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见鬼
晚上，倪家豪宅内安安静静的，与平常没有一丝异样，但是林飞舞总是在这一丝宁静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刚吃过晚饭，百般无聊的飞舞就去了倪家那个巨大到有些夸张的花园，佯装修剪花木。果然，大少爷倪诺涵带着自己的宠物美洲豹在花园里散步了。奇怪的是，这次他身边一个佣人也没有。
远远地隔着花木四目相对，大少爷还是一副冰冷冷欠揍的表情。飞舞撇了撇嘴，决定直接忽略他的存在。
倪诺涵冷哼了一声，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声音虽小，但在静谧的空间里还是真真切切地传到林飞舞的耳中。她很不爽地皱了皱眉，却也不敢还击，只好把自己手里的大剪刀飞舞得喀嚓喀嚓响，以示不满。好一会儿，终于倪大少爷忍不住了：“大晚上的你剪什么花？”
飞舞头也没抬：“这个您就不知道了吧，就要在晚上剪花啊，白天剪过以后就会晒死了！！”
倪诺涵懒得理她那一套邪门理论，兀自给普玛的脖子上套他新买的项圈，而普玛一副死活不肯的表情，固执地顽抗。
林飞舞走过去，看着他，哭笑不得。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不准外出的小孩，拼命地作弄着自己的宠物来发泄不满似的。可怜的是无辜的普玛。
好半天，他也没有套进去，瞥见林飞舞站在一边看笑话，他就超级郁闷，忍不住压低声音喝道：“你，过来。”然后将手里的项圈递到她手里。
拜托！林飞舞很不爽接过项圈，再看看普玛可怜的样子，打抱不平：“我觉得它可能不喜欢带这个哎……”
“你只是个女仆，叫你干嘛就干嘛，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大少爷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膝盖沾到的尘土，不屑地说道。
飞舞心中怒火在上升，低声嘀咕：“霸道！！”
大少爷又整理了一下身上名牌的衬衫：“怕我听不见啊？”
“本来就是嘛……”飞舞这下子反而来劲了：“为什么动物一定要满足人类的审美来装饰自己啊？你不知道它真的很难过吗？”
倪诺涵怔了一下，垂下眼光：“普玛有肺气肿，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发作。那个项圈带有监听器，如果它呼吸有问题，可以及时发现。”
“……”
林飞舞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为他冰冷的陈述中露出的丝丝关切而震惊。她发现她似乎并不了解眼前的少年。
（我不知道倪少爷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但与其说他要小姐偿还倒不如说他想要保护小姐。）Ａｌｅｘ的话言犹在耳。但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为什么为了那个女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为了她身体里沉睡的那个邪恶的灵魂……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爱着她？即使她有那么多伤天害理罄竹难书的罪行也无所谓……
她叹了一口气，也许她永远都没有办法了解这群变态……
正在这时，一个佣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报告说：“少爷……有一位姓柯的先生要见您。”
“柯？”飞舞奇怪地看着他：“柯伊晨来找你干嘛？”
“错了，”倪诺涵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来的应该是柯以暮才是。”说着举步朝客厅走过去。
飞舞急忙扔下手里的项圈，跟了过去。
柯以暮坐在杏色的小山羊皮质沙发里，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脸发呆。看到倪诺涵的身影，他的眼前一亮，好像看到了绝处逢生的希望。
倪诺涵遣退四周，独留下林飞舞来倒咖啡。然后自己就坐到了柯以暮的对面，两人并不说话，仿佛都在拼谁熬得更久似的。
终于，柯以暮还是先开口了：“你们，是通灵师吗？”
倪诺涵浅浅一笑：“我倒不介意多份职业赚点外快。”
柯以暮垂下眼睛，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我希望我接下去说的话，不会让你们感到不安。”
倪诺涵鼓励似的说：“本来，我就是叫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经历，又害怕别人不会相信的，就来找我倾述。既然讲过这样的话，我自然就会事先做好心理准备。”
飞舞将两杯咖啡分别放到了倪诺涵和柯以暮面前的茶几上，柯以暮端起来，喝了一口，就开始了自己长长的倾述：“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天，我所在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暂时没有工作，我只好退房去租比较便宜的公寓。就在我走进那个巷子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我至今都不愿相信的事……”
“有一个人上吊自杀了。我正好一抬头，透过一户人家二楼阳台的蓝色玻璃，看见了一个挂着阳台上摇晃的男人！！我马上意识到有一个人上吊自杀了！！果然，还不到３０秒，就有一个人鬼叫着跑出来打电话报警……那个人竟然已经死了……然后……”
柯以暮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然后……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竟然漂浮着从二楼走出来，走到我前面不远的阴暗处……那里有一个穿着古装衣服的女人，用她长长的头发……在吸那个男人的灵魂一样……那个男人很快就变成了她头发的一部分……”说到这里，柯以暮的声音已经有一些颤抖了，吞了吞口水，他鼓起勇气继续说到：“我吓死了，赶紧跑……可是那个女人却追了上来……”
“那个女的撵上了我，本来我以为我会死的……结果，那个女人好久以后才突然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然后，我就被这个鬼魂缠上了！！”
柯以暮说完，狠狠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轻松了许多。而再看他的两个听众，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是轻松平常的事一样。心中警铃大作，当别人听到这么荒谬的故事却没有表示惊奇时，往往就是已经当他是个疯子，所以才不会觉得奇怪的。想到这里，柯以暮无力地加上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疯，也没有嗑药！！”