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飘飘回到家里,任飞扬没有进去坐了,已经是深夜了,他尊重着她,她今晚已经受到了惊吓,他不想带给她压力。
任飞扬带起了门,林飘飘的身子渐渐无力的跌坐在床上,捂着脸压抑着低低的抽泣声,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她放任自已哭成一个泪人,脆弱的一面吞没了她,冷睿阳,冷睿阳……睿阳……
林飘飘无力的在内心里呼叫着,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咬碎似的,今晚他说的话,她不是没听到,她假装不在意,她假装自已冷漠,可那句话,天知道在她的心里砸下了巨浪。
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可能吗?
可以吗?
她还有资格再回去吗?她还有脸面面对他和他的家人吗?
她理不清自已的心,他的话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她。既然她已经从网里面挣脱出来,那么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关进去,还非要将自己和这个男人牵扯在一起,难道她还能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这已经不是交易了,也不属于交易期了,那场交易早就不攻自破了,那个男人那么的高高在上,离她的世界太远太远了,她已经害怕了那样的伤害,他和他身边带给她的伤害。
她知道冷睿阳的强势,那个男人霸道惯了,从来都不接受别人对他的拒绝,所以,任飞扬也许说对了,这事情还没完。
失眠了大半夜,林飘飘才勉强入睡,睡梦中,她仿佛下意识的将身体弯曲成一边,做出一个弓身的姿势,不知从何时,这样的姿势让她很容易入睡,也许就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已经习惯了,果然,习惯很可怕。
第二天,林飘飘胆颤心惊的过着,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任飞扬也照例下午来和她一起吃晚饭,其间也提了一下今天他受到了美国一家很有名的公司发出的邀请,试探着林飘飘的反应,林飘飘不想让他失望,可是,她却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去美国,她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但无疑任飞扬这个消息对她产生了压力,任飞扬也提过,那是一个高薪公司的邀请,机会难得,如果失去了很可惜,这算是一种简接的逼迫着林飘飘做决定。
林飘飘喜欢任飞扬,也曾经打算过和他一生一世,连结婚林飘飘都想过了,可是,这一切全被冷睿阳的出现打乱了。
任飞扬的父亲经任伟营着一家规模较大的园林,平日里和政府的关系打得好,基本上市里的绿化项目他都能拿下,从年轻开始经营到现在,资产也已经上亿,而且还有其它的一些投资利润入帐,每年的收益也在几千万上下,他年轻的时候就没读什么书,只埋头苦干干出了这样一番成就,他最得意的就是有一个优秀的儿子,每到人前提起他的儿子,他总是十分自豪,儿子是美国剑桥的硕士生,说出去,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倍儿有脸面。
此次儿子回国休假,也算是探亲,这些天见儿子满面春风,每天电话不停的,他想,儿子应该交女朋友了,他好奇能被儿子看上的女孩,那一定也是优秀的吧!
今天,他一如始往的约了一帮朋友回家喝茶,顺便把政府的项目打探一下,他也把儿子叫下来,陪着各位叔叔聊聊天,任飞扬一表人才,坐在这群矮圆肥挫的中年男人中间,显得极为出彩。
一干人敞开着家门喝着茶,聊着天,正聊得起劲,突然门口迈进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顿时,屋子里的人都安静的盯着来人,很是惊愕。
“请问你们找谁?”任伟率先站起身迎接,凭他的眼力看得出眼前的人有来头。
任飞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一脸戒备的站起身,口气不悦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任先生,别误会,我们只是受人所托,请任先生去喝杯茶。”其中一个男人微笑道,极其有礼。
任飞扬自然知道他们是谁,冷睿阳的保镖,听到这句邀请,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没想到,冷睿阳会用约谈这种方式找上门。
“儿子,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找你?”任伟一脸紧张的问,他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爸,放心吧!一个朋友找我喝茶呢!我去一下就回来。”任飞扬微笑道,拿起车钥匙朝两位保镖道,“麻烦带路。”
任伟却不放心的跟到门口,看着儿子自已开车出去,前面有一辆黑色轿车在带路,他身后的一干友人也都脸色紧张起来,“老哥,怎么回事?”
任飞扬紧跟着前面的这辆黑色轿车,寻思着他们会带他去哪里,却不想不远的路,就在离他家三条街的一个大型俱乐部里,任飞扬下了车跟着这两个人进去,他们带他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敲响了门,里面有人开门,任飞扬看见昏暗的包厢里,冷睿阳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
所有人出来了,任飞扬径直迈进去,他强行挺直了腰背,试图让自已不会在这个男人的气场下退却,他也能想像到今天这场谈判,敌强他弱,他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任先生,你好,请坐。”冷睿阳异常客气的站起身,礼貌出声。
任飞扬微微一怔,他看见了这个男人的斯文教养,比起那晚的黑面魔王,他今日表现得像个优雅绅士,这就是有钱人的虚伪面容,你看不清哪面才是真实的他,看似他在尊重你,实则只是他惯以虚与委蛇的一套,你要真得觉得他在尊重你,那就天真了。
任飞扬也许真得应了那句未战先怯吧!所以,他扬了扬眉,尽量让自已看起来处于愤怒状态,他冷淡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冷睿阳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低沉启口道,“即然任先生是这么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出我的要求,我要你离开林飘飘。”
“我为什么要离开她?”任飞扬目光如电,口气坚毅道。
“她是我的女人。”冷睿阳的口气冷漠了几分。
“可是飘飘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任飞扬咬牙道,这个男人的口气让身为男人的他,很不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