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蝶魂幻舞系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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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

第六章 (1)

似曾相识贾铭离开柳院,心里悲愤之极,手臂上的鲜血泊泪而出,依佛永远也流不尽,但他心里有太多苦。第一次被咬得半死,回到洞里就昏迷了,幸好哑丐没有睡,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他那血肉模糊样儿,惊诧中叫醒聋丐,又为他眼下了几粒“雪芝丹”,两人合力为他推宫舒穴,才救回他一条贱命,在他养伤期间,两位师父偷偷各输了一半功力给他作见面礼。

那次醒后,他居然变化不少,要二丐传他武功,仿佛他明白用武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可以有力的自卫,再不被狗咬,聋丐赌输了,当然求之不得。

谁知学了一点皮毛功夫,还是被狗咬,而且是伤上加伤,贾铭心灰意冷,暗叹道:“吾本乞丐,其命自贱,被狗咬,乃是天经地义似的!”他的理智开始有些退了,神智也不清,只是一味的向前狂奔,仿佛要奔向属于他的地方,那地方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人,可以有自尊的地方。

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他发狂的向前奔,头脑浑乱的时候,忽听得“得得”的马蹄声匆匆而来,还有粗声粗气的吃喝声;腿上巨痛攻心,一个踉跄,再也坚持不住,“咕略”倒了下去,只听到“呀!有人昏倒了!有人昏倒了!”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就在天际,很快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贾铭慢慢的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一间收拾十分干净,四壁有书画的雅致房间里,心里一阵零乱,暗忖道:“我在哪里,难道我死了!”

想到这里,贾铭双手撑榻,就欲坐起来,才发现榻上酥软无比,比他的行宫用厚厚的枯草铺成的大榻还要舒服,暗叹:“这是人住的地方!”

身体一动,四肢的伤痕又是一阵巨痛,贾铭渐渐回忆,方才记起自己去找柳院柳柿论理,谁知理到论了,又被狗咬,这次倒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于是又叹道:“命本来就贱,只有被狗的份儿……”若是不被狗咬多好!”

此时他没有太多的乞求,只求不被狗咬,他又岂知这世上最痛苦最伤悲的是被人咬,而且下场也特别的惨。想到这里,贾铭又想到了聋哑二丐,不知他们的腿是否可以站起来,是否可以下山找吃的,他又怎知二丐尾遂他去了柳院!

想到聋哑二丐,口头上虽然没有承认他们为师父,但必竟传过他几招几式拳脚功夫,他心里默默认了这两位师父,于是他双眼望着屋顶,回忆起聋哑二丐给他的招式,但他基本功,几乎没有,只能懂得模糊,此时想来,倒也清晰能见,悟性强了许多,似乎他更加聪明了些。

自从他第一次被狗咬后醒来,自己脑海里仿佛多了许多东西,但这些东西总如蒙了云烟,似有似无!

就在他想的出神时,门“吱呀”开了,一个布衣侍僮走了出来,收拾了一番,到榻前一看,见他双眼圆睁,看着屋顶发神,立时喜道:“喂,你醒了么,别做出这个样儿,会吓死人的!”

贾铭听到声音,惊然转头,见是个白净小僮,伶俐之极,立时喜道:“啊,我醒了,是你救了我!”说着贾铭就欲坐起来,但四肢一痛,颓丧道:“怎么还这样痛!”

“不用着急,你安心养伤,我家主人吩咐过,要好好照顾你,不得有误!”

“哦,你主人救了我,你主人是谁,我想见他,亲自向他道谢!”

“不用谎,有的是时间,我们家主人就是凌风缥局的总缥头啦!”

说到凌风缥局,那小僮立时自豪的有些洋洋得意,似乎引之为荣!贾铭听得凌风缥局,立时心神一动,大惊道:“嫖中双局的凌风嫖局,那你们主人就是……就是凌志凌前辈,是吧!”

