝一声:“二妹,不可跟小孩一般见识。”一闪而出。
原来“饮血食髓”隐居后练功不慎,差点走火入魔,乃自与狗肉和尚对了一掌,不得不运功调息,不敢提气强迫。
“先奸后杀”见“饮血食髓”出来,愤愤的放下小恨天道:“大哥,给臭和尚溜走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他赶回少林,请了无欲老驴下山,我们可是凶多吉少。”
“饮血食髓”点了点头道:
“二妹所虑极是,如今我体内真气己难以控制,不能与无欲硬拼,我们还是别寻一个地方住下为是,待臭小子长大后再另做打算。”
“剥皮抽筋”担忧道:
“我怕我们是养虎为患,如不除去‘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迟早怕二人坏我们的事。”
三人低声而谈,小恨天却听得似懂非懂,跑到“饮血食髓”的身边,嘟着小嘴,满脸的不悦,缄口不言。
“饮血食髓”摇头笑道:
“三弟勿用担心,姜到底是老的辣,老夫自有安排。”
说看拉着恨天的手道:
“小乖乖,快回屋去收拾东西,我们带你去另一个好玩的地方。”
小孩都有好玩的天性,小恨天一听说去好玩的地方,不禁心中大喜,天真的点了点头道:“好哇,只要有狗杀,鸡宰,就行。”
话一出口,一溜烟的朝屋内跑去。
“先奸后杀”目送小恨天背影消失在屋内,沉思道:“大哥,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如被飞天盟的人知道,飞天老鬼定会找我们三人算帐。”
顿了顿道:
“何况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关系极好,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如给他们发现行踪,自道中人定会联手寻找我们。”
“二姐真是江湖跑老了,胆子却跑小了。”“饮血食髓”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轻言数语。直听得“先奸后杀”点头称赞道:“还是大哥高明,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是佩服得脱衣服,抱着老爹爹睡。”“先奸后杀”话音甫落,一个清脆无邪的话音响起,小恨天己提着一个小布包一溜烟的跑了出来。袋里似装着无数金属之物,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饮血食髓”一震,朝“剥皮抽筋”努努嘴道:“三弟,放火。”
“剥皮抽筋”点了点头,一声不响的弹进屋内掏出火折于烧燃蚊帐、被褥以及厨房中的干草,弹身而出。
时秋天,天干地燥,屋内干草与蚊帐被褥着火,顿时浓烟四涌,火势飞窜,僻僻啪啪一阵暴响,不一会熊熊火势已吞没了整个房舍。
小恨天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愕,不解的注视着“剥皮抽筋”道:“瘦爹爹,你干嘛放火焚屋,难道我们不回来了吗?”
“走。”小恨天话音甫落,”饮血食髓”伸手将他揽到怀里,身形一弹而起,“剥皮抽筋”与“先奸后杀”疾提内气,施展轻功相随。
晚霞己残,夕阳己沉,暮色弥漫四合,无声无息的笼罩了大地。
三魔皆是武功奇高之人,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唯有熊熊的火势,借助风威,弥漫四涌,烧红了天空的流云,就如一缕流动的鲜血,凄美,迷人!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秋风潇然,万物调令。
水林方丈室里,孤灯如豆,灯前坐看两位身披袈裟的和尚。
一老一少,老者年逾七旬,雪眉霜须,面慈目善,双目开磕间闪烁着凌凌精光,使人乍见之下,就隐隐感觉出他乃是一位修为奇高和有道高僧,正是少林的掌门无欲禅师。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风尘仆仆。不守清规的狗肉和尚。
二人对面而坐,缄默不语。狗肉和尚气愤愤的啃着一条狗腿,终于忍不住道:“师兄,难道你真的不闻不问,如那小孩练成了‘饮食’的知魔邪功,‘先后’的勾魂三斩,‘皮抽’的分尸解体,三门邪功合一,为恶武林,只怕江湖中又要掀起血雨腥风,到时怕无人制得了他了。”
无欲禅师神色微微一变道:
“师弟,一切皆是冥冥中注定,又岂是人力所能扭转大意,强如‘报应不爽’逆天施报,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难道你还悟不破因果二字。”
顿了顿叹道:
“何况,我少林年青一辈中弟子资质较为平庸,为兄方收了五个小孩为徒,希望他们不负我望,承我衣钵,担当光大少林的大任,又岂能分心他顾。”
“岂有此理,”狗肉和尚冷哼一声,悻悻的起身道:“废话少说,你不管,我去找臭叫化,你们这些人上点年纪就是明哲保身,贪生怕死,只怕死倒临头不自知。”
话音甫落,看也不看无欲禅师一眼,弹身而起,穿窗而出,闪电般的直朝嵩山下掠去。
无欲禅师粹见狗肉和尚身形弹起,身形微微一震,旋即恢复平静,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单掌合什,双目微闭,轻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佛心不静,群魔舞,血雨腥风满江湖,天意,天意。”
话音甫落,怆然一叹,缄默不语,手捏念珠,盘坐蒲团之上,宝相庄严,渐渐运功入定,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唯有桌上青灯如豆,佛光微弱,闪烁不灭,在茫茫黑夜中渗透出一抹渺茫的理性之光。
狗肉和尚负气离开少林,一路疾驰,天明时分已赶到了牛家镇外,掠到“恶中三恶”与小恨天居住的地方一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惊然动容,浑身颤栗不己。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焦土与瓦砾,房焚人去,沓然无踪。
狗肉和尚不禁焦急万分,心中十分明白,三恶用心歹毒,欲混淆事实,把昨天那个小男孩引入歧途,为害武林,以达到其为恶武林的真正目的。同时亦想利用他与白道中人作对,保护自己。
想到此处,狗肉和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三恶如是得逞,不知江湖中又有多少武林人士丧命于小孩无知之手。
暗忖一声,“必须设法尽快从三恶手中救出小孩,否则宁可毁去他,亦绝不能让他在三恶的精心设计的圈套中成长起来,变成一个残害武林的魔头。”思绪疾转,深知要从三恶手中救人,十分辣手,必须得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意念至此,不再迟疑,辨别了方向,直朝扬州方向掠去。
北国飞霜时,南国暖如春。
扬州这南国水乡人在秋风萧萧的深秋之际,却温暖如春,花照开,叶依旧绿,微寒的秋风中飘着一两片微黄的落叶,给人一丝淡淡的秋意与萧瑟之感。
素湘楼,美女如云,燕舞歌声,依旧长盛不衰。
花有凋零飘谢时,人有珠黄衰老之季。
但花调叶落春又开,人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英雄一辈哀,秦湘楼这座名满天下,扬州最大的青楼,却不受季节与时令的影响,每逢华灯初上时,前来寻欢卖笑的人络绎不绝,真可谓是车马水龙,签歌燕舞乐深秋。
黄昏己逝霞己碎,暮色霭霭,弥漫四合,渐渐笼罩了大地。
秦湘楼门前的雕梁上挂着三盏特别的走马灯,灯光闪烁,照耀着三个龙飞风舞的镀金大字“秦湘楼”!
同时亦照亮着平整宽广的石板路,路上纨绔公子,富豪巨贾,江湖豪客,乘车跨马,踏着柔和的灯光,纷纷而来。
秦湘楼,秦时乐韵,湘江女,“风月三绝…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