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龙罗汉 (3)
刚才邺昊施展的就是罗汉千手经中的绝技,可见千手就是千手,快疾支比,那酒铺老板看得竦然动容,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邺昊在酒销老板肩上拍了拍,他方才向邺昊致谢,将酒给了邺昊,邮曼提起酒缸走出酒铺,跨上马背,在一声清喝下,坐骑飞速的向前面跑去,而邺昊一边哼着小调。
一边将酒灌入口中,十分的潇洒十分的逍遥,一个小沙弥居然穿着小花袍,佩着剑,提着酒,哼着小调,天下间,也只有今日才有如此奇事,许多路人纷纷侧目看着邺昊,少不了纠纷议论的,当然也有人看出此人的不凡;因为马在飞奔,人却坐在上面纹丝不动,而且手上的酒不抖,不偏不歪的注入口中,只凭这份定力,许多老江湖努力一生也难以做到,但这嬉皮士就玩得如此娴熟,许多人暗暗指责,许多人暗暗钦羡,也有的人在暗暗哀叹世风日下。
邺昊很快就到了杭州城外,十几里路,对一匹健马来说,一缸酒不要的功夫,邺昊到城时,也未将酒喝光,邺昊看着熙熙攘的人流往里涌,似乎城里的人刚回城一般,下去一打听,方才知道今日是阴历八月十八,中秋已过,而今日钱江大潮最大,也最是好看,所以城里的人也跑出了城外。
邺昊不由叹想:“今年中秋居然是金罗汉中渡过,父母与儿子分离,情人分离,友人分离,仿佛这个中秋将邺昊送到另一个世界;中秋是分别的日子,而不是相聚的日子;邺昊失去了一年中秋节,但收回了记忆和罗汉千手经,似乎邺昊还赚了,但邺昊失去了与铃儿、蝶儿的团聚,也失去了观海潮的机会,失去了很多,无法计较,但收回了记忆,仿佛也得到了许多。
邺昊仔细一想,倒不再叹息,看着欢乐的人流,自己也欢乐了起来,别人的欢乐也是自己的欢乐,邺昊想到这里,又猛灌了一口酒,心里立时爽快了许多。
这时只听后面有一女子的娇叱声:“喂,小和尚,要走就走,不走就靠边去,挡着路干什么?”
邺昊一楞,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恶丫头,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后面紧跟着一只玲球骑罗轿,邺昊心情一好,就想捉弄别人,于是笑嘻嘻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我的马儿不想走,他听到今日八月十八大潮节,而我们老远而来,错过了白天的,本少爷与他商量好晚上去看,但它还是不高兴,不愿意载我进城!”
路人闻之,知道这花袍小沙弥定是酒饮多了,说俏皮话,均哈哈笑了起来,有心善的,也有说他瞎说胡道的,总之,没有人来管他们之间的事,因为路很宽,其他人完全可以过去,但那马车罗轿却无法过去,邺昊暗忖:“别人走路观潮,你们却开着马车装着罗轿去,又占地方,又乱性情,今日本少爷就来治治你们这些有钱没品味没道德的富家女子,那丫头一听邺昊的话立时怒火上冲,叱道:”你明明瞎说,故意挡道,你是人,它是马,人和马怎能说话,再不让路,休怪本姑娘无礼生气了!八底牛系牟Τ雠褰#晃Φ溃骸巴廴戳礁龉媚锘故腔峒易拥模绞笔俏倚∩趁治鹑顺龋氩坏浇袢帐橇礁鲂」媚镂页龋羧媚忝浅龋叶ú荒苈只刈鋈耍 ?
其中一个小丫头娇小善良,不象另一个脾气很大,向邺昊笑道:“小和尚,你剃了头想做和尚,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做和尚,为何又穿花衣袍,又喝酒,而且腰上还有凶器,没有一样是安心做和尚的!现在又挡我们的路,你心里就一点不向善吗?”
邺昊一愣,呵呵笑道:“小丫头,你说本少爷不向善,你向善,那你去做和尚,你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小和尚,本少爷是小和尚吗?谁说剃光了头就是和尚。那我来给你剃光了头,叫你小和尚你应不应,睁眼说瞎话,明明本少爷穿花袍,提酒缸,佩利剑,没有一点是小和尚打扮,你们叫小和尚让路。又不是要本少爷让路。
本少爷当然可以不让路罗!?
