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干什么?从昨晚约了一群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都快气死我们了。”冷母一脸责备道,七十几岁的她,整天的一颗心就操持在这些小辈身上,身体都快吃不消了。
“姐,那你也得管管他了,别放任他整天无所事事的,这样会担搁他今后的前程。”冷睿阳启口劝道。
“你还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冷欣气苦的回了一句。
当年离婚之后,年纪尚小的欧晨枫受不了打击,一度患上了自闭症,也是这些年才好起来的,可前得是冷欣不能管得他太严,任何事情放任他,由着他才行,欧晨枫一直觉得冷欣欠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冷睿阳剑眉拧起,不在说话。
“还有那女孩在一起吗?”冷欣突然问起。
冷睿阳喝茶的动作一僵,他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姐,启口道,“她还住在她的朋友家。”
冷欣黛眉下的眼盯了他一眼,随着,她伸手拍了拍冷睿阳的肩膀,冷睿阳心弦崩紧,却不知冷欣这一拍,一根女人的长发从他的肩膀下飘落,冷睿阳没有发现,冷欣的口气顿时冷淡了起来,“是吗?”
冷睿阳笑了笑,但他敏锐的听出姐的语气变了样,他很少说慌,却为了林飘飘说了慌。
冷欣的内心掀起了一股怒涛,她失望的看着弟弟那闪避的目光,内心有些凉透,弟弟为了那个女孩睁着眼睛说慌,骗了她,这让冷欣再次意识到,她在弟弟的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淡,她感到莫名的悲痛,她想要在弟弟的婚姻大事上出句声,说句话,变得那么无足轻重,也见证了这场她始终看重的姐弟情谊变得那么淡薄。
也许正得她看着他长大的,产生了一种恋弟情结,当这个弟弟已经不在需要她了,她难免会有一种悲观失望的心态。
气氛有些压抑,冷睿阳的内心也很挣扎痛苦,他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家人吃饭,变成这么沉闷,他也无力,他很想让家人快乐开心,他在此时却做不到,反而正是因为他让这种快乐消失。
冷母叹了一口气,有些食不下咽了,她的年纪也本来就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冷欣见母亲这样,忙笑了笑,“妈,多吃点吧!”
“吃不下了,我这心啊!没个落实的地方,你们姐弟两也得让我省心些才行啊!”冷母有些埋怨道。
“妈,我们好好的,你又操什么心了。”冷欣笑呵呵道。
冷母怀疑的看着他们姐弟一眼,冷睿阳也递上一抹灿烂的笑,冷母才展出笑颜来,“你们两姐弟从小就感情最要好,什么事情坦开了心思,也就没什么了,亲人之间还有什么隔阂不能消除的?”
冷睿阳朝姐姐看去,冷欣的目光虽带笑,却没了以往的亲近,冷睿阳的内心抽了一下,看来这件事情姐姐还是没打算释怀,注定在这场与姐姐与林飘飘之间,他得到了一样,就要失去一样,让这场姐弟情谊变得这么淡然,他真得很悲痛。
相信姐姐对他也很失望吧!冷睿阳几次想要与冷欣对视,冷欣都移开了目光,表情很疏离。
“我送妈回去了,你回公司忙吧!”
“姐,要不要去公司坐坐?”
“你这么忙,算了。”
酒桌上,无非就是逢场作戏,几杯高浓度的酒喝下肚子,谈笑间,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已知道。
豪华的包厢里,坐了一圈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功男子,发福的脸,面肥大耳,让他看起来颇有老板气场,他今天满面春光,十分开心,今天请他的可是冷氏集团的小少爷冷唯宸,他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这是一笔大项目,其实他早就已经划定给了冷唯宸的公司,只是,这场酒席算是另一场感谢方式,冷唯宸坐在他的身边,酒已过了三旬,他英俊的面容泛着红晕,一身职业的白色衬衫,灰色条纹马甲,穿在他标准的身段上,异常的帅气有型,让四周的一群男人宛如众星拱月般衬托着他。
只是,做为东道主的他,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当身边的男人张福第五次在他面前提到了冷总的名字,他的俊脸直接就阴沉下去了,冷总,这并不是叫他,而是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这群人的心目中,真正的冷总是冷睿阳,而他至多算个冷氏集团旗下一个小分部的总经理,虽然他的公司与冷氏集团没有关系,可是,冷氏集团这颗大树太大,他就算想躲开他的荫护也很困难。
“来,来,再喝一杯,冷少,你今天可是喝得有些少了,签约方面,不用担心,一定成,保证成。我跟你讲啊!我谁的面子也不看,还敢不看冷总的面子?今后……今后也得请冷少你多多在冷总面前提点提点,让他把他手中的项目分点出来,我公司绝对吃得下……”张福喝得五分醉了,说话也有些发飘了。
冷唯宸挑起眉厌恶的挥开他的手,握在手中的白干重重的摔地,身子也凛然站起,冷声道,“这笔项目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张福顿时吓得清醒过来,他忙起身赔着笑脸道,“哎,冷少,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冷唯宸冷冷扯了扯嘴角,抓起衣架上的西装,这是要走的打算。
他一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站了起来。今晚这一桌酒席,请得虽然不是他,可他的份量却是最重的,他不愿意奉陪了,自然也就宣告酒停杯收了。
“冷少,这就走了吗?”一人嘻哈着笑了起来。
冷唯宸冷着一张俊脸瞄了那人一样,不哼一声地迈步往外走。门外有一心奉承的其他商人提前为他打开包房的门。
冷唯宸一走,张福其它人却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说话间,早就触及了冷唯宸的逆鳞,所以,一干人只能目目相视着目送他离开。
走出酒店,迎面的风吹送着,冷唯宸烦燥的握了握拳,走向了他的车子,一辆白色宝马轿车,他甩门坐进去,一时的安静过后,他突然猛地发了疯似的捶着方向盘,直把整个车厢弄得发出了警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