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 章耳光之缘 (2)
眼中直冒火光,看到卜铃的身影与云涛似见分相似。而其间杂着一缕疾风,这恰是卜铃的真身。
邺昊脑中一闪,顿时“金龙逐日”划破脑海,身随意动,长啸一声,身影金光暴涨,电闪般破空而去,半云清生生割成两片,只听“啪啪”两声。两女婢本看的目瞪口呆,暗暗咋舌,突被两击脆响惊醒,暗呼不好。
场中身住影杏云去风逝,四人木头般的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场中死一般寂静,烟儿柳儿均忐忑不安,已知道小姐捱了两个耳光,只看其脸上红红一片就了然于胸,心中祈祷道:“千万别斗了,再斗非出事不可”苹果脸丫环聪明,悄无声息折身离去。而在一阵静寂之后,卜铃突然掩面恸哭起来,声动震院,邺昊听到哭声,心里不由怒气全消,反而有点后悔了,暗骂自己小气,男人脸皮厚,捱一击耳光用别的方法也可消气,怎可打姑娘的耳光,千万别想不开自杀。邺昊倒真会幻想,居然幻想到卜铃想不开自杀,但邺昊又不愿吐口说自己不对。
这时,卜铃哭够止声,突然道:“你去死吧!”
说完怒袖疾挥,一道森森银光电闪而出,向邺昊飞射而来,只听娇呼声:“使不得!”
邺昊突觉服前一花,本能一闪,只听一声问哼,同时场中跃出两个白衣仙子,部吴摇晃了两下,一支又细又短的袖剑已大半刺人胸中,两位仙子正是紧随而来保护少阁主的,却见到少阁主用“袖剑”暗伤了邺昊。两仙子在海上已见过邺昊一面,均走了过来,那对邺昊较好的大仙子焦急问道:“金龙公子,没事吧?”
邺昊只觉钻心痛,但见大仙子样儿,不由咬牙笑道:“没事,只是心脏穿了一个洞,养几天就会好的!”
这简直是吓人的废话,心脏穿了洞还能活,养一辈子也怕洞长不好。大仙子想不到邺昊年纪轻轻在这等情况下还会说笑,邺昊补充道:“好厉害的袖剑,想不到,看不清,幸好反应快些,才没有把命也穿个洞。”
大仙子细察剑插部位,确实离胸口远,暗惊邺昊闪的好快,长吁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是蓬莱阁一大绝手‘追魂夺命剑’,到现在为止,怕只有公子你还活着了!”
邺昊一听“追魂夺命剑”,好可怕的名字,全身一棘,又是高兴,喜道:“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人!”
大仙子淡淡一笑道:“阁主和少阁主使出来情形会有不同的!”
邺昊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若是图主使出来,他根本躲不过,少阁主毕竟还校这时半醉公公亦跑进大院,到了邺昊身边,惊叫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会儿就多长了一把剑在胸口上?”
邺昊嘻嘻笑道:“不是长出来的,是你们少阁主送的!不知是夺命剑,还是定情剑,猜不着!”
卜铃气极用出“追魂夺命创”,倒也吓呆了,眼睛木呆的望着邺昊胸口的剑,大仙子走到少阁主劳厉声道:“师妹,你怎可随便用‘追魂夺命剑’,你可记得师父的话么?你自己了断吧!”
想不到大仙子会如此对少阁主说话,大出邺昊所料,慌忙问半醉公公:“喂,老板,自己了断是什么意思?”
半醉公公戚然道:“这是阁主的戒令,非穷凶极恶之人不得用袖剑,若滥用袖剑,必自残其藏剑之臂!连阁主也不例外!故阁中之人罕用油剑,少阁主这次……哎……“卜铃不言不语,脸上溢出两行清泪,往日骄横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卟”的脆在大仙子面前,如待斩羔羊一般。邺昊见之,心中怒气全部烟消云散,暗叫不好,若让这么一个美人缺一只手臂,他半夜都会做恶梦的,不由咬牙忍痛跑了过去,叫道:“你们误会了,刚才我只是想瞧瞧闻名天下的‘追魂夺命剑’,卜姑娘被缠的没办法,才给我看,却不小心插在我身上,现在我还给她就是!”
