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天降奇缘:霸道王爷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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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间歇性癫狂症(1)

宁神医也在看她,那目光之中异彩连连,此刻闻言连忙点头应好,扯了缰绳将马车掉头,往后方退了回去。

马蹄踢踏,车轮辘辘,上方沈思曼正在安放着第二个黑色圆球,偶有碎石掉落,下方的人也似乎都已经明白过来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敌人们已逐渐有了些骚乱,虽很快又平复下来但却没了先前的那般杀气腾腾,不时有人抬头看上方,剩余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与风玄玥的护卫相对继续厮杀,或者说已经只是单纯的抵抗,并正在往后方的通道退去。

然后他们忽然听到头顶“轰”的一声巨响,比惊雷还要更加的震颤人心,本就昏暗的这个峡谷之内猛然间一亮而后又漆黑,几乎看不清对面人影,好不容易从头顶照射进来的阳光都被遮挡在了更上方。

有烟尘滚滚,有大量石头咆哮着从山壁滚滚落下,两边山壁都在嗡鸣,连大地都在震动,伴随着在这烈风峡谷中不断回荡的巨大声响,一瞬间宛如世界末日,天都塌落了下来。

几个弯之后,被捆绑着上半身坐在半山壁晃腿的太子霍然惊起,竟是直接在那凸出山石上蹦了起来差点被栽落下去,如果不是被牢牢捆绑在山壁上的话。他连忙稳住身子,却没功夫去为刚才的惊险而心跳,而是抬头直直看向了通道的尽头。

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震动,而从那个方向,有大量的烟尘逐渐从转弯后弥漫了出来,隐约中他似乎还听到了许多哀嚎惨叫声,却被更大的天地震动声遮盖。

“咕!”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虽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心里的震动却依然难以抑制。

他的瞳孔蓦然一缩,因为他看到了有人踉跄着如逃命般的从那烟尘中跑了出来。

看到这几个人,他忽然又迅速退了回去,紧贴着山壁缓缓蹲下却又探着脑袋小心的往下张望,心中隐隐的发冷。如果刚才沈思曼那恶婆娘没将他带到这里来的话,那么现在他就该是直面这些即便此刻满身狼狈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甚至还有受了伤的但却依然杀气逼迫的人了。

于是心里那一点对沈思曼的怨气,也稍微消散了一点点,当然也还剩下一点点。

大地的震颤还在继续,不过正在逐渐缓和减轻,然滚滚轰鸣却依然在两边山壁上冲撞不停的回荡,带动着浓浓烟尘继续朝周围弥漫。太子蹲在那儿小心的换了下姿势,觉得自己的脚都被这一串震动给震麻了,耳朵也因为这巨大的声响被震得嗡鸣,而他的目光则始终注视着下方那几个从那烟尘中逃了出来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有七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然后他又很快看到有另外五个人从后方紧追了出来,在逐渐减弱的轰鸣声中,他甚至还隐约听到了在更后方,十三叔在跳脚大骂:“沈思曼,你这个混账丫头!你竟敢真这么动了手连声招呼都不事先打一个,你你你……你莫不是真要谋杀亲夫?啊,本王的新袍子,破了破了!”

太子殿下听着那边叫骂,颇为同病相怜的点了点头,并在心里又将沈思曼给臭骂了一顿。下方,前面逃出的七人被身后追出的五个人拦截了下来,又激烈厮杀了起来。

那惨烈血腥凶悍的场面让他不禁有些心悸,忙将脑袋缩了回来,整个人都紧贴在身后山壁之上,眉头紧皱,脸色微白,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他乃太子殿下,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从来也不曾亲眼看到过这般搏命厮杀,那惨烈血腥的场景让他忍不住的惊惧,听着下方搏杀,他眼前又浮现了刚才他转过那弯时猛然看见的场景,不由得脸色更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都忽然没了力气,瘫软在那上面。

另一边,烟尘比这里更浓,几乎对面不见人影,而那踏马行车的道路也已经一片狼藉,连行走都困难。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中,宁神医又赶着马车折返了回来,然后停住,悠悠说道:“这手段,也真是太粗暴了些,不过效果倒是甚好。嗯,可有人受伤?”

“呕!”

太子殿下终于被从山壁之上解救了下来,一落地,一眼看到那横七竖八躺着的狰狞尸体,他就再忍不住扑到旁边狂吐了起来。

他在那儿吐得昏天暗地,将几天前吃下的东西也全部都给吐了出来,他那位嫡亲嫡亲的叔叔却半点也没有怜惜心疼,甚至还在为他那弄坏弄脏的袍子,略微凌乱了的发型,沾染了些许灰尘血迹的脸和手而怨念不已,一边又对着那满地残缺的尸体表示十分的嫌恶,远远避让并挥挥手让下属们赶紧处理了,一边又对着沈思曼娇嗔撒泼因她的出手狠辣敌我不分还害他在那忽来的天崩地裂中划伤了娇嫩的肌肤而甚是幽怨。

沈思曼冷冷站着,对他的怨念完全无动于衷就连眼角都不多瞥他一下,并在眼看着太子殿下终于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伸手递上了一方手帕。

这一瞬间,太子殿下对她的好感猛然爆棚,然而不等他感动他就听到她说道:“初次见到都是这样,以后见多了就会习惯,你也可以自己动手试炼。”

于是太子殿下的满腔感动在顷刻间化为虚无,脸色再一次苍白并转过身去又狂吐了起来。

沈思曼看着他,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似有那么一点点的无语。

察觉到身侧目光有异,她转头看去就见某人正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她,三分娇柔三分自怜三分痴怨还有一分欢喜的说道:“原来小曼曼竟也是这般温柔善解人意还会安慰人的,却为何从不曾对本王这般和气?”

对你和气些?那你不就要越发得瑟,上她的房顶去揭瓦了?

沈思曼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又或者是一只在她面前蹦跶毫不自知的跳蚤蚂蚁,瞥一眼就又撇开了目光,看向那边正在为受伤的护卫们处理伤势的宁神医。

耳边响起某人的幽幽一声轻叹,她却无法从其中听出丝毫的真心伤感与失落,只觉得此人骚包无限,越玩闹越深不可测,天知道他的骨子里究竟流淌这多少坏水,心里又在转着怎样狡诈阴险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