贾铭本来只知江湖上有个凌风嫖局,而不知凌志其名,只因他不是江湖中人,没在道上混,江湖传闻,只知道些粗略东西,但脑海中两转两转间,凌志的名儿就出来了,贾铭像是以前在何处听到过!

那小僮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道:“你是丐帮赫赫有名的聋哑二丐的徒弟,怎么武艺如此之差,竟然被柳院看家犬咬伤,连我这小角色也不怕它们呢!”

贾铭听之,立时一惊,又难堪的笑了笑道:“是我天生管钝,怎可与聪慧的小哥相比!”

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天下哪有我们凌风缥局不知道的事!”说这话时那小懂洋洋得意,贾铭简直有些难受,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不以为然的滋味。

“那日,听说你昏倒在大街上,被主人救起,带到了这里,这里是苏州分局,我们均以为你只是一个小乞丐,主人也这样以为。后来柳院院主柳大举柳老爷匆匆而来,说你是被他家的狗咬,而且是聋哑二丐的爱陡,请我家主人帮助照顾一下,也算他心里好过些。你可知道,我家主人和柳老爷乃至交好友,引狗咬你的柳柿柳小姐也是我们小姐的金兰之交。你知不知道,柳老爷来看过你两次呢,今日没来,只因主人去了柳院,恐怕他挪不开身,贾公子可别心里不高兴哟!”

那小僮皓齿薄唇,说话又快又清晰,贾铭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么一会事,柳大举与凌志是至交好友,柳柿这死丫头与他们小姐是金兰之交,虽知道柳太举不错,人很好,凌志也不错,但怎么说也是看在柳太举的面子上,都带一点可怜的成份。

“我不要人可怜,更不应要柳大举的可怜,否则柳柿暗处要嘲笑!”

想到这些,贾铭就冒火,真想把脑子里想到的全叫出来但他此时却叫不出来,怎么说也是凌风缥局救了他,于是不恨不火道:“多谢小哥儿的照顾,还有你们家主人,我想我好的差不多,应该离开这里。”

小僮面色一变,脸上显出惊愕之色,忙道;“不行,现在你站起来也成问题还怎么行走,何况主人不在家,你不会为难我,让我受主人的训吧?”

贾铭细想此时的确是有些不当,无可奈何的叹气道:“好吧,听你的!”

说完贾铭又望着天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几,那小憧匆匆走了出去。就在小僮一走,贾铭暗想:“此时不走,更待可时?”

想到这里,咬着牙再次坐了起来,长舒了口气,方才发现自己一身污垢不堪的乞丐“工作服”不在身上,而此时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上等锦锻做成的衣衫,衣衫在光线下华丽无比,亮闪闪的,洁白无比。贾铭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高等服饰,而且摸也没有摸过,此刻心里立时不踏实起来,轻轻的摸了摸,又沿又软,心里舒服无比,用力抓成一团,立觉得比狗尾革还绵绵的,松手后,又没有乞丐粗衣的皱纹,贾铭心里奇怪锦锻有这么多新鲜的脾性,连番试了几次,还是那样。但他总感到全身的不舒服,总觉得有无数毛毛虫在身上爬来爬去。

但四下收寻自己的“工作服”,却已失了踪迹,暗叹道:“凌风嫖局又岂容得下我那件污垢无比的乞丐服呢,自己虽然穿上了华贵的锦锻,但依旧是个乞丐,依旧不能穿于这地方,自己穿着它也是不伦不类。

好奇心随着叹息的结束冒了出来。贾铭很想看看自己穿上这珍贵的衣衫会是怎么一个怪物。必有所想,立时开始行动。贾铭将脚移到榻边,双手用力的支撑着上半身,欲将脚踩在地上,才看到地上时破鞋也换了,换成了一双精致的有图案花案的丝绸包裹的棉拖鞋,于是忐忑不安的踩在拖鞋上,立时又有了又软又滑腻的舒服感觉,一用力,而且有些松松的弹性,半天才适应过来,贾铭危颤的试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