说完,邮吴顺手快疾无比的拨出袖剑,挥手前探,送入了肝铃宽大的衣袖之中!而在拔剑之后,鲜血狂泄而出。
众人想不到邺昊会来这一手,均惊呼起来,就是悲愤之极的卜铃也忘了悲伤,只有惊讶。半醉公公慌忙点了邺昊几大要穴,止住狂泄之血,抱起邺昊,向大仙子道:“你们保护少阁主!”
说完一溜烟奔出内宅小院。众人望着半醉公公消逝了背影才回过头来,大仙子缓语道:“金龙公子既然那样说,我也没办法,就当并未违反阁主诫令,小师妹,以后可别再任性了!”
谁知卜铃突然哭道:“他打了我两耳光,我才用袖剑,要罚就罚,我不怕,不要他的恩惠!”
两位仙子一愣,少阁主虽是小师妹,但天资过人,武功与她们不相上下,又得阁主亲教,怎会被打了耳光,这岂不是侮辱了蓬莱阁!心惊之余,又无可奈何,只因这人便是邺昊坏小子!
大仙子眼眸一转,不由想道:“这还了得,居然欺负到蓬莱阁头上,少阁主,走时阁主命我们一路在保护你,现在有人敢打你耳光,不行,我得去斩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头!”
说完“锵”的拔剑就向后宅小院走去。众人立时不解,平时温文尔雅的大仙子也变的如此骄横。卜铃更是心中“咯噔”一紧,暗自后悔自己多嘴,若大师姐要去斩那小子,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心慌意乱之际,顿时忘了受罚之事,“呼”的跃了起来,跑上前去拦住大仙子道:“大师姐!”
大仙子诡秘笑道:“怎么啦,我去为你解恨呢。不过,若你亲口承认是你送袖剑给他看才误伤了他,那大师姐就没办法去找他霉气了,因为你若送剑给他看,自然两人不会有矛盾,二人互打耳光之事也就不成立了,是不是?”
卜铃和众人立时明白大仙子在耍戏卜铃,卜铃亦恍然大悟,转念想大师姐也是为自己好,自已不领情,不但自己断臂,而且大师姐要去找邺昊替她报仇,可别人又“舍”命来为她救臂,细细一想,卜铃只好默默无语点头表示承认。
大仙子这才转笑道:“这才乖嘛,以后若都这样乖,大师姐等那小子伤好后,找个机会煞煞他的威风,为你出气,怎么样?”
卜铃满腹心事,想到邺昊不知现在怎样,那小子倒是蛮有意思!听了大师姐的话,不由嗔道:“我的事不要你管,想不到偷偷溜出来,还是被你们两人追上,是不是又是奉命把本公主抓回去,真是阴魂不散!”
大仙子笑道:“小师妹的嘴越来越刁,居然阴损起自家人,这次还得谢谢你,我们两人也可以出来散心了,师父说要我们陪你散心呢!”
卜铃撇了撇嘴,不相信道:“鬼才相信你们的话,与你们在一起,晦气的很,哪有心情!”
这时二仙子在卜铃耳边说了什么,卜铃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二师姐不像二师姐,今日要‘清理门户’了!”
说着举手就打,二仙子“咯咯”娇笑着一闪而去,身法比之卜铃尤有过之。二仙子一溜烟奔到大师姐旁边,卜铃没有追过去,只呆呆看着手袖上的斑斑血迹,方才发现抽中的刻上亦还有血迹,宛若绣红,不由惊叫道:“哎呀,把那家伙的臭血沾在衣上了,只怕以后要晦气缠身,烟儿、柳儿,快给我准备干净衣服!”
烟儿柳儿眼见全过程,简直看了一出超现实的戏剧,此时心情也好转过来,乐滋滋的应声去了,场中只留下两个仙子和卜铃,二仙子嘻嘻道:“金龙公子说你那剑是定情之物,刚才你也点头承认,现在没外人了,你说这到底得乍回事,这情也定的太快了吧,若让阁主知道,不打死你这死妮子才怪,好象她老人家不管用了一样!”