说完邺昊又仰头向嘴里灌了一口,路人均向邺昊望来,喷喷称奇,光头小少爷穿花衣,而且提了一缸酒档大路,真横,但邺昊说得也十分有理,现在众人和尚那两个丫头均知道邺昊生气是因为那两个丫头叫他小和尚,看来先不对的是两丫头了,这时马车和邺昊均移到了路边,准备吵架,那叫邺昊小和尚的丫头又不想道歉,但邺昊似又不依,总之不道歉就休想过去,那丫头最后赌气道:“你这么小,叫一声小和尚不打紧吧,”邺昊最不希望别人看他小,因为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闯江湖的汉子,邺昊皱皱锼眉慢道:“你有多大,就说本少爷小,老实说本少爷老婆都有了,今日你不道歉别要离开!”
邺昊向两个丫头瞪了瞪酒半醉之怒眼,两丫头被吓了一下,均锵的拔出宝剑,叱道:“先教训你一下,再说?!”
说着问邺昊掠了过来,邺昊嘻嘻笑道:“好啊!本少爷好久没有动手了,今日就练两下子。”
说着在二女扑来之际,将酒缸一旅一掷,立时酒缸旋转飞了出去。二女脸色一变,慌忙闪避,邺昊抓住时机,飞身掠起,脚影如醉玉飞花一般,迷心幻影,晴蜒点水一般掠间马车;其身子更是奇特,横身一窜,再两翻滚。
到了马车跟前,邺昊向马车里道:“喂,你这当主人的怎么不管教一下自己的丫头,让她们乱欺负人这可是不行!”
这时马车里传出一熟悉的声音:“本姑娘偏不管教,期负你这个小浑蛋一次也没错!
哼……”
邺昊立时知道车内是何人,怪不得此轿眼熟。
邺昊立时欣喜无比,应是好久没与这小妮子说话了,正要与她说话,突听到一声:“小姐,那吵架的小和尚是金龙公子呢!咦,他的头发不见了,穿着花衣袍,但那张脸小婢还认得出来!”
邺昊立时刹住了嘴边的话,侧头一望,看到梅枝和女婢正高高骑在马上准备随人流进城,而此将正定睛看着螂吴,那两婢十分惊讶邺昊堂堂的金龙公子为何有如此前卫的打扮,而梅枝依旧那样双眼如雨泓幽静小谭锁着含愁的秋水,而这双眼睛邺昊不失去记忆是永远地忘不掉的,他仿佛又看到自己牵着梅校的手在鼓楼镇小街上徘徊,为梅技与胖冬瓜比武打架,邺昊嘴角抽动了两下,梅枝两字正要脱口而出,突然想到身旁轿中澹台滢,若此时澹台滢出来,梅技知道会多伤心,他永远不想梅枝为他伤心,担心梅枝总是为他伤心担心,何况他那日还否认了自己是金龙公子。
邺昊眼神自然流露,梅技立时有了反应,因为她一直怀疑他就是金龙公子,金龙公子就是昊哥,浑然不知拍马走了过来,而且眼中有了奇异之光。
邺昊又听到澹台滢在轿中醋意浓浓:“喂,小浑蛋,你又缠住那位小姐了!”
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呆会儿有口难说,若桥中是卜铃还要好办的多,因为卜铃知道梅枝是谁。
邺昊立时飞步掠起,稳稳的落在马上,骏马高声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沿着人群飞奔进了城,一溜烟跑了。
澹台滢听到马啸声立时知道不妙,忙揭帘走了出来,正看到邺昊消逝在城内,颓丧的叹了口气,方才望向梅枝,这时梅枝刚好也收回视线望着澹台滢,梅枝见澹台滢神色,又深深叹息,立时把握住邺昊逃走的原因,心里一惊又是一酸,想到邺昊身边居然有如此多的美女,故他一见到她就避开。
但梅枝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他刚才的眼光恍如当年一般的纯洁,梅枝心里一爽,不知为何向澹台滢笑了笑,澹台滢本心中有气,但想不到这姑娘如此美且清纯如圣女一般,如林黛玉复活,人见人怜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怒火也没了,也向梅枝笑了笑。
澹台漠毕竟是江湖的一门之少门主,梅枝虽是寒梅庄千金,但很少出走江湖,澹台滢向梅枝走了过去,浅笑道:“姑娘与金龙公子相识,不知如何个称呼?梅枝脸上一红,因为此时旁边依旧很多人,旁边的女婢忙帮主人解围,女婢奇问道:”这位小姐难道也与金龙公子相识?“澹台滢道:“相识,萍水相逢,如果与梅校小姐比较起来,只怕仅能用微有交往来形容了吧?”