此时他很想离开让他有些不踏实如在坐监狱的地方,但站着,两腿隐隐巨痛危颤的发软,根本就不敢跨出第二步。此时他又想起了二丐教他的“天残心法”和“天残神功”。此时正如一个残废人,以一个残废人的心态和切身之痛楚,贾铭感同身受,倒领悟出了其中的奥秘。

由于聋、哑二丐每人输了他一半的功力,两人会输给他的加起来有一甲子,但贾铭也怎知道,就是他以前知道,也不知如何运用,如何化为己有,只因要用“天残心决”领悟过来,自然“天残神功”也才能大全,此时贾铭呆呆站着,任由那阵一巨痛直贯心而来。

很快地就发觉身上有两股强大的气力在遍身飞奔,在冲右突,逐渐凝向丹田,丹田处渐渐热乎乎起来,最后如一盆人在燃烧。贾铭何时有这种感觉,慌忙聚精会神,用“天残心决”控制那股强大的气力。在“天残心诀”的炼化下,没有多久,他就感到心口压力减小,巨痛也似乎没有先前的厉害,贾铭知道自己也有一定火候了,慢慢撤离开天残心决强性的记忆,又想起“左补右残”的奇特绝艺?又将左补右残的技术在脑海中温习了一遍,觉得自己已有心得,此时高兴的合不扰嘴。

四肢的伤痛已减了不少,贾铭小心翼翼的往前跨了一步。才发现伤口依旧疼痛,而且似乎要裂开一般。踉跄了两步;腿已疼的发颤,看到旁边的桌子,立时依在了桌子旁,心里生闷气,立时低声骂道:“这两个老东西,教的这些全是骗人的,还说什么厉害,把本大王的东西吃了一点不还债!”

“谁说我们不还债,那是你死小子火候不够,而且被狗咬伤,得慢慢养呢!”

“就是嘛,在背处骂师父,就不怕天打雷劈!”

贾铭听之,立时喜出望外,转头而望,聋哑二丐不知何时并肩坐在了窗台上,一人手里拿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边啃边向着贾铭,哪里还是有伤在身的人,贾铭瞪大眼睛道;“你们身上的伤好啦!可以滚出山洞!”

“早就好啦,这几日都是*你玩得!”

“什么,你们居然退本大王。真是好心当驴肝肺了,定不得好死!”

“好死没关系,何况现在我们有鸡腿吃,而且我们传你武功,怎会不得好死!”

哑丐看着贾铭,呵呵笑道:“喂,小子,要不要来一口,味道不错呢!”

贾铭被气糊涂了,又觉得奇怪,他做乞丐没有沾一点肉,而他们那动作,好象老吃鸡腿一般,于是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偷的鸡腿!”

聋丐终于嘴上有空闲时间了,道:“什么偷,简直难听,我们高价买的!”

“高价买的,乞丐居然会花高价买鸡腿?”

当了这么多年的乞丐,这是第一次长了见识,又不解问道:“你们从哪来的钱!”

于是聋丐一五一十把敲诈柳太举,要柳柿做他老婆的事抖了出来,最后还气哼哼道:“那丫头还真瞎眼了,如果现在看到我们徒弟的样儿,只怕死皮赖脸也会答应!哼,现在我们还不一定同意呢!”

哑丐边啃鸡腿边包斜而视,呜呜道:“哼,就是,就是嘛!”

贾铭又气又好笑,最后气得想哭,想吐血,自己被柳家狗咬流血得回来的自尊和人格,居然被他们去诈骗了五十两银子买鸡腿吃和提亲被拒绝这一乱搞丢失殆尽,如果他们没瓜葛还可说,但他们是打着他的师父的旗帜干这一切的,贾铭看着二人,脸色气的苍白,但又无可奈何!最后终于道:“你们走,以后我们恩怨了断,再没有师徒关系,我受够了!”

哑丐一愣,停下嘴巴,慌忙问道:“徒儿,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为什么这么绝?”

“相处的确实好,你们也不想,这样一做,我的尊严、人格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