说完,两位仙子都嘲笑起卜铃来!
卜铃紧咬樱唇,被两位师姐戏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由捂住耳朵嗔骂道:“两个春心荡漾的雌儿,现在不与你们吵,慢慢跟你们算帐。什么定情之剑,全是他臭嘴不德性!”
二仙子娇笑道:“又是臭嘴,又是臭血,想不到我们眼高过天的小师妹,居然定情给一个这样的臭小子,真是便宜他了,大师姐是不是?”
大仙子含笑道:“别吵了,小师妹都不好意思了呢,其实小师妹心中早已有人了,怎可再装下另外的人,小师妹,师姐猜的对不对?”
卜铃脸上一下徘红,春意漾漾,而又含着忧愁,嗔道:“真是个长舌妇,本姑娘心中没有人,只有你们一群浑蛋师姐和那古板的老娘!心早被你们气糊涂了!”
说完转身不再与二仙子说话。
却说邺昊被半醉公公抱回房间,虽点住了几位穴道,但鲜血依旧微微外溢,半醉公公不敢怠慢,忙将自己的宝贝金创药拿了出来为邺昊敷上,费了半天,方止住了血,而邺昊脸色因失血过多苍白如灰,更是无力,愣愣看着半醉公公代这忙那,正欲说话,半醉公公道:“不要说话,否则伤口露开又会麻烦我这老兄弟!”
邺昊谈谈笑了笑,轻声道:“都是我造的麻烦,我也忒小气,她给我一耳光,我居然不依饶还了她一下,现在想来,强要那面子干嘛?”
半醉公公又点了邺昊哑穴,笑道:“让你有口难言,只有听老兄弟来说了,你胆子也忒大,居然打了小妮子两记耳光,好,有胆识,帮老兄弟出了口鸟气,那姑奶奶也真是横的很!”
转而半醉公公又叹道:“但你打了她,等于打了老兄弟几记耳光,若让阁主知道,老夫脸往哪里放?可我又要感激你,舍去自己也要救回少阁主一条玉臂,若是少了玉臂,老夫更不好交待,老夫也佩服你,心胸如此之宽阔!”
半醉公公说了半天,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感激!
“打我们少阁主,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做!少阁主这一耳光,肯定已被打醒变安份了!”
邺昊听着听着,只觉得疲倦缠身,不由合上眼,半醉公公如在说梦话一般,在邺昊耳边萦绕回荡。邺昊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与一位小姑娘争吵,突然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怒不可遏,拔剑就刺,只听一声惨叫,血幕在眼前铺开,邺昊惊恐万状,那女孩倒在地上,呐呐道:“是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邺昊吓的哭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在此时邺昊被拍醒,邺昊睁眼一看,正是半醉公公惊讶的望着他,见螂吴醒来,忙问道:“什么不是我,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邺昊抹了抹冷汗,国然遭了出来。半醉公公明白后,呵呵笑疲乏:“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与实际往往相反,果然如此,你是被少阁主刺了一剑,而不是你刺她,知道吗?”
邺昊细想也是,便又觉不对。
突然他记起卜铃要自残玉臂,自己不知道后果,若真残了玉臂,岂不是与梦中大同小异?顿时脸色大变,忙问半醉公公道:“老板,卜铃姑娘呢,她……她没有按阁主的诫令去做吧?”
半醉公公笑道:“谁也不敢违背阁主的戒令,即使她的女儿,也不敢违抗,若有违命,蓬莱阁众人均是她的敌人,而且犯的是叛门之罪!”
邺昊心里更是沉不住,忙道:“半醉老爷子,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看看,阻止她遵命行事,若割断一根手臂,那有多难看,多痛苦!”
半醉公公眯眼道:“老夫能么,你忘了老夫也不敢违背阁主之意,而且不便插手?否则阁主不与老夫闹翻才怪!”
邺昊着急,正要坐起来,胸口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