说完澹台滢至后马车罗轿之中,命人继续前行,而心里暗恨邺昊,又是暗恨手下办事不力。
原来澹台滢打探到邺昊与玉鸣山庄,响沙堡人相斗,负伤而走,进了猕谷,于是在猕谷附近派人留守,一等邺昊出谷,立即带邺昊到醉花楼或是快马回报,想不到邺昊会变成小和尚,花衣袍的嬉皮士重入江湖,只怕圣水门属下还在那一带守着,而不知邺昊已抱着大酒缸大踏步进了杭州城。
梅技亦满腹心事的和两婢赶回水云阁,却说邺昊进了城乱跑了一气,方才信马由缰。沿街而行,缸中的酒已经饮完,邺昊心里却左右为难起来,是先去见梅枝呢,还是先去见澹台滢呢!最后邺昊想到梅枝寻了他快十年了,而且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子,怎么也要先去见她,立时打定主意向水云阁而去。
邺昊向水云阁途中,不避不藏,当被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发现,沙千里和鸣泗滨此时正在客栈里泥洒猜拳,听到邺昊居然又出现在杭州城里,而且乔装小沙弥,穿着花衣袍,提着酒坛,鸣泗滨不由哈哈向沙千里道:“这小子上次让他逃脱,本公子猜想他还会回杭州城,果然不出所料,他居然乔装着这样回来,丢了金陵老人的脸,这也更加说明他被我们打怕了,今日我们定要将他灭掉!”
说着鸣泗滨就提剑出了客栈,沙千里当然陪在他左右,鸣泗滨想乘卜铃不在时将邺昊杀掉,否则等她一到杭州城,机会就没了,而且两人关系又会更深一层,他的希望也就少了一层,两人走了一段路,五鸣山庄和响沙堡弟子汇集在了一起,沙千里向鸣泗滨道:“鸣少主,这次还是得小心,这小子十分棘手,上次杀了我们不少弟子,反而还让他逃脱!”
鸣泗滨狠狠道:“那都怪武当那些假仁假义爱管闲事的臭牛鼻子,什么时候定要教训教训这些老东西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不同了,江湖上他们也得少说话,少管事!
沙千里和鸣泗滨拉着众人追过几条巷子,掠到前面的大街上,等待着邺昊,过了一会儿,邺昊骑着马,哼着小调,摇晃走了过来,邺昊显然有点醉了,看着一字排开的一座堡的弟子,又回头,后路也被截住,邺昊不由呵呵笑了起来,最后转变成狂笑,笑声中充满杀意,突然邺昊顿住笑容道:“你们知不知道本少爷会大摇大摆的进城来!
你们以为本少爷怕你们才这样,你们是笨蛋!本少爷会怕你们吗?几时怕过你们?“说完邺昊酒气上涌,对一庄一堡的仇恨上涌,立时锵的拔出了金龙剑,沉声道:“本少爷不杀你们,不能减去麻烦,若是杀了你们,又有点违背天理,今日还是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今日杀不了本少爷,日后就是本少爷杀你们了,现在你们上呀!不用怕!”
说完邺昊又哈哈狂笑了起来,哪里象一个小少年,简直就是一个疯狂无忌的江湖浪子。
鸣泗滨和沙千里领着前后一队人马呐喊着向邺昊冲了过来,这不是场公平之斗而是仇恨之决斗,没有公平。
邺昊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后挥刀迎到而来的众人。突然邺昊长啸一声,飞掠而起,立时身影如一条花龙般在空中飞窜滚腾,而金龙剑在空中如天马,似流荧,更如慧星一般倒卷左右划动,立时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络绎不绝,普通的刀剑与金龙到相碰,均应声而断,这里除了一把玉鸣剑和一把响沙刀、其余之到均在片刻被削得七零八乱,这次与上次不同,邺昊着着抢攻,而且气势也不同上次,只因这次十五日在罗汉中的修炼,使他的内力又增加一倍,而且精练了他的体内潜质,邺昊剑气大盛,更加神奇的是这次邺昊的招式中多了许多毛刺,可怕的毛刺,原来邺昊认为神龙三式太完美,若将罗汉千手一百零八式杂合在一起,神龙三式可在完美的防御上发出手杀手——剑刺(手),因为剑就是手,剑尖就是手指。
邺昊在划断众人兵器同时,快疾无比的用剑尖点伤了数名一庄一堡的弟子,立时对方战斗力下降了许多,鸣泗滨和沙千里料不到会有如此变化,神龙三式不只神勇、威猛,而且凶狠,诡谲无比,似乎邺昊的内力直可与沙千里相抗衡了,沙千里心里直冒寒气,而鸣泗滨心里直冒酸水,暗想与他一般大小,为何这小子偏以福缘如此之好,难道真的不如他,想到这里,鸣泗滨更想灭掉邺昊。
于是,鸣泗滨挺创凶猛再上,不顾一切向邺昊冲了过来,沙千里见此,脸色急变,大叫道:“鸣少在主,不可鲁莽行事,你